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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
莱斯第一次来到此地,看到这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之景,联想到那魔界埋骨之地。同是荒凉,那阴森的埋骨之地却远远不如这荒漠的壮丽。人界到底是一块好地方,他想,不知那龙族盘踞在哪里?
“来者何人?”一名蜀山弟子打扮的人问道。
蜀山山门依旧还是这斑驳的石门,天旻看着这从小看着就如此屹立的巍巍石门,微叹一口气,说:“望告知掌门柳大侠,蜀山不肖弟子凌天旻求见。”
那个看门的弟子听到这个名号显然吓了一跳,当下什么礼节性反应也没有,转身就往山上跑去。
蜀山,凌云殿。
却只有掌门柳飞鹰和凌天旻二人。显然是掌门人把其余长老弟子都遣散了。柳飞鹰也未坐于大殿之上的掌门之座,而是邻着天旻坐在了宾客的位置。
“多年不见,凌师兄,这些年似乎是绝迹江湖了。”柳飞鹰倒毫无掌门做派,脸色微微带着笑容,不失一丝威严,不丢一份亲切。年仅二十五岁,就可以把待人之道谙得炉火纯青,也是集掌门之气大侠之风于一体,实属难得。
“不敢当。”天旻微闭眼睛,半晌,轻轻道,“我既然已经离开蜀山,这一声师兄凌某还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柳飞鹰也不反驳,微微一笑,眼神却带着锐利,说:“那敢问凌大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天旻想了想说:“不知柳飞云柳大侠现在何处?”
“不瞒你说,大师兄入驻剑阁闭关已近十年,三年出关一次,你若是想见他一面恐怕实属不易。”
天旻点点头,对柳飞鹰说:“既然如此,此事还得拜托掌门大侠了。”
“但说无妨。”
于是天旻把华山派范达渊十年前加害林中宇大侠一家,夺取掌门一位的事大致告诉了柳飞鹰,并且把卢胖子的书笺交予柳飞鹰。
柳飞鹰阅闭,略一沉思,对天旻说:“此事本属华山家事,我蜀山不便参与。但此事事关重大,而且下一届武林盟主的推选也为期不远了。我料武当派刘朝阳真人年过古稀不出意外应当会退位;嵩山派人丁单薄,其掌门人张全浩恐难以担此大任;而柳某不才,资历也浅,不及蜀山列为掌门九牛之一毛,华山派范达渊倒是盟主有力的竞争者。若此事当真,此种卑鄙小人统帅我中原武林盟,我蜀山是万万不会接受的。”
柳飞鹰这话看似谦虚,实则透露出一种傲世之意。他十六岁那年,蜀山三侠除名。门派内部明争暗斗不断,作为上一代掌门座下以及掌门同辈长老座下这一辈中最小的弟子,十六岁的他就在比武大会上力压群雄,以黑马的身份夺得头筹,而且其武艺之强,远超其他弟子,甚至比肩大多数长老。让人心服口服的接下掌门之位。成为蜀山历史上最年轻的掌门人。
天旻听他如此表态,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我碍于身份,不便出面。此事还全劳柳掌门费心了。”
柳飞鹰点点头说:“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我会派人详细追查的。水落石出的那天我自会将范达渊的丑恶嘴脸告知天下。凌大侠隐居江湖不忘此等侠义之举,柳某敬你一杯。”
“干。”天旻也不推辞,拿起手边的酒杯。他七岁入蜀山,那时候蜀山长老柳江涛大儿子刘飞云十二岁,小儿子柳飞鹰只有两岁。看着眼前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已是一派掌门的年轻人,他将杯中连同自己的回忆一起,一饮而尽。
“‘一间客栈’。什么鬼名字……”莱斯看着这间奇怪的客栈名字,嘟哝了一声。他身边那个女子倒是笑容可掬,说:“你这种满脑子花花肠子的臭流氓当然不懂他们人界的文雅。”
莱斯哼了一声,也不多说话,心想:你这疯丫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喜欢斗嘴,我偏不和你吵。
女子见他不还嘴,也觉得无趣,自顾着就走进了这件客栈,大声地对老板说:“老板,上酒菜!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莱斯一听,急了:“你这疯丫头,你不能喝酒你忘了啊?”
“切。放心吧,我已经可以控制了。”女子摆摆手,就坐了下来,对莱斯说:“好不容易又抓到你了,你敢不陪我喝个痛快?”
