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子,我知道你疼女儿,但千万不能错怪好人。方才我出门时见这娃娃面浮菜色,似有不妥,仔细观瞧下才发觉她遭受蛊虫侵噬,命悬一线。如果不是你横加阻拦,我刚刚三掌便可把坏虫逼出。可……可现在嘛……”我对猫女之言半信半疑,虽然是撒谎却也不敢把话说满:“现在能不能救得了她,只能顺应天命了。”
中年妇女一翻泪眼,仍旧是那副铁了心肠的切齿模样:“救的活,放你走;救不了,你们别想出昆明城。”
……
我接过女童身子一探,她已鼻息全无,心中顿时凉了半截。猫女却在耳中细声说道:“先生不用担心,我瞧她眼角通红,更加印证了刚刚的想法,你就依照我所说的,放胆去做吧。”再看黑白二鬼差,靠在墙边均都冲我摊开双手,意思是没见到有孩儿鬼魂出窍啊。
事到如今,成与不成也必须是硬着头皮上了。我转头冲牛边边赧然一笑,她却是出乎意料的淡定,亦朝我微笑,口型开合无声:“大不了,跑!”
正合我意!
……
将那女童反转过来放到床上,众目睽睽之下我强作镇定的在她后脑查勘,终于是在头旋儿后的发际间寻到一个牙签般粗细的小孔。当即松了口气,叫牛边边把我的香烟拿来,她却只找出个空盒:“没了,怕你抽多了伤肺,昨个晚上就都倒了。”
无奈之下我转而求助其他人:“谁他妈有烟?赶紧贡献出来,救人要紧。”
众警均是摸了摸口袋:“接警说是有命案,谁来得及带烟。”倒是女童的父亲满脸阴沉着从内袋里掏出一根雪茄,丢了给我:“小子,如果救不活我女儿,这根雪茄就是你在人间的最后一炷香!”
既是寻到虫洞,我便懒得跟他计较,接过雪茄张口咬掉末梢叼在嘴里,含混不清道:“火,火呢?”
“噢,噢。”一个年轻的民警忙不迭的从茶几上抓了火柴,替我点燃雪茄。
“妈蛋,外国烟这么呛鼻子,还是红塔山来的柔和。”抱怨声中我将引燃了的雪茄脑袋凑到虫洞边上,一股头发烧焦的糊味直冲脑仁儿。片刻工夫后,从细小的孔洞里钻出半截如蚯蚓般通体乌黑的虫子,暴露在空气中扭转躯干。
见此情形,众人均是骇然,我却知道猫女所言非虚,哈哈,老子不用做逃犯了。于是乎嗓门抬高了八度,趾高气昂的喝斥那年轻民警:“还愣着干什么啊?快点儿把它揪出来啊!”
小民警犹疑片刻不敢上前,倒是女童的父亲有股子摄人的戾气,俯身上前一把扯住半截虫躯,狠狠拽了出来,随即死命的不停甩手,将蛊虫丢落到墙角。
“罗成,抓虫子!”我耳听猫女指示,赶忙叫小罗成去逮捕蛊虫,可仍旧是晚了一步。他一边揉着脑门儿上的大包,一边儿悻悻然的跑回来道:“钻墙皮跑了,要不要砸墙?”
……
蛊虫遁逃,床上的女童却是“嘤咛”一声轻哼,自行翻了个身,仰面朝天正视我双眼憨笑道:“叔叔,你好帅。”
“小傻瓜。”我微笑着低下头去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却是趁旁人不备挠了挠她胳肢窝,附耳悄声道:“是哥哥,不是叔叔,再乱叫小心我拔掉你仅存的一颗大牙。”
……
女童死而复生,一众警官却非要拉我去局子里问询笔录。许是女童父母在当地有着极大的势力,只见那中年男人把带头的领出屋子,交代了三言两语,转即回来就叫属下撤退。
待等送走了警察,那中年人回来,却是反手将房门关上,“啪嗒”锁死。我与牛边边等人面面相觑,他却冷不丁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冲我一边磕头,一边口中疾呼:“高人救命!高人救命!”
眼见他如此慌张不堪,我却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伸手想要将他搀起,中年男子却是跪退几步,垂首一捋后脑的头发:“恳请先生将我脑中的蛊虫一并捉出!”
怪怪!他撩开原本稀疏的发丛,其间竟然有如筛子般的遍布虫坑!不光是我与牛边边、罗成等人看的傻了眼,就连隐形的黑白二鬼亦是瞠目结舌。原本正抱着女童的妇人猛然间飞扑到他背上,手足并用、连抓带挠的哭喊道:“报应啊,报应啊……你这杀千刀的混蛋不止是害了儿子,还要再伤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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