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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不名辞去了捕快的差事,不干了!
为自己的老娘守孝三个月后,余不名回到刑名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辞去了干了三年的捕快工作,让刑名司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明白他是为什么。
要知道,捕快虽说薪水不高,但毕竟是官面上的人,出入还是比较体面的,除了薪水之外的其它收入还是蛮高的,一个人作捕快养活一个三五口人的家庭不是难事,乃是多少人向往的好差事。
别人不解归不解,余不名就是干脆的辞职了,走的很潇洒。
自从他辞职后,便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即便是曾经对他照顾有加的周主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渐渐地,刑名司的人就淡忘了余不名这个人,他的名字也无人再提起。
无人惦记的余不名并不是离开了临海城,只是不是在城里,而是在城外的山里,被困住了而已。
说来也巧,辞掉了捕快的差事,但毕竟干了三年,还一度是自己老爹对自己的期望,自然地也成了自己的理想,现在要离开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还是有些小纠结的,心情难免郁闷,便想到山里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
要散心,少年无忧无虑时的一些东西便很自然地泛上了心头。
临海城附近的这座山叫二龙山,很长的一座山,远远看去就象是两条龙盘踞在一起,龙头相对的地方有一个湖泊,形成了一个“二龙戏珠”的风水格局。少年时的余不名常来此处,脱光了衣服,赤条条地跳进湖里,洗个澡,游几圈,抓两条鱼,拿回家交给自己的老娘,或烤或炖,对一个生活不怎么富裕的家庭的孩子来说,那可是绝对的美味了。
自从当了捕快后,自认为已经长大了的余不名便再也没有来过。现在老娘过世了,自己又辞去了捕快的工作,心情烦闷,便很自然地来到了儿时自己的乐园,二龙山的龙珠湖。
依旧是脱光了衣服,依旧是赤条条地跳进了龙珠湖,一如少年时。
不同的是,他脖子有一枚用结实的西线串起来挂着的戒指,那枚从物证室找到的,被余不名命名为“双龙戒”的黑溜溜的戒指。
所以,余不名悲剧了。
这一点在他刚跳进龙珠湖的时候,就马上发现了,可还是太迟了。
在赤条条地入水的一瞬间,余不名惊恐地发现自己不能动了,连眨一下眼睛都不能,就那么保持着入水时的姿势,砸进了水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向湖底沉了下去,奇怪的是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水的阻力,反倒是清冽的湖水顺着他微微长开的嘴巴鼻子就那么灌了进去。
小时候没觉得湖有多深,那时候他甚至在湖底的淤泥里摸过鱼。
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湖显得那么深,刚开始还能够看到一些光亮,越来越深时,周围已经变得漆黑一片,在余不名感觉中已经下沉了很久了,依旧没有到底。
灌进他腹中的湖水已经将余不名的肚子撑的滚圆,快要从后面喷射出来了的时候,他重于晕了过去。
余不名不知道,也没有人看到的是,在他入水的时候,湖面上连一个水花儿都没有溅起。
他仿佛是突然地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余不名从懵懵懂懂中醒了过来,他发觉自己俯卧着,身下是一块色作墨绿似玉非玉平整的巨石,原本鼓胀的腹部已经恢复如昔,只是依旧是赤条条的,身无寸缕。
老爹说过,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只有冷静,才是保证能生存下去的最重要的东西。
于是,余不名缓缓地站了起来,顺手拔出了绑在脚踝处的那把乌黑的短刀。这也托老爹的教导,这把短刀自从绑上后就几本上没有解下来过,即便是在家里睡觉时。
手握着短刀,余不名心里重于踏实了一些。
就那么赤身裸体,余不名心里还是极其不舒服的,不管这里有没有其他人,于是他一手握着短刀,一手捂住了自己的下体,缓缓地转头四顾。
这是一间石室,室顶镶嵌着一颗硕大的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石室照的亮堂堂的,虽然比不上阳光明媚的室外,但也能够清楚地看到石室里的景象了。
石室里除了他刚才俯身的那块巨石外,什么都没有,但却有四扇门,分别在石室的四面墙上,其中的一扇门已经打开了,依稀有一些水渍,余不名估摸着,那大概就是自己进来的门了,虽然不知道是如何进来的。
“小子,你醒了!”
