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魔争 > 第09章官场战场

?孙知县虽是武夫,有时候气急自然什么也不顾,按这位百夫长想来,何以多言,一刀砍了再说,但是三年之久,也已经磨练了他的锐气,纵然有时多有不顺心之事。可谁料时间总能磨练一个人的心智,孙知县自是其一,眼下众口一词,他虽是一县父母官,常理而论也就是,地方长官,一方县长。在这等情况之下,他自然不敢多言,多有强忍之事,自然也是难免的,不过也不要看不起这位孙知县,俗话说的好‘久病成医’,这位老大,自然也是个拉皮条的。

  官场不比战场,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乃是常识看,他自然也深知其中利害,只是有些事情本非是他一人所能左右。

  且不说此时官场如何,再说起此时顾子杰身子还在颤抖,他毕竟不是古代之人,哪里见过杀人,此时心中恶心,畏惧,实乃人之常情,但毕竟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谁。如此第一次见得杀人景象,顾仁兄难免惊慌失措,若是不是李莲儿在旁一直安慰‘这不是你的错,相公本是一介书生,纵然一腔热血也帮不上忙’等等诸如此类……

  若非如此,顾子杰早已再一次吐血身亡了,此等鲜血场面,他那里见过,二十一世纪杀头猪都要在一个屋里,这可倒好,光天化日,杀人比杀鸡还干脆利落。

  本来顾子杰是惊吓过度,一路只想早些离开,但是刚跑出一里路,顾秀才就身体不支,倒地不起了,李莲儿赶忙拿出水袋,给他灌些水喝,只怕一口气上不来,憋死的可能都有。

  且不说死不死,再说回此时顾子杰与妻子李莲儿走进县衙,其中顾子杰仍是一脸苍白,显得被方才那一幕吓得不轻。

  顾子杰不知道古代是什么管制,所以大步冲进县衙,李莲儿本想阻拦,但见相公如此,她也不敢叫唤,在她心目中相公是秀才,比自己懂得多。

  事实上,这位顾秀才就是个愣头青,此时县衙门口居然连个站岗的人都没有,或者不知道站岗的官差溜到哪儿去了。

  进了县衙之后更是难得看到一个人,远远的曾经偶尔见过一个衙差书吏模样的人,还不等他上前问话,那人就晃着身子闪进了一处签押房,根本没有理会他们这一行人。

  顾子杰站在院中发了一阵呆,对李莲儿道:“莲儿,我,我怎么觉得这里很奇怪,这县衙也透着种种古怪,要不,要不咱们还是走吧,马上去见岳父大人,不要管这里的事了。”

  李莲儿看着顾子杰这幅莫样,心里登时一阵心疼,道:“相公,这里是边境,你别怕,没事的,我们把那罗巡检等人的事告去他们就好了。”

  “是吗?”

  顾子杰半信半疑,想当初在二十一上世纪死一个人简直比三堂会审还重要,就算抓到凶手,也要经过法院几番评判,才能定夺。然而这个时代,谁会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相公,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人,报了官我们就走!”

  虽然听着李莲儿的忠告,可是顾子杰毕竟不是这时代的人,忍不住道:“莲儿,这县衙太古怪了,我只想离开这里,那个罗巡检死在城外三十里处,估计很快就被人发现,我们……”

  李莲儿不知道自己丈夫这是怎么了,不过如今到了县衙,若不报案,她忽然脑海一怔,想起一事,忙道:“相公,咱俩从顾家庄赶来,路上遇见过罗巡检被人杀害,若是咱们一走了之,官府来日查问罗巡检下落时,恐怕我们就要成为最大疑凶了。”

  顾子杰闻言差点没哭,若是二十一世纪倒也罢了,但一想到古代办案方式,他心里就是一凉,以古代官府中人的操行。一位朝廷命官在他们的辖境之内遇害,这可是极重大的一桩案件,到时候官府若破不了案,难保不会把他们当成背黑锅的人,不如及时报案,先给自己定下幸存者兼报案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顾子杰忙道:“是,对,莲儿说的是,很有道理。”

  古代人可不与二十一世纪不一样,此时李莲儿早已忘记了那惊心的一幕,只是此时听见相公夸落自己,心里登时就是一甜。

  顾子杰深呼一口气,定了定神道:“走,咱们找个人,把此间事情了结了,便欢欢喜喜回娘家。”

  “嗯,听相公的。”

  顾子杰真的好像说一句:你别听我的,我听你的好了。随即他四下一张望,径直走向方才有人闪入的那间签押房。到了门口探头往里一看,就见门口挂着“户科”两字,堂屋里坐了两个人,正在对坐奕棋,一副偷得浮生半日的悠闲模样。

  顾子杰抑制住内心的紧张,深呼一口气,马上跨进门去,向那两人唱个肥喏,道:“两位大人,小民有一桩大事,要面见知县大老爷。”

