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道隐无名 > 第十八回 训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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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之人正是梁檀玉的父亲梁戍州。

  看到女儿这副打扮,梁戍州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一个女儿家,穿的像个叫花子,到处给我闯祸,你看看自己成了什么样子?”

  梁檀玉答道:“是那个司马汀仗势欺人,我才稍微教训了他一下。”

  梁戍州没等她说完,便伸手将她手中的长鞭抢过,手腕一抖,长鞭随即展开,接着便在梁檀玉的身上缠绕起来,不一会便将梁檀玉绑的结结实实。

  “跟我走,去向司马大人请罪。”

  “我没错,我为什么要去给人家赔罪?”

  梁戍州哪里会理会女儿的话,提起她便走。梁檀玉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是嘴上可不停歇。

  “爹爹,是你说要有侠义情怀,是你说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下女儿做了,你又要责罚我。”

  梁戍州听完后脸色微变,正想好言抚慰女儿之时,只见从屋内走出了一个少年。

  “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同你们一道去赔罪。”

  说话的人正是李遥钦,虽然现下仍是鼻青脸肿,但却奋不顾身的要和梁檀玉一道去请罪。

  “你去干什么?司马汀会打死你的。”

  梁戍州转身望着眼前的这个少年,问道:“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梁檀玉将事情的经过又向爹爹复述了一遍。

  梁戍州听完后叹了口气,言道:“哎,我去和你的爷爷说一声,你也同我们一道走吧,司马大人在朝中口碑极佳,想来知道真相后也不会为难你。”

  强灌心想着这件事情如果能解决终究是好的,以免今后自己的孙儿还在为此事提心吊胆,再加上梁戍州一再的担保李遥钦的安全,当下也就同意他的请求。

  梁戍州带着李遥钦和梁檀玉来到了司马俭的府门口,也不上前打门,便即跪倒在门口。

  梁檀玉的长鞭还捆在身上,万般不情愿之下跟随着父亲跪倒在地,李遥钦见梁檀玉跪下也同时跪倒。

  是时,烈日炎炎似火烧,三人一动不动的跪在门口,额头上滴下的汗珠,刚落地面便即蒸发。

  就这样跪了一个时辰,始终没有看到司马俭的府门打开。

  梁戍州父女都是习武之人,身体尚能抗住这份炎热,可是李遥钦却丝毫没有武学基础,现下又是遍体鳞伤的身体状态,在烈日的烘烤之下已是摇摇欲坠,只能是凭借着意志力勉力支撑。

  梁檀玉心中不忍,言道:“爹爹,我们要跪到什么时候?这个司马大人也太过无礼了。”

  梁戍州低声怒吼,“闭嘴。”

  就在这时,府门打开,只见一人身着朝服,急急的从府院走出,快步上前将梁戍州扶起身。

  “哎哟!梁将军,这可如何使得?”

  说完又转身训斥府院的管家,“梁将军跪了多久了?你们怎么不早些向我禀报?”

  说着便拉起梁戍州的手,让进了府中。

  “梁将军这是何苦?事情我都听说了,不就是两个孩子打架这点小事吗?都怪我平时疏于管教,我已经训斥过汀儿了。”

  梁戍州战战兢兢,始终低着头。言道:“下官得知小女误伤了司马大夫的公子,诚惶诚恐,遂将小女绑来请罪,还请司马大夫宽恕。”

  “不是什么大事,来,来,坐下说,来人上茶。”

  梁戍州心想着,朝中的传言果然非虚,司马俭确是个正人君子。

  “把汀儿叫出来。”

  没过多久,司马汀就从内里走出,显然是被长鞭抽打的不轻,每走一步都牵连着伤口,不住的低声叫唤:“哎哟,哎哟。”

  李遥钦和梁檀玉在一旁看的暗暗开心,只听得司马汀言道:“爹,就是他把孩儿打成这样的。”说着便将手指向了梁檀玉。

  梁檀玉道:“你活该吃顿打,谁让你先打他的。”

  身体被绑住,梁檀玉只得朝着李遥钦的方向怒了努嘴。

  梁戍州呵斥:“你还敢多嘴?快去给司马公子磕头认错。”

  梁檀玉道:“我没有错,是他打人在先。”

  一旁的司马俭哈哈大笑道:“不用认错,孩子们闹着玩有什么打紧?不过梁将军,你这个女儿下手也确实狠辣,把我的儿子打成这样,我们这些做父亲的也着实会心疼孩子啊!”

