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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公子惊叹道:“这是宝贝啊!”说着就将玉佩揣进兜里。
司马公子名叫司马汀,他的爷爷就是先朝宰相司马光,而他的父亲司马俭正是三十多年前司马光命人从李丰府上救走的婴儿。
司马光乃是国士无双,对爱情也是从一而终,和自己的结发夫妻白头偕老,终生未纳一妾。可自己的妻子张氏又不能生育,遂到年迈之时,仍是膝下无子。
那日,前去抄家的军官带回了李丰府上的婴儿,张氏看着很是喜欢,心中对司马光也满是愧疚,便将这孩子认作自己的儿子养在家中。
司马光看这孩子是忠良之后,身世又如此可怜,也就欣然接受了这个儿子,让他来继承司马家的血脉。
此刻司马汀看着倒地的少年,仍不解气,接着便又是拳打脚踢,再这样打下去,只怕少年要被他活活打死。
可司马汀却毫不在意,打死个寻常百姓不过是家常便饭,天大的事情他的爹爹都能遮下来。
就在这时,一卷长鞭突然抽至司马汀的身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长鞭轻抖,竟缠住了他的脖子。
司马汀身边的随从着实吃了一惊,这长鞭来的速度迅疾无比,再加上此刻在司马汀周身的围观人数众多,一时间还不知是何人突然袭击了他们的主子。
只见司马汀被长鞭缠住挣脱不得,身体也被长鞭带着在地上来回拖动。司马汀苦不堪言,脖子被缠住,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只听得一个随从喊道:“在那!快,抓住他。”
众人这才发现袭击司马汀的人,只见此人身形瘦小,衣裳破旧,和个寻常百姓家的少年无异。
但此人步伐极其轻盈,眼见着随从一涌而至,他迅速的将缠在司马汀脖子上的长鞭收起,闪身又进入到人群之中。
躺在地上的司马汀好容易才提上一口气,又不知这长鞭是从何方向袭来,不断的抽打在他的身上,疼的他不住的叫唤。
随从们更是慌神,可是等他们来到长鞭袭击的方向,却看不到那个瘦小的少年。
如此反复,司马汀已经是被打的皮开肉绽,嘴里不住的叫唤:“哎哟!哎哟!你们这群窝囊废,快给我抓住他,哎哟!”
这些随从也并非等闲之辈,一来二回已经摸清了对方的攻击套路,只见一个随从在人群中伸手一抓,大吼一身:“出来!”
说着,刚才那个瘦小的少年便要被拽了出来。
那少年眼见形势不妙,急急抖动长鞭,将来人的双脚缠住,只轻轻一拉,抓住他的那个随从便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他明白自己只不过借着身形瘦小,才能穿梭人群中施以偷袭,倘若和这些随从正面交锋,定然是斗他们不过。
随即便甩开长鞭,朝着随从方向打去,长鞭舞动带风,去势又是极快,这些随从一时间也近身不得。
这个少年看准时机,闪身便逃,临走之际,长鞭又突然挥向了被司马汀打得神志不清的那个人,长鞭卷起他的手臂,将他拉至身边,单手抱起便即转身蹿入了街角,消失在众人眼前。
司马汀的随从哪里肯就此作罢,然而这个人的轻功也着实了得,谁曾想到他瘦小的身躯单手还抱着一个比他强健的男孩,竟能疾步如飞,只在一瞬间,就已经消失不见。
司马汀被这几下长鞭抽打,终于缓过神来,怒道:“人呢?人呢?我问你们人呢?”
一众随从低着头,不敢言语。
司马汀恼羞成怒,骂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白白的养着你们,我倒还不如养几条狗。”
一个随从低声言道:“在下识得那个使鞭之人。”
司马汀急问道:“是谁?小爷要杀了他全家。”
随从答道:“梁戍州将军的女儿梁檀玉。”
司马汀听后更是气急,骂道:“什么?是个女人,你们连个女人都斗不过?给我把梁戍州叫来,我要告诉我爹爹,我就在家里等着他。”
另一边,梁檀玉抱着少年急速的奔逃,少年虽已是神志不清,但心中感激,言道:“谢谢兄弟相救。”
梁檀玉言道:“不必言谢,我们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少年答道:“去我家里吧,他们不认得我,找不到我的。”
梁檀玉点了点头,随即便按照少年描述的方位来到了他的家中。只见屋子已是残破不堪,屋内的陈设更是简陋到了极点,而且有隐隐的恶臭。
在屋内一张不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老人,当听到门外的动静,老人气息奄奄的问道:“是遥钦孙儿回来了吗?”
