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水浒小孟尝 > 第七章 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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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平头百姓,你为官一任,好歹也是朝廷的五品大员,难道便怕了他不成。”

  言未罢,房门一开,一个妇人走了进来,这妇人四十上下的年纪,虽上了年纪,却也姿容不凡,料想年轻之时,必定是个绝色之人,只是那双眼睛生得黑少白多,一眼望过去,冷森森的,透着一股刻薄之气。

  牛奉恩见了来人,方才还一副严父教子的模样,登时变了脸色,陪笑道:“夫人怎的来了?”

  那妇人正是牛奉恩的浑家,闻言哼道:“老娘倘若不来,我这儿子岂不是要被你这堂堂的知府相公拿了出去,给那甚么孟大官人赔罪了。”

  牛奉恩心中叫苦,他能做到这一州知府,全靠妻子娘家的势力,便养成了个惧内的性子,如今他那老岳丈虽说已然致仕还乡,可门生故吏在朝中的不少,便是在那当朝太师蔡京处也说得上话,他在这妇人面前如何直的起腰,又知妻子平日里最是疼爱这幼子,原本想着将那女子还给孟飞,好歹将这事遮掩过去,如今看来,只怕是不能善了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只是此事道儿做的确实欠妥,那孟飞虽然是个白身,可是在这登州地面上颇有名望,若是因这等事交恶于他,却是不妥,不如将那女子放了,也好顾全情面。”

  那妇人平生膝下只有牛似道这一个儿子,如何肯让他受了半分委屈:“你只顾装好人,却要让道儿平白的背那恶名,你道将那女子放了,便能胡乱遮掩过去,须知人多口杂,万一此事传扬出去,你让道儿今后还能有个甚么前程。”

  牛奉恩闻言也是头大,他对这妇人是当真怕到了骨子里,见妇人不肯依从,一时间也是没了章程:“那依着夫人意下如何?”

  那妇人瞥了夫家一眼,道:“放着你的那些心腹不问,何故来问我这妇道人家,旁的我却不管,只要此事莫要牵扯了我的道儿便罢。”

  妇人言罢,拉着自家儿子便走,牛奉恩见着,也不敢去拦,踌躇了半晌,只能让下人去把王正,包吉二人唤来。

  待二人到了,牛奉恩便将方才的事情一说,两人闻听也是面面相觑,心中都在想,这等紧要关头,怎的府上那位衙内也不知道收敛行径,这等事若是放在平时,都不用牛奉恩出面,他们自行就摆平了,可是此时节,万事都要小心在意,以免被人抓住把柄才是。

  还是王正问道:“恩官打算如何料理?”

  牛奉恩皱眉:“此事本官也在犹豫,唤你二人前来,便是要想个章程,将此事好歹遮掩过去。”

  王正这人心思最是活泛,兼且歹毒,平生不修善行,只一味的害人,思虑片刻道:“只不知恩官欲将此事大弄,还是小弄?”

  牛奉恩道:“何谓大弄?如何又小弄?”

  王正道:“恩官若是要小弄,此事自然有小人出面去与那孟飞交涉,好歹将人囫囵还于他,必不将衙内牵扯其中。”

  牛奉恩显然对此不满,便又问道:“那若要大弄,又该如何?”

  王正闻言,眼光利芒闪现:“若是要大弄,恩官少不得要为这登州除了一害!”

  牛奉恩是听得一头雾水,怎的又说起了除害。

  王正左右看看,对包吉示意了一下,包吉与王正是多年好友,自然心意相通,忙去将房门关了,王正这才说道:“恩官只当那孟飞是个安分良民,岂不知此人一贯的行事乖张,全然不将朝廷法纪放在眼内,他那庄上往来的都是甚么人,无非是些泼皮无赖,各州府行文缉捕的要犯,可那孟飞却收.养在他庄上,充做门客,下官还听人说,孟飞与那登云山上的盗匪过从甚密。”

  牛奉恩听到此处,倘若还不明白的话,他这知府也算是白当了,登时一双眼睛里精光迸射,他虽然顾及孟飞在这登州地面上的声望,可更加眼馋孟飞那万贯家资。

  “你所言可句句属实?”

  王正哪里还不知道牛奉恩的心思,连忙指天发誓:“此等大事,下官岂敢妄言,恩官倘若不信,待拿了那孟飞,一问便知!”

