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说出真话的时候了,再继续保持沉默下去,那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大凤抛下小姑娘的羞怯,鼓足勇气勇敢直白地,把自己隐藏的心境,毫无掩饰地对心中的爱人子键,表露出来,也许是青春期的躁动,说完脸唰的一下红了下来。
他们的目光,很快的遇到了一起,子键发现大凤焦灼的脸上,那两只明亮的眼睛,楚楚动人地在守望着自己,充满着一种如水的柔情。死水尚且还有微澜,更何况在这,有花、有草、有风、有雨、有浓浓情意的地方。大凤身上那种娇、那种质感、那种喘息,无意引领着子键重新回到爱的春天。
显而易见的是,子键对前妻琪儿定格的情感,正在稀释中。或许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场纪念,这个心中的影子,慢慢地走出他心灵的门槛。然后一道门轻轻关上,那段往事即将被隔离,剩下的只是心中的一种感觉。年轻的子键此时的心,不能在沉寂和荒芜了。
不知道为什么,子键的心一片温湿,也许一个人在孤寂的,情感小路上实在孤单,让自己有种自哀自怜的感伤。他无意识地向前,倾了一下身子,大凤瞬间扑向了他。脸上泪眼婆娑,甚是娇艳。子键没有拒绝她,心里也产生了一种感觉,感觉到这个屋里,充盈着甜美、圆润、柔和的情趣。大凤轻而易举是捋住子键,就像水与茶,水稀释了茶的苦涩,茶让水不再平淡。
大凤是多么想,让子键的手,在自己的皮肤上继续下去,可是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又扭捏起来。真的是女孩子,得到爱的同时,又羞怯了。她幸福地像小鸟一样,跑出了屋。恍惚间,她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似乎感觉喜悦的泪水,迅速地布满自己,刚刚还阴云笼罩的脸庞,体会到了子键身上,真正地男人温度。树上的积雪适时的,如满天花雨一样,纷纷扬扬飘落在她的身上。
面对责任和道义,子键感觉自己并不轻松,感觉良心上的不安。刚才那一幕他动摇了,从前对大凤的拒绝,酸楚的心抽搐着想起了,内心深处自己所爱的人。
迷迷糊糊中,他睡着了,在梦中一种幻觉出现了,蓝天碧空下,一只燕子用着,它那剪刀似的尾巴,裁剪着清风流云。子键眼睁睁的看着它们,飞过自己的头顶,不经意间勾起了,乡愁和春梦,莫非这只孤单的燕子,也像自己一样染上了相思,子键想到这里一种莫名的忧伤涌上心头。
倏忽间他的眼前,真真切切站立着一个人,真实的好像从天空飘落下来。就像早上的那场雾凇,清脆欲滴,脸上含着宽恕和温存的微笑,向他朝着手。子键兴奋地去拥抱她柔嫩的腰肢,可是她忽的又躲开了,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子键的目光与她相撞,感觉到她的眼睛充满着无奈和忧郁,而且噙满着泪水,孤寂的漂浮在空中。
子键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比的沉重,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在做梦。琪儿已经死了这是事实,可是琪儿现在,就清清楚楚的站在眼前,他迫切的希望自己的梦在长一些。一会他又感觉夜幕来临,浓浓的夜色和一股冷风,活生生的把自己和琪儿吞没了。
沉静浓重的梦境,给他带来很多思绪,急切地期待,这样的梦境再次到来,浑身感觉相当的紧张。因为他不知道用什么,来慰藉冥世中的她,琪儿短暂的一生,就像一朵粉红色的雏菊,已经被子键温存地放在记忆的信笺上,发出静静的香。
子键感知到自己,留下了伤心的泪水,翻了一下身,又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这时一阵轻轻的风,推开房门,带来一片月色。柔柔的飘进屋里,子键看见了琪儿桥嫩的身躯,披着皎洁的月色同时而来。他兴奋的不得了,起身就去拥抱她,但琪儿好像在和自己捉迷藏,轻飘飘的若隐若现。
梦中的琪儿最后说话了,她告诉子键。大凤这孩子丰颌重颐,旺夫兴家、眉形柳叶,心肠柔软、两颧靓美,旺夫益子、以她为妻幸福终生。子键刚想对她说什么,这时候自己突然醒来了。悠悠岁月相隔两个世界,逝去的时光,凛然就是隔岸观火,恍惚梦境,其中多少辛酸演绎。
翠芬的病情,越来越糟糕,刀口附近的肌肉,已经溃烂。并且不断向外溢出脓水,全身散发着腐烂的味道,死神的脚步,无情地正在向着她靠近。她脸上呆滞的表情,显得非常的痛苦,眼神中带着那种企盼。把希望和绝望交织在一起,奄奄一息的看着子键,还有一直护理她的大凤。
子键明白,她想要说的话,这个苦恼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任何的拒绝,对她来说都是一把刀,乞怜的神情笼罩在翠芬整个脸上。子键今天一直的绷着脸,也不怎么看她,他满脑里都充斥着道德和礼法问题,毕竟她们是亲娘俩个。
大凤也感觉到了子键的变化,闪亮深邃的目光,黯淡了下来,纤细娇嫩的小手,无力的垂下来。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母亲面前,眼睛里又充满了,盈盈欲滴的泪水,努力的控制不让它流下来,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忧郁焦灼难过。
子键知道这个自己刚来时,活泼可爱打秋千的小女孩长大了,无意中的自己,居然赢得了她的芳心。她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直率的性格,那双目不转睛火辣辣的眼神,完全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大凤也许她没有想得太多,但她确切地相信,只要和子键结合,那就是至高无上的,自己就会拥有难以置信的幸福,她决不会轻易放弃对他的爱。一想到这里大凤的心里,又充满了激动和几乎神秘的欣慰。
子键在忍受着良心上的谴责,面对不断给自己施加压力的大凤,思想犹豫不决,愿意和不愿意很难说出口。从大凤昨晚过于轻率直白的表露心声,还有翠芬和自己即将临终的遗言,到和琪儿在梦境相遇琪儿说过的话,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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