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泽随着大队赶到死亡现场时,门口已经堵满了人,似乎这一场看似普通的命案吸引了整座公馆里的所有人,不止主人夫妇,连涂管家以及马国成等人都早已经围在门前,但是谁都没有进去,似乎是为了保护死亡现场。
小泽一行人走到靠近门前的位置就没有再往里挤了,那些看热闹的行为毕竟是市井习性,在众多艺术界名人面前,的确非常失礼,于是只是远远望着门口,看着众人或议论或惊吓或幸灾乐祸的脸。
白翎自然是对于童梦的死丝毫不在乎,反而更是一种称心如意的窃喜,脸上虽然极力掩饰得很平静,可是仍旧不免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就冲着这表情,两人的不和传闻就已经是无假包换的事实了。
而薛久霖、马国成等人则看不出有任何异样,表现和行为都很正常,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惊愕,并且略有点惋惜,也不知是真的没有疑点,还是老谋深算掩饰的太好。
不过有一个人在小泽眼中却显得尤为奇怪,正是她无比正常才显得更加奇怪,就是此时眉头紧皱的冷雍容,她的表现也没有丝毫的慌张或是得意,既对事情感觉很惋惜,同时也觉得有些晦气和麻烦,自然到毫无破绽,跟昨晚在厨房冷酷剁肉的模样完全不同,此时眼前这个女人要镇定和大气的多,也自然和正常的多,小泽甚至看到这样的表情和行为,都开始怀疑昨晚她的诡异行为和今早的命案似乎真的是没有任何关联。
就在这样看似无比正常的氛围中,小泽六人却陷入一团迷雾,眼前的情况虽然是一起命案,在其它情况下绝对称不上正常,但是这是在血示中,一条微不足道的人命、几个毫无破绽的嫌疑者,难道只是一起意外?又或者是巧妙的谋杀?无论是哪一种都比血示要正常的多,正是这种正常,让人恐慌,丝毫看不出灵异和恐怖的源头,也找不出面前的人员当中是否有端倪,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早已经脱离了血示,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但是这种水面上的平静,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薛大师。”帝舜走上前去与薛久霖搭起话来:“童小姐是怎么死的?”此时的局面,六人中谁也不敢贸贸然进屋去看看,因为很可能眼前就是个巨大的陷阱,一切都只是怨灵的伪装和布局,在血示中唯有小心至上才有存活的机会,因而从薛久霖口中探听案件的始末似乎是最稳妥的办法,并且还可以顺便听听他的口风是否有可疑。
然而薛久霖的表现却让帝舜有点小小地失望,先是叹了一口气,继而摇摇头:“从死亡现场来看,初步估计是在昨晚服安眠药自杀的,童小姐年纪轻轻,又正当如日中天,什么事情想不开啊,真是可惜。”那一脸的惋惜中带着一丝略显麻烦的倦意,非常正常。
“童小姐?”正当帝舜还想着怎么搭话的时候,蓝蓝梦忽然插了一句嘴:“我们来了这么久都没有见过这位著名歌手,连她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到就死了,我几乎都要怀疑这位童小姐是凭空捏造的了。”这话说的很是直白,虽然这是很多人心中的疑惑,但是谁也没有贸然说出口,只有蓝蓝梦心直口快,直接说了出来。
薛久霖明显听出了话中的意思,是觉得这位童梦小姐出现的诡异,死亡的更诡异,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一个传说,谁也没有见过,可是老辣如薛久霖当然不会立即与小女孩嗔怒起来,只是干笑了一声,随即伸手往人堆里一拨:“这样的话,你们也看看吧。”其余人立刻让出一片视野,足以让六人从门口看到死亡现场,这样一来,有尸体的存在,说什么也怀疑不到他这里来。
烟暖等人虽然心里有点埋怨蓝蓝梦说的太直白,但还是能趁势看一看死亡现场,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顺着人堆让出的视野朝里面看去。
从门口一眼就能瞥见一张床,床上的白色被褥翻得极乱,一个女子翻到在床上,一身雪白的长裙下露出一双莹润的赤足,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脸上,但手边是一个空药瓶,地上还有一只打碎的玻璃杯,看情形,的确像是服药自杀。
可这一副画面在小泽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那白色的长裙,那莹润的赤足,那秀长的黑发……原来是她!小泽顿时觉得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昨晚唱歌的那绝美女子,却忽然殒命于此,仿佛是谁精心排好的戏码,再联想到那凄绝哀婉的歌声,想必是已经决定了走上绝路,但是……等一下,小泽心里忽然泛起一个恐怖的疑问,童梦是死在昨天晚上,那么,是被小泽看到之后,再回到房中自杀的?还是小泽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自杀了?
