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没有在说话,看了一眼岑文本,道:“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去运河之后,会做出什么部署呢?”
岑文本看着李恪,沉吟一下,道:“太子殿下在于志宁和颜师古这些大儒的教导之下,怕是也不敢松懈,身边又有工部尚书作为指导,想必也不会太差的了。”
张靖远走了过来,向着李恪和岑文本躬身道:“殿下,现在在这里的流民三日之后的饮食已经够了,还需要张某做什么,请殿下吩咐就是。”
李恪看着张靖远恭敬的样子,道:“张靖远,你赈济流民,孤绝对不会让你有所损耗,我和岑大人一定会联合起来为你上书,在这聚福园之中,你不会为今天的事情而后悔。”
“殿下,臣不敢,殿下以千金之躯,尚且如此,我一介布衣商人,能为大唐出力,实在是荣幸之至。”
“张靖远,殿下已经将你的事情告诉了我,长安城之中尚在观望之时,你能做出义举,我一定禀告圣人,对你做出嘉奖。”岑文本对着这个商人有几分好感,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但是在流民困难的时候,能够拿出钱财来,就足以见这个有几分眼光和魄力。
张靖远听到李恪和岑文本这样说,欣喜万分,因为和李恪的过节,开始的时候还多了几分疑虑,只要是殿下满意了,让长安城之中的衙内们不要为难之计,哪怕是损失了一些,自己也认了,但是眼前的这个官员也说是要给自己一些褒奖的话,那么自己在长安城之中的地位可就是不一样了,连忙躬身道:“使君明鉴,张某愿意再出一些米粮,为赈济灾民出力。”
岑文本是微微一笑,将他扶起来,道:“你明白就好啊,这世上的钱是赚不完的,但是官府的褒奖和百姓的名誉,可不是你的这个身份能得来的,殿下找到你,真的是你的荣幸才是啊!”
张靖远又推辞了一番,自己走了出去,李恪看着岑文本道:“我们是不是和太子殿下是一起上书,让太子殿下也有着一份名誉才是。”
岑文本默然了一下,点点头,道:“殿下宽仁,非常人可比。”
李恪没有说话心中想着,李承乾在李世民的心中地位甚高,现在还不是自己说是撼动就是可以撼动的,最起码和李承乾接一个善缘,在士林之中留下一个好名誉,给李世民留下一个宽仁能干的印象就是更好了。
“岑大人,只有聚福园一家,对于赈济灾民实在是微乎其微,只有长安和万年两个县的差役是难以应付,你我还是想一个办法,设法让长安城中的富户和米商捐款才好。”李恪缓缓地道。
“这些富户和粮商一向是爱钱如命,让他们拿钱恐怕是了。”岑文本也叹息了一声道。
发财的时候有两个事情,一个是建国的时候,一个国家在战争的时候,而今就是发国难财的时候,李恪心中自然是清楚,今年朝廷的限价令已经实施,恐怕是这些奸商,现在已经对于自己恨之入骨的情况下,在拿出粮米和钱财,真是十分的艰难,
“岑大人,放心好了,我会让他们乖乖的吧钱财拿出来的,让他们不但拿,而且是争先恐后的拿。”李恪心中是有了主意,向着岑文本道。
“这,殿下,这威吓之事,可是不能在用了,要不然御史台和宗人府是都不会放了你的。”岑文本有些担心的道,前几日在巷子之中遇劫,结果他知道的,那些不长眼的人,都给流放道了岭南之地了。
“岑舍人放心好了。若是你有钱财,你也会动心的。”李恪胸有成竹地道,岑文本不在说话,李恪在这半年之中已经给了他们是太多的惊喜,这次看他是会出什么主意。
不过多时,;李恪所派出的左武卫的军士都已经是回来了,陆续而来,一一向着李恪和岑文本汇报着八水之间流民情况。
李恪和岑文本坐在了谢子长的简单的席子之上,李恪吩咐一声,有人拿出了地图,在地图之上一一表出来,随着汇报而来的兵士越来越多,派出的二十多个军士都已经回来了,在地图标示的地方也是越来越多。李恪和岑文本的眉头也是渐渐地皱了起来,看着岑文本,道:“岑舍人,还需要你来好好的主持一下。”
“殿下所言极是,若不是殿下提前派人去各地稽查,还不知道要有到底有多少人来这长安县呢。”岑文本对于李恪此刻心中有了几分感慨之心,李恪年纪虽小,但是心思缜密,布置周到,饶是自己在幻海之中十年之久,也是没有看透,他哪里是后世之中已经形成的行之有效的方式。
李恪摇摇头,道:“明日让所有县中的胥吏全部在渡口等候,等到流民渡江之后,马上就进行统一的安置,并且绘制成名册,避免因为过于分散而产生事端!”
