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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姐,你干什么?”胡飘吃惊地跑到痕月身边,关切地看着他的身上有没有受伤。
“不要靠近她,胡飘。”凌雪也跟着跑了出来,把胡飘拉到一边,谨慎地打量着如假包换的“嫂子”。“她不是伊莲。”虽然她也非常不解,但看来哥哥的心中是有答案了。
“师父没事吧?”凌痕月扶起跌倒在地的凌波,眼角的余光不忘谨慎地看着伊莲。
“我没事。”凌波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退到凌生身边。“痕月,小心。”
凌痕月点点头。“父亲、师父,请你们把这两个凡人先带回房间内,妹妹,你也进去,这里危险。”
凌雪忧心忡忡,不愿听话离开,却被凌生一把拽进屋内。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伊莲淡淡一下,凌痕月与他冷然对视。“我早该料到是你的,真没想到你逃走后竟然学得这种邪术,潜伏在别人的身体里以维持生计。”
“这都是拜你所赐,如今的我只能生存在与我同流赵氏一支血脉的族人的身体里,离开的时间若是超出半个小时便会魂飞魄散。而且我得和寄宿之人感同身受,也就是说,你刚才打伤那个姓赵的军官所发生的所有苦痛都被我承载了!”“伊莲”说着,愤然攥起拳头,恨恨地咬牙切齿。
“他是谁?”凌雪看着凌波,后者摇摇头,凌生也一头雾水。
凌痕月竟然笑了出来。“你是在感谢我没有杀了他吗?”
赵教官瞪大眼睛,心中一颤。
“我是在感谢你竟然愚蠢到把我带到你家中,果真是Mk大人显了神通,真没想到,你的妻子竟然也流淌着我族的血液,让我轻而易举潜入她的身体中。”“伊莲”大笑起来,笑得狰狞恐怖。
“是Brown远古时的仇人吗?”凌生猜想。
“还真有可能……”胡飘点点头。
凌痕月闭眸蹙眉,迅速到她身便把残阳剑架在她的脖子,轻声道:“如果我原谅你所做的一切,你会弃暗投明吗?”
“弃暗投明?”“伊莲”再次大笑起来,并一点点将脖子贴近他的剑刃——尽管痕月还在把剑一点点后退。“你夺走了我的声誉、我的生命,是Mk大人给了我这一切,你竟然还想要我相信你是所谓的光明?”
“他不是Brown远古的仇人!”凌雪冲出门去,凌波愣了一下,随凌生一同跟了上去。“他是……”
“或许我这个词用错了,Brown是黑暗之神。”凌痕月还在后退,离屋子越来越远。“但,赵智信,从一开始就是你在侮辱我,挑衅我,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凌痕月怒然,残阳剑散发出咄咄逼人的红光!
“哈哈哈哈~”“伊莲”狂笑不止,目光中尽是嘲讽。“你让我失去了我至珍贵的东西,我也会让你体会到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说罢,“伊莲”目光中狠光一闪,迅速握住残阳剑,将它靠近自己的脖子。
而凌痕月想要抽出,却见那剑已经压住了伊莲的喉咙,划出一道血痕。“你若杀了她,你自己也会死!”痕月焦急万分,却无可奈何。
“失去了那样东西后,我已经死了……”“伊莲”的眼眸中红光闪现,就像入了魔一般布满了血丝。残阳剑正一点点地切入,鲜血泯泯流出。
“住手!”凌雪在后尖叫着,一道白色光箭迅速发出。“伊莲“松开剑,反身跃起,凌痕月侧过残阳,那光箭自剑刃处劈成两半。
“堂堂魔圣竟然暗箭伤人,说出去真是笑煞人也!”“伊莲”停留在半空中,一手捂住脖子上的血痕暗自治疗。
“只不过是一个昏睡咒,算不上伤人吧。”凌雪耸耸肩,毫不在意地笑笑。
“懦夫终究是懦夫,始终站在妹妹的身后!”“伊莲”嘲讽道。见痕月只是冷哼而没有理会,猝然直攻而下。“也罢,我就用你老婆的身体陪你玩玩,若是再有外人插手,我就立刻自行了断!”
痕月一挥残阳,斩断了“她”手中的火球。“你倒真是狠心,连自己老婆也忍心伤害!”“伊莲”展示出被残阳剑割伤的鲜血淋淋的左手,本想叫痕月心疼,谁料后者微微一笑,竟然再次挥动残阳,“她”虽在闪躲,却仍被割伤了右臂!
