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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转院?你们没搞错吧?”风影的父母紧张地责问道。
“不好意思,这种病如果能在专科医院治疗,对您孩子和我们医院都是好事。希望你们能理解。”一个白大褂温和地解释道。
风影的父母失落地垂丧着脑袋,风影在一旁安静得像手边的白墙,面无表情。
他们正准备离开,刚才那个白大褂却递给风影一个纸条,并解释说那是本地比较好的专科医院,而且已经联系好了工作人员过来交接。
毕竟是坐救护车,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目的地——A医院。
一进大门,就能发现医院的每个人几乎都戴了口罩,这多少有些沉郁。风影觉得心跳似乎又加速了,急忙用手紧紧摁住胸口,含着一种刺痛的期待,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开车接她的司机突然接了个电话,就站在原地左顾右盼,像在找什么人。
风影一家也跟着一起停下来。四目一望,医院里到处种满了三叶草。有两个穿着和环卫服类似的黄色小马褂正在拔三叶草周围的杂草,很明显是专门种植的。风影在南方所见的大多是野生长的,难道这里的院长是因为幸运草所象征的美好祝福才特意栽种的,总之她对这个可怕的地方不那么讨厌了。毕竟三叶草带给她太多美好纯真的回忆。处理过的区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爱”字的上半身。东边是一些枇杷树,硕大的叶子安安稳稳地挂在枝头。枝桠间藏着一个小塑料箱,风影恰巧看到一只老麻雀叼着一只小黑虫飞进了箱子里。
风影正看得出神,司机已经再次引领着他们,到了医生办公室。
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医生桑渠看到风影一家便快步迎过去。“你们应该就是那边医院介绍过来的吧?”男大夫紧了紧猪嘴口罩平和地问。可能这只是一个无意识的举动,风影却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不知道本来风影就是这样一个敏感的人,还是因为疾病导致的。
没等大家肯定,这位男大夫就开始介绍有关的治疗方案,以及医院生活,治疗的各种注意事项。这家伙像小鱼吐泡泡似的,没有卡带啊。要是选择当个演讲家,大概也不是难事。他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
“小张,刚刚让你安排的病房在哪间?”
"第七病房,就是二楼楼梯口对着那间。”
“就住这间,每天中午两点半会准时进行紫外线消毒。在这期间千万别进房间。”桑渠特意叮嘱道。
风影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发现这里的门漆已经脱落了,露出一块一块的斑白,想必这医院也已经有些年头了。
大概一刻之后,护士已经挨个通知所有病人消毒已经结束。风影的父母被桑渠叫去楼下了,同病房的女孩南烨就帮助风影一起搬了进去。
风影坐在自己的床上,打探着整个病房的格局,当看到南烨和对床还未谋面的沈宁波的床头卡(写有病人年龄·性别·姓名·主治医生·责任护士以及入院日期的卡片),不免心惊。胡思乱想一通之后,风影决定下楼去找父母。
可是刚到楼梯转角处,就和桑渠那柔中带刺的眼神撞了个满怀。根本没等风影开口,桑渠就又习惯性地紧了他的猪嘴口罩。他尽力克制住被人打断的不快,依旧温柔如水地说:“你先上去,我有事跟你爸妈交代。”
风影察觉到桑渠这一次整理口罩是心虚的表现,愣了楞神,拖着沉重的脚步声回到病房。心想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这样掩掩饰饰的反倒让人心里不安。
可是越是神秘,越是容易激发人的探索之心。风影像一个穿着笨重宇航服的宇航员,在月球行走那般小心翼翼向目标地--楼梯口靠近。她努力伸长了脑袋,想看到更多。令人沮丧地是,桑渠这时候的声音倒是小到蚊蝇,难道是猜中了风影会干这事?不能够吧。或许是风影的听力又已经下降了。
她发挥自己的特长睁大了眼睛,终于看到母亲左手背上都是湿漉漉的珠子,她并不清楚缘由,可是正因如此她才开始莫名地情绪迸发。她已经记不起上次是什么时候哭的,总之很久很久了。而这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住地让泪水肆意奔腾,顺手扶着旁边的栏杆慢慢蹲坐在地,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这时,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孩从走廊尽头走过来。她的头发十分浓密却略显干枯毛躁,一张白皙清秀的脸蛋上挂着细细软软且十分整齐的眉毛,很明显不久前才修过的。下面镶着一双水灵却不时流露出看不太懂的哀伤眼睛。最底下是一张殷桃小嘴,有人惹人怜爱。至于鼻子嘛,似乎是遭人嫉妒而被偷偷换掉似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也和这张脸部不搭。总之让人觉得违和感十足。
她走到风影旁边,拍拍她的肩,冷冷地说:“进屋慢慢哭吧。"
风影顿了顿神,感觉这个女孩的声音似曾相识。她双手并用擦掉了眼泪,擤了擤鼻子,抬头一看才知道是同病房的南烨。
本就不多话的风影真是没有眼泪也哽住了喉。南烨是第一个在她哭的时候没有阻止她,反而放纵的人。那么,她一定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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