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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听,心中尽是大喜,倘若真有那般好去处,占来做了基业,到那时进可以纵横山东,退可以据险而守,何愁大事不成,便纷纷出言相询。
孟飞尚不待开口,一旁乐和道:“哥哥说得莫不是济州梁山泊?”
孟飞闻言笑道:“不曾想兄弟也知道这个所在?”
乐和被孟飞提携,做了山寨军师,也想着在孟飞和众兄弟面前表现一番,当即便道:“小弟曾听人说起过,那梁山泊当真是好去处,周遭八百里水泊,中间有宛子城,蓼儿洼,想要上山,只有走那水路,更兼山势险峻,便是到得山脚,也难上去,真可谓进可攻,退可守,此乃上天赐予的基业,不可不取。”
孟飞点头笑道:“兄弟说得不差,我方才想说的正是这梁山泊,若能占了此处,便是朝廷发大兵征剿,也奈何不得。”
说来孟飞选这梁山泊做安身立命之本,倒也是无奈,那梁山虽险,可却也因那水泊所困,难有发展,倘若他现今势力已成,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登州这个大宋北方最重要的出海口。
邹渊喜道:“当真有这般好去处,军师何不早说,累得众兄弟担心!”
邹润也道:“不如便弃了这山寨,全伙去那梁山,到那时哥哥带着俺们杀富济贫,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活。”
孟飞又道:“只是不知那梁山泊上可有强人,倘若梁山有主,也是麻烦。”
孟飞也不知道此时节,那白衣秀士王伦是否到了梁山泊,倘若梁山已经有人开山立寨,以那王伦为人,如何能容得下他们这群虎狼,到那时,说不得又要有许多波折。
这时一直不做声的武松言道:“哥哥无需担心,小弟上月曾路过济州东溪村,那东溪村临近梁山泊,小弟却不曾看到梁山泊上有人聚义。”
孟飞闻言,心下一动:“二郎曾到过济州?”
孟飞还真担心武松在济州见过宋江,武松是个一等一的重义之人,《水浒》中,宋江不过是在柴进庄上对武松施以小恩小惠,便让一个血性男儿以性命相报。
《水浒》中,武松是梁山至少最反对招安的好汉,却只因宋江一句话,便纳了这口气,为那黑暗的大宋朝东征西讨,最后却只落得个断臂身残,心灰意冷之下,在杭州六合寺出家的结局。
如今既然武松与孟飞有了兄弟之义,无论如何也不愿让武松再和宋江那个害人精有任何瓜葛。
武松被孟飞一问,脸上不由得显出几分怒气:“小弟曾听人言,那济州郓城县东溪村托塔天王晁盖是个好汉,专爱接纳天下英雄,曾想去投奔于他,却不曾想,江湖传言多有不实,那晁盖也是个浪得虚名之辈,连门都不曾让小弟进去,只是指使庄上闲汉取了一斗米,小弟气不过,却也不想多惹是非,可谁知那村汉竟然也来奚落小弟,被小弟打了,惹得那晁盖出来与小弟放对,他见胜不过,便又指使村汉围攻,亏得小弟拳脚功夫上还过得去,逃了出来。”
原来还有这等事,孟飞听了,倒是诧异不已,晁盖虽说迷信义气,又无人主之才,可却也是个性情豪爽的重义之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始终感念着宋江报信的恩义,几次三番的要将寨主之位相让,看来江湖传言也多有不实之处。
一旁的邹润道:“原也曾听闻晁盖偌大名声,没想到是这等性狭之人,待俺们众兄弟占了那梁山泊,定要为武家哥哥报那受辱之仇。”
武松道:“报仇且不打紧,那晁盖也是济州大户,还能飞了不成,自有机会去寻他晦气,只是如今该如何行事,还请哥哥拿个章程。”
武松所说的无非就是这么多人,又有不少家眷,从登州到济州虽说路途不远,可也有上百里,这么多人,难免扎眼。
孟飞也在心中盘算,登云山上原有数百喽啰,再算上孙立所领的厢军有七八百人归降,倒也算不上多,可孟家庄上有上万户人家,口众数万人,现而今孟飞闹了登州,他们也难免要受牵累,孟飞自然不会弃之不管。
这数万人扶老携幼奔赴济州,想要不惊动各地官府谈何容易,一旦走漏风声,被各地兵马拦截,到那时,便是想逃都难。
孟飞想着又看向了乐和,乐和既然是山寨军师,这事自然要由他来谋划安排。
乐和也没让孟飞失望,略微沉吟了片刻便道:“想要避开官府倒也不难,此番打破了登州城,衣甲器械缴获不少,可让兄弟们都换上厢军装扮,余下孟家庄上百姓,可分做数队,分别由一位兄弟领着前往济州,路上倘若遇着官府盘问,只说逃荒的便是,难不成那官府还能一一核对!”
