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之间,这里仿佛没有日月,甚至没有天气,每一天都是灰蒙蒙的,但却奇怪的是,会有黑夜,时间大多数时候是不太准确的,但是偶尔也会和人间同步,一样有黄昏与黎明。
今天,难得与外界一直,是个深邃的黑夜,看着茫茫天色,那种黑里泛着些许的灰,貌似是不久后,天就要亮了。
路灯不知哪来的电,还是昏黄却寂寞的亮着,它的侧边就是一条不算宽河,而这盏灯就建在小小的河堤上,原本这个时候,落寞的街道上应该是不会有人的,血狱之间,处处都潜伏着意想不到的危险,而黑夜就是最好的屏障,就像一张漆黑的斗篷下,你永远猜不出藏着什么,或许是一条蛇,也可能是一把枪。
因而老实待在自己的居所,或许才是最安全的,这里的每一处建筑,都是来源于各种各样的血示,每次血示结束之后,这里原本被迷雾环绕的地方,就会莫名多出一块地方,而那建筑和血示地点一模一样,就像是将人间复刻进了这里,连带着一切的事物,自然也包括原本盘桓在血示地点的怨灵,所以绝大多数的地方是充满危险的,而每个血狱的成员都是住在这些建筑里的,每一天都面临着与怨灵的正面相遇!不过有危险也就有保障,血狱这个游戏里不会有必死的局面,每栋建筑里都有一个预设好的安全规则,一般只有住所的主人知道,根据安全规则出入建筑物,就可以完全避免怨灵的袭击,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怨灵反而成为了住所的保安,凡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不知道安全规则,往往都是送命的下场。
这条街道自然不算在建筑范围内,不过总还是让人觉得不大安全,可是偏偏就有人对这种事总是不那么在乎。
就像现在坐在路灯下的那个男人,身上一件紫色的夹克,背靠着灯柱,毫不顾忌自己浅色的长裤会不会被地面弄脏,就这样无所谓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盒火柴,像是无聊至极一般,隔一段时间,划燃一根,痴痴看着火焰地跳跃燃烧,仿似出神想着什么,但是总在即将燃到手指的时候,及时丢掉,无论再出神,也一次都没有烧到手。
不过就是这样划燃一根,熄灭,又划燃一根,熄灭,看起来像是傻子一般,但仔细看着,又仿佛那火焰里能看出什么吗,令人不由得想起那冻死在平安夜的小女孩,也许火柴里的,就是一个人的天堂。而只有路灯,凄惶地照着,远远望去,如同一个寂寞守候着另一个寂寞……
这深夜时分,却响起了脚步声,由远及近,从他背后走来,可是他却丝毫不在意,仍旧玩着他的火柴。
“火柴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能离开这儿?”身后的声音说道。
他仍旧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微微扬起,像是一种自嘲的笑:“没有,火柴说,我也许就要死了,在下个任务里,又或者再下一个,总之,太平不了。”
“这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吗?不是死在这一次的任务,也许就是死在下一次的任务,谁都知道,看来火柴里的天堂也不是什么深不可测嘛。”身后的声音说着戏谑的话,语气却仍然是淡淡的,仿佛习惯了这样说话。
“可是火柴却告诉我,当初说,它的火光里有天堂的人,已经不再相信了。”紫衣男子缓缓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这才转过身来。
这时候出现在眼瞳里的面孔清秀冷峻,自带着一种棱角分明的英气,但或许正是如此,才显得那散发的气质很是锋利,就像是刀片,薄而入肉。
那是一个男人,一样穿着夹克,但却是银色的,这种色调,在黑夜里,略有点张扬,但是和他的气质却又是一种很好的呼应。
其实仔细看来,这两个男人很是相似,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发型,一样的穿着习惯,甚至眉目样貌都非常相似,不同的是银色与紫色的区别,一个是华丽而锋芒的气质,一个神秘而内敛的气质,若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又不太像,银衣男子更加敏捷健硕,而紫衣男子却感觉温文持重,一眼就能分出谁是谁。
银衣男子的嘴角勾起高翘的弧度,是一种讥讽的笑意,充满邪气,但不得不承认,很帅气:“我以为你会比我成熟,没想到还眷恋着小时候的把戏。”
紫衣男子却没有还击,只是淡淡地说:“小时候不好吗?至少比今时今日要好得多!”
