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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认识他?”凌波很是不解,这个陌生男人自己可是从未见过,但却被凌魅叫出名字。
“真的是你吗,小欢?”凌萧一改平时的不易近人,突然语气温柔关切,目光中闪动着湿润的泪光。正要冲上去抱住他,却被凌魅拉住。
“他不是二哥,萧。”
“什么?”凌萧转过头来,面带疑惑。“他怎么不是小欢?”
凌雪也走了过来,和凌波不解地对视一眼。
“他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凌魅好像有什么事隐瞒着凌萧,低下头不愿多语。
“凌欢是我的父亲,这两位想必是幻圣凌魅和武圣凌萧了。”那男人语气冷淡,目光充满了敌意。“真没想到,能让我父亲甘愿种下连心服、使他独自承受数十年来苦痛的女人,竟会是个懦夫、胆小鬼!”
“你和他种了连心服?”见那男子的目光停留在凌魅身上,而凌魅也低下头不愿抬起,凌萧便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我一直以为你爱的是我,没想到你却和他种了连心服?!”
“大哥,他公然辱骂三姐,你就别责怪三姐种了什么东西了吧!”凌波劝慰道。
“你知道连心服是什么吗?”凌萧冲他怒吼,凌波从未见过大哥发这样的火,便只好低下头不再做声。
“我能找到我的儿子,正是因为我和他携带有相同的连心服,而他的连心服上沾了血迹,我的连心服便有所反应,让我知道他身陷困境。”那男子笑了,似乎,他很愿意看到这些人起内讧的样子。
“仅此而已吗?”凌雪也是不解,弱弱地补充一句。
“连心符一旦被种入人体,将永生不得解除。”凌魅抬起头,在那媚人的碧玉小脸上,两道泪痕清晰可见。“一个人的一生只能种植一道连心服,一道连心服只能连接着两个人的心。倘若一人有难,另一人将通过连心服感知到,并会获得关于其所在位置的大概信息。倘若一人痛苦或受到折磨,另一人将也会感到痛苦,若是情深的两人,甚至会感同身受。连心服分担着痛苦,却不能分享快乐。即便如此,它还是传递队友危难信息的最快、最准确的途径。”
“队友?”凌萧轻哼一声。“我看你和他不止队友那么简单吧?”
“就算他们曾经真的相爱过,但凌魅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应该能判别出她爱的是谁吧?”凌痕月走到凌萧身边,他抱起的双臂立刻放了下来,微微低下头。“就像我曾经爱过Lorry,我隐瞒、甚至伤害过伊莲,但她还是原谅了我。”
“你跟我不一样。”凌萧扭过头去,再次抱臂。
“爱,意味着宽恕,如果你无法释怀,等到爱离你而去的那一天,不要后悔莫及。”凌痕月转移目光到凌魅身上,不再理会凌萧。“凌魅,还有小雪,你们帮我照看下伊莲,我怕她出事。”
“不用了,哥,我刚才看过了,嫂子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我已经治好了,现在她被父亲送回房间休息了。”凌雪说。
凌萧长吐了一口气,放下所谓的男人尊严。“魅儿,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吼你。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倘若哪天你想告诉我,我会听你诉说。如果不想,那就让它像云烟那般消逝算了。”
“萧,这么多年我一直耿耿于怀,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没想到今天……”
“什么都不用说了,魅儿。”凌萧搂住了凌魅,后者留下热泪。
“看来你的感情经历还挺复杂的。”那男人嘲笑道。“勾引了先生的女人在先,现在又找个人类妻子还不算,看来还找过别的女人,被人家抛弃了,才说出刚才那样‘有哲理’的话。”
“若是在远古,你这样口无遮拦的家伙已经死在我的剑下无数次了……”凌痕月迅速移动到他的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怒火中烧!
“死在你那肮脏的剑下真是种耻辱!”说着他要自行了断,却见痕月淡淡一笑,将他丢在一旁。
“你若不顾及儿子的性命,尽管自杀好了。”凌痕月将手背在身后,转过身去。
“父亲……”凌依凡的声音越发微弱。“不要……管我……”
凌雪用眼神请求哥哥让自己过去疗伤,但凌痕月却不为所动。凌雪按耐不住,便自行跑过去为凌依凡治疗。“坚持住……”他说着扶起依凡,双手聚集起泛蓝的光,贴近他的胸前背后。
“住手。”凌痕月一把拽起凌雪。
“哥~”凌雪挣脱开他的手。“你难道不想救他吗?”
“救了他们,让他们再次对我反目?”凌痕月怒了,就连对妹妹说话都是那么冰冷。“起先我替凌依凡疗伤,虽说作用不大却至少保护住了心脉。但他对我的态度却没有丝毫好转,既然他不信我,便由他自身自灭好了,何必去多事?”
“说得好像我儿子的伤不是你造成的一样。”那黑衣男子忿忿道。
“你再敢多嘴一句,我现在就送你们父子两上天堂团聚!”凌痕月拎起男人,话说完时,就又随手一甩,使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哥哥,但你们总得相信《法则》吧,你们听过《法则》吗?”凌雪问道。
凌依凡摇头,黑衣男子倒是一惊,随即笑着摇摇头。“《法则》是这世间最公平的权衡,至高的审判,正义的化身。你可别告诉我是《法则》让他杀了先生!”
“是我自己要杀了那伪君子!”凌痕月刚要上前,却被凌雪拦住。
“《法则》认可了我哥哥,赋予他正义与智慧的全知之眼,你还敢说我哥哥时候坏人吗?”