一声突兀的说话声在石室中响了起来。在空荡荡的石室中,响起这么一声,其效果绝对比晴天霹雳还有震撼。
余不名也不例外,惊得全身汗毛都直竖了起来,捂住下面的手下意识地一使劲,差点捏爆了两个蛋蛋,疼的“嗷”的一声叫了出来,眼泪都不由自主地奋勇而出!
松开了手,但该捂着的依旧捂着。
“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余不名大声喝问。
“呵呵!”一声轻笑,却没有回答余不名的问题。
“到底是谁?出来!”余不名再次喝问,已经可以肯定,是人,他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行了,小子,还捂那么紧干什么?”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调笑了一句。
“我捂我的鸟,关你鸟事!你到底是谁?”屡次得不到回答,余不名也怒了。
没有回应,余不名再次握紧了手中的短刀,上下前后地看了一圈,没有人。
“出来!”
随着余不名的再次大喝,头顶的那颗明珠,光芒似乎暗了暗,然后从那些光芒中,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现了出来,然后随着珠子的光芒越来越暗,人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凝实,五官毛发,纤毫毕现。
余不名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也忘了害怕,微张着嘴,只剩下惊讶。
他惊讶的不仅仅是这人出现的方式,更是因为这出现的人的形象。身量很矮小,充其量最多也就有几个月的婴儿大小,但面容看上去却相当苍老,白眉白须,而且没有穿任何衣服,下面也就蚕豆大小的小JJ上,有一圈淡淡的白毛,光溜溜地就那么漂浮在和余不名差不多同样高的空中。
他可没象余不名一样捂着,所以看得很清楚。
小老人没再调笑,静静地看着余不名,余不名感觉他的眼神仿佛有穿透力一般,瞬间就将自己从里到外看了个通透。
“嗯,还算不错!”余不名没看到小老人嘴唇翕动,但声音却是清晰地发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弄下来到底想干什么?”
“小子,对老人家要客气一些!”小老人似乎想要激怒余不名,对他的问话始终不予正面回答。
余不名不说话,盯着小老人,眼中的警惕丝毫没有放松。
“算了,你小子就是一头倔驴!”被盯了太长时间,尤其还光着身子,小老人终于不再逗弄余不名了,说道:“别紧张了,我老人家要对你不利,你还能喘气儿!”
听小老人这么一说,余不名一想,也是啊,他能无声无息地将自己从湖中弄到这里来,想要对自己不利的话,早动手了,用得着废那么大的劲吗?
他是一个从善如流且尊老爱幼的人,于是放松了下来,手中的刀却没有放下。
“老人家不想说点什么吗?”
“你能触动这里的禁制,到这里,完全是因为你手上的双龙戒!可不是老夫特意拉你下来的。换句话说,就是一头猪,只要带着双龙戒,也会被这里的禁制弄下来。明白了吗,小子?”
“双龙戒?”余不名一愣,紧接着低头一看,却发现挂在自己胸前的那枚黑黝黝的戒指已经不在胸前了。
“别找了,等会儿该出现的时候,它就会出现!”
“什么意思?”余不名不解地问。
小老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这山叫二龙山,这戒指叫双龙戒,你就不能想到点什么?怎么这么笨呢!”
“什么意思?”二龙山、双龙戒,除了都有一个“龙”字,还有什么关系吗,余不名是真想不明白。
“服了,我老人家是真服了!”
“你老人家是真服了,小子我是真急了,你老人家能不能干脆点。”余不名是真急了,关键是没有衣服啊!
“算了,看你这笨蛋样子,也想不明白,我老人家就给你说说吧。”小老人看差不多了,也就不再逗弄,问道:“小子,听说过修仙者吗?”
“修仙者?没听过。”余不名确实没听过修仙者,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孤陋寡闻!”小老人毫不客气地鄙视了一句,说道:“那武者呢?总该听过吧?”
“听过!临海城的城主就是一个修为很高的武者。”临海城的城主是一个武者,并且据说是某一个大门派的弟子出身,修为极高,这在临海城是众所周知的事。
“还算有救!”小老人接着说道:“这个天下很大,大的超出了你这个孤陋寡闻的小子的想象。小子,你知道这个天下,最有权势,最有力量,最强大的人是谁吗?”
“不是皇帝吗?”余不名反问道。
“皇帝?狗屁!”小老人毫无形象地爆粗口说道:“我老人家告诉你。皇帝也罢,国家也罢,看起来高高在上,实际上不过是那些修仙门派掠夺资源的工具。这个天下,最强大的始终是那些修仙者和仙门。那些武者,修武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能成仙,最终破碎虚空也罢白日飞升也罢,成为仙人,长生不死。你明白了吗?”