  牛奉恩此刻更是心痒难耐,只恨不得将孟飞的家财统统收入囊中才好,可面上却偏偏还要作出一副正气凛然之相:“想不到这登州地界竟然还有这等作奸犯科之人,倒是本官的疏忽了,那孟飞既与登云山盗匪交结,定然图谋不小,本官为官一任,代官家牧守一方,岂能任由这等奸恶之徒逍遥法外,来人~~~~~”

  一旁包吉插言道:“恩官!那孙立~~~~~~”

  牛奉恩冷哼一声道:“不过一介武夫,怕他作甚,王孔目,你且差人让他自行回府,包节级,你将那孟飞带入后园,然后~~~~~”

  牛奉恩没说完,不过看他那狠历的目光,二人哪里还有猜不到的,当即领命出去。

  孟飞与孙立在偏厅等候半晌,方才来了一个下人,只道让孙立自行回府,孙立不敢执拗,虽担心孟飞,却也只能告辞离去,又过了半晌,包吉转了进来。

  “孟大官人!”包吉是这登州本地人士,如何不识得孟飞,此刻也是一团和气,对孟飞拱手道,“知府相公方才唤下官前去,将此事说了,确是知府相公府上的衙内做下了错事,知府相公无颜相见,唤下官引大官人前去领人,还望大官人看在知府相公面上,切勿声张,将此事遮掩过去才是。”

  孟飞闻言,自然也知道此事关乎牛奉恩的官声,虽心下对牛奉恩回护子嗣恶行不满,却也无能为力,只想着领了庞小妹回去,让他们兄妹团聚。

  “在下自然知晓,烦请节级将那女子取来,让在下带回庄上!”

  包吉面露难色:“大官人有所不知,那女子甚至刚烈,被衙内关在拆房之中,两日不得吃喝,此时怕是无力行走,还是大官人与下官一起去领人的好。”

  孟飞闻言,心下不禁怀疑,可他此刻心忧庞小妹安危,也顾不得其他,便道:“既然如此,烦请节级带路。”

  言罢起身,不着痕迹的对着薛睑使了个眼色,薛睑是孟飞的心腹之人,又惯会察言观色,心下会意,便悄悄的坠在后面,寻机出了府门。

  孟飞身边只带了武松,跟着那包吉径直到了后园,心中更是起疑,还不待发问,便听四周围一声喊,数十家工院奴手持棍棒绳索围了过来。

  那包吉见机跳到了一旁,回身之时,早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指着孟飞大喝道:“好个登州小孟尝,做得好大事!”

  孟飞大惊:“包节级,此是何意,在下做得何事?”

  包吉领了牛奉恩的命令,今日只要捉孟飞:“你当本官不知,孟飞,你一贯无视朝廷法纪,你那庄上不知收留了多少朝廷行文缉捕的要犯,还有你与登云山那聚众为盗的邹家叔侄过从甚密,难道当真以为整个登州都被你瞒了过去不成。”

  孟飞听到此处,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没想到一桩小事,竟然引出了这般多的关节,又是心惊那牛奉恩这么大的手笔,看样子,今天是要置他于死地,方才罢休了。

  至于牛奉恩为何如此,孟飞只是稍一思索,便了然于胸,前世读《水浒》,这登州知府不过是收受了毛太公的贿赂,便要将解家兄弟两个置于死地。

  如今要对付他,无非就是早就在打他那万贯家财的主意,只是自己今日无端端的送上门来,给人家捉,实是有些冤枉。

  “包节级!在下一向奉公守法,你无端端的诬赖好人,难道便不怕王法吗?”

  孟飞说着,目下四顾,此刻他身边只有一个武松,虽说两人都有一身好武艺,可对方好歹有数十人,如何施展得开。

  武松此刻也清醒了过来,见那包吉要指挥人上前拿人,大喝一声,惊得众人止步,又小声对孟飞道:“哥哥!待会儿哥哥自走,武松自为哥哥挡住这些人。”

  孟飞闻言,心下感动,不过他哪里是扔下兄弟,只顾自己的人:“兄弟说的哪里话,既为兄弟,生便一处生,死便一处死,况且他人虽多,可未必就能困得住你我。”

  包吉见两人全然无惧,心中倒是有些惶然,孟飞他到不惧,只是孟飞身前那大汉生得极其雄壮,怕是不好对付,不过牛奉恩令下,便是刀山火海也少不得要去闯一闯了。

  “知府相公有命,拿住了那孟飞,赏钱百贯,倘若让孟飞逃了,你我都要落得干系!”

  这些人都是牛奉恩府上的家奴,虽说大宋朝严禁买卖人口,可说到底谁还能当真禁止得了,但凡为官做宦的,家中谁人不是私蓄家奴,主人让他们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听了包吉言语,这些家奴纵然心下颤颤,却也只能呼喊着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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