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计划随着父亲在社会上地位越来越高,发展得也越来越大,但母亲却一直都不知道计划的存在,因为母亲是个正直而刚烈的女性,父亲深知她的脾气,知道一旦让母亲知晓,她一定会反对的,果然,就在小光出生之后不久,一个偶然的机会,母亲知道了计划的真相,开始劝父亲放弃,也许一开始父亲筹谋计划是为了给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但到了后来,已经是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回不了头了,因而母亲的劝诫没有任何作用,母亲情急之下,以报警相威胁,没想到……没想到……”童梦说到这里忽然哽塞了,眼中虽没有泪,却饱含一种无比的凄苦,还有一丝恐惧。
“薛久霖杀了你母亲,是吗?”小泽点破了苦楚,也许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要容易一些,虽然怜悯,但至少没有那种切肤之痛。
童梦闭上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晚,就在这座公馆里,我因为被争吵声吵醒,默默来到走廊上,刚好看到了那一幕,父亲像只被逼疯的困兽,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了,他亲手掐死了母亲……”
小泽看着童梦痛苦的神情,心里很是酸楚,想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却不敢,只是重重叹息了一声:“真是讽刺,正是因为云袖舞月光才使得薛久霖发家,没想到发家之后,为了那个以成名作命名的计划,杀死了云袖舞月光的原型,这是不是一种无奈的讽刺。”
“也许冥冥之中,这就是命,命运让我恰好看见了这一幕,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像小光一样一无所知,也许我不会那样难过,我当时只有7岁,一脸几晚都做着同样的噩梦,每次都在哭喊中惊醒,而有一次我在梦中哭喊,醒来后发现父亲的眼神非常诡异,他似乎察觉到了我可能知晓了这个秘密,我当时很害怕,我怕他会像杀掉母亲一样杀掉我……”童梦的表情从苦涩渐渐变成了一种嘲讽般的冷笑:“你知道……一只发疯的野兽,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伦可言。”
“但是……虎毒不食子,你毕竟是他的女儿……”
“也许是,但生杀大权仍然在他手上,不是吗?如果换做你,你会坐以待毙吗?”童梦直接打断了小泽的话,小泽无言以对,是的,换作是他,他也不会坐以待毙的,没有人会把自己的生死交给任何人,就算是亲生父母,虽然这听上去是那样的悲哀,但却无奈。
“那你怎么做的?”小泽只能这样问道。
童梦的笑容还依旧在,但是多了一份庆幸的意味:“我逃出了这里,拿着那尊属于我母亲的云袖舞月光,从这里逃了出去,很难想象,我居然活了下来。”
小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难怪薛久霖的妻子一死,云袖舞月光和他的女儿就离奇失踪了,谁能想到是个七岁的小姑娘拿走了玉雕。”
“我本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回到这座公馆里了,但是就在我好不容易成为了知名歌手之后,却意外地再一次接触到这个计划,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命中注定,我注定是要回来讨债的!”
“讨债?”小泽虽然知道童梦回到这里肯定不会是出于对计划的兴趣,事实上也只可能是这样的目的,却仿佛不想承认,也不愿意去想,不过有时候,思维也由不得人。
真相如同散落一地的珍珠,正被童梦的话一颗颗串联起来,虽然之前小泽已有一些猜测,但此时得到确切的证实仍旧是不小的震撼,从内心深处,他并不希望这件事会潜藏着这样一个悲剧,但却不得不承认,事实如此,而小泽此刻能关心的只是在这几天来的惨案中,童梦到底参与了多少,直到这一刻他还是宁可相信,凶案是鬼所为,并不是人,更不是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
“那么你这次回来,是为了报复?”虽然不想这样认为,但却只能这样问。
童梦却忽然很认真的看着小泽,淡淡地说:“你其实想问的是……马国成和王昊是不是我杀的?对吗?”
小泽没有说话,但这时候的沉默无异于默认。但这确实童梦早已料到的答案,她的笑容彻底了收起,缓缓说道:“是的,我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带着那尊玉雕,他俩就是我杀的……”
“不可能!”小泽忽然出声打断:“那样凶残的手法,那样离奇诡异,不是你能做出来的,何况这应该是鬼……”小泽冲口而出却忽然顿住了,他不能提到鬼的必然存在,因为血示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告诉外人,何况就算是说了有鬼,谁又会相信呢,只会觉得脑子出了问题。
但他完全没有料到,童梦的脸色显出惊讶的神色,仿佛小泽的话洞知了她的秘密一般,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怎么有鬼?”
