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那年桃花下 > 第六章 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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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点一滴地在沙漏中走过,在淙淙流水中跑过在飘飞的桃花中穿。时间将天空染黑,又将天空一遍遍地漂白。小河旁杨柳依依,柳枝在水中荡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屋舍旁秋千在风中晃动,摇荡着少女的梦。桃树上,红衣抱着桃枝睡的安稳香甜,一只麻雀立在红衣身边,安静地陪伴,此番景象如诗如画。不经意间,门被猛然推开,一高大男子扶着醉醺醺的莫念闯入小院,打破了这难得的平静。

  那男子一身粗布麻衣,脚上一双破草鞋,肌肉发达,胸口和臂膀袒露,他黑发高挽,鼻梁高挺,肤色黝黑,一双眼睛囧囧有神,不怒自威。他单手扶着莫念,迅速扫视院子,仔细打量着四间小屋,门口正对堂屋,书房和我是一次在堂屋西边,一间灶屋独立西方对着太阳初升的方向。他稍稍揣测了下,扶着莫念直往卧室走去,卧室门与院门一样虚掩着,他推门,屋内帷幔垂地,梳妆台在帷幔后露出一角,他震惊地停在门口,后果断地掩上卧室门,将不省人事的莫念扶至书房。最后方长舒一口气,大步走出书房,轻轻掩上屋门。

  他停在书房门前站,迅速地扫视这件桃花小院,赞道:“确实雅致。”回头看了看书房,转头大步走向院门,草鞋在脚上拖着,却也不在乎。走至临下小径,头上忽然被东西砸了下,他骂骂咧咧地看地上,一截桃枝滚落在脚边,他又骂骂咧咧地踢桃枝解气,可惜看那桃枝很像是被人折下的,他又半好奇半生气地抬头看书,恰见红衣握在枝桠处,一头青丝泻下,红色衣衫自树桠拖下,衣角绣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桃花,煞是应景。他又走近几步,方见那人睡的正香,嘴微张着,他笑想那人应正梦着烧鸡。他忽觉这女子竟十分可爱,不自觉地想挑逗一番。他从地上捡起一石子,使出三成力气扔向那人,恰中那人臀部,估计应恰拿走了她的烧鸡。他往上喊着:“喂,桃树上看风景,风景如何?”女子竟然一动不动,微睁着眼辨认树下情况,瞅着那身粗布麻衣,那双破草鞋,心里虽骂着,却又闭上眼沉沉地睡去,继续她的烧鸡。树下男子大感受挫,又从地上捡起一石子冲那人儿扔去,又恰中臀部,这下红衣是真的怒不可遏了,摸着疼痛的臀部坐起,她四处环视寻找可解气的什物,不凑巧唯有不远处一桃枝上没有桃花,若用桃花砸去恐怕只会高抬了,只得俯身去够着,不料折枝前身子未坐稳,折枝时难以平衡,竟歪歪扭扭地向地上砸去。按理这男子总该怜香惜玉些,好歹得去接一下红衣,无奈男子却只是手插着腰落井下石,立在地上哈哈笑着。红衣摔倒地上,全身酸痛,骨头散架,可倔强的她强忍着爬起,狠狠地盯着男子,趁男子不注意猛冲过去,狠狠地咬着,男子痛得只得甩她,不料她就算是被男子扔着也不松口,直至牙尖血腥气缠绕。男子看着手臂上一排牙印,恨恨地道:“你这女子怎如此凶狠,今日我是大开眼界了。”红衣不服,走上前去猛踹了他一脚:“我凶狠吗?”,男子痛得缩腿,狠狠地瞪着红衣,红衣也瞪着他,许久,那男子陡然大笑了起来,甩手转身,大步地向院外走去,留下一窜长笑:“有趣,有趣,太有趣。”红衣的自尊心再次受挫,冲门外骂了两句,又急忙跑回书房,确认她的哥哥是否已经回来。

  书房被桃花屏风隔成了两间,外间放着书桌书架,里间安放着床,墙上挂着把尘封已久的宝剑。红衣走至书房,蹑手蹑脚地走入,隐在屏风后偷偷看着里间的东西,屋内一片漆黑,屏风后总是看不清楚,可红衣也不敢闯入,只得失望地走出。刚回至门口的台阶,屋里一阵咳嗽声,她立即停住脚步,又一阵响声,红衣兴奋地转身跑回里间,泪水在眼里打转:“哥哥,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可是她看到的却不是她希望的。里间酒气冲天,莫念仍抱着一坛酒仰头灌着,撕心裂肺地哭着:“你为何要这样,为何要如此绝情,你为何……”他伤着,绝望地喊着,泪水在脸上纵横,他依然记得那年桃花花下他与她深情相拥,依然记得那年花下她割下他与她的发丝做成两个结发,依然记得那年花下她许下三生三世,他承诺宁负流年不负卿,原来还未足一世就已错过。酒水化成泪无声无息地流着……

  红衣捏着鼻子走近床时,床上无人,低头寻找时,恰见桌上杯壶倾倒,莫念倚在桌下,他衣衫凌乱,发丝散披,泪痕分明。红衣吓得不知所措,向前挪了几步后就再也不敢靠近,怔怔地站在原地。

  “你认得陶儿吗?”莫念问着,嘴角抽动着,红衣依旧吓得面色铁青说不出话来。莫念又问:“她过的很好是不是?是不是?”莫念声音嘶哑,眼里除了对肯定的渴求外还是渴求。

  红衣摇头:“我……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她吞吞吐吐着,不敢说出这伤人却诚实的话来。

  “你不记得了,你竟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他将自己放在最卑微处,却又最自责处,冷冷地嘲笑着,眼里是透底的绝望,之前所有的坚强瞬间被记得粉碎。他泪水四溢,抬头指苍天:“你果真不记得了,你果真要与我不复相见。”莫念绝望到有些疯癫,歪歪倒倒地跑出屋子,跪在地上,依旧怒指苍天,用尽所有力气去嘶喊着:“你待我不公!待我不公!不公啊!”他已重重地坠入谷底,倔强地晕倒在地,春风温柔着吹着,一场细雨洋洋洒洒而下,将万物洒成希望的绿色,唯独偏心地将他染成绝望的灰色。

  红衣怔怔地站在屋内,害怕地不知所措。她说错了,她应该认得陶儿吗,可陶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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