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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冰雪与恶火」

  

  “洛彬怎么还没有来?我们在这教室门口都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再这么站下去你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教学楼二层的楼道中,一间教室的门前窗户处,莱茵和蔷薇面对着窗户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是啊,被当成神经病的也是我,不是你,你是鬼别人又看不见你,我就当做是在等人呗。”蔷薇轻轻转过头看看旁边满脸是血的莱茵说着,“你要是什么时候把你这副吓人的鬼样子变变,我觉得我会更容易接受你。”

  

  莱茵听蔷薇这么说,脸色明显有点生气也透露着悲伤,“我有什么办法……”

  

  下课铃声响起,莱茵和蔷薇向教室的方向看去,学生们下课后纷纷从教室大门出来,在众多人群中,蔷薇一眼便看见了带着白色绒布口罩的小玉。她走上前去,拦在小玉的身前,“清玉姑娘,我想和你聊一聊,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蔷薇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聚在一起遮盖着黑色的瞳眸,令人看不清眼睛里所表达的情绪。黑色透红的秀发在风中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花香味。

  

  小玉貌似闻到了蔷薇身上的花香气,眼睛瞪得很大,她看着蔷薇不相信地说:“你是之森身边的人,这个味道是保留尸体不会腐烂才会擦拭的香精,只有之森那家伙才会有,可是我怎么没见过你?”小玉不自然地抬起手捂了捂自己的白色口罩。

  

  “因为我长时间在外面,之森也没有向你提起到我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蔷薇淡淡地笑了笑,所有所思地说。

  

  “可是,你旁边的这个不是个人吧。”小玉看了看蔷薇旁边的莱茵说着。

  

  “不用管她,你和我来就好了,她就我身边的一个随从。”说着蔷薇拉着小玉向楼梯走去准备上楼顶。身后的莱茵心里气不打一出来,她决定在原地等洛彬来,蔷薇见莱茵没有跟上来便意会了莱茵的意思,回头望着莱茵轻轻地点了点头。

  

  莱茵像是在赌气一样,看了一眼蔷薇就继续在窗边等着。

  

  此时,蔷薇已经带着小玉离开。

  

  莱茵急切地看了看窗外,心里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洛彬到现在都没有来。”

  

  一边,洛彬看着傻愣在值班室的小亚,心里觉得在这么下去,时间会来不及,自己好不容易调查到小亚遇见的奇怪女孩小玉,这必定就是找到之森的一个重要线索。他看看小亚,声音显得有些焦急:“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有人来了,你在这样不敢置信在这里浪费时间,一会被人发现了,都不知道怎么办的好。”

  

  小亚看了看身后的洛彬,点了点头,表情明显的淡然了很多,一脸的坚定,“虽然我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现在我能做的就只能相信你了。”

  

  洛彬看着小亚点了点头。

  

  于是,两个人向教学楼快步走去,下课的学生们纷纷从教学楼里出来,为了减少怀疑度,洛彬拉着小亚混入学生群中。刚走进教学楼一楼的楼梯处,便听见值班室方向传来学生的尖叫声,接着教学楼里尚未出来的学生和老师都纷纷从窗户向值班室的方向看去。洛彬和小亚淡定地穿过人群,走到二楼和莱茵约定好的地方。

  

  莱茵看见洛彬来了,脸上焦急的情绪似乎消散了许多,“洛彬你终于来了,蔷薇已经带着小玉上顶楼去了。”

  

  洛彬看着莱茵拍了拍她的肩,“我们也一起上去吧。”

  

  小亚看着旁边你的洛彬莫名其妙地对着空气说着话,他疑惑地问洛彬,“你在和谁说话?”

  

  洛彬这时才想起来身边的小亚,扑哧一下笑了,“我们旁边还有一个朋友,只不过你看不到。”

  

  小亚听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不会是鬼吧?”

  

  “你猜对了!”洛彬回过头来调皮地对小亚笑了笑。

  

  莱茵看了看小亚,对着洛彬小声地说了一句,“如果他能看见我的话,我一定吓死他!”

  

  洛彬被莱茵这么一逗又笑了。

  

  小亚奇怪地看着洛彬的举动感觉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很是奇怪。

  

  三个人走上顶楼。

  

  顶楼上,蔷薇看着小玉时时没有说话,她的视线从小玉的脚扫视到头最后定格在小玉始终都用手捂着的白色口罩上。

  

  “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把口罩摘下来了。”蔷薇示意小玉把嘴上的白色口罩摘下来。

  

  小玉摇了摇头,“不行。”

  

  蔷薇似乎早就知道小玉会这样说,眼睛眯成一条缝,眼部周围的红印渐渐变深,眼角弥漫出像陶瓷碎裂般的痕迹,黑色的瞳孔中光点逐渐被黑暗吞噬,“既然你不想,那我来帮你。”

  

  一个箭步,蔷薇掐住小玉的脖子,打开小玉的手,一下子扯下白色口罩,当蔷薇看见小玉的真正面庞时,整个人惊讶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小玉鼻下出现渗着鲜血的裂口,像是被利器扯开的嘴般,裂口中黑漆漆的,没有正常人口中的牙齿和舌头。

  

  小玉像是受了刺激般惊叫出声,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蔷薇捂着耳朵一个踉跄坐在地上,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开始不住地涌出血液,她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着,许久过后,蔷薇虚脱着看着天空。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蔷薇的视线里,是之森。

