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雄霸大明朝 > 第二百三十三章 开演,背锅者

???    对于孙传庭这个人,朱延平是有印象的,大明劫他也看过。【无弹窗小说网】

  

      当初有一面之缘,经过代州时想拜见,可孙传庭不在。他也没有刻意去寻找,担心看到孙传庭的真面目让自己难受。

  

      这年头的武将很少有几个是威风凛凛的,敢抖的威风都被收拾妥当了。至于文官,一个个得过且过,乐于享受,乐于争斗,为小事而罔顾国事,心思不少,可本事不大,用不到地方上去。

  

      很多人现在就和自己的名声严重不符合,更别提和以后形象之间的差距。

  

      他不知道孙传庭也来战场旁观,学习经验,学习一场朱延平策划的实兵演习。

  

      国朝这两年的战报里,不说辽东这个让国民朝野伤心的地方,光是西南,阵斩几百级就是泼天大功。根本不像榆林之战时,能有成千上万的斩获。

  

      京中有人质疑战功真假,七百俘虏在永定门外被朱延平干净利落砍了,怀疑军功真假的都闭嘴了。能杀多少人,就是衡量一个将领的重要指标。

  

      此时国朝统兵将领中,论击杀数,最高的是秦良玉的战绩,其次是杨肇基,再次是王威。崔老头算进去,指挥的战绩能排第四,后面是朱燮元和袁可立,朱延平账面上的数据勉强能挤进前十。

  

      不管是他,还是所谓的七杀将军,都是突然崛起而杀人盈野的存在。在孙传庭看来,很有学习的必要。带着取经的心理,来参观这场难得的战争。

  

      战场中央,朱延平站在战车上,手提熟悉的长铩戴着面甲,与戴着面甲提着大刀纵马的李遂见面。

  

      “战场范围宽二里地,长四里地,如何?”

  

      “善。”

  

      “伤兵、弃刀者不得追杀,逃出战场范围的军士不得追杀,如何?”

  

      “善。”

  

      “战后根据胜负谈判,天黑前两军撤离,互不追击如何?”

  

      “善。”

  

      朱延平提出三条要求,轮到李遂这位七杀将军,每提一道,双方亲兵同时高喝,向四周传达。

  

      在规定战场范围边缘,两军军士开始清场,有城市管理衙门临时工的架势,孙传庭手里抱着酒坛、酒壶,朱以溯牵着两匹马,两个人在军士驱赶下,向着规划的战场边缘撤离。

  

      一杆杆标识物测距时钉入冻土,两军正式用餐,万众瞩目下,西边七杀将军的指挥高台与东边骁骑将军的指挥高台搭建,相距三里。

  

      朱延平登上指挥高台,这一战只是一场演习,演给京里看的戏。终究是刀兵,难免伤亡。故而,他这边出战的一万左右的大同军,李遂那边主力是太原卫三千人。

  

      杨国栋坐在朱延平身旁,放下望远镜问:“朱将军,敌军这是哪门子用意?”

  

      李遂那边在阵前布置烟幕,这让杨国栋想不明白,战场范围就这么小,你有必要遮挡?

  

      “管他呢,此战他不用火炮,我们就和他慢慢耗!”

  

      重新生火堆的孙传庭巴望着,抚须道:“这是虚实之策,看来七杀将军要强袭一路。”

  

      整个战场上,只有孤零零两座指挥台,还有一队队骑卒往来奔驰。

  

      朱以溯看着,道:“这义战难打,若是咱,恐怕会忍不住发动强袭,直抄敌军将旗所在。”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可现在交战的两军将领都忍住了,一队队轻骑插着靠旗,队官手持旗枪交错而过,相互炫耀着骑术。

  

      在外人看来,这是两方将领军法严明,威严震慑所致,以至于士卒交错比较的时候,都能保持克制。

  

      实际上,就是一帮老兄弟穿着不同衣甲,相互比较、表演而已。

  

      马营校场将帅点兵高台上,孙海粗布棉袍外罩皮裘大氅,看着日冕挥手:“时辰到,擂鼓出营。”

  

      几乎同时,两军鼓点如雨,两座指挥台背后一队队军士涌出,在指挥台上的号令下,结成左右三军及一个个鱼鳞战阵。

  

      甲士驾驭战车出营,车骑分列,步卒环绕守住指挥高台。

  

      “麻承宣倒是机灵,朱将军请看!”