  听完,梁戍州直冒冷汗,他知道即便司马俭宽宏大量,但这份疼惜儿子心思是不会有一点折扣的。

  梁檀玉却是丝毫不肯示弱,言道:“我这能叫狠辣?看看您的宝贝儿子把他打成什么样子。”

  司马俭这才注意到和他们父女两人站在一起的少年,只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的已经不成样子。当即对着司马汀问道:“汀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汀支吾道:“这……他……”

  梁檀玉抢着言道:“你儿子抢了我兄弟的钱,还把他打成这个样子,我看不过去,这才教训了一番。”

  梁戍州已是怒极,斥道:“放肆,你给我闭嘴。”

  司马俭仔细的看着李遥钦脸上的伤势,柔声道:“小兄弟,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遥钦当下也壮起了胆子,叙述起在赌坊的事情。

  听完后,司马俭厉声道:“汀儿!他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居然敢在外面开赌坊?”

  司马汀道:“不……不是我开的,是一个朋友开……的,这个人是个诡千,我才想帮着朋友出气。”

  司马俭道:“你个不孝子,罚你抄写你爷爷所著的《训俭》二十遍。来人,把他关进屋,不得让他离开府门半步。”

  说着管家便走近司马汀身前,哈腰言道:“公子,我们回屋去吧!”

  正当司马汀准备转身离开之时,李遥钦大声问道:“我的玉佩呢?你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司马汀回过身来,言道:“什么玉佩?我不知道。”

  李遥钦道:“明明就是被你拿去了,你怎么能不知道?”

  司马汀答道:“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你一个穷酸小子,我还能要你的玉佩?”说完司马汀就离开大厅。

  李遥钦急的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冲着司马汀的背影哀求道:“你还给我,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另一边,梁檀玉茫然不解,当时忙着打斗,也不曾留意过李遥钦所说的玉佩,再加上司马汀所言确实在理,李遥钦家中的情况她是亲眼所见,想来这个司马公子也不会瞧上他身上的东西。

  在场的众人和梁檀玉的想法一样,心想着或许是李遥钦把玉佩给丢了,决计不可能被司马汀给抢了去。

  只见司马俭上前言道:“小兄弟,我这个儿子平日里虽说顽劣了些,但是当着我的面他还不敢撒谎,你的爷爷不是病重没钱买药吗?药钱就由我来出。”

  李遥钦正为药钱发愁,听到司马俭这么一说当即大喜过望,玉佩的事情也就放到了一边,当下最要紧的是爷爷的病情。

  司马俭接着言道:“你家住在哪里?我同你一道,去看望看望你的爷爷。”

  梁戍州心中暗暗称赞,心想着当真是名门之后,司马俭确实有乃父司马光之风,对他的敬佩又增添了一分。

  接着一行人便来到了李遥钦的住所,刚走进房门,李遥钦就喊道:“强爷爷,咱们有钱买药了!”

  强灌原本正昏昏沉睡,听到喊声,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发现除了李遥钦之外,还有几个人正立于屋中。

  梁戍州赶忙介绍道:“这位便是右谏议大夫司马俭大人。”

  强灌听完后欲起身施礼,可身体又极是疲倦,显得异常的吃力。

  司马俭赶忙俯身上前,言道:“老人家不必多礼,本官这次前来是特地替我的儿子赔个不是,也怪本官管教无方,将您的孙儿给打成这样。这里有一锭金子,就当是您今后看病买药之资,还请您收下。”

  说着司马俭便将这一锭金子交到了强灌的手中。

  强灌盯着眼前的人看的出神,对这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总觉得这人极其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呆望了良久,方才言道:“老朽谢过大人了。”

  说着便双手撑着床板,用尽全身的力气,直起身子,欲谢大恩。

  司马俭上前双手搀扶住强灌的身体,言道:“老人家不必这样,错先在我的儿子。原本应该多给您些银钱,但我虽为官多年,家中却是没有很多的积蓄,这些钱只不过是为了聊表歉意,老人家不需言谢。”

  只这一搀扶之下,强灌猛然看见了司马俭的手臂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看到这个胎记之后,强灌全身剧烈的摇晃,显得异常的激动,电光火石间脑海里就闪出了无数个记忆片段。

  “你……这……你是……”

  司马俭只道这个老人家有了看病买药的钱之后激动不已,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言道:“老人家,您安心养病,今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本官尚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就先行一步了。”

  接着梁戍州和梁檀玉便跟随着司马俭一同离开,临走之时,李遥钦上前问道:“梁姑娘,你……你还会来找我吗?”

  梁檀玉道:“当然,我们现在是好兄弟,明儿我就来找你,也来看望看望强爷爷。”

  李遥钦心中大喜,言道:“好的好的!我会在家中等你。”

  另一边,强灌却是心潮澎湃,心中想着:“这人同我的儿子一样,手臂上也有一块这样的胎记,若是我的儿子还活着,也当是这般年纪,难不成他就是我的儿子?”

  随即又想到:“不可能,不可能,他是司马光的后人,怎么会是我的儿子?哎!或许只是碰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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