背脊一股冰冷窜上来,又想起了昨晚抓她手的时候,那刺骨的冰冷,让人不由自主得联想到第二种情况,但如果她已死那么又出现一个疑问,她为什么没有杀死小泽,而只是逃走了?她为什么要逃呢?
小泽的心立时被千千万万的疑问弄得无比凌乱,但此时一个声音的出现却将他拉回了现实。
“薛先生,我们还是报警吧。”说话的是那个陶艺大师王昊,他从开始到现在也和马国成一样,完全做着一个正常人看到命案时一切正常的反应,包括报警。
但这让小泽六人顿时意识到一股危机感,在血示中途,如果有警方介入的话,行动就会非常不方便,既不能随意的行动和调查,也不能泄露真实的目的,何况真正的目的还是盗窃!
而薛久霖的回答却让人小小松了一口气:“早上老涂跑来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打算报警的,可是很奇怪……”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显得有些错愕与惭愧,在众人的凝视下才又说了下去:“整座公馆里所有的电话都打不通了,连手机都没有信号!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这虽然是山区,但还是有信号覆盖,虽然信号不好,但是也决不至于完全没有信号。”
信号隔绝,这遥远的山区中,这座湛蓝公馆顿时就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孤立场所,就像是许多侦探小说和电影中的情节,但此时对于准备行动的六人无疑是很好的消息,只是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谁可以切断了电话线和无线信号,难道是血狱为了方便执行者完成血示任务而做出的帮助?
“但是无论如何,这些事情我们也是处理不了的,我已经叫阿光,就是我的司机,开着我的车去山下的镇甸报警了,相信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消息的。
毕竟还是发生了命案,始终不能置之不理,看来时间变得很紧迫,至少要赶在阿光赶回来之前先将月光偷到手,于是,不能再等了。
“既然如此,大家就别堵在这里了,还是回到房间吧,这件事让警察来处理。”帝舜的话企图将这个命案现场的堵滞状态解除掉,因为在这么僵下去,连行动的时间都没有了,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找出月光的线索,尽快得手然后火速离开,逐个探问是最好的方法。
果然,大家觉得帝舜的提议很对,开始陆续回到房中,这件命案引起的骚动渐渐平复下来,除了小泽的心里……
血狱之间,僻静的河边。
一个黑色皮衣的男人站在河边,小心地侦查四周,确认了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他当前所处的位置,这才从一个黑色的背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包,这个包不算大,比黑色背包足足小了一圈,不过这种背包套背包的装法倒是很奇特,仿佛就只是为了改变蓝色小包的颜色,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背的是黑色的包,与这个蓝色的包全无关系。
果然,下一秒,男人将背包丢进了河里,又仔细侦查了四周一遍,确认真的没人看到,然后等到河面上的水花彻底消失,再也看不见蓝色背包的影子,这才转身往西北方向走去。
黑色背包被他单肩背着,全程都走得很快,像是脚下生风一样,而一路上行走的位置也是挑选一些较为阴暗的小道行走,仿佛是刻意避开人流量大的主干道,仅从一些人迹罕至的小道熟练地穿行,但在这些像是蜘蛛网一样繁密又窄小的巷道中,宛如一个特工,一步都不曾稍作停留,看起来他不仅很急切而且很冷静,并且对这附近的街道可说了若指掌,丝毫没有犹豫过方向的,就在蜿蜒的小道中迅捷行进。
前面是一个较暗的转角,但是男人似乎没有降低速度,径直走过去准备转弯,可是就在他准备转身的一瞬间,转角的另一边走出一个跟他行动速度几乎相差无几的男子,两人肩膀一撞,身子一擦而过。
而那个男子身穿着银色的夹克,带着一副很大的墨镜,那瞬间的一眼根本看不清楚眉目,就这样擦身而过,黑衣男子第一次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可是那银衣男子却根本头也不会,径直向前继续疾行。
两人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连道歉都没有,就是这样一个极为偶然的相撞。
黑衣男子将眼睛慢慢眯起,变成一条狭长的形状,看着银衣男子的背影,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虽然他根本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可是却清楚看到了那银衣男子的右手食指,红肿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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