  虽然这几日思虑了这个时代的言词,但此时说来还是别扭的很。只见其中年岁颇长的一人马上起身,对棋友说道:“先生有事做,棋子儿先这么搁着,一会儿咱们再继续。”

  另一人点了点头,这年长者便退出签押房,顺手从门边抄起一把扫帚,哗啦哗啦地扫起了长廊,原来此人是衙门里负责清洁的雇工。

  依旧端坐不动的那个人四旬上下、容颜清瘦,他也不看顾子杰,而是趴在棋盘上仔细研究半晌,偷偷摸摸拈起对方的棋子儿换了个地方,这才嘿嘿地笑了两声,起身往里间走,摞下句话道:“随我来!”

  这签押房一进门是会客的堂屋,旁边穿糖葫芦似的还有几间耳房,顾子杰随着那人走进第一间房,那人在公案后坐下,俯下身子,用力地吹了一口,桌上、案牍上、文房四宝上登时飞起一层灰来。

  顾子杰见着样子,忍不住摒住呼吸,心道:“这户科究竟是多久没开张了?”

  这老头子直起腰来,懒洋洋地瞟着顾子杰,问道:“你什么事啊,是造户籍、过户,还是迁转?”

  顾子杰道:“先生,小民只是路经贵县,现有一桩大案子,要禀报给知县大老爷。”

  那人乜着他道:“知县老爷是你想见就见的?说,什么事儿?”

  顾子杰道:“本县新任巡检史罗大人,路上遭了山贼,被杀了。”

  “咳咳咳咳……”那书吏原本一副老年痴呆的样子,然而乍一听这话,一口气没顺下去,呛得一阵咳嗽,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目圆瞪,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顾子杰道:“贵县新任巡检罗大人,半路遇贼,死了!”

  那书吏这回听明白了,张大了口,骇然看着顾子杰,不敢置信地又仔细询问了一遍经过,终于相信了顾子杰的话,那书吏怔了片刻,便急急闪出书案,对顾子杰道:“快!你跟我来!”

  书吏引着顾子杰冲出签押房,李莲儿正站在院中,那书吏一见李莲儿俏丽的姿容便是眼前一亮,不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巡检史遇害的消息,却也无暇多看。

  负责洒扫的那个老苍头儿听说这年青人要见县令,也不晓得他是什么身份,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地扫着地。地面已经很久不曾扫过了,反正县太爷平素不来此地,地上厚厚的一层灰。

  老苍头儿也不洒水,抢起一把大扫帚扫得尘土飞扬,户科书吏捏着鼻子道:“行了行了,你别装模作样儿了。赶紧让开,我有大事要去见县尊老爷。”

  老苍头急忙往旁一闪,那书吏就带着顾子杰,捂着鼻子穿过长廊,往二堂里闯去。

  二堂上,王大同典史言简意赅地汇报完了本部的事务,此时正换了税课大使张武生向县太爷汇报,张武生简要汇报了一下本县可怜的税收情况,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述说起了税丁们的血泪史。

  蕞城是一座城,然而周围村庄都为蕞城管制,故为一县,称作:齐镇县。县中不是农业大县,在农业上是收不到多少税赋的,本县的税收主要依赖商业和运输,因为本县是从中原到玄州的驿路要道中的一段,所以这一段的过关税收就成了本县的主要经济来源。

  可是这段驿路的运输,几乎完全掌握在本县大豪官兵手中。

  官兵自然也不是善男信女一类人,常年在此守护边境,以防备魔族大举而来,这官兵也是自然也是军户后代,官兵在本地数百年,也算是一个坐地户了。

  按常理,做官是大,但在齐镇县不以为然,这里常年有着兽人魔族侵略,兵人为大,虽然井水不犯河水。好吧,意义上是这样的,但稍加细想,谁都能想得到,若没了兵,要官还有何用,因此兵为大,然而诸如前来做官的,多是从外地调遣过来的,齐镇县常年兵荒马乱,也没什么人去学识。

  然而此时有朝廷命宫被人加害,这的确不是一件小事情,若是处理不当,只怕不等上头怪罪下来,却先被当地军统管制收押了。

  此时二堂上官员依旧是各自有理,整的孙知县一个头两个大,纵然一肚子气,却也发作不得。

  置身在座之人自然各有心思,边境做官不易,更何况玄州一代常年兽人前来,很多地方都处于灾荒状态,光是让上头赈灾,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如此一来,也只有靠着军统镇压,慢慢斡旋,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孙知县虽然名义上是一县之长,但终究不能与任何人撕破脸皮,事儿多了,这些人自然都有状要告,事实上几位也不是真的愿意来烦这位大老爷,只是在诉说委屈推卸责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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