  

  他面带冷色地俯视着蔷薇,黑色的眼睛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狠狠地扎进蔷薇的身体里,“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叛了我吗?从很久以前起,我就已经发现你一直想找个机会逃脱我,不是吗?蔷薇?”之森俯下身子,用手抚摸着蔷薇细嫩布满鲜血的脸,嘴上扬起轻蔑的笑。

  

  之森看着睁着眼睛无法动弹的蔷薇站起身子,转头示意仍然在发狂的小玉过来,但是小玉像是不听之森使唤一样,始终在歇斯底里地叫着,声音不断像是撕扯嗓音发出的,音调奇怪而诡异。

  

  之森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因为小玉的故障打乱了之森的计划,生气得开始浮现出杀戮的表情,眼睛周围充实起血红色的裂痕,脸色苍白诡异,之森慢慢走向小玉,捧起小玉的脸和小玉对视着,渐渐地,小玉安静了下来,平常爱笑明亮的眼睛里也失去的光点,整个人像是机器人般站在那里。

  

  “过去把蔷薇搀扶起来,”之森邪恶地笑了笑看看楼顶的边沿处,“那里,是你和蔷薇的去处。”

  

  小玉机械地走过去扶起毫无力气的蔷薇走到楼顶的边沿,两个人面对着前方,脚下有十层楼的高度。显然,之森催眠了小玉想让她们一起坠楼而死。

  

  这时,洛彬三个人打开了顶楼的门,一眼便看见了楼顶尽头边沿处站着的小玉和蔷薇。同时也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盯着她们三个人冷笑的之森。

  

  小亚看着小玉的白色连衣裙,秀发凝结着血液干成一缕一缕在风中像电线一样一摇一摇。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小玉笑着的眼睛,和小玉在一起的一分一秒。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刻印在心的是那永远散不去的感觉和令己暖心的身影。

  

  他看着小玉要拉着蔷薇跳下去时,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一个箭步冲向顶楼边沿处的小玉。小玉和蔷薇背对着小亚跳下楼去,在下落的一瞬间,小亚抓住了小玉的手,“不可以,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还不可以死!”小亚眼睛里闪耀着泪花,他紧紧地攥着小玉的手不忍松开。而小玉也像是已经僵硬般挽着蔷薇的手没有丝毫松动。

  

  处于虚脱状态的蔷薇的感觉很轻,只能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悬挂在高处,风显得有些过于凛冽。

  

  教学楼下的学生看见顶楼挂着的三个人,在下面传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叫声。

  

  小亚的力气似乎因为拉着两个人已经达到了极限,洛彬看着小亚又看了看远处的之森,开始向小亚跑去想帮他,谁知被快速冲过来的之森一个翻身按倒在地,之森看着躺倒在地的洛彬冷笑了下,“你是在无视我吗?亲爱的洛彬同学?”

  

  洛彬似乎也不甘示弱,眼睛里弥漫起似雪的白色,他抓住之森的背扭身过去一脚将之森踢开,下一瞬间便将之森摁在顶楼门上,眼睛凶狠透光,像是一头饿狼盯着猎物虎视眈眈,眼神中弥漫着强大的恨意。

  

  莱茵见势,想上前来帮住洛彬一并将之森拿下,但殊不知,之森在被洛彬掐住脖子的同时眼睛已经盯住了莱茵,莱茵像是中了诅咒般痛苦地尖叫起来。洛彬担心地向后看看莱茵,但手上的劲始终未松。

  

  之森邪笑出声,“如果你想让莱茵没事,你就放下你的手给我跪下。”之森轻蔑地看着洛彬,“想不到你这家伙这么厉害,短短的时间,竟然就能变得这么强大,真是有意思。”

  

  洛彬听着莱茵惨烈的尖叫,渐渐放下了手,似乎要向之森下跪。

  

  正当这时,小亚发出了喊叫声,小玉转过头看着小亚,嘴部的裂口混着血水逐渐向更大的口子撕开来。突然小玉被小亚拉着的手一用力,三个人同时向楼下坠去。但下一分钟小亚又被什么东西拉了回去,身边落下带着口罩全身干净的小玉,被拉回顶楼边沿的小亚不敢相信地看看楼下坠去的蔷薇和全身是血的小玉,同时落下去的还有全身干净带着口罩的小玉,他看见面带口罩的小玉的漂亮眼睛弯成了月亮的形状,瞳孔里泪光闪耀着。

  

  他听见了小玉对着自己发出声音:“别离开,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小亚眼睛一时间收缩,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痛哭起来。

  

  之森挣脱开洛彬的手闪到小亚的身后,想将小亚头部用力拧断,但是显然见洛彬也快了一步,闪到小亚的前方,抓住小亚的脖子保护着。

  

  一时间,之森和洛彬对视着,眼睛里弥漫起杀戮的意味,之森眼睛周围被血红色的碎片裂纹笼罩蔓延至脖间,瞳孔流转起红色的血光。

  

  同一时间,洛彬眼睛弥漫起暴风雪,散发着慑人清冷的光,伴着极度惨白的脸色。

  

  两个长相相当的男孩一时间对立,他们一个像冰雪一个像恶火,冷酷无情,无尽杀戮。

  

  似乎在说同一句话: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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