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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得胜归来,陶谦亲率着彭城百官出城相迎,刘函也随着糜竺在相迎的队伍之中。
此时官道两旁围满了前来观看胜军的百姓,人头簇拥,欢声雷动,令刘函大感陶谦的政治手腕高明,陶谦出城相迎,不但向外界宣扬了自己爱民如子的形象,更向彭城的百姓表明诸贼已被剿灭。值此人心惶惶之际,正是安定人心的不二良方,瞧瞧此时兴高采烈的百姓,那还有先前大难临头,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只要百姓能够安定下来,以徐州五省通衢之便利,水陆交通之发达,再加上徐州的商贾,要想恢复这彭城的繁荣,不过是时间问题。
“江东左军来哩。”有眼尖的官吏率先喊道。
刘函随着欢声雷动的人群瞧去,果见官道尽头尘烟弥漫,从中缓缓飘来一朵红云,正是前去讨贼的徐州北伐军,走在最前面的皆是头戴赤绩,身穿红甲的江东左军,其中尤以一个英俊无比的少年最为引人注目。此人正是孙策孙伯符,因为在下邳攻城战中的优异表现,孙策终于得到了他父亲的认可,获得了独领一队的权力,此次徐州北部诸郡的收复战中,孙策二百人的小队横扫北方数城,干净利落的消灭了千余贼寇,比之程普,韩当这些江东左军的沙场宿将表现还要抢眼。江东小霸王的威名声传徐州,成为新一代崛起的年轻人当中佼佼者,再加上他那异乎寻常的英俊相貌,自成为无数百姓的焦点。
江东左军之后则是赵昱的广陵军,曹豹糜芳的彭城军,皆队列整齐,军容鼎盛。一改先前失败颓废的形象。后面则是十四辆辎重车,都堆得满满的似小山似得,也不知道装得是什么物事。
这支北伐军行进到里陶谦十丈开外的时候停下,烟尘顿止,尽显一支精锐之师的令行禁止的风采。虎背猿腰的孙坚带着赵昱,曹豹,许耽等诸将快马来到陶谦跟前行礼道:“幸不辱州君之所托,今收复北方诸郡,坚特来复命。”说罢将出征前陶谦赐予的宝剑双手奉上,这把剑是出征前,陶谦怕孙坚难以压服众将,特赐予孙坚以增加孙坚威仪的。
陶谦笑着把孙坚扶起,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文台短短数十日就扫平北方诸郡,消灭敌寇数万余人,俘获辎重无数,不愧为孙武后人。”又把赵昱,曹豹等人一一扶起,抚须而笑道:“诸位幸苦了,此次扫平贼寇,各位功可不没,在下已将各位的功劳上奏于朝廷,封赏不日即将下来。”
诸将连忙道谢。孙坚从怀中掏出一大竹筒道:“州君,这是此次讨贼寇所缴获的粮食辎重,和钱财珠宝,属下已下令记录在案,请州君过目。”原来刚刚那堆积如山的辎重车上装得正是此次的战利品。
陶谦伸手接过竹筒,翻了翻,越看越沉重道:“想不到贼寇竟然劫掠了这么多得民脂民膏,由此可见我徐州百姓受其涂害之深。”又吩咐主薄道,“这些财货即是不义之财,我不可使他污了徐州的银库,你当一一清点清楚,是财货从何处来,自何处去,归还失主,若是无主之物,则变卖了用于赈济灾民。”
见陶谦如此深明大义,众人皆拜服,曹豹更是道:“州君公正分明,实是徐州百姓之福。”一时间,百姓欢声震天,气氛达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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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晚时分,刘函漫步在日暮中的彭城,此时的彭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鞭炮齐响,尤如逢年过节一般,可见陶谦早上的检阅凯旋之师的安民之举已收立竿见影的奇效。
此时的刘函的目的地乃是座落在彭城中心位置的州牧府,徐州牧陶谦今日在州牧府大摆庆功宴,犒赏此战的有功将士们,刘函因在下邳力战卜己的功劳也在此受邀之列。刘函本想邀刘光通行,不过与喜欢热闹的刘函不同,刘光对这等宴席素来不感兴趣,向来是能推则推,而甘倩儿则是女眷,不便出席此等宴席,公孙越则是不希望有心人知道公孙家有人在徐州。再加上糜氏兄弟一大早就去州牧府大献殷勤,以维护因此战好不容易与陶谦有所改善的关系,刘函又不喜糜家的仆人跟随,所以到了此时,刘函反而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不过刘函倒也乐得清闲,此时大病初愈,正好出来看看彭城的景色,权当散心。
