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表明,篱墙上的确实是假人。不久,友军到达。三个什长和葛荣台亲切招呼之后,就立刻投入战斗策划。什长十分敬重葛荣台,都同意由葛荣台担任临时指挥。见葛荣台愁眉莫展,什长问道,“葛兄,有什么计策?”
“有。”见葛荣台茅塞顿开,庶兵都兴奋起来。
“把三十五人分成两个组,一个组负责进攻,一个组负责连夜押运耿国忠。”
“具体计划是这样的,进攻组二十人,由我指挥。等待里应外合。押运组由什长吴汉指挥,每个人负责5里,共十五人,也就是75里(37.5公里)。”见葛荣台安排完毕,吴汉整理了衣襟,倒出高头靴里的沙子,便安排起士兵的任务。
一位庶兵愣在原地,“还不赶快走!”吴汉呵斥道。
“是,什长。”鲁羌是原来皓月国夫昆军的幢副,统领上百庶兵,人算不如天算,经过夫昆战役大败,士兵伤亡殆尽,自己也成阶下囚。现在被分配到无名营地服力役。是建造篱墙奴隶。
对于身处敌营的奴隶,作为曾经的军人,仅凭军人荣誉也要杀出一条血路。寻思了许久,鲁羌艰难的组织起了自己的狱友,并时刻准备起义。就在他们陷入困境之际,葛荣台的纸条激起战俘起义的信念。正巧,耿国忠发放武器给这些被饿的皮包骨头的战俘,让战俘斗志倍增,虽然他们的性命依旧微不足道……
就是这样,三千名战俘破坏了陷阱和机关,拿着生了铜锈的武器准备起义。
深夜的山头,顿时火光冲天,火箭铺天盖地的射向毡房,引燃了干草和布匹。虽然扎纨兵持着盾牌,却抵挡不住火攻,很快,营地已成一片火海。
“众兄弟,随我先攻下哨堡!”话毕,葛荣台纵马飞奔哨堡,庶兵径直杀去。
伴着二十个百里挑一的庶兵,葛荣台一边飞驰,一边拨射火箭。哨堡扎纨兵,丢盔弃甲,朝山下遁走呼救。葛荣台纵马一阵乱箭,扎纨遁卒滚落下山。眼看重箭殆尽,便取出轻箭,也是近战箭。踏着扎纨人的身体,反复冲杀。葛荣台战斗在敌人最密集的南部,用灵活的马匹与敌人拉开距离,再用弓箭向密集的人群中反复拨箭、拽弓、拨箭。
“战俘兄弟,葛某杀到!”葛荣台轮着短刀,冲向战俘军。
见扎纨兵一片混乱,战俘军意识到友军来援,就倒戈一击,打的扎纨兵措手不及。扎纨控弦惊慌失措,扭身射杀战俘兵,却误中友军。攻入营帐的庶兵夹住扎纨左厢长,挥刀砍下扎纨左厢长的头颅。
之后,被活捉的耿国忠,被庶兵拳脚相加,直打的鼻青脸肿。扎纨的马早被火光惊吓的乱窜,扎纨骑兵来不及上马,就被杀死在帐前。葛荣台打昏耿国忠,用配刀挥砍扎纨追兵,怒喝道,“挡我者死!”硬是从几千人中突围到山顶。
众庶兵杀的过瘾,直呼冲锋。接应而来的第二组庶兵,押运着耿国忠顺利突围。而葛荣台却决心与起义战俘共存亡。损失惨重的义军艰难的退守山顶,义军叫道,“扎纨人攻上来了!”见此危殆情形,葛荣台命令道,“守住山顶就是守住胜利!”余下这一千人便死守山顶,毫不动摇。
最起码,为自由而死,总比受尽折磨的死强。这时候,葛荣台杀了个回马枪。由于经过长时间激战,眼里到处可见惨死的士兵和折断兵器,到处都是残缺的肢体和密集的断箭。一支重箭狠狠的插在一扎纨人的脸上,箭还在燃烧,扎纨人已面目全非了。要想象他临死前的表情,只要看他眼睛里那蒸腾的泪珠,就似乎明白了——
葛荣台单骑杀入战俘的营地,这是残破的土坯平房,门还是大开的。边御马奔腾边想。“钥匙兴许就在里面。”随手,他杀了把守大门的扎纨兵,斩落迎面而来的骑兵。轮着已经砍钝的刀,斩杀阻击兵。此时,兵刃已折,他飞身下马拔出牢牢插在沙土里的牧游弯刀。突然,乱箭迎头射来,正中葛荣台腰部,葛荣台眉头一紧,倒退两步,折断插在身上的箭。叫道,“此等软箭安能伤我!”葛荣台举刀便砍。
很快,一摞钥匙已经到手。扎纨兵木讷的看着葛荣台,退步不迭。葛荣台趁机飞身上马,不怕扎纨刀枪如林,箭如雨水,只顾奋勇杀敌。直到,葛荣台杀出一个缺口,就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杀出。对于这样一个不惧生死的绝世英雄,让扎纨兵简直吓尿了。得益于葛荣台的奋力抢夺,战俘们的铁索打开,如逃笼之鹜,义军突破枷锁,瞬间爆发。可葛荣台却无心止血,一马当先,指挥作战。
从傍晚奋战到了深夜,月色渐渐暗淡下来,如同被这凄惨的景象吓破了胆。
葛荣台的伤口留着血,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像鲜血一样,在寒冷的荒漠绿洲中凝固了。葛荣台的介帻头冠被激烈战斗打散,鲜血将曲裾深衣染成红色,却照样披头散发冲进乱军中。与义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扎纨兵阵如一盘散沙,被义军分割包围,各个击破,打的抱头鼠窜。这是一种深仇大恨后的爆发?还是一种血海深仇后的爆发?要么是一种同仇敌忾中的爆发。对于死里求生的败虏,这是真男儿式的报仇雪耻,就像山火肆虐深林一样,把深藏的仇恨和委屈燃烧,风越是大,燃烧就越猛烈。
从你死我活的恶战到一边倒的屠杀也许就在一念之间。与其说有一万多的扎纨兵,不如说真正的主力只是五百扎纨马兵,而一开始扎纨马兵就失去了战斗力。
荒沙旷野间,漫山的扎纨人出来投降。营地里,受降的扎纨人也不计其数。几个庶兵费力的收集着散失在战场上的兵刃,义军中的弱卒踏着血浆,寻找同伴的尸骨。葛荣台猛然一阵乏力,便捂着伤口,夹马进到帐内,扑通一声,摔倒在羊皮地毯上,身后一道血红,正在帐内搜寻战利品的义军见状,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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