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荣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澎国大营,虎头旗就挂在帐内墙壁。这位横刀立马的老兵吃力的撑起身体,惊得庶兵跑进帐中,把葛荣台搀扶起来。众士兵见葛荣台执意起身,就不在搀扶。这时,掀帐迎面而来一位英勇不凡,年轻俊美的少将。众庶兵见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佩饰华美,倒有几分贵族气质,也就不敢支声。
葛荣台沉默良久,“少将军叫什么名字?”只见少将甩开披肩,露出佩饰的金锁环刀道,“本人姓鲁,生来就为一统北方泽国,大名平泽二字。”
鲁平泽迈步而来,行将军礼,唤叶步春斟酒欲对饮,被葛荣台拒绝。葛荣台倒觉得他颇为面熟,道是那里见过。便问,“鲁将军,家父何人?”对于鲁平泽而言,初次见面就问家父,颇失体面。
“家父乃澎国先锋军上军主,鲁章成。”鲁平泽抿了口酒,坐到蒲团上道,“是家父救了你的命。”话毕,又欲饮,被葛荣台阻断。“家父是葛某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请少将让葛某见见恩公。”
坐在蒲团上的鲁平泽笑道,“家父率军深入扎纨数百里,怕只能等凯旋之日在言谢了。”鲁平泽欲起身,被葛荣台阻断。“你家父亲现在何处?我这就率兵助战,以死谢恩。”葛荣台提刀便走。
“慢着。”鲁平泽抽身而起,将帐侧枣槊扔向葛荣台。
葛荣台转身一接,笑道“好一把金钉枣阳槊,上面这六排金钉,个个锋芒锐利,杀敌如草芥啊”葛荣台大笑两声,“少将之恩定当杀胡相报。”便迈出帐门。方才迈出一步,两匹快马自草原方向奔来。其中一匹半路一倒,斥候摔在地上,另一匹快马已经精疲力竭的晕死在地,爬起的斥候朝营帐奔来,叫道,“上军主被十万扎纨包围,紧急求援。”话毕,倒地不起。
军副鲁平泽脸色煞白,摔掉酒樽,喊道,“拿我宝弓!”几个户兵随即取来一把青龙装饰的弓,被鲁平泽一把拿来。
这鲁平泽从小嗜弓如命,如果说葛荣台是神射手,那么就再无美丽的词汇评价鲁平泽了。
鲁平泽急令宋擒苍召集大军。叫住急走的葛荣台,“葛兄且慢。”御马向前百十步,停在葛荣台前,道,“我家父今被围,子欲救父,愿葛兄助战!”对于势单力薄的葛荣台,这是个弑杀胡人的绝好机会,更是提升军队实力的绝好机会。“少将,如不嫌弃,只要支援我等粮草和兵刃即可。”葛荣台手托着枣槊行了礼。
“好,我们一齐杀胡。”
三万大军整装待发,远看,密密麻麻澎国士兵高举着旗帜,红色虎头旗帜飞舞着,就像烈火中舞动的火舌一般。葛荣台见鲁平泽手下一将,极其强壮,身上的肌肉足有碗口大小。葛荣台赞叹道,“真男儿,当如此。”身为一支无名军队的领袖,葛荣台有能力指挥他们拼杀,更有能力在军中最困难之时力挽狂澜,却没有能力训练出像澎国军队这样的雄兵。
生机焕发的义军换上了全新的红色裤褶服,大多数庶兵配上了长戈和腰刀。得益于澎国赠送的几十匹驽马,葛荣台凑成一支骑兵队。可这支军队并没有得到编制,并且还未联系到大部队。据说,大部队被胡人大军袭击,全军溃逃至四方山。
这个时候,葛荣台疾马上前,“军队至今不能和大本营汇合,我们显然成了孤军。因为我们是皓月人,即使孤军深入,只要为国效力,在所不惜!”
庶兵士气高涨,直呼“在所不惜!在所不惜!”