“阿函,请留步。”刘函正悠闲的欣赏着彭城繁华如梦的景色,一个熟悉的声音忽得叫住刘函。刘函转首望去,见正有三人正箭矢般的朝他赶来,当先一人正是自己仗义疏财过的徐盛。三人眨眼奔至刘函面前倏然止步。
刘函看这三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速奔驰了一段不小的距离至自己面前,却尤能气定神闲,连口大气也不喘一下,不由心下惊讶。徐盛的武艺承自其父,刘函是知道的。可他身边两人竟表现出不逊与徐盛的内息,令刘函不由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
徐盛左边是个虎背蜂腰的灰衣汉,看年纪当在二十七,八左右,背上插了一把似枪似钩的奇门兵器,威武之中不失秀气,令人一见心折。只是脸色稍显苍白,显是跟刘函一样刚刚大病初愈不久。徐盛右手边则是一个与徐盛年纪相若的少年,与徐盛的凝重沉毅相比,他更加符合少年人活脱好动的性格,从他那亮如星闪,刘函知道这必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
徐盛道:“阿函你让我好找,我先去悦来客栈寻你,他们说你已退房,我还以为你已北上涿郡了,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你!”
刘函苦笑道:“本来是应该早已北上了,这不最近徐州出了这么一大堆事,所以就耽搁了。”
徐盛等三人都是聪明之辈,自明白刘函说得一大堆事指的是必是最近泰山寇联合三教叛乱的事。徐盛绕过这个话题不谈,介绍左边灰衣汉道:“这是江湖人称‘黑鸟’的袭叔,乃是我父亲的八拜之交,昔日邵式逆贼叛变之时,全赖袭叔奋不顾身的护卫,我才能逃出邵式的魔爪。”
刘函悚然动容道:“原来阁下就是‘黑鸟’董袭,董元代,在下久仰前辈大名。”董袭在长江一带极为有名。听闻此人乃是一员智勇双全的虎将,手中一把名为“鹰喙击”的奇门兵器在长江水面上罕逢敌手,更为难得是他那一手名列奇功绝艺榜上的操舵绝技。昔日刘函等八奇与有“明圣”之名的许邵评点天下人物,都一致认为黑水帮若无此人,现在的地盘至少要少四分之一,绝不会有今日如此的声势。刘函没有想到竟能在这里遇到这个奇人。
董袭施了一礼,叹道:“败军之将,焉有大名。实不相瞒,我家少主之所以要卖身为仆,全是为了给我治病。幸得公子解囊相助,是我家少主免脱为人奴仆的命运,若不然我到九泉之下如何向老帮主交代。”说着又对刘函深施了一个大礼,且语气真挚,可见是位有情有义的真汉子。
徐盛双目泛红道:“袭叔休要这么说,若不是为了保护我,袭叔你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盛即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你的恩情。”
一旁与徐盛年纪相若的少年道:“大哥你继承老帮主的遗志,现在我们的势力虽然弱小,可你好歹是一帮之主,怎么能动不动就学那女人般哭哭啼啼,如此我们的大仇何时才能得报。”
刘函愕然,此人说得话可谓毫不客气,在这崇侠尊义的年代,说别人像女人那是一种极大的污辱在这个时代,恐怕除了那忍功了得的司马懿,没有谁受得了这样的侮辱。此人竟敢如此直言,可见此人与徐盛关系大不简单。
果然,徐盛从谏如流,忍住将要落下的泪水道:“承渊说得有理,是大哥失态了。”又指着青年向刘函介绍道:“此人乃是我的义弟,姓丁,名奉,字承渊,虽不能识文断字,但计略过人,能决断大事。”
原来是与廖化并称“三国双老”的吴国大将,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神采。刘函心中恍然。今天一下子见到三个三国名人,刘函心中激动非常。
刘函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奇道:“听阿盛的话,似乎你已找我许久,不知道你找我何事,可有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三人对望一眼,徐盛吞吞吐吐道:“其实我们来找阿函,实有个不情之请。”
刘函笑道:“阿盛你说,以你我的交情,何须吞吞吐吐,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必鼎力相助。”
