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之间,洛夜盟铁塔顶端。
天行再次推开铁门,此时身边已经多了个一身红衣少女,模样很是精致,却似乎无心打扮,只是随手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让人觉得有点委屈了那一头亮洁的青丝。
但与刚才不同,天行这一次并不是刚才那沉稳内敛的模样,甚至截然相反,一进门口就大声喘着粗气,因为他体型较胖,额头上满布汗珠,眼镜上都是一层雾气,因而他并没有直接跟房中那铁座上的女子讲话,只是自顾自地撩起T恤擦着眼镜,嘴里不时嘀咕着:“这铁塔太高了,是要人老命啊。”
而房中两个女子对他的举动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诧异,仿佛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不拘小节的模样,引得那红衣女孩玩味地笑着,仿佛在嘲笑一个笨拙的吉祥物似得。
铁座上的女子更是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对天行的行为作出任何回应,而是径直向红衣少女问道:“见崎,我之前吩咐你办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那被唤作见崎的女孩听到发问,立即收起了笑容,正色答道:“正如之前所料,我仔细将整座铁塔彻底检查过了,任何一寸都没有放过,果然发现了情况,据我记录,整座铁塔上的各处一共发现了十四个窃听器和八个摄像头,主要集中在较低的层数,楼层越高,数量越少,而这里也检查过了,没有安装任何东西。”
“那是当然。”铁座上的女子似乎对这一切早有所料:“这间房除了洛夜盟的几个核心成员之外,其它人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进来的,也就是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入侵这里,不过越靠下的楼层,人员就越杂,自然也就更容易监控。”
“等等,你们是说……是说铁塔被人监控了?”天行这时候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显得大为吃惊:“怎么可能,这……这……也太恐怖了。”
见崎看着天行大惊小怪的模样,顿时生出一种又觉得好笑又觉得鄙夷的目光,转而对铁座上的女子问道:“宸殿,看来之前我们感觉有人监视洛夜盟的动向是确有其事的,不过既然知道了有人放置器械,我们是不是现在就着手拔出?”
“不急。”铁座上的女子似乎另有打算:“见崎,你检查的时候有做的很明显么?”
“当然没有!”见崎自信地笑着,仿佛对自己的做法很是得意:“你说过要保密进行的,我当然不会惊动任何人,我将搜索软件安装在手中,利用手机进行探测,在别人看来,我只不过在用手机发微信而已,看不出我四处走动是在进行探测。”
“很好!”铁座上的女子这时才勾出一抹自信而从容地微笑,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纸包递给见崎:“将这包药粉洒在所有监控器械上,然后在几个关键位置的死角安装干扰器,当然还是要小心,不要露出破绽,要装作很不经意。”
“宸殿,这么做……你是想……?”见崎似乎有些不解,可是却没有再做追问,于是说:“好的,我知道了,我立即去办。”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顺手将门带上。
“你是想引蛇出洞?”天行的声音忽然又变回了原本的平稳,之前那恣意随性的模样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而宸殿依然显得丝毫不讶异,俨然像是一种默契,似乎天行只在和宸殿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异常沉稳,其余时候全是刚才那副随和无心机的模样,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天行是随性而行、大大咧咧的一个人,而唯独宸殿知道他真实的情况,这种近似于伪装的行为,让人觉得似乎是存在着某种目的。
果然,宸殿对于天行猜中自己心意,只是从容一笑:“既然他能来安装,就一定会来看看为什么监控器械出了问题,只要他一旦碰到那些药粉,他的手就会告诉我,究竟是谁在跟洛夜盟作对。”
天行莞尔一笑,轻轻推了推眼镜:“厉害,这不失为一个高招,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而宸殿只是轻笑着摇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重新抬起头来:“对了,你知道秦殇去哪了吗?”
天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宸殿的脸上明显有些失望,冷冷看了一眼窗外:“为什么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总是不在呢?”