岑文本点点头,躬身道:“殿下,臣今日就回去向圣人和议事堂的大臣说明此地的情况,请他们务必到位!”
李恪点点头,这救灾之事,的确是刻不容缓之事,道:“还有明日的粮米要多运,按照你我文书之上的人数在加一倍,明日的人数应该是在着文书的一倍!”
岑文本点点头,看着地图,道:“殿下,不如我将这地图带回,直接让陛下和诸位大臣观看一下可好?”
李恪点点头,看着岑文本,默然了一下,道:“和太子殿下一起去吧,要不然是恐怕是你我擅权之疑。”
岑文本看着李恪凝重的面容,嘴角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什么也说不出来,点点头,带着李恪为他分去的二十名军士,向着长安城而去,
太极殿之中,即将退朝,已经点起了蜡烛,在明亮的烛光之下,李承乾和岑文本正恭敬地站立在那里,上首是李世民端坐在那里,下首是王珪,萧瑀,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几人都坐在那里,李承乾在工部尚书的陪伴之下,将八水之中的渭河周围渡口视察了一下,回到了城门之处,看见了岑文本正在等待着他,两人一边骑马,一边商议着。
李世民正在等待着他们的消息,看着李承乾和岑文本风尘仆仆的样子,还是点点头。
将李恪绘制的地图铺在了桌子之上,仔细的观看了一会,又递给了几位宰相,三省的最高长官都是宰相,只是隋唐的皇帝将秦汉两晋以来的宰相的权利加以分化,加强和监督和决策,便于执行之中的掣肘和监督,避免了丞相的一家独大。
几个人仔细的看了一番,脸色都已经凝重了许多,李世民看着李承乾,道:“今日你一路辛苦,能够体察百姓之艰难,已经是很好了,知百姓之疾苦,方能做治世之明君。”
李承乾点点头,恭敬地道:“父亲说的是,儿臣此次在长安城外眼见人间疾苦,自然是感到父亲的教诲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心中一下子也清明起来。”长孙无忌点点头,他的这个外甥说话得体,自己心中也是高兴。
岑文本看了一眼李承乾,把头低了下去,他想去的是这个蜀王殿下自己中午不肯吃饭,也要为流民在东市之中化斋的情景,而后毫不居功,吩咐自己找上李承乾,在心中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那个贪污的胥吏是卢家的人吧?”李世民忽然说了一声,看着房玄龄道。
房玄龄点点头,道:“是卢家的人,今日卢赤松今日亲日上了陈情,并且声言把那个人逐出了门墙。以表示与卢家无关。”
“他人是老了,但是心还没有老,倒是知道深浅,他是老了,但是看在他的儿子卢承庆的面子之上,就不在与卢家计较了。”李世民心中恼怒,但是卢家随着高祖起兵,其子卢承庆言辞之间,颇为历练,自己还是要用卢家的。道:“明日告诉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三堂会审,将子民视作了仇敌,不把朕的旨意放在眼中,一定是要严惩。”
几个人对视以眼,都是苦笑了一下,大唐立国不过十年,但是所用的官吏都是出自世家之中,这些人享受南朝的特权惯了,哪里会想到是李恪和岑文本根本就是不讲这些世家放在眼中,竟然是直接拿到了大理寺和圣人的面前。
房玄龄心中想着那个带着几分坚毅之色的李恪,这个皇子,不会是不知道世家的力量,但是依旧是一查到底,可想当时是已经是愤怒到了什么程度啊。
到底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啊!在内心之中慨叹了一下。