“喝喝喝!”
一个时辰之后,姑娘就倒在了酒桌上。莱斯看着她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嘴角却挂着微笑,竟不知不觉看醉了。这时,只听那女子念叨着:“臭流氓……我,打,死,你。哼……”
“这尼玛说醉话还想找我吵架。”
“你….从,来,都,不,知,道,关,心,我……”女子眉头微皱,显然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傻”。然后她那已经闭上的双眼居然留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莱斯作为一个花丛中间寻花问柳多年不动心只动那啥的浪子本色,此刻突然感觉心里竟微微一颤。他想,这个疯丫头,跟自己从小一起玩一起长大,作为有魔界“剑圣”之名,魔界第一剑宗——辉煌剑宗宗主佩奇的女儿,不顾父母反对,坚持要跟自己在一起,甚至多次离家出走来找自己。他也深知自己心里是有她的,只是自己生性叛逆不羁,也不愿意为感情束缚,所以总是逃跑。而这一刻,看着这个沉醉的,美丽的女子,他像是突然感觉到一种责任感将自己包围。
“琳,其实…..我是爱你的……”他伸出手,抚摸着女子的长发。突然,他发现女子的身体在颤抖,他赶紧搂住了她,莱斯感觉她发热的厉害,暗道一声:“糟了。”
他赶紧抱起女子,对老板大喊:“快准备一间客房,快!”
老板被他的大嗓门吓到了,一边领着他们快步上楼一边心里暗骂:“姑娘才刚刚喝醉,你这小伙子也是猴急。看你相貌堂堂的,真是……”
“你他妈再胡思乱想,老子一脚踢你的头信不信?”
老板大惊,想着自己经营客栈这么多年早该练就一张面瘫脸,喜怒难道不知觉表露出来了?
莱斯将琳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看着她身体还是颤抖个不停,正想着怎么办。这时,琳开始剧烈抽搐起来,踢开被子,从床上滚了下来。
客栈老板在门口还没走远就听的咚一声,暗叹:“啧啧,还真是激烈。现在的年轻人啊……”
莱斯怔怔的看着眼前这条精灵龙,半人大小,长得像一只放大的蝴蝶一样,却瞪着一双比牛还大的眼睛,身上发着淡淡的荧光。
“啾啾”精灵龙跟莱斯打着招呼。闪动的双眸显得特别调皮。
“嗨,”莱斯抽了抽嘴角,说,“好久不见。”
他知道这条精灵龙是琳的父亲佩奇在偶然间收服却无处封印,只得暂时封印在自己女儿体内,结果奇怪的是后来任由再顶级的玄术师也无法从她体内把这精灵龙取出来,得益于这奇怪的封印力量,琳天生就会很多高级术士都掌握不了(莱斯自己就不会)的化身之术,变身成为大自然很多动植物。但是只要琳喝多了,这条精灵龙就会出来。
六七年前,在琳的二十岁成人礼那天,琳喝多了,典礼完后她偷偷跑去见莱斯,两人在魔界守护者府后的大花园里干柴烈火之际,突然琳全身发热抽搐,然后就变成了这玩意。当时就把莱斯吓傻了。不过跟眼前的精灵龙比较,莱斯发现随着岁月推移,它竟然也有一些明显的长大。
“啾啾,啾……”精灵龙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不停地啾啾着在房间里飞来飞去。身姿轻盈,虽然飞的很快却没有碰着任何东西。
“好了好了,你开心就好。”莱斯摆摆手,说,“过两个时辰等她酒醒了你又要回去坐牢了。也是可怜。”
林程总感觉天旻从华山回来后,好像对他更加关心了,以前总有些时候爱理不理的,现在是有问必答,除了问及他去华山干什么了,天旻就会跟他说:“来,我教你一招剑法。”
林程从小没有习武的根基,身子板也不强,所以剑术长进缓慢,几个月以来也就勉强是市井混混的实力。不过好在没有人作为横向对比,毕竟放眼他从小的圈子,酱油铺的小胖子啊,肉铺的黑小子啊,现在一定统统不是他的对手,想来也是信心满满,每天都情绪高涨的练剑。
不过比起练剑,他现在似乎更喜欢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里练习那老道人教给他的奇怪的心法。
这天下午,天旻外出一趟回来,若有所思地对他说:“林程啊,晚上我要去拜访一位神秘的朋友,你就呆在这里,我应该是天亮就回来。”
林程想着天旻总是这般神秘,一定又是接了任务去杀人了。
“天旻大哥,我也想去看看!”他突然开口说道。随着在一起生活的日子越来越久,林程对天旻的任务越来越感兴趣,他早就想跟着一起去看看了,正好最近天旻对他格外热情,想来可能不会拒绝他。若是从前他也是不敢开口提的。说完他就低下了头,不敢看天旻。
天旻听到这话,想了想,对他说:“我是去拜访一位神秘的朋友,此人性格古怪,可能有点危险,你确定要去?”