  

      杨国栋指着左翼麻承宣所部,朱延平瞥一眼也是一笑:“春秋义战,他弄些战车也是应景。随他吧,希望别吃亏。”

  

      “战车驱驰,此处又是平地,怎么会吃亏?”

  

      孙海登上指挥台,坐在朱延平右首,放下手里握着的茶碗,抚须。

  

      “我善用战车,《六韬》中《犬韬》战车篇有云,战车有十大绝地。往而无以还,车之死地也;前易后险者,车之困地也;陷之险阻而难出者,车之绝地也;左险右易,上陵仰阪者,车之逆地也;殷草横亩,犯历深泽者,车之拂地也。车少地易,与步不敌者,车之败地也。”

  

      朱延平看一眼麻承宣投机取巧整出来的十余辆战车,继续说:“战场狭隘,战车难驰,以上六处绝地,此地皆有应验。两位看好,这麻承宣可能会被一阵击溃。”

  

      他信心十足,麻承宣是西北将门代表,是地方出身。指挥台上朱延平与杨国栋关系再差,也是一家人是宫里的将,自然不会去提醒麻承宣。打倒地方老旧将门势力,他们这些人代表的新兴将门才能占据西北。

  

      麻承宣这两天整战车的事情,他也知道,李遂自然也知道,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

  

      那头麻承宣将战车排好,纵马来到指挥台下拱手高喝:“末将麻承宣请战!”

  

      骁骑将军善用车骑战术,如果自己这一次赢个开门彩,极有可能进入骁骑将军眼界。说不得以后朱延平征战四方,会把他调过去。

  

      麻家到现在,副总兵还有两个,参将一大堆,就是没有总兵,执掌一镇的总兵。宁夏总兵麻承诏已被杨肇基收拾了,他们必须多找几个后台。

  

      “准,不可轻进,稍挫贼军锐气,见好就收。”

  

      朱延平说罢,孙海站起来,手中握着旗帜展臂一挥,鼓点传令声中,麻承宣左翼部队三千人战车在前,马队护卫两侧,步卒居中缓缓前进,游击将军陈国策的部队补充左翼战线。

  

      麻家是西北将门的脸面,见麻承宣将旗、军队前移,战场两侧围观的将门子弟、士绅开始叫好,认为朱延平还是识货的。这首阵,就该用能打的建立心理优势。

  

      西边,张弛有力的鼓声节奏中,李遂手中指挥旗一指战线后的张天赐所部二百余军法队,张天赐持盾抄刀,无声息中领着二百军士排成两个梅花阵缓缓上前,踏出战线继续向前,踏过层层烟幕,出现在各方视线中。

  

      “鸳鸯梅花战阵!”

  

      朱以溯狠狠一拳砸到大腿上,凝目望着,二百戚家军步卒对大名鼎鼎的三千麻家军,这七杀将军真敢这么做!

  

      随后又见一部铳兵涌出烟雾,竟然在步卒背后结阵,散乱错落稀稀疏疏组成一道战线,火铳还有支架,铳口瞄着自己弟兄的脊背!

  

      “死士?”

  

      “不愧是七杀鬼将!好狠的心思!”

  

      一名士子感叹,对左右道:“车战最重速度,遣敢死之士拖住麻将军,再以铳兵破敌,当真狠辣!”

  

      孙传庭站了起来,双目瞪圆,军中厚赏选出勇士不难,难得是选出一部死士,一部成建制的死士。当初毛文龙为什么在全军逆境的情况,逆着建奴正盛的兵锋一路从宁远杀到鸭绿江?就是因为这一百九十七名勇士,都是心存必死决心的死士!

  

      这些人为骨干仓促拉起来的兵马,在过鸭绿江后,受到朝鲜军队和黄台吉亲率的五千八旗兵联合绞杀,血战数阵,杀退了不可一世的八旗军!