葛荣台下令剪裁红布,以红布为旗,且任命鲁羌为骑兵队队主。作为一军之副的鲁平泽看见葛荣台部士气高涨,威风凛凛,不禁心头一紧。
一声令下,三万士兵整齐划一的组成一条每列四人的长蛇队列,并举旗喝道,“连夜急行军,冲啊!”澎国军队便秩序井然的朝草原奔去。葛荣台部也不甘示弱,紧紧伴在大军一侧,连续急行军一百二十里,至扎纨右西兵部——草原王莫拔子逊领地。不久,阵前发现几十扎纨名斥候骑兵。
“斥候前来侦查,必定会暴露我军行踪。连夜追踪斥候,必定能找到扎纨大军主力。”鲁平泽对舒元甲说道。
鲁平泽随后命令葛荣台部连夜追杀,顺便搜寻大部队,并且寻求与扎纨主力决战。这让葛荣台有所预见,鲁平泽不会想与葛荣台并肩作战,而是把葛荣台部当做诱饵,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葛荣台是懂的。
因此,鲁羌奉劝葛荣台道,“葛兄,前面必有埋伏,不可轻易追击。”葛荣台轻捋胡须,说道,“我欲将计就计,”并且灵光一闪,哈哈大笑,说是有了妙计。然而,鲁羌不以为然的说道,“什么妙计,妙计的。如今走为妙计。”
听到此话,葛荣台又笑一声,便不与之争论。
这天,葛荣台部跟踪扎纨胡人来到一个偏僻的扎纨牧场,扎纨人洗马换装,准备烧火做饭,烹煮牛羊,却被葛荣台袭击。骑兵手执火把,放火焚烧牧场。扎纨人惊惧,弃甲奔走。葛荣台见到,怒喝四声,扎纨人吓倒在地,被迟来的枣槊砸碎头骨。残余胡人见此人如神从天降,一杆金钉枣阳槊,将身经百战的扎纨斥候抽筋扒皮,面如惧色,抱成一团。
“胡狗受死!”葛荣台对逃兵一声吼,吓得扎纨人飞快逃遁。
这时,葛荣台纵马上前,截断扎纨人退路。残次的扎纨兵就被五十多名骑兵重重包围。半开化、原始、野蛮的扎纨人,是没有道德观和忠义观的。很快,就悉数投降。
在欢呼的骑兵中,葛荣台却愁眉莫展。他望向渐黑的天空,滚滚的浓烟似乎让宇宙都乌烟瘴气。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让人作呕。但是很快,精通胡语的葛荣台就查出了鲁章成上军主的下落。
鲁章成被伏击是上周的事。十万扎纨骑兵欲南下,必须除掉鲁章成这块心腹大患,若不是鲁章成孤军冒进,误入扎纨人的口袋,要打败鲁章成只是痴人说梦。
当天鲁章成率军行进在扎纨特达瓦山地,不料落进扎纨人口袋。四面八方涌来的扎纨人杀都杀不决,鲁章成想原路杀回,却被三千扎纨兵重重包围。若不是及时支援的格易闯,鲁章成也许就战死于重围之中。
可是,格易闯部也所剩无几,大多溃败,逃到哪里扎纨人就杀到哪里,最后杀到特达瓦河边。那时,人喧马嘶,澎军血流成河,几近染红了特达瓦河,河面上漂尸浮橹,让扎纨人清理了整整七天。
幸运的是,鲁章成残部顺利渡河,掩藏在山上。
葛荣台下令销毁所有胡人和物品,仅带上一名胡人战俘作向导,连夜赶往特达瓦河附近的山地。同时,鲁平泽大军直奔特达瓦城。
而此时,时局大乱。东有宗室争权,自相鱼肉;南有匪寇暴乱,生灵涂炭;北有蛮人入侵,联盟久久无望,分歧重重。若不是皓月国君主假意将首都皓月城割让于澎国,才使澎国象征性出兵。
刚刚赶到特达瓦河上游的葛荣台,就收到鲁平泽的号令:“火速赶往特达瓦城,加入围城。”此令一经收到,全军震撼。此行目的是支援鲁章成,而不是攻城掠地,这令他万分不解。正当葛荣台犹豫不决时,鲁羌说道,“葛兄,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只有不惜代价解鲁章成之围了。”
葛荣台灵光再次一闪,恍然大悟。策马军前,欲将军队分为三部分,由鲁羌带领骑兵队上山寻找鲁章成下落;另令四百余人把乱树折枝交叉,建立木垒,当住路口;其余七百庶兵则由葛荣台亲自带领,去破坏通往山上的栈道。
葛荣台宣布策略,并一一下令,说道,“如今,时局大乱。我等虽为匹夫,却担负重任于天下。灭胡大计,不可闪失!”
众兵呼道,“诺!”