“明白!”余不名人不笨,确实是听明白了,“但那关我什么事?”
“你……”小老人被余不名无所谓的话气得不轻,“我老人家告诉你。我,曾经就是个修仙者,还是那种快要成仙了的强大修仙者,你明白了吗?”
“明白!你老人家曾经十个强大的修仙者!”余不名脸色依旧那样,丝毫没有一点儿惊讶、激动的表情,“但那关我什么事?”
“你……”小老人再次被气着了,伸出小手,指着余不名,苍老的小脸不停地抽搐了片刻,这才又说道:“老子是为了等你,才变成这样的,小子明白没有?”
“这个……小子真不明白!”
小老人是真的被打败了,嘶嘶地发了一会光,本来凝实的小身子都快要再次虚化了,这才垂头丧气地有气无力地说道:“那老子就给你说个明白。这二龙山的二龙戏珠局,乃是一个风水局,是一个仙阵,是一个比老子还要厉害的修仙者在飞升前所布,目的是为了找到一个传承者,将自己的一身所学传承下去。那个老不死的在飞升前,为了害怕碰到象你这样的什么也不懂的生瓜蛋蛋,便将老子抓来,把老子的元神从肉体里拘了出来,镇入了屋顶的这颗封灵珠中,为的就是教导你这个孤陋寡闻的笨蛋。你只有学会了老家伙留下的东西,达到了他的要求,才能破开这个局出去,只有这个局破开了,老子也才能够找到肉身出去,这次明白没有。”
“明白了。也就是说,你老人家是我师傅他老人家留给我的教授先生。”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小老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为什么是我?”
“老子怎么知道?那个老不死的只说,只有拿着双龙戒,并且被双龙戒带入这里的人,就是他的传承者。”
“按你老人家说的,就算是头猪,只要带着双龙戒,进入这龙珠湖,也能成为传承者?”
“对,只要这头猪能进得来这里!”
现在,余不名是彻底明白了,小老头口中那个已经飞升了的老不死的,利用了二龙山的地势,摆弄了一个风水局,设下了自己的传承之地,还抓了一个很高的高手守护着,目的是为了给自己的传承者传道授业解惑。传承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要带着双龙戒来到这个龙珠湖,才能被双龙戒带进传承之地。
“我能拒绝吗?”老爹教导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对这个砸到自己头上的馅饼,余不名还是有些抵触的。
“能,除非你不想出去了,想就这么陪着我老人家等死!”
“那我还是接受吧!我该怎么做?”这玩意就象强奸,既然抗拒不了,只能心胸开阔一些,想开一些,享受吧。
“中间那道门,看到了吧?推开,进去,然后磕头拜师!”小老头没好气地指着正对着余不名的那道门说道。
没再理会脸色不好的小老头,余不名上前几步,带着些许新奇。些许期待。双手按在了石门上。
石门应该是多年没被打开过了,上面沾满了滑腻霉苔,感觉上很厚重,但推动起来却并不费劲,就缓缓地被推开来。
外面很潮湿,推开的门内却相当干爽。
门内的空间并不大,正对着石门的地方有一张石榻,翠绿翠绿的,显然是用一整块的玉石雕就,石榻上则是一尊不知用什么材料雕就的人像。石像雕的栩栩如生,面貌祥和中带有一点点邪气;不着道袍,却身着文士长衫;手中没有桃木剑八卦牌,却拿着一把折扇。怎么看怎么“违和”,不像是一个得道高人,反象是一个教书先生。
小老头也飘了进来,指着雕像说:“这就是那个害的我老人家足足八百年不见天日的老不死的,你可以拜师了。”
“哦,好的!”余不名说完,就跪在了石榻前的石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余不名可以发誓,他确实是恭恭敬敬地。然后站起身来,小老头在用奇怪地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小老头的眼神,让余不名很不自在。
“这就完了?”
“是啊!完了!”
“完了个屁!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见皇帝还三跪九叩呢,仙家拜师,你磕三个头就完了?重新拜,三跪九叩!”任谁被关了八百年,还被逼得要当保姆,都会和小老头一样,没有好脾气。
于是,余不名恭恭敬敬地重新来了个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
礼毕,刚要起身的时候,余不名再次惊恐地发现,他又不能动了,就象刚刚投入湖中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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