  

      现在,七杀将军一出手就是二百多精通鸳鸯战法的成建制死士,谁不怕!

  

      朱延平看着旗号,双目眯着,这一战对面主力是太原卫。首阵交给老弟兄来打,摆明了就是要振奋太原卫士气。用悬殊形势的不可能胜利,震慑太原卫这支在太原城破家灭门,杀人无算的悍匪部队。

  

      他看到麻承宣看过来的面容,举起手一挥:“擂鼓壮威!”

  

      鼓声中,麻承宣手中大刀扬起:“战车直突,马队侧击抄掠铳兵,掩护步卒。一口气,凿穿他们的战线!得手后,各部且战且退,不可恋战!”

  

      这支部队的士气还是旺盛的,起码战阵之上受伤了、丢了兵器跪地就不会被杀!

  

      “冲!”

  

      麻承宣一声令下,三千军士向着一里外结阵的张天赐二百人结成的两个梅花阵缓缓加速。

  

      “稳住!记住训练章法!”

  

      “只要破了他们的战车,就能击溃他们的战心!”

  

      “将军看着我等建功!”

  

      “他们的步卒以为我们是纸糊的,我们破了他们依赖的战车,他们会错愕、发愣、觉得不可思议,想不明白就会恐惧!”

  

      张天赐、王一经带着亲兵,游荡在不断变化的阵势里,高声呼喝,鼓励着手下弟兄。只要这一战打的精彩,他们就会扩编,拉更多的义乌老兄弟来享福!

  

      孙传庭看着不断激励中,变化阵势的二百人,与朱以溯互看一眼,默契点点头,这是一支血战余生的南军悍卒,绝对的戚家军骨干力量!

  

      麻承宣大喝:“加速!”

  

      “变阵,伏!”

  

      相距五十步,无数人注目下,两支军队即将撞在一起。

  

      “预备,发!”

  

      张天赐背后十步的袁刚,狠狠大吼一声,五百铳兵组成三列散兵,瞄着三十步外的麻承宣部扣动扳机。

  

      震耳的一声爆鸣声响彻战场,他们被白色硝烟笼罩,只有淡淡人影,宛如鬼军阴兵。

  

      隔着二十步,一辆辆战车战马、驭手中弹,战车脱离轨迹相互碰撞,车毁人亡,车轱辘弹飞一片混乱。两侧的马队,遭受到的打击更大!

  

      未受影响的五辆战车速度不减,他们面前伏在雪地的张天赐部迅速跑动,一名名军士拦在战车前伏地立盾,一个个扑上去堆叠,手中圆盾组成一道斜面,正对着战车飞速轮转的轱辘。

  

      张天赐被一名名弟兄压着,只觉得面前土地轻颤,持盾左臂瞬间被压的生疼,暴吼一声:“顶!”

  

      一甲军士左臂肩抗肩层层使劲,将快要翻倒的战车推了一把,左高右低的战车直接被推翻,冲速不减,驭手慌乱惊呼中被甩飞,摔的变形翻滚的战车将两匹驮马碾压卷死。

  

      人喊马嘶,五辆战车同时报废,张天赐所部组成一个个鸳鸯阵发动冲锋。

  

      他们对面的麻家军步卒,冲锋时被突然报废的战车一档,顺着隙缝一队队涌出没有看到对方的战阵被战车冲的支离破碎,只看到自家的战车全数报废,直接傻眼!

  

      受到铳兵额外照顾的麻家将两侧马队,冲在最前的指挥、精骑落马一层,直接溃散!

  

      “杀!”

  

      手中圆盾顶在面前格挡,张天赐右手挥刀隔着圆盾就是挥出,他根本不看对方身形轨迹,这是凝炼无数前辈心血的战场武技,因为不需要看!

  

      一队队鸳鸯阵堵在战车废墟前,相互掩护,这是义乌世兵子弟从小玩泥巴时就开始锻炼的战阵!人少,反倒压着麻家军逆推回去,留下一具具尸体,让两侧观摩的人傻眼了,再精锐,也不能精锐到这个地步!

  

      填装完毕后,袁刚挥刀:“两翼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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