林程微微吃惊,想着听这个意思是,天旻大哥说了有危险还愿意带自己去,难道是我的武功已经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了?想到这里,自己不禁得意起来,嘿嘿一声说:“可。”
天旻看他的表情,然后听得一个“可”字,也是哭笑不得。想嘲弄他两句,转念一想:我带他去本来也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刺杀那个黑商,这样算来也确实是请他帮我大忙了。
这次的目标是一个黑商巨贾,姓甚名谁早已经被人遗忘,因为诈骗起家,后来又搞珠宝古玩生意,最后实力雄厚居然操作盐粮价格,抄底放贷,富甲中原。所以江湖人都称他为老黑,一些生意人都叫他黑子。
因为老黑不择手段的底价购粮,屯到年成不好的时候天价开仓,致使无数人的性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仇家无数,他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平日里深居简出,而且保镖无数,听闻还有一个曾经也是杀手榜前列的杀手“闪电”,此人来路不明,武功高强,神秘莫测。所以天旻知道此去必须要用计而不能硬拼。至于带上林程,就是因为他几乎不会武功,能让人放松警惕,至于能否全身而退,他确信有九成把握。
天旻带着林程,由家奴带着走进这深深的大院。想来这黑子确实是有钱,这院子之大,堪比朝中帝王之家。
到了客厅,家奴安排他俩坐下,沏了茶水,告知他们主人一会儿就到。这客厅布置华贵异常,客厅里摆满了各种珠宝。还有一株亮眼的珊瑚树,足有二米多高。天旻看到主座下是三张白虎皮。武林盟主宝座上垫的白虎皮竟是给这黑商垫脚用的!他那玉雕座位上铺着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
林程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也是有点忐忑不安。天旻拍拍了他的头笑笑说:“没事,咱坐木椅子也不会得病。”林程听到这话也就放松了下来,嘿嘿笑了。
一会儿,黑子带着几个家奴就进来了,黑子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脸上带着一种让一看着就不舒服的奸诈笑容。虽气度不凡,但念及此人狼藉身名,天旻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只是那几个家奴都是目光如炬,显然不是闲杂货色,怕都是他的精英保镖扮的。天旻暗想,若是“闪电”也在这几个人里面,自己硬拼的话最多五成胜算。所以他顿了顿神,拍拍林程示意起来行礼。
“你们就是我那管家老吴说的江湖鉴兵师?”黑子开口道。
林程有点紧张,天旻却点点头,说:“是,听闻府上得神兵利剑一把,不知来历,在下不才,却也算见多识广,或知一二。”黑子点点头,转身对一个家奴说,你去把神兵取来。
这时候,另一个家奴突然开口道:“主人,还是让我与这位大师一起去取吧。”黑子吃惊的看了他一眼,不过看他的眼神,黑子点了点头,说:“也可。那就劳烦大师与这个家奴同去一趟吧,家奴不懂事,怕弄脏了神兵。”
天旻面无表情,道:“有劳了。”
天旻跟着那个家奴走在去往藏剑处。家奴在前,天旻跟着他保持着五步左右的距离。
突然那个家奴转过身来,冷笑一声:“不用装了,刺客。”
天旻一脸莫名其妙,声音却一点不乱,开口道:“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前也是个杀手,我能闻到你们身上的臭味。”那个家奴冷哼一声,“报上名来,我留你个全尸。”
天旻摇摇头说:“我虽然年纪不如你,见过的世面却不是你能比的。你这招不过是作为一个保镖吓唬人用的,我真不是刺客,如果你这么肯定的话要杀我我也无话可说。”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那个家奴长剑出手,直指天旻的喉咙。天旻也不闪避,就这样站着。那个家奴也不刺下,就这样对峙着,盯着天旻的眼睛。
这时候,客厅里,林程一个人坐在客座上。面对坐在主座上翘着二郎腿喝着茶的黑子和他身旁站着的四五个家奴,也是紧张的说不出话,只能不停的低下头喝茶。很快就把一杯茶喝完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声惨叫。林程大惊,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家奴手持利剑,刺穿了黑子的腹部。剩下几个家奴大惊失色,说时迟那时快都一拥而上,那个刺杀主人的家奴勉强抵挡几招,无奈寡不敌众,很快就被乱剑刺死在地上,临死前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爹娘,二狗子终于给你们报仇了!”然后就闭上了眼睛,满地都是血,场面特别骇人。