只见骑兵大举旗幡,烟尘滚滚,直奔山顶,却被伏兵一齐杀溃,不仅损兵折将,且暴露目标,引来围攻。而此时,葛荣台派出先行的斥候潜入深山,摧毁栈道,阻断扎纨人最后退路,寻到鲁章成踪迹。
鲁章成此时身处险境,英勇的同扎纨人周旋,边杀边向山头退却。扎纨人面目狰狞,前遮后掩,欲一举将鲁歼灭。不敢怠慢,斥候立刻禀告葛荣台。葛荣台那时一惊,带领士卒火速驰援。
重整旗鼓的骑兵便像几十颗火流星,挑起的尘土原路直奔山顶。葛荣台知道,“一计不容重施。”扎纨刚刚伏击过骑兵,必定不会再安排伏兵,而是要围山打援,望端掉山下援军。军队行走在这种崎岖的山路上,越往上就越难走,很大影响着行进速度。但骑兵队举旗呐喊,持枪纵马,争先直奔扎纨敌阵。此时,鲁章成被扎纨兵挥刀一砍,扑倒在地。众军士见着一哄的簇拥上去,扎纨兵望着,拨弦射箭,箭如雨点,无数军士横七竖八的死在一旁。但鲁章成仍身先士卒,发誓要和扎纨人拼的你死我活。
战斗的喊杀声如惊雷般响彻云霄,鲁章成部却支撑不住如此恶战,连番转战山头。山头被占领,就再夺回来。又失去了,就再夺回来。就这样反复无数遍,依靠地形,奋力抵抗,期盼着毫无可能的救援。
此时,葛荣台跃下马背,带上三天口粮,攀过岩壁,带领十名精锐袭杀入扎纨后方。葛荣台脑中回忆起父母惨作扎纨刀下鬼时的情景,回忆起扎纨烧杀劫掠时的景象。这种强大的复仇心理,让他充满力量。他砍死几名扎纨兵后,站在山坡上,长啸一声,犹如神虎降世。吓的扎纨人退步不迭,犹豫一阵后才举刀喊杀奔来,却被葛荣台拨箭射倒一排。
五个扎纨人甚是勇猛,连续砍杀三名庶兵之后,举着刀枪,支援过来。葛荣台跳下山坡,挡住扎纨兵的致命一击,便一槊打在扎纨兵脸颊上,鲜血喷涌而出,便倒地嚎啕。扎纨十保见状,带头杀来。葛荣台躲过扎纨十保长的左劈右砍,刺中十保长要害部位,十保长含泪哀嚎,满地打滚。数十名扎纨兵不顾生死,也勇猛的冲过来,阻挡的庶兵非死即伤,葛荣台岿然不动,站在原地等待扎纨兵,扎纨兵冲到跟前,不敢向前,相互张望。
几个十保迟疑一会儿奋勇杀来,接不住葛荣台三招,纷纷倒地。扎纨兵这时才想起冲杀,却在忙乱中被身后的红旗骑军践踏砍杀,践踏出“砰砰”的声音。
接着,四百庶兵杀入敌阵。
“曾经茹毛饮血的扎纨人,如何到败得望风而逃?”
鲁章成看见扎纨阵脚大乱,大惑不解。但未半点迟疑,随即急令格易闯率部杀入乱军。众扎纨兵乱成一团,一会组织抵抗,一会溃散,一会怒吼助威,一会哀嚎求饶。
葛荣台杀性方起,迎面飘来澎国旗帜,其中澎国一兵,杀的十分凶猛。
葛荣台暗暗窥探此兵,只见其*一根银枪,转瞬间,扎纨兵吓破胆,朝葛荣台这边逃窜。葛荣台见机,骂道,“胡狗,哪里跑?”喊毕,提槊就打。丢盔卸甲的逃兵,很快被葛荣台全部解决。与此同时,扎纨兵欲退到山脚,却被拦在路口的木垒截住退路。早就接到命令围剿援军的扎纨人已经全军覆没,尸体填满了木垒。而木垒下的尸体还未清理,就遇上扎纨的溃军。
庶兵们立刻填箭射击,密密麻麻的扎纨人,踩着前人的尸体,硬是爬上木垒与庶兵恶战。
“不得退后半步!山上援兵及将形成包围之势。”一名身着锦袍的什长往木垒上一站,大叫道。阻击战仗打正酣,便从山上涌下数十铁骑,红色的旗帜和澎国帅旗很快飘扬的漫山遍野。葛荣台骑着战马,手握旗帜,喊道,“犯我皓月国者死!战士们,杀啊!”
扎纨人的旄旗散落一地,几乎每一个扎纨兵喊出投降前都被杀死,几乎在一瞬间,扎纨军就像蚂蚁一样,被一脚踩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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