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却无法质疑,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环境和陈设都与梦中一摸一样,尤其是那尊玉雕,一个翩然起舞的古装女子,是那样得栩栩如生,动作、姿态、神色,连那绝世倾城的容貌都毫无二致,直看得小泽后颈一股凉意。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寻常的噩梦,但此时梦中的景象在眼前重现,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了,更何况这令人胆寒的场景是处在血示任务开展的地点,因而一切的猜想都有可能是真实的,即便它看上去极为荒唐或是匪夷所思。
存在即合理,在血示的世界中没有不可思议,因为虽说血示是建立在非科学的超自然概念上,但是也有其严格的游戏规则,既不会无端虐杀执行者,也不会让执行者轻易完成任务,通常的情况下,更像是一道用生命做赌注的推理游戏,任务总是会留下生机给执行者,但这个生机却隐藏的极深,可偏偏又会给予人提示,让其通过推理和思考,逐渐接触到隐藏的谜底,但是越接近真相又会越危险!
血示就是这样一种既悖论又逻辑的存在,俨然像是上帝在游戏着人类的生命。
于是,就在看到玉雕的那一瞬间,小泽脑海中仿佛过电一般闪过许多念头,如果将梦境与眼前的房间联系到一起,是否是血示给予的提示,暗示梦境中的猜测“玉雕就是月光”是正确?又或者是透过梦境在提示小泽,这个房间以及玉雕的危险?又或者只是误导或是陷阱?
恐惧的心理伴随着紊乱的思维,让小泽的脸色阵红阵白,一旁的天仓绯从小泽的反应中似乎猜到了什么,轻轻用手肘撞击了小泽的左肋。
“怎么啦?这房间……”天仓绯轻声地问道,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就连走在前面的蓝蓝梦和烟暖他们都没有发现异样,主人和其它客人就更不会发现了。
小泽这才像被召回了魂魄一般,重新回过神来,发现身边除了天仓绯之外,其它人以及走出很远了,连忙对天仓绯报以羞愧的微笑,快走几步,企图赶上去。
就在没有走出几步之后,忽然一个略有点沙哑却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传入耳朵:“怎么少爷还是不出来吃饭吗?”声音中似乎隐含着一些不满甚至愠怒,小泽立马听出了这是主人薛久霖的声音。
另外一个温和男声回应道:“少爷把自己反锁在屋里,说有陌生人,我们劝他下来吃饭,他就在房里发脾气,还说一旦离开房间就会被人杀掉,我也没办法才……”这个声音小泽也听过,明显是涂管家。
“随他的便,不吃算了!”薛久霖的语气很不好,显然已经生气了,只听到涂管家弱弱地问道:“那么,晚餐我找人给少爷送到房里?”
“不用管他,饿了自然会出来吃!”声音渐渐远了,似乎薛久霖已经走了,只留下涂管家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时候小泽与天仓绯从转角的位置走出来,正好撞见涂管家,然而涂管家一见他们似乎非常意外,一时之间表情很是不自然,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先生,还没去餐厅啊?”
“噢,这里的陈设太漂亮了,我们忍不住停下多看了几眼。”天仓绯机智地打了圆场,也缓解了尴尬的氛围,涂管家见有台阶下,便立即礼貌的一鞠躬:“那请跟我来,我带两位前往餐厅。”
“有劳了。”天仓绯依然是平静温和的模样,只是在涂管家看不到的时候,看了小泽一眼,温柔的笑容里似乎有点奇怪的意味。
湛蓝公馆,餐厅。
偌大一张长形餐桌竟然几乎坐满的,只是末位空置了两个个位置,小泽看着空置下来的椅子,心里有些疑惑,这其中一张椅子,想必是留给那位不肯下来吃饭的少爷的,那另一张是谁的?难道公馆里有两位少爷?并且两人都不喜欢陌生人?也或许本来就留了个空位吧。
眼下最让人意外的不是椅子,而是主家席的右首位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小泽之前并没有看见这个女人出现,为什么忽然出现了?这女人又是谁呢?
这个疑惑没有持续到一分钟,薛久霖就为他以及在场所有人解答了:“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夫人,冷雍容。”在场吃惊不小,一部分是因为这女人虽然也已届中年,但是至少比薛久霖年轻二十岁,而且面容姣好、气质高贵,可以看出,以前绝对是个大美人。
更令人意外的是原来眼前这个看起来高贵冷艳的中年女人就是冷雍容!