林程看到这一幕吓得不轻,哆嗦着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这时几个家奴才想起来,在喊着“快来人救主人”的时候,有人叫到:“那个小孩,他们可能是一伙的,故意引开‘闪电’大哥。别让他跑了!”林程大叫:“我不认识那个刺客啊!别杀我啊!”场面一度混乱至极。
“不好意思,形势所迫,在下刚刚确实是试探。还望大师多多包涵。”那个家奴,也就是带着天旻去藏剑处的“闪电”,对天旻深深一鞠躬,表示歉意。
天旻点点头,带有一点点涩声,道:“那快去取剑吧。贵府真是太过凶险,在下鉴完兵就走,不愿再多留片刻了。”
“闪电”依旧面无表情,也不再多说。收起长剑,说了一句“请”就自顾先去了。天旻这时候手缓缓往自己腰间抹去……
忽然之间客厅里传来了一阵惨叫,紧接着各种混乱的喊声。“闪电”和天旻同时一惊,对视一眼,便往客厅赶去。
天旻暗叫:不好,怕是这孩子坏了计划,成败事小,千万不能让他有危险。
来到客厅,场面大乱,家里的大夫也到了,正在拼命给黑子止血。“闪电”大喝一声:“怎么回事!”
这时候七嘴八舌的,天旻和“闪电”都各自听明白了七八成。这个二狗子武艺还行,又出身贫农,父母可能是受黑子操粮控价饿死的农民。在府上当保镖也有两三年了,没想到如此沉得住气,终于等到自己离开主人身边的时候下了手。想到这里他也是气恼自己真不应该自作聪明,怀疑那个看似武功根骨很不错的鉴兵师居然自己傻乎乎的离开,不过好在主人伤势并无危及性命,不然也是难辞其咎。
“好了,既然出了这件事,你们二人就先回去吧,我会让管家给你们一些酬劳,不让你们白跑一趟的。”闪电对天旻二人说道。
天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没走出几步。突然好像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脑子里一激灵:是她!
他赶紧对林程小声说:“闭气!”
这时候“闪电”似乎也闻到了什么,他警觉起来赶紧屏住呼吸,环顾四周,突然大喊:“你们几个,都闭气别呼吸!”说完,就发现除了自己,和门口那两个鉴兵师,所有人都到了下去。“闪电”大惊,道:“你们果然是刺客!”
天旻并没有搭理他,像是对着天空喊道:“陈姑娘,最近凌某的事你好像很喜欢插手啊。”
一个身影从门口走进来,“闪电”大惊道:“寒月!”
“嘻嘻。”寒月对着天旻一笑,转身对闪电说:“闪电啊闪电,你自从改行做了保镖,一点江湖事迹都不关心吗?现今杀手榜上的人物,你怕是只认得我和无灵了吧。”
“我退出杀手行列的时候你们俩还都是小屁孩呢,现在居然也是名头响亮的杀手了。”
寒月不禁莞尔,看着天旻对他说:“喏,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幻影了。”
“厉害!”闪电不禁叹道,“剑离你喉咙不到一指的时候居然脸色不变,心跳平稳。”
天旻也不搭理他这句话,只是说:“此事看来还是要你我一对一解决,早知如此也就不大费周章了。”说完就提剑而上,闪电大喊一声“好!”也御剑迎战。
其实就刚才危险之境天旻表现出的气势就已经让他折服了,这时候明明可以以多打少,他选择了尊严的一对一,更是让闪电心生敬意。能这个杀手界的后辈堂堂正正一战,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
两人都是用剑好手,出剑都是又快又准,进退有章法,打得难解难分。闪电用剑在力道上速度上感觉更为炉火纯青,但是天旻的身法则更为敏捷,不止剑锋所指,在肘脚之间都能化为凌厉的攻势,配合剑击,感觉他略占上风。
这两人都感觉到对手的高深,渐渐都起了争斗之意,你死我活的杀人与护主之战越来越像是一场比武。
寒月看到这里,也基本放心,她此行还另有目的,也就不顾这两人缠斗。她想:我帮你迷晕其他人,你帮我拖住最难缠的,咱们这次也算两清了。她环顾了四周,身形闪动就往藏剑之处去了。
林程看到那个戴着面纱的神秘的大姐姐走了,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人从背后把他抱住了,然后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了他脖子上。林程大惊失色,回头一看竟然是黑子。
“不许动!”他对着场内在拼杀的天旻喊道,“再动我就杀了这个小孩!”
