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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甲收到杜薇的信后犯了愁,坐在屋子里烦闷。原来,自从四个月前回到李家,就被老爷子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再加上大嫂、二嫂的风言风语、添油加醋直接让老爷子把他关了起来,到现在还没让出大门呢,老爷子就一个意思,娶谁也不能娶这杜薇,他可是京城里排的上号的人,要是让那些同僚知道,他就得跳河死去。
李甲无奈,这会儿又赶上大嫂主持家务,这大嫂本来就不喜欢李甲,皆因为老爷子太宠爱他这宝贝三儿,这要是让老三得了气势,家产可有可能落在他的手里,所以联合着二嫂没少挤兑他。
这会儿大嫂吕翠琴和二嫂贾贵芳正在屋里说话,忽然伺候李甲的丫鬟墨竹来报,说是李甲突然收到一封杜薇来的信,看完信后就在屋子里一天没出来。
俩人一听,来信了,是不是可以在这上面做些文章,只要老爷子大怒,把老三赶出家门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这李甲可就咱们姐妹的了。其实这吕翠琴和贾贵芳暗中也在叫着劲,只不过这会儿老三才是大敌,这才合起伙来。老大李牧不学无术,整日里游手好闲,老二李顾则就天天斗鸡遛狗,胡作非为,这俩人不是掌家的料,总有一天老爷子会断了他们的钱粮不可,所以吕翠琴和贾贵芳才急着要把这财产攥到手里。
“你可知那信上内容?”吕氏问墨竹。
墨竹回道:“听三少爷说是询问他老爷子同意没有,这么长时间也不回个话,反正那意思催的挺急。”
吕贾二人对视一笑,就听吕氏说道:“看来咱们这位未曾谋面的妹妹是心急了啊!”
谁知贾氏“呸呸”几声连吐,说道:“姐姐,你可别拿她寒碜咱姐妹了,咱们是大户人家出身,是李家名门正取的媳妇儿,你不看就那几个偏房哪个不对咱恭恭敬敬的,而这杜薇算什么,凭什么跟咱比,听说还是京城里有名的牌子呢,人家唤作十娘来着,依我看啊,那就是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货,这是巴结老三来咱家享福呢,我给你说,你要是把她放进咱家里来还不把老大、老二的魂儿勾走了,这李家没准就改姓了呢!”
吕氏白了贾氏一眼,说道:“行了,别胡说了,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过这杜薇确实是风尘中人,若是进了李家,咱们以后也甭出门了,墨竹,谁送来的信啊?”
墨竹回道:“说是一个伙计,是什么聚贤阁的说是,他吵吵要见三少爷,别人没拦住,不过他把信留下就走了。”
“呵呵,没事,以后自己多注意些啊,千万别再让人送进那贱妇的信来,这要是传到老爷子耳朵里,三少爷又得挨罚了,听到了没有?”
“嗯,奴婢记住了,大娘子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没了,你去吧,记着别让人看见你来我这里。”
“放心吧,奴婢记着心呢!”说完墨竹出去了,见四周无人,匆匆回了李甲的院子。
晚间吃饭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大发雷霆。原来正打算吃饭呢,老爷子问李甲为什么没来,有仆人说三少爷一天没吃饭了,这会儿正在屋里怄气呢,老爷子一听觉得有事,这虽然禁了李甲的足,可只是不让他出这大院,平日里他是随意在这院子里走动,还没说哪次不吃饭呢。再老爷子的逼问下,才有人回应道说李甲的妻子,也就是杜薇来信了。老爷子一听这话就来气了:“嗯,什么时候她杜薇成了我李家的人了,我李家还没到要娶红尘女子为妻的地步,她连做妾都不配,谁以后要是敢再提她,就给我乱杖打死。”
这时候吕氏说话了:“爹,您老别生气,老三就是有点鬼迷心窍,老三实在,一定是那狐狸精不知用什么法子迷惑了老三,等过些日子,老三这个劲过去,估计就断了念想了,让他静静也好,咱们吃饭,您老可别饿坏了身子。”老爷子一听吕氏这话在理,才觉得这吕氏不错,持家有道,虽然听到一些下人的怨言,想必是吕氏家规甚严所致,这才是持家之人该有的嘛!心情好了不少就打算吃饭。谁知老大李牧冒出一句:“老二,你看咱们家还是老三厉害,性情洒脱,真性情,听说那杜薇可是京城里的花魁,想必容貌极佳,咱哥俩游遍了南京城的柳街花巷,可也没敢纳过哪个红颜做妾,可老三厉害,竟然在外面成了亲都。”老爷子一听这话顿时把碗摔了,喝问李牧:“老大,你说什么,你说他俩成亲了?”老大唯唯诺诺不敢接话,老二开口了:“爹,您别生气,这不是今天去汇悦茶楼和朋友们研究字画嘛,结果碰到一个叫柳遇春的游子,他说了三弟和杜薇的事情,结果感动了大家,大家可是四处传颂呢!”
“给我说说他俩成亲怎么回事?”老爷子看老二不往正事上说,就急眼了。
“哎,说说,说正事。”老爷子一发怒吓得老二说不出来了。
贾氏一看,赶忙接过话:“哎,夫君嘴笨,我来说吧,爹,您不知道,他俩在京城的时候就在那柳遇春家成了亲,不过听说是后来在瓜洲渡遇到一个叫孙富的,孙富起了窃玉之心,于是跟三弟买了那杜薇去,听说是休书都有了。”原来这李甲回来一直只说和杜薇要成亲,要娶她过门,并未说出结婚和瓜洲渡的事情。
不过老爷子一听他俩私自结婚,顿时火气大了起来,可听到说他把杜薇已经休了后,放下心来,可是又想到这事竟然整个南京城都知道了,就又生起李甲的气来。命人把李甲绑到了院子里。
老爷子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跪在前面的李甲,心里顿时又爱怜起来这个孩子,老三的母亲周氏是自己最宠爱的一位妾室,结果因为难产刚生下李甲就去逝了,每次看到李甲就想起他的母亲,也因此对李甲从小疼爱,也很严格,一直对他寄予厚望,谁知道这刚到成家的年龄却不懂事了,他怎么能不伤心。
老爷子命人取过家法来,喝问李甲:“老三,你可知错啊,难道就不能断了那念想?”