小泽顿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将血示任务的事情和盘托出吧,而且童梦的反应也让他相当吃惊,立时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碰见冷雍容了!”童梦忽然道出的一句话,立马让小泽更加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这两件事情上究竟有什么联系,只是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冷雍容的梦游?”
也许是童梦早已先入为主的认为小泽察觉了真相,并没有在意疑问的语气,而直接将话当做了肯定:“你果然发现了,没错,就是我母亲的魂灵,她其实一直都附在冷雍容身上,不过只在深夜出现,而且似乎神识很弱,只是无端的重复做菜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梦游,却没想到被你看穿了。”
小泽这时候才明白过来,难怪冷雍容的梦游看起来那么奇怪,而且她会做龙凤呈祥,原来是董溪的魂魄附在她身上,既然知道了鬼的所在,那么接下来只需要小心防备冷雍容,便能一定程度上保障自身安全。
直到现在,小泽串行的珍珠总算是合拢了,血示果然不会无端无源的乱来,这任务中的月光原来是这样一种含义,的确贯穿了整个事件的始终,不过即使知道了童梦就是月光,但又该如何带她离开,看起来她对报仇势在必得,又如何肯跟自己走呢?
“你已经杀了两个人了,而且这样下去,你非常危险,还是收手吧。”也许小泽是有目的的在说这番话,可是却不由得听来发自内心,也许是真的也出于真心。
但童梦却一如所料地摇了摇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不会回头的,也没有退路了。”
“可是……”小泽心里忽然仿佛有一把刀在缓缓割着,血肉淋漓地痛,甚至有一种冲动上前一把抱住童梦,轻轻在她耳畔告诉她一切就这样结束吧,可是……这只能停留在想象中。
童梦的眼又一次隐埋在月光的阴影中,许久不再说话,小泽怔怔看着,直到眼见她的双肩微微颤抖着,隐隐发出一丝丝呜咽,她哭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小泽居然走了上去,用手靠上了她的肩,也许只是想给她一些安慰。
但就在这一瞬间,童梦的心像是决堤的海,被这一丝温柔卷起了波涛,整个人跌进了小泽的怀里,眼泪决堤而出,就像是一只风雨中历尽磨难的夜莺,楚楚动人。
也许是孤军奋战地太久了,也许是逞强得太久,也许是孤单的太久,也许是伤痕累累的太久,也许是柔软的心,承受的太多太久,这一刻,这个不算太宽阔的胸膛,却让她第一次感觉到孤海中的一丝风港,原以为一生都不会再有人真的怜惜自己,却没想到萍水相逢却有一丝温暖,就仿佛久冻在冰天雪地中的人,全心感激那也许并不经意的一点火光。
泪水将小泽的衣襟都打湿了,在夜里带着一点点的凉,可是小泽却并不在乎,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哭着,这一刻,不需要说什么,沉默是最好的言语,而且,其实也无话可说。
只是不知道什么东西,随着那些泪水,一点点浸进小泽的心里,如同雨露滋养着某种不知名的种子,在破土发芽,悄无声息地在月光里滋长着,一刹那的错觉,他好像已经不想放开了。
就这样,仿佛过了好久,童梦忽然仿若惊醒一般挣脱,顿时小泽胸前的湿襟传来一阵刺骨的凉,但却没有心里顿时的空虚带来的不适更加让人不舒服,却见童梦拭干了眼角的泪,虽然那明眸中还是隐隐泛着红,泪却被收住了。
望着童梦忽然的失态,小泽想往前一步却被童梦拦住:“不要靠近我,别对我好,你会后悔的。”
“我不怕。”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口而出。
“从来没人对我好,你别让我变得脆弱!如果我依恋上你的好,只会害死你的。”童梦后退了一步,一半身子处在阴影之中,看着是那样的冷柔而坚强,这外刚内柔的女子往往被人忽略,但其实是更加惹人怜爱。
“我之所以引你出来,告诉你这么多,只是看到你对小光很好,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我出事了,我求你照顾他。”说着便犹如前两次那样,转头跑进黑暗里,小泽想追也找不到踪迹了。
只留下空荡荡的心,还在那里傻傻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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