“很好,你就装吧,我倒想看看你杀死妻子时痛苦的模样!”现在,“伊莲“不还手也不闪躲,只是提防着身旁的魔圣凌雪别突然放出一个昏睡束缚的魔法。
“痕月,伊莲只是个凡人之躯,你这样真会杀了她的!”凌生大叫道。
凌雪不知道哥哥有什么打算,但当她看到他微笑的时候,便不再担心了。
“你真的不在乎自己妻子的死活吗?”“伊莲”的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那便一点点地看着她死吧……”说着,“她”伸出一直右手,凝聚出一个冰刃,继续朝着自己脖子上原先的伤口轻轻割划。他的表情很痛苦,却又非常享受,他享受于凌痕月蹙眉心疼的样子!
“出来!”凌痕月的双眸中闪着金光,仿若至高无上的审判之光!
“什么?”“伊莲”难以置信地僵在了原地,她一动不能动,只能独自承受那漫漫无际的肃穆与威严。
“出来!”凌痕月又重复一遍,他的周身突然散发出至强的压迫感,萦绕在“伊莲”的身边,几乎令人窒息!
“这……这是什么魔法?”凌波快要承受不住这至强的压迫感,他的双膝打软,扫一眼凌痕月便会不寒而栗,他忍不住想要跪下,便只好学着凌生一样提气抵抗。
“这不是魔法,”凌雪没有做任何抵抗的动作,却也是蹙眉咬牙抵抗着这力量。“没有这么简单的魔法。”
“那是什么啊?”凌波快要支撑不住了,凌生的脸颊滚下豆大的汗珠,双膝也在不自觉地弯曲,忍不住想要臣服……
“不…我绝不!”那令人窒息的恐惧感环绕着“伊莲”,“她”却还在顽强抵抗,目光恨恨,却不敢直视痕月。
“出来!”凌痕月的声音不大,却穿透天际,有如君王的威严,却胜过君王一筹。他眸中的金光遍及全身,压迫感再次提高,狂风呼啸着环绕着他,却在下一瞬回归平静。任何人都无法忤逆君王,而他是君王的君王,至高的独裁者,《法则》的代言人!
“这是……”凌雪极力用魔法制造出防护,为父亲、凌波和自己挡住,但那冲击来时,一切却都化作虚无。“审判者的命令!”她神情恍惚地踉跄后退,凌波和凌生猝然双膝跪在草地之上,君王至上,他们微如蚁尘,唯有俯首臣服……
“不——”只听一声惨叫,强大的压迫感在一瞬间消失,从伊莲的身体上那三道伤痕之中飞出一团黑色的东西,它凝聚成赵智信的模样,显露出极端痛苦的表情。
“你去死吧!”凌痕月全身金光骤退,他挥动残阳,红光如刃,刚要击出,却听“砰噔”一声,残阳剑垂下,光刃改变方向、击向九霄残穹。
“大胆狂贼,休要伤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痕月耳边响起,此时,赵智信已逃之夭夭,伊莲也孱弱地摇摇晃晃、欲要昏倒。
痕月迅速接住伊莲,怒视着那个突然闯来的无知青年,顿时一愣:“怎么又是你,凌依凡?”
“凌痕月?”对方显然也很诧异,就这这个时候,屋内传来了赵教授的喊叫声:
“依凡!救救我们,这个人绑架了我和赵教官!”
凌依凡顿蹙起眉,从深蓝色夜行衣中取出一个闪着寒光的匕首,冷冷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杀了先生,逼四圣投奔于你,现在又滥觞无辜…我要杀了你,替天行道!”
凌痕月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小伙是怎么了解到有关自己这么多的事情,但见他掷出银针,又持匕首刺来,突然怒了气来。“你这个有头无脑的傻小子,放走了一大祸患,居然还在这里逞能!你根本不知道你我之间实力悬殊有多大!”
凌痕月一跃而起,挥动残阳扫断了他的银针,待他再投暗器之际,痕月已近到了他的身后,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尽量压抑住怒火,声音却依然冰冷:“在我没发火之前,给我滚。”
“何必假仁假义,像杀了先生那样杀了我啊!”凌依凡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怒气冲冲地瞪着痕月,而无力还手。
“凌依凡,你误会哥哥了,他……”凌雪刚要上前解释,却见他掷出银针,想要伤她,她闪身躲开,怎料银针正中凌生胸膛!
