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被邓治的故事深深触动。但他天赋异禀,武道境界已经相当高,虽武功尽失,却也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深吸一口气,徐言轻声道,“邓大哥不要伤心,逝者已矣,你还是要好好活下去,就算为了他们也要好好活下去。”
或许是将心中的痛苦记忆都倾述而出的缘故,邓治虽然一脸泪痕,心神却是放松下来。他抹去泪水,笑了笑道,“谢谢小言,我明白的。”
项元此刻也是一脸泪痕,徐言猜到项元是想起自己的父亲母亲了,心中也是一阵伤心。不过徐言只是心中叹息,什么话都没说。
这时项元已经从回忆中摆脱出来,“师兄不愿习武,就是因为令妹吗?”
邓治黯然点头。
看邓治那种颓唐的样子,项元忽然收起悲伤的神色,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原来邓治你不过只是一个懦夫!”项元此刻脸色冰寒,冷声喝道,“你妹妹只是失踪,你便放弃了寻找!你因为妹妹遇险,就不去学武!这些都是在逃避!你怕那些力量,你恐惧,你心志不坚!我项元是看错你了,竟然和你做朋友!”
邓治显然没料到项元会说出这番话来,一脸惊愕,呆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徐言心中早预料项元可能作此反应,不过他知道项元说的是实情,就算日后与邓治做不成朋友,能够点醒他也是值得的,所以也就沉默下来。
半晌,邓治回过神来,面如死灰,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半晌都没发出声音来。
过了好一阵,邓治才带着哭腔道,“是啊,我是懦夫,我是懦夫。项兄弟一言惊醒梦中人啊,但现在明白也已经晚了啊!呜呜呜……”
邓治竟是痛哭起来,衣袍沾灰,头发散乱。
徐言长叹一口气,“邓大哥,既然能明白,又怎么会算晚?”
邓治听徐言的意思自己还有希望,仿佛抓到一株救命稻草,一下子冲到徐言床前。
“小言难道有办法?”邓治慌忙道,“但是我已经十八岁了,学武已经是太晚了啊。”
徐言皱眉,半晌笑道,“邓大哥,办法的确是有,不过这条路实在艰辛,运气不好,说不定二十年方能有所成。”
邓治显然没想到是这样一种情况,思虑半晌,道,“小言但说无妨,我已经错了一次了,不能再错第二次。有一丝希望我就不能放弃。二十年又如何?我要用一生去寻找妹妹。”
徐言与项元对视,苦笑道,“还得大哥你来教他。”
项元也是对邓治深有好感,也不推辞,从怀中掏出那本《灵息炼体》,对邓治道,“师兄,这是一本由内而外改变体质的法门,可以逐渐弥补你年龄的问题。不过见效慢,还得勤练不辍才是。”
邓治珍而重之地接过这本秘籍。
“师兄你还得向师尊讨要一套内功心法,这炼体法门徐言内功配合。你将这本书给师尊看一看,他自会明白你的意图,会赐你上乘的内功心法的。”项元道。
这《灵息炼体》这项效用是二人在对本研习时发现的一段小字注解中说到的。二人也深深体会到这套法门的优点,是以才将此书给了邓治。
邓治去向曾昭云求了门内功心法,立时开始修炼,不懂之处他也不隐瞒,经常向师长和项元徐言请教,虽然他天资不算太高,但这样坚持不懈也让他修炼速度不弱他人。
徐言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虽然还是很虚弱,但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李觉的功力十分深厚,而且徐言觉察到李觉内力的特异之处。李觉内力穿透徐言身体时,徐言分明察觉到一股特意的似乎有生命一样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同于内力,它似乎轻灵飘忽,又似乎有千钧之重,诡异之极。不过徐言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人,他相信日后有机会一定能知道这力量的秘密。
徐言走到门前,向小院中看去。邓治正在院中踏着步法缓缓打着拳,拳势凝而不发,虽慢不柔。徐言嘴角挂起一抹笑容,邓治天资不如人,但是每天都不懈练习,拳道真意也领悟了几分。
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徐言好奇的看向院门处,只见几名儒生跑了进来。一个瘦小的儒生手中提溜着一天大黑鱼,脸上不掩喜色。这儒生名叫于涛,就是这任重山附近人氏,家中有那么几亩良田,家境倒也殷实。于父是个老实巴交的农人,但内秀于心,知道这读书比之在家务农有前途多了,所以就紧紧裤腰带把于涛送进了宗圣府。
于涛不是邓治这样的贫寒儒生,只能旁听,他教了学费,有自己的座位。但是家中农桑所赚的那些钱也就够他交个学费的,生活上倒是和邓治一伙差不多,所以整日和邓治等一些贫寒书生聚在一起。
于涛天赋不错,今年刚刚十五岁,文理知识已经是熟习了,拜了一位内院老师做师父,练起了武功。听说内院有意在其十六岁之时将其招进内院。
这几天,邓治一直寻摸东西给徐言补身子,于涛也就上手帮忙。他是这儿附近的人,找些什么物事都不费什么事儿,邓治也放他去干。当然,买鱼、肉等都是项元付钱,于涛的报酬就是能和徐言项元邓治一起吃饭。于涛人小心善,这其实是明着照顾徐言项元了。
这时,于涛已经走到了邓治近前,道,“邓大哥,我这趟寻来一条大黑鱼,对小言兄弟的伤有些好处。过会儿,咱就把它炖了吧。”
邓治点点头,忽然注意到于涛面有难色,目光变得躲闪起来,知道于涛有话想说,于是问道,“小涛,有什么事儿吗?”