孟飞听了也是连连点头,想要将这数万人带去济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分做数批前往,目标小了不说,也省的麻烦。
“既然众兄弟都没有意见了,明日便收拾家当,按乐和兄弟安排行事。”
众人领命纷纷去准备了,孟飞这一日经历这般多的事情,也早早的去睡了,次日天明,孟飞留邹家叔侄、乐和、孙新夫妇、解氏兄弟在山上收拾家当,带了薛睑,武松,庞万春,孙立下山回了孟家庄。
昨天夜里,庄上的百姓因感念孟家恩义,被乐和鼓动起来对抗官军,待事后,也都怕了,他们不过是平头百姓,但凡能有条生路,谁愿意做那犯上作乱之事,只是如今后悔却也晚了。
见孟飞回来,庄上的百姓纷纷围了上来,孟家几代经营,这庄上数万百姓几乎都是他家的佃农,孟飞性情宽厚,平日里也是多施恩义,遇着荒年,时常减免租子,百姓谁不念着他的好,这才有昨日一听孟飞陷在了城中,百姓们纷纷出力相救,此时见孟飞无恙,众人也是欣喜不已,纷纷下拜。
孟飞见状,连忙下马,对着众人拱手道:“孟飞此番落难,全赖诸位乡邻仗义援手,才逃过此厄,孟飞在此谢过了!”
孟飞说着一躬到地,众百姓连声劝慰。
孟飞起身之后,又道:“只因孟飞一人,连累众乡邻做下这等大事,孟飞心中着实不安,如今我也成了那有家难归,有国难投之人,不得已,只得投身绿林,今日前来,乃是想要问问众乡邻的意见,愿意跟随孟飞的,今后孟飞必全力维护诸位周全,不愿的,可去我府上领取路费盘缠,各自投亲去吧!”
这也是孟飞唯一能为这些百姓想到的安排了,他们都是孟飞庄上的佃户,孟飞如今破城杀官,已经做下了大宋国法难容之事,他们自然也难逃干系,要想留在此地复为良民,已然没有可能。
众百姓闻言,也不禁为之一静,昨夜救孟飞,乃是为了报答孟家多年的恩义,也不曾多想,可如今要让他们跟着孟飞为匪做寇,他们也不禁心下犹疑。
一者是因为宋人乡土情结深重,轻易不远离家,二者是因为百姓们对名声的顾惜,宋人好名,便是饿死也不愿让自家良人身份受污,倘若当真跟随孟飞落草,那可就是子子孙孙都洗脱不掉的盗匪身份了。
沉默半晌,才有几个青壮走了出来,在孟飞面前拜倒:“小人感大官人恩义,只愿跟随大官人,刀山火海,死也不悔!”
有人带头,紧跟着百姓们也是纷纷相应,虽然跟随孟飞,会让他们丢掉自家的良人身份,可若不去,又能如何,他们不过是平头百姓,一辈子在土里刨食,只求三餐温饱,如今恼了登州,已然是做下了杀官造反,十恶不赦之事,早没了退路。
数万人中,也有两三千人不愿落草的,孟飞也不为难,命薛睑回家中取来财物,分散给众人,众人也是千恩万谢,而后携家带口,去投奔亲友去了。
孟飞看着不禁叹道:“待来日,我等众兄弟也有这么一天之时,却不知还能去投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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