“夫人难道就是之前声名远播的花卉园艺大师——冷雍容?”烟暖对这圈子里的人事显然更加清楚,冷雍容十几年前在她最负盛名的时候,忽然销声匿迹,坊间传闻她疾病去世了,原来是嫁给薛久霖了。
“没错。”夫人尚是谦虚地含笑,薛久霖就抢先一步回答了:“正是那位花卉园艺专家,这公馆外的蔷薇花就是她的手笔。”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难怪那蔷薇花千姿百态、风姿绰约,原来是大师的作品。”王昊不仅感叹了一声,显然他之前也被这花的姿态说慑服了,才会这样惊异,但冷雍容却显得颇为羞怯:“别听老爷的,什么大师,不过是传言的抬爱罢了,这点花花草草的伎俩,等不得大场面的,比起,蒲老先生最近刚刚完成的新作‘飞’,我这根本就不值一提。”
“是啊,蒲先生的木雕可说是神乎其技啊。”冷雍容顺势一带,马国成果真接下了话茬,话题又变成了一阵互相吹捧。
在小泽看来,这冷雍容倒是很不简单,看似羞怯,但是随口一两句话就将话锋转了出去,既得体又低调,一看就是个长期混迹于这个圈子的老江湖,而对于冷雍容的身份,小泽并不怎么关系,反而是由蔷薇的话题,又想到了那扇铁门。
这时,薛久霖又是一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本来还有一个贵客的,是青年歌唱艺术家童梦,但是来到这里之后似乎染了小佯,在房中休息,不能下来吃饭了,因而遗憾未能见面啊。”
听到这里,小泽顿时明白了,原来剩下的那把椅子是童梦的。
“可惜了,原本有幸一见这位大美人,可偏偏赶上童小姐千金之躯,未曾料到这样弱不禁风,当真遗憾的紧。”说话的是白翎,语气也有些冷生生的,似乎对这位童梦小姐很是不待见。
这话里的揶揄之意当然很明显,而外界传闻,白翎与童梦素有嫌隙,而今看来果真不假,但在场诸人,谁也不会多这个嘴去捅破。
就这样,所谓的聚会就是废话连着虚伪,一餐之后,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而小泽六人此番来意既是另有目的,现在当然是聚在烟暖的房间里,一起商量接下来的方案。
“受不了了,我都要死了。”蓝蓝梦倒在烟暖的床上,一副被人鞭挞地半死不活的模样:“赶紧想想办法吧,这跟这群这么营养怪气的搅和,鬼没出现,我先死了。”
而烟暖则是皱起眉头,看着一脸怨妇状的蓝蓝梦:“现在风平浪静,求之不得呢,要真出什么事儿,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现在只是让你陪着这群人虚伪一下,有多难啊?”
“没错。”一直都很沉默的莫小札开了口:“我们都很像尽快离开这里,但是必须要忍耐,一旦让别人发现我们的目的,我们想要盗走月光,就难于登天了。”
根据邀请函的时间准时到达湛蓝公馆,将月光从公馆中盗出。这就是他们这次接到的血示内容。
“即便是如此,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天仓绯斜倚着门,长发从双肩自然垂下:“我们连月光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偷?”
这话的确说中了要点,引得在场六人都是一阵心烦,这月光到底是什么啊?
“这样吧,集思广益,大家说说各自的猜想,凭你们的第一直觉,觉得月光是什么?”还是帝舜打破了这个沉默,提出了有力的建议,引导了讨论的继续。
可是众人说了一轮之后,情况似乎显得更糟糕了:小泽直觉认为月光可能是一部影片的名字;烟暖认为可能是一件昂贵的珠宝;天仓绯认为可能是一本书;帝舜认为可能是一把剑的名字;莫小札认为可能是一首曲子;蓝蓝梦认为应该是一幅画。
这样的直觉昭示了一个问题,这时候才严重到的发现,大家不仅不知道月光究竟是什么,而且月光这两个相当的空泛,说白了,就是月光可以是任何东西,哪怕一首诗一朵花甚至一条狗都可以叫做月光,偌大的湛蓝公馆里找出一个连是什么都无法推断的东西,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不,大家忽略了一些东西,我个人觉得我的答案最接近。”烟暖忽然这样说,立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别忘了,湛蓝公馆的主人是玉器大师,而为什么要让我们到湛蓝公馆来偷这样东西呢?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它是属于这里的主人的,而主人叫做月光的东西,极有可能是一块玉雕!”
“玉雕!”小泽的脑海中立即闪现出那个书桌上的玉雕美人和那个恐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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