于涛吞吞吐吐道,“从长安那边传来消息,‘棋星’可能要在我们任重山附近现世。府内学生很多都去寻找了。治哥,我想,我想……”
“你也想去寻找是吧?”邓治道,沉吟一阵,“你去就是了,不过莫要因此耽误了你的学习,武功更是不能荒废,你明年可是要进入内院的。”
“吆呼!”听邓治答应了,于涛一蹦三尺高,“治哥,那我就去了,小言的饭以后就靠你了,嘿嘿……”
“去吧,去吧……”邓治有些哭笑不得,这于涛就是好奇心重了点儿,也有点儿太贪玩。
徐言望着于涛除了院门,问道,“邓大哥,这‘棋星’是?”
邓治回过头来,“小言你不知道?”见徐言一脸茫然,他继续道,“那你知道‘武道名剑录’吗?”
徐言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我师父林伯就是长生剑的主人。”
“你师父是‘长生剑’林均铭?”邓治一脸惊讶。
“是啊,不过师父已死,长生剑也是明珠旁落。”徐言道,语气中平静中带着汹涌,似乎席卷了一股冷气。
邓治闻言脸色也是一黯。半晌,道,“长生剑在‘武道名剑录’上排名二十二,算是难得的名剑了。不过这‘棋星’更是不凡,排名第七。但这还不是‘棋星’如此引人注目的全部原因,‘棋星’据说具有沟通诸天星辰的能力,有诸般非凡的效用,被称为最神秘之剑。”
“如此神剑,宗圣府这些书生如何找得到?”徐言不禁问道。
“武道名剑再怎么说都还是武道名剑,”邓治笑道,“又不能像传说中的那些仙道之剑一样灵性不泯,可以自己择主,甚至会自卫式伤人。”
还别说,邓治这人之前虽然不肯习武,但对武道之剑却是很了解。
徐言点了点头。
这时院门又被推开,一个雄伟刚猛的身影走了进来。徐言见到来人,笑着叫道,“大哥,回来啦?”
项元对着邓治点点头,沉声道,“小言,龙铭子等人要来任重山。还有,在苍木森林中逃走的那几人也有会赶来的。”
“他们还活着?”徐言惊问,“乌木道长,阴阳道长,天涯书生都要来?”
“天涯书生功力全废,不知道遇到凶兽毒虫了。”项元摇摇头,“他逃到天阳道,把天涯剑献给了祁天阳,暂时托庇于天阳道,这趟应该是不会来了。乌木道人和阴阳道长境况还好,这趟应该是会来的。”
邓治一脸严肃,这都是武道巨擘啊,“是为了‘棋星’?”
项元目视邓治,道,“是为了‘棋星’。师尊昨天已经下令所有内院弟子出外寻找‘棋星’,尽量将‘棋星’掌握在我们宗圣府中。师尊特意令我转告你要你也去参加,他说你也开始习武,需要这样的机会历练。这趟就你和我一组,共同寻找‘棋星’。”
邓治十分惊讶,没想到府主会如此待他,心里不禁涌起阵阵感动,“那项兄弟,我就拖累你了。”
项元摆摆手,对徐言道,“小言,你还是注意养伤,我看你行动已经无妨,这以后买食材做饭就你自己来吧。上山下山地走走对身体也有好处。”
徐言点了点头。抬起头道,“龙铭子,天阳道都没有赶来,说明他们不担心‘棋星’被我们寻到,你们寻找的时候要注意,若是事不可为要果断退出,性命要紧。”
“不必担心。”项元摆摆手道,“我现在的功力,一般的危险还困不住我。”
忽的,徐言听到窗外传来叫卖任重山地图的吆喝声。
“任重山地图了,任重山地图了哎,寻找‘棋星’必备之宝,你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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