“父亲!”凌痕月惶恐,一把推开依凡,迅速跑上前去,关切地看着他。凌雪蹲了下来,用泛着蓝光的手取出银针,口中念念有词地施展着治愈法术。
“我没事……”凌生说话无力,却依然努力保持清醒,看着痕月。“痕月……”
“父亲少说点话,你的肺经脉破损,不易修复。”凌雪蹙起眉,竭力提升自己的法力,为凌生治疗。
“不要怪他……”凌生坚强着说完这句话,便咳嗽不止,痰中掺杂着少许淤血。
凌痕月蹙起眉,神情纠结万分。“唉。”他叹了口气,没有回应父亲,兀自走到那青年身边。刚才受了自己一掌,凌依凡现在是满口鲜血动弹不得,只瘫坐在地,仍由凌痕月处置。
“我知道你恨我,但为何想要伤我妹妹?”他一把拽住凌依凡的衣领,厉声质问。
“她是叛变……叛变的魔圣……”凌依凡笑了,满口皓齿被鲜血染红。“虽然……虽然没伤到她,却……伤了……伤了你的……父亲,但凡与你……结党……结党营私的人。都……都得死!”
凌痕月既是愤怒又是无奈。[他不过是误会了我,Ainu让天下人误会了我,我不该责怪这个青年。]他长叹一口气,无奈地伸出右手,贴近他的心脏处……
“为先生而死……”凌依凡的身体颤抖,他像大多数人一样惧怕死亡,却仍然面露微笑,坦然面对。可是过了半晌,他却诧异的发现自己没有死,反而,那丝丝清凉深入他的心脏,倒有几分舒服。“为何要治疗我?”他问。
凌痕月没有理会他,只是蹙起眉,把他撒手抛下,抛到了伊莲身边,将她抱起。“莲儿!他摇晃着她的身体,却见她没有反应,顿时心急火燎,想要呼唤妹妹,却发现凌雪正替父亲疗伤。
“师父,麻烦你把凌魅叫过来!”凌痕月自知法术非他所长,对于疗伤,他更是一知半解,甚至不及一个凡人修行者。凌雪主修治愈的水系魔法,而凌魅也是疗伤能手,如今之计,只有找来后者。
“是。”凌波迅速掏出黄色符咒,以剑摩擦,蹭出火花,点燃之后,抛至半空,瞬间便化作灰烬。
“什么人?”凌波拔出雨魂,速速跑走。凌痕月回过头来,发现刚才躺在草坪上的凌依凡已消失不见,再一看,不远处,一个黑衣人正搂着他想要离开。而凌波正持剑挡在他们面前,阻止他们继续前进。
凌痕月轻轻放下伊莲,移至凌波身边。雨魂出鞘,凝结了草上的水珠,寒气咄咄逼人,无形的恐惧蔓延到黑衣人和凌依凡的内心之中。
“剑……剑圣……”那黑衣人瞪大眼睛,吃惊不已。雨魂强大的压迫感让他这等凡人不得不服。而凌痕月也感受到了那种与生俱来的力量,但他却视若无睹,取下凌波腰间的剑鞘掷向雨魂,那凛冽压抑的气息顿时全无。
黑衣人大口喘着气,面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凌痕月不为所动,甚至比持剑者本人还要镇定自若。“你是他父亲?”凌痕月看得出这黑衣男子与凌依凡相貌极似,而年龄也恰好是当他父亲的岁数。
“求您放过我儿子。”那男人朝凌痕月跪了下来。
“爸爸,不要……不要求他……”凌依凡站直身子,想要拉父亲起来,却被他推到一旁。
“犬子无教,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那男人说得恳切,正要朝凌痕月磕头,却被他一把拉起。
“你以为你下跪我就会同情你?”凌痕月说道。“你儿子先伤我妻子,再伤我父亲,还阻挠我铲除我的敌人,我凭什么放过他?”
“是我的错,我作为他的父亲,教子无方是我的过错,我愿意替儿子承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放过我的儿子……”男人说得恳切,让一旁的孤儿凌波都难免眼睛湿润了。
“父子两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凌痕月淡淡一笑。“既然来了,你以为你还能走掉吗?”
男人恨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果不愧是杀了先生的恶魔,给你下跪真是我的耻辱,既然这样,我便只好奋战到最后一刻!”
说罢,他迅速跃起,又突然出现在凌痕月背后,匕首闪着寒光,直勾勾地要刺向痕月,却听一声女人的喊叫隔空传来:“住手,凌欢!”
那男人倒真是停住了手,愣愣地站在原地,凌痕月与凌波抬起头,只见凌魅与凌萧正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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