徐盛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与袭叔,承渊反复商议,想要北上涿郡,不知阿函你可否收留。”
刘函一怔,随之一阵狂喜,董袭,徐盛,丁奉皆是江东的虎表之臣,在另一个时空里,孙氏的基业的奠定有他们不可泯灭的一份功劳,此时得三人亲口想要投效,于刘函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而且一掉还是三块。
刘函大喜道:“得三位襄助,是我刘函求之不得的事,岂有拒绝之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刘函问出心中的疑问道,“说句实话,我父亲的桃园帮虽然最近声名鹊起,可比之大帮大会还有一段距离,以三位的能力,无论想要投靠何门何派,都是竞相争取的人才,为何独独选中我呢?”刘函说得乃是大实话,徐盛,丁奉两人年纪尚轻,声名不显,也就算了。可董袭可是名震大江南北的人物,尤其是他那一手神乎其技的操舵技术无疑是长江各大帮派梦寐以求的能力,刘函虽然自信,却并不自负,还没狂傲到以为凭自己现在的名声可以令董袭这样成名多年的高手折服的程度。
徐盛解释道:“实不相瞒,那邵式狗贼自坐上了黑水帮帮主的位置后,就向江湖上颁下了‘黑水杀令’”
刘函奇道:“什么是‘黑水杀令’,听起来似乎和你们黑水帮很有关系哩!”
董袭苦笑道:“不是很有关系,而是大有关系,因为这‘黑水杀令’正是由我首创的。昔日老帮主在世时,我们黑水帮为长江第一大帮,把持长江各大水道,凡是以长江为生的各帮各派无不要看我们的脸色,于是我就建议帮主颁下这‘黑水杀令’。只要是上了‘黑水杀令’的,无论是帮派还是个人,凡是与黑水帮有生意往来的帮派均要与我们黑水帮同仇敌忾,视其为敌,否则我们黑水帮将断绝与它的来往,使它无法在长江上立足。由于我们黑水帮有雄霸长江的优势,所以这‘黑水杀令’十分有效,在长江南北比之神捕门的生死花红帮还要有效。”
刘函叹服道:“袭叔此计确实十分高明,这‘黑水杀令’足可抵得上数万雄兵,可使你们在长江少打许多仗哩!”
董袭苦涩道:“函公子这是在取笑我了,当时的良计现在看来却是作茧自缚,由于黑水帮的缘故,长江南北的名帮大派都是不敢收留我们,而我们又不愿投靠像江东帮这样的黑水帮的死敌。所以我们想来想去还是随刘公子去涿郡,暂倒北方避避风头,观望形势再说。”说着董袭向徐盛使了一个眼色,徐盛的脸上顿现尴尬之色,让刘函暗感奇怪。
徐盛似有话要说,可犹犹豫豫许久就是不出口,倒是一旁的丁奉看不下去代徐盛道:“不瞒刘公子,我们其实还有三个条件。”
刘函顿时了然,豪爽道:“原来如此,有什么条件,你们尽管说。”
丁奉道:“第一个就是我们黑水帮的帮众不可分散,且必须由我们家少主指挥。”
刘函笑道:“这个自然,若是让我来指挥,还不把船给开到河底去。”
众人见刘函说得如此风趣,都是一笑,尴尬的气氛有所缓解。
丁奉接着道:“第二个就是我们只是结盟而非投效,我们黑水帮众还是要用我们黑水帮的名义。”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黑水帮乃由阿盛的父亲所创,乃是阿盛的父业,怎能轻易舍弃。”刘函注视徐盛道,“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在时机成熟之前,黑水帮这个名号还暂时不能向外公布。”刘函之所以提这个条件一来是为了避免树立邵式的黑水帮这样的大敌,二来却是为了隐瞒黑水帮这个强援,以作奇兵之效。
徐盛,董袭,丁奉三人也明白刘函的担心,自无不同意。
刘函欣然道:“第三个条件是什么,快快说来,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看到刘函如此爽快的同意了前面两个条件,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徐盛,更是十分感动。说到最后一个条件,连丁奉这豪爽的小子也面色泛红,不好意思道:“第三个条件,就是我们黑水帮现在十分困难,缺衣少食,希望函公子能够提供衣食药材。”
刘函一怔,随之笑道:“这个自然,阿盛你们需要多少物资回头列出清单来,我保证在三天之内给你们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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