天旻大惊,赶紧退到一边,闪电也退往一旁。
“你傻啊,”黑子对闪电说“他停了你停什么?快上去杀了他!”
闪电却一动不动,道:“此事我不能这么干。”
黑子“呸”了一声。说:“你他妈,我平日里给你多少钱才宝物,这时候老子命悬一刻你却说这种话?”
闪电用力咬了咬牙,还是说:“你让我跟他单打独斗,我可以杀了他。你让他不还手,我做不到。”
“妈个鸡的!”黑子怒了:“你他妈不过是老子养的一条狗……”
闪电一听此话,怒目圆睁,胸口起伏,突然把手中的剑往黑子掷去,划脸而过,直直刺在身后的柱子上。黑子吓得整个人抖了三抖,还是马上握紧手中的刀,抱紧林程。
“好,老子今天开始不做狗了!后会有期!”说完闪电就往门边走去,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天旻,那眼神极其复杂,有一点懊悔,有一点羡慕,更多是读不懂。
“哎,闪……”黑子突然急了,他发现闪电一走,自己突然就面对一个很可怕的境地了。
不过他脑子转的飞快,想着:还好自己发现被人行刺的时候就吃下了假死蓄力药,躲过了那一阵迷药。现在等这些保镖迷药药效一过,他们醒来未必不能与之一战,况且那时候人多了,也可以派人去搬救兵。总之当务之急就是拖着,还好自己抓住了这个孩子当人质,有拖的资本。
天旻看着这个形势,也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事。他考虑的是,如果寒月回来,也许还有胜算,不然这个孩子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如果那样自己拼了命也要救下这孩子。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对峙着。
这时候林程想起来自己也是有武功的人,可惜受制于人,蜀山剑法架势十足,肯定是摆不开了。这时他想起来老道人教他的奇怪功夫,就是那门心法,几乎不用动手,只要控制体内一些气脉运作就可以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开始运起功来。
他虽然全身被黑子用臂膀束缚住,可是手还能动,就用手抓着黑子的衣服。
黑子知道这小鬼没什么功夫,只当他被勒的难受了,挣扎一下,况且自己也不能急着下杀手,只要这孩子一死自己也就没命了。
这时候,他突然感觉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好像是一片巨大的阴霾笼罩了他,然后他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在往一个地方散去,黑子瞪大了眼睛往那个方向看去,就是那个孩子那只手。
那只手上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力量,把他全身的气力都吸附过去,他反应过来刚想用刀子捅了这小孩的喉咙,手上已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刀子“噔”一声掉落在地上。然后他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天旻看到这一幕,心道:难道是寒月又下药了?
他赶紧冲上前去,一脚踢开了黑子。再看倒在地上的林程,以为一定是吓得魂不附体了,结果林程一抬头,倒是把天旻吓得不轻。只见他眼睛布满血丝,面目带一点点狰狞,却是整个人容光焕发,感觉像是闭关几年出来的那种精神抖擞。
再看黑子,感觉整个人居然瘦了一圈,黑子本身比较健壮,此刻却连颧骨都突了出来,一副面带恐惧的样子。天旻赶紧去查看了一下,早就没了呼吸。天旻微微吃惊,环顾四周也没什么人出现。他皱了皱眉,回头对着林程说:“这是怎么回事?”
林程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旻,眼神还是那一种狰狞之感。
但是不一会儿,他脚下一软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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