李甲直觉的自己没做错什么啊,自己追求自己的幸福又不干别人的事,干嘛都管着自己啊,不服气地看着老爷子。老爷子本想让李甲说句软话,暂时放过他,真惩罚也舍不得,谁知道李甲竟然这幅表情,拿起家法就打了下去。
这顿胖揍,李甲直掉眼泪,老大和老二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还说呢,无非就是说外面人怎么传颂他们的爱情故事。
其实李甲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明白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也明白大嫂二嫂不喜欢自己,本来自己打算考个功名好出了这家自立,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学业总是上不去,这会儿又迷醉于女儿温柔乡,更是红尘难离,学业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这会儿要是负气离家,自己拿什么养活妻子,怎么让杜薇进李家的祠堂?李甲还得忍着,还得想法子说服老爷子啊。
第二天,李甲身上浑身的淤青,没能下的床,老爷子吩咐人把饭送了来,并嘱咐以后李甲想在哪里吃就把饭送到哪里去,李甲落得清静,在屋子里琢磨起法子来。
可老爷子这头热闹起来了。
原来吕氏和贾氏那晚看出老爷子还是很疼爱李甲的,而且老爷子竟然让李甲愿意在哪里吃饭都可以,这等于破了府里的规矩了,看来老爷子是为打了李甲产生愧疚心里了,俩人琢磨来琢磨去,忽然想到一个法子,既可以断了李甲的念想,也可以把李甲抓在手心里,任凭他怎么折腾也威胁不到老大老二的财产。什么法子?
原来这吕氏有一远房表妹,是扬州知府的女儿,年方十八,待字闺中,长得如花似玉,闭月羞花,只因为她是嫡女,还在闺中。原来这明朝的等级划分还是很清楚的,什么都要求个门当户对,这正妻所生子女,将来嫁人娶妻也都是正妻,一般人家就不愿意娶嫡女,嫡女一般都是小妾的命,可这扬州知府又身价在这里摆着,门槛低的不愿意嫁,门槛高的人家不愿意娶,一来二去倒是耽误在家了。这会儿把主意和老爷子一说,老爷子立马拍板同意了,李甲是嫡子,但老爷子是正儿八经的南京布政使司布政使,比那扬州知府大着整整两级呢,这说出去倒也不辱没那扬州知府。而且还是知根知底的人,有吕氏照拂,想必以后也好过日子。老爷子拍板同意了,吕氏贾氏就开始忙活起来。
自有媒婆上门提亲,帮着两家说合,八字拿去让人一看,挺合适,就拍板定下,最后定了下聘的日子和成亲的日子。可这会儿李甲和杜薇都还蒙在鼓里呢!
苏州城外花石山,杜薇带着小翠撑船荡漾在湖面上,任凭这湖光山色多吸引人,杜薇的眼睛里也满是哀愁,更多的是对远方人的思念。前世也曾这样期盼过,如今亦是如此,这是何其的相似,难道这一切还会和前世一样上演吗?那信可送出一个多月去了,可是现在还没有回信。小翠看着杜薇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两个女保镖站在船头,四处打量着。
聚贤百味城自从一个月前开张到现在可是日进斗金,这会儿正打算全国性的推广呢,为此杜薇可是写了份计划书的。杜薇把顺天镖局和木器厂暂时都安置在聚贤百味城,正打算在附近再买片地方呢,周玉海一直办着这事呢!路骁天的砖厂开在苏州城郊区的地方,秘密烧制的方法也一直被紧攥在手里。白酒厂则派了一个请来的老师傅和周玉海的一个朋友,也是一个实诚可靠的人守在那里。蒸馏器早被鼓捣出来了,为此把木器厂改为器具厂,把陈三和刘二收到一起了。自从玉琼佳瑶出现在百味城,方圆百里的人都来这里喝酒。为此杜薇的压力越来越大,再加上思念李甲,脸色被这山风一吹,竟然苍白起来,一会儿竟然趴在了船舱里,吓了小翠一跳。
等到杜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睁开眼来就呼唤小翠,问小翠这是在哪里,小翠赶忙过来说,这是在家里呢,看到杜薇醒来很是高兴,赶忙扶着杜薇把姜汤喝下,杜薇又睡下了。
第二天,杜薇感觉浑身酸痛,难受极了。这时候,小翠把周玉海引了进来,看到杜薇没事,稍微放下心来,告诉杜薇城北的八百亩地买了下来,这片地依山傍水,由于没有人烟,虽然风景好却是很便宜买了下来,总共花了两千两银子,并把帐报了一下,所有的花销除去,聚贤百味城赚了四千两银子,而别的都还没进项,划去的有两千多两,在宝丰钱庄现在是一万一千两的存帐。杜薇一听觉得得赶快让别的项目运转起来,眼看这就要瘫痪了啊!
正说着呢,外面有人进来说南京来信了。
杜薇看着信,泪流满面。
这会儿正赶上路骁天回来看望杜薇,他夺过信一看,火冒三丈,提刀就往外走。
周玉海问:“老路,你干嘛去?”
“我要去杀了那个王八羔子,你们谁也别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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