李承乾将在渭水和泾河看到的情况一一说明了一下,话语之间带着对于对于大运河的担忧之意。
李世民站起身来,在大殿之中走了几下,摇曳的烛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晃动不已,看着众人,道:“蜀王早就是说过是,运河二十年之内,已经是损耗了不少,果然是如他所言,没有料到,恪儿虽然是在读诗书之时,对于这军政大事也是了然于心。”
长孙无忌没有说话,岑文本在一旁看着长孙无忌,脸色的阴霾一闪而逝。
“几位宰相今日就辛苦一下,将明日的钱粮如岑文本所说的,加上一倍,同时工部和都水监都派出精干之人对于长安之中的八水进行仔细的测量和估算。”
停了一下,道:“在派一些人,去洛阳,着在洛阳之中的屈突通,张亮李泰等人,按照在长安之中的布置,迅速进行安置之事,着工部派人在扬州道洛阳的各处工程进行仔细测量。”
众臣都点点头,在一起商议了一会,迅速拟下了旨意,又小黄门派人以八百里加急,送往洛阳。
“恪儿,还是会做事啊,懂得给承乾留下颜面。”李世民想起李恪,向着岑文本道:“蜀王今日如何?”
岑文本躬身道:“蜀王言道,圣人为此忧心黎民,身为儿子,理应代替父亲安置黎民,太子身担储君职责,不敢久留,但是自己愿意留在长安城外。”
李世民看着岑文本,默然了一下,才道:“明日朕要在朝中之上,嘉奖太子与蜀王。明日舍人还是要辛苦才是。”
岑文本躬身道:“职责所在,不敢推迟。”在心中是羡慕几个宰相的,就是和陛下说话也是坐着,简直是君相共治。
在长安城外的李恪是另一番景象,狄知逊和孙贰朗陪在了李恪的身边,视察着各处的安置地点,聚福园的马车就跟在了后面,将粮米都分发了下去,等到按照图册发完之后,已经是天黑之时,有回到了谢子长的流民安置的地点,
谢子长看着李恪的风尘仆仆的样子,自己端上了一碗米粥道:“臣见殿下已经是一天没有吃饭了,请殿下先吃下一碗。”
狄知逊看了一眼米粥,心中为之为难,上前一步,道:“殿下,臣在县衙之中已经备下了饭菜,请您去县衙之中吧。”
谢子长依旧是端着米粥没有动,但是看着李恪的眼中多了几分自卑之色,自己只是借花献佛,殿下千金之躯,又如何会吃呢?
李恪将谢子长的心思看的出来,拿过碗来,仔细看了一眼,粥是淡黄色,将粥缓缓的喝下,道:“都累了,就在这里都打尖吧。”
谢子长看着李恪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敬意,恭敬地又给李恪盛了一碗粥,孙贰朗在征战之中,什么东西没有吃过,吩咐了一声,剩下的四十六命军士都在着荒野之中,流民做的粥饭简单的吃了一口,
张靖远原以为是李恪回到县衙之中进行吃饭呢,没有想到是李恪直接在这野外之中进食了,自己吩咐那些伙计也开始在接受了流民的粥饭,自己尝试着吃了一口,味道苦涩,想要吐出来,看着李恪已经吃了第二碗,自己咬着牙吃了下去。
“张东家。”李恪招呼了一下张靖远,张靖远放下了碗,恭敬地道:“殿下,臣在这里。”
“你也不要紧张,不要总是行礼,这是在荒野之中,规矩就都省了,这饭是很难吃吧。”李恪毫不在意招呼着他坐下。
看着被篝火映红的李恪的面庞,呈现着一股柔和,张靖远不知道说什么,李恪叹息了一声,道:“我也是知道难吃,只是我们若是不吃的话,他们身无旁物,就连这米都是你馈赠的,又如何来表现自己的感激之意,心中自然是抑郁,我们吃下了这粥饭,他们的心中也是能够好受一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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