看着宸殿失神的样子,天行沉默,只能随着她的眼光也向窗外混沌的天空看去。
湛蓝公馆。
刚刚跨进公馆的大门,小泽顿时觉得这公馆与外面截然不同,大厅宽敞明亮,却又不过于追求金碧辉煌的奢华,而是选择了从低调的雅致中彰显大气,同时以一种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的艺术气息将整个馆内推上一个华丽的高度,那些看似随意摆放的石雕、玉器、木雕、花卉,配合一些仿佛装饰性质的乐器,看起来韵味浓郁,不仅不显得繁复造作,反而点缀出一种大气典雅的艺术气息。
原来这就是艺术大师的居所,小泽明显被折服了,随着一步步地穿廊登梯,那些艺术的氛围就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气质一般,深深嵌入其印象中,对着公馆的认知已然发生了强烈的转变,甚至开始期待之后的时间里能够住在这里。
其余的人几乎也何小泽的感觉相似,只不过没有他那样夸张地合不拢嘴,唯独是帝舜忽然小声地说道:“别只顾着看,我们已经进入血示地点了,注意自己的脚下和一切细节,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样的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众人顿时警醒起来,虽然眼下看似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在血示中掉以轻心的话,怕就已经离死不远了,果然还是资深的“老”人意识最敏感,难怪那么多次任务,帝舜都能全身而退,足见其是有过人的本领。
会客厅设在二楼的中间,当涂管家将门拉开的时候,众人才发现,此时的会客厅中已经坐着很多人了,看来他们的到来应该已经是最晚的客人了。
主家座的一位老者立即站了起来:“六位,真让老头子好等啊,多怕你们不来,我可是很像见诸位一面啊,快快请坐。”说着招呼左右侍者引导六人入座。
看这老者的态势,必然就是玉器巨匠、湛蓝公馆的主人薛久霖无疑,而其须发皆白,年龄应该在六旬以上了。
小泽找了个比较靠近门的位置坐下,也许是靠近门方便逃跑,更具有安全感吧,这时才发现除了薛久霖和他们一行六人之外,厅中还有四位客人。
其中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长须老者,小泽也不认识,但是另外两位却有些眼熟,其中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就是刚刚拿下国际大奖的年轻舞蹈家白翎,而另一个是成名已久的大书法家马国成,看来外界对于湛蓝公馆的描述并没有,能邀请的,不是在艺界占有一席之地的名人,就是当下炙手可热的新星。
“我来介绍了一下,这位是……”人老成精,薛久霖阅历深厚,一眼便看出了众人因为尚不熟悉而致使场面有些许尴尬,于是立即介绍起来,通过他的介绍,小泽知道了干瘦的中年人原来是陶艺家王昊,而那个长须便是早已闻名的木雕大师蒲永昌,这两位的名字早有耳闻,只不过没见过真人,如果说起名字,只怕小泽立即就能知道。
接下来就是一阵惯性的寒暄以及聊天,其实说白了就是大家互相说些“久仰大名”或是“我多么崇拜你”之类的场面话,所谓的聊天,也不过是互相吹捧,然后说的自己从小就非常仰慕,以至于什么人生观、世界观都被你熏陶了之类的废话,小泽虽然对此是极为厌恶的,但是毕竟也在这个圈子打滚不是一两天了,加上口才原本就极为出众,说话倒是相当得体,反而是蓝蓝梦一脸不爽地杵在一旁,她对于这些社交局面本来就没有什么经验和兴趣,一看全是老家伙或是老古板,说的全是些自己都听不明白的话,自然是觉得无趣得很。
不知不觉中,或者应该是好不容易盼到天黑了,涂管家轻轻敲门,然后站在门口,通知薛久霖,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这时候众人才故作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随着薛久霖的招呼,起身往餐厅走。
“终于完了。”众人走在走廊上,蓝蓝梦看来已经被折磨到极限了,此刻简直就像是关了她三天地牢终于放风了一般,却被烟暖及时制止,毕竟此时周围还有很多外人,让其它人听见不仅尴尬而且失礼,小泽看着烟暖和蓝蓝梦截然不同的态度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时刚好经过一扇未曾关上的门,小泽原本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但就是眼睛余光无意的一扫,忽然映入眼瞳的事物让他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
那是一间看似书房一样的房间,虽然没有开灯,但是从门口望进去,正好看到连成一排的落地窗,月光正好从窗口的位置透进来,在屋内洒下一片银白的光洁,那月光下正是一张书桌,而书桌上摆着一个精巧的玉雕美人,跟小泽之前梦中的几乎一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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