少年勉力的支起身子,答道:“强爷爷,是我。”
躺在床上的白发老人正是强灌,那日中了耶律大石一掌后昏迷不醒,待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山洞里,耳边传来了婴孩的啼哭声,只见在这婴孩的身上还留有一张字条,字迹清秀,上书:
“强叔,你对李家的恩情有如天高海阔,这个孩子名叫遥钦,与李家有极大的渊源,还请强叔将其抚养长大。李湘云已经去了上京,自有人照顾她,强叔不必挂念。”
强灌抱着婴孩走出山洞,发现有两个契丹兵横尸在洞口,强灌心想定是这个留下字条的人救了他,再看怀中的婴儿,脑中又浮现出当年带着李湘云和她弟弟出逃时的情景,这个婴儿和当时他怀抱中的孩子竟是如此的神似。
这之后,强灌带着婴儿一路向南,在四处游历中过着生活,伴随着李遥钦逐渐的长大,到得强灌垂暮之年时,他心中极是思念汴京,这才落叶归根。
可是一到汴京之后便大病不起,积蓄本就不多,这一变故更是折腾不起,生活已经是穷困潦倒。
这一会,强灌微微的侧起身子,当他看到李遥钦鼻青脸肿的面目时,不禁大惊:“孙儿怎么啦?这是被谁打成这样?”
李遥钦不敢回答,只是喃喃答道:“孙儿对不起强爷爷,药我没买到,钱也被他们给抢走了。”
一旁的梁檀玉抢着言道:“这不怪他,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都是那个司马汀无事生非,他输不起。”
强灌这才注意到李遥钦身边的人,微觉惊讶的问道:“姑娘是何人?”
梁檀玉莞尔一笑,答道:“强爷爷真是好眼力,我名叫梁檀玉。”
说着梁檀玉便将头上的束发摘下,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便即垂摆至腰间,李遥钦不禁大呼一声。“你……你……你是个女人?”
梁檀玉道:“女人怎么啦?要不是你们这些男人整日里的大惊小怪,我才不稀罕扮这男装呢!你看看你被人打的,最后还不是靠女人救了你。”
说着梁檀玉就坐到了强灌的身边,言道:“强爷爷,我和你说说今天的事情。”
接着,梁檀玉就将自己在赌坊所看到的一切经过都告诉了强灌。
强灌知道李遥钦本性善良单纯,若不是被逼无奈也绝不会去赌钱,心下里很是感念他的孝顺之心。
梁檀玉对着李遥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遥钦。”
“李兄弟,这几天你可别再出门了,我回去找我爹爹讨些银钱,我来给强爷爷买药。”
李遥钦神色恍然,眼睛直直的盯着梁檀玉,浑身如淋甘露般舒适,对她又是敬仰又是爱慕。
梁檀玉见他不说话,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记住,别再出门了,把药方给我,我现在就回家。”
李遥钦好似一个士兵接受了上级的命令一般,急忙掏出药方递给了梁檀玉。
强灌很是不好意思,言道:“这……这怎么行?老朽的病不用劳烦姑娘。”
梁檀玉道:“强爷爷,你就别客气了,你的孙儿要是再出去买药,指不定被打成什么样子呢?还是我来吧。”
说着,梁檀玉就提着长鞭,走出了房门。
李遥钦的目光竟是不能从她身上移开,直到她远去这才回过神来。
只听得强灌言道:“这个姑娘不让须眉,豪气干云,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将门虎女,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功夫,很是了得。”
李遥钦却是不发一语,呆坐着回想起适才梁檀玉的一颦一笑。
过得些许时刻,屋内传来了急促的敲门身,李遥钦赶忙前去开门,强灌小声言道:“先看看是谁。”
透过门缝望去,李遥钦不禁心中大喜,只见梁檀玉正立于门外,神色慌张。
李遥钦赶忙打开房门,梁檀玉冲进屋内,转手就将房门盖上。喊道:“强爷爷,这药今日恐怕是买不到了,您再坚持会。”
李遥钦问道:“出什么事啦?”
梁檀玉答道:“爹爹已经知道我打了司马汀,现在正到处找我呢,今日我是说什么也不能回家了,我就在这住下了。”
强灌微笑道:“好啊!不妨事不妨事,老朽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想来我的孙儿也是希望你住在这里。”
李遥钦也没听出强灌的意思,只是觉得能够看着梁檀玉,心里就是说不出的开心。
忽然,门外有一浑厚的声音传来。
“玉儿,你闯下这么大的祸,还想躲到什么地方去?”
梁檀玉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心中一凉,赶忙走向门口,口中喊道:“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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