“笑话,”黑衣人不知这小丫头想搞什么把戏,但既然人家不想杀他,他也不介意多活一会儿。“全知之眼乃审判大人独有,这些家父都告诉过我,就连先生都不具备的东西,岂会被这个一身邪气的恶魔所得?”
“哥,给他展示一次全知之眼。”凌雪走到痕月身边,对他说道。
“你竟会知道全知之眼……”凌痕月凝视着妹妹,修为达到圣贤级别,领悟到这个不奇怪,但能看出刚才痕月对赵智信的那几次命令是开启了全知之眼,这可不是一般圣贤能够做到的了。
“什么是全知之眼?”凌波问凌萧。
凌萧摇摇头,凌魅若有所思地垂首。
凌雪冲着哥哥眨眨眼,笑着跑开了。凌痕月便也不再多说,闭上了双眸。
微风拂过,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但当凌痕月睁开双眸之时,金光从他的眸子中流溢而出,瞬间遍及他的全身。
那金光给人以崇高与敬仰,但除此之外,却无任何其他的感受。
那男人本还瞪大眼睛,现在反倒嘲笑起来。“如此便是全知之眼了,不过是让身体发些光,先生会比这做的更好!”
一听到他拿自己与Ainu做比较,痕月顿时怒了,他攥起拳,冷冷地注视着那个男人,看似平静地幽幽道:“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在那一瞬,无限的强大力量从痕月的身上散发出来,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力量强大到深不可测!
“这就是全知之眼……”凌波捂住胸口,强大的压迫感直逼而来,他急忙调集内力抵抗,怕是又像刚才那般狼狈不堪。
但这次凌痕月这次显然故意保留了实力,凌波抵抗得虽是费力,却只是双膝打软,还没有跪下。
“这是……”凌魅瞪大眼睛,凌萧遥望着不远处那个浑身金光的男人,眼睛一眯,深深垂首。“《法则》的力量……”
那个黑衣男子不敢直视痕月,他周身的光芒至高大、至神圣,就连神明恐怕都要退让三分。凌痕月俯视着他,在那金色瞳仁的目光中,苍生如蚁、万物卑微,唯有那目光的主人拥有这世间至上的权力,无论是人间的君主,抑或天上的神明,在他的面前,都得俯首称臣!
男人浑身颤抖,目光中流溢出无限的敬畏,他的双膝已经不再受他控制,他跪了下来,俯首贴着地面,他想到了自己愚蠢的忤逆,无限的恐惧席上心头,无论这位“君王”要如何处置他,他也甘心接受!
凌痕月转过头,扫了眼同样匍匐跪在地上的凌依凡,又把目光停留在自己的一群同伴身上:凌萧和凌魅已经跪下,凌雪和凌波也没有像先前那样激烈反抗,后者跪了下来,但前者,也便是自己的妹妹。当他们的目光交汇之时,凌雪也跪了下来,并冲着痕月吐了吐舌头。
[只是这种程度,他们本可以抵御。]凌痕月不解地想着。[他们是想让这父子两真心实地的信服我,才会跪下。]凌痕月对妹妹强挤出一个笑容,当他转脸面对凌依凡父亲的时候,那笑容却消逝在唇角。他叹了口气,神情看上去有些无奈。突然之间,金光收敛,他的眸子又恢复了常色,压迫感消失全无。
“现在信我了吗?”凌痕月拉起凌依凡,又扶他走到父亲身边,想要拉起男人,谁料他却不愿起来。
“大人,是我的错,我有眼无珠,忤逆大人,求大人责罚。”
“别大人大人的叫了,我不是摄政圣贤,你也不必给我行此大礼。”凌痕月再次试图拉起男人,谁料他却仍然跪在地上,不愿起来。
“凌先生,”凌依凡也跪在父亲身边,两眼泪汪汪的看着痕月。“给您填了这么多麻烦,还不信任您想要夺您性命。您却如此宽容我们,请受依凡一拜!”
说着这父子二人都要磕头,凌痕月没辙,只好一挥衣袖用魔法强行令这二人站起来。父子二人都是涟洏交错,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你们面前的是圣贤Borwn,我从远古时就和凡人打成一片,最讨厌这些繁琐的礼节,希望你们能尊重我。”凌痕月背起双手,望向皓月。
“可是……”男人想要说话,却见凌雪开心地笑着跑了过来。
“可是什么,哥哥人很好的。”凌雪说罢用手扒着凌痕月的嘴角两侧,让他做出个滑稽的模样,凌依凡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在父亲的狠狠的目光中,他又立刻止住笑容。“哥,你不要整天冷着个脸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啊,我多想回到以前,那个无忧的少年。]凌痕月把目光投向凌萧三人时,他们或许还从刚才全知之眼的力量中惊魂未定,都是微微垂下首,不敢直视他。[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他绝望地想着,但当他看到自己那个活泼可爱的妹妹时,他露出了明媚的微笑。有一种特殊的温暖沁入他的心扉。
“哥,别这样看着我!”凌雪把手在凌痕月眼前晃晃,他这才回过神来。“看我们的客人啊,看凌依凡被你打得多惨!”
“这小子活该被打,请先生不要担心。”男人瞪了凌依凡一眼后,转而恭敬地朝痕月俯首。
“凌依凡……”痕月微笑。“你也姓凌,是Ainu徒弟的直系血亲吗?”
“是的,先生。”他没有否认。
“别叫我先生,我是以你平辈的身份出现,叫痕月吧。”凌痕月朝他伸出一只手。
“痕月。”凌依凡抬眼,握住了他的手。“凌痕月。”他也朝着他微笑,但他的眼前突然一黑,便昏了过去。
“依凡!”黑衣男子再不顾什么礼节,抱起他的儿子呼唤着。“凌痕月,求你救救他,求你救救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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