“算了吧,缅怀过去是懦弱的表现,我更喜欢积极进取!”银衣男子的笑容忽然绽出了锋利的刃,转为一种质问的语气:“我来这里不是跟你回想小时候的!我是来问你,洛夜盟的事,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洛夜盟的事?那不是你一直在做小动作的事吗?”紫衣男子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话题,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
“你果然知道,所以……在血狱多处重要场所的门把以及电梯按键上涂木漆,让血狱大部分人误触木漆引致手指红肿的人就是你吧?”但是银衣男子却显得执着,气势又高了一层。
紫衣男子忽然转头呼出长长地一口气,又转回了头,看着银衣男子:“若不是你不知危险,擅自监视洛夜盟,被洛宸反过来算计了,我有必要做这些?”
“我这次是很不小心,没想到洛宸这么厉害,轻敌着了道,但是我告诉你,我想查洛夜盟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有多大的危险,我也不需要谁来帮我!尤其是你!”银衣男子仿佛听到紫衣男子承认显得很是愤怒:“你不知道你那副好像多么无私地保护着我的样子,有多么令人反感!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
说着银衣男子转身便要走,却被紫衣男子一把拽住:“你反感我我知道!但你明知道洛夜盟里大把的精英,你何必非要去捅那个马蜂窝?听我一句劝不行吗?”
“你是在命令我?”银衣男子邪魅的笑着,似乎是一种入骨的反叛:“我告诉你,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说着挣脱了紫衣男子的手。
紫衣男子显然也有些怒了,斥声道:“顾延枫!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顾延朔,别以为你是哥哥就有资格教训我!”银衣男子愤然退出好几步:“从小到大,你就是非得压着我是吗?我不会让你压着的!”
紫衣男子仿佛自嘲一般的笑着:“我只是一个哗众取宠的魔术师,何德何能压着你这样特警出身的精英啊,其实介意的根本就是你自己!”
“不要在我面前装,我恶心!从小我做什么,你都要跟着做,而且比我做得好,你不过就是想证明比我厉害嘛,那你就明说啊,还要偏偏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真虚伪!”
“你就是这样看我?”紫衣男子的神情忽然变得很落寞。
“我还能怎么看?你就总是这样,一副不露声色的样子,就能运筹帷幄,就像这一次,你轻松地一出手,就化解了我莫大的危机,难怪爸妈都说,你的本事我永远及不上,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宁可被洛夜盟收拾了,也不要你救!因为我要告诉所有人,他们都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说着,转身就走,敏捷矫健的身手顷刻间就走出了很远。
紫衣男子咬着嘴唇,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才叹出一口气:“真的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问题!”
而银衣男子直到走出了好久,始终也没有回头,只是眼神里仿佛染着一层淡淡的伤感,谁也看不到,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到。
没过多久,湛蓝公馆又迎来了有一次晨光的沐浴,只是这晨光对于有些人来说,仿佛没有温度。
“原来是这样。”天仓绯黯然地说道,听着小泽将背后的秘密一点点告诉她,心情也跟小泽昨夜一样:惊诧、惋惜、疑虑、头疼。
天刚亮,小泽就找到了其它四人,把昨夜从童梦那里获知的消息告诉了同伴,至少冷雍容身上附着董溪的怨灵这一点要告知,否则随时可能产生危险,不过关于童梦与自己那不知道称不称得上算是感情的部分却略去没有提及。
此时面前三女一男也都是面色凝重,情况已经如此了,现在就算明知童梦就是月光,但是却也无法强行将他带走,那是应该等她报完了仇……可是这样很危险,时间拖得越长,任务的危险程度也越大,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血狱对鬼的限制就会解除,如果到时候董溪无目标式杀戮,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现在除了等着她们杀人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蓝蓝梦心里都乱了,刚刚有的一点头绪,一急就想不起来了,刚刚本来还有点怀疑和见解的,现在也被带着走了。
大家沉默了良久,最后烟暖忽然开了口:“也许有一个办法?”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凝神听着烟暖所谓的办法,然后烟暖严肃而凝重地说道:“就是帮她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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