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吱嘎……房门陡然间打开,吴垢神色一凛,急忙看向门口。门口处陈落与黑锣吃惊的看着吴垢,嘴巴里能够塞进去半个拳头。
吴垢满头黑线,想要站起身子,却显得有些无力。刚刚吴垢将所有的精气神都耗费在内视上,想要站起身子的时候,只感觉两只脚掌发麻,所以一个趔趄的栽倒在地,发出噗通一声巨响。在两人刚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吴垢的身子倒在地上,两腿微张,胯下那一片黑漆漆的丛林,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啊……”一声惊叫在门外响起,泱泱皱巴着小脸,有些惊骇的看着吴垢,眼神一瞬不瞬。
“你们想要干什么?”吴垢恨恨的咬了咬牙,看了看三人。
陈落扯动嘴角,机械般的伸出手臂,将房门关闭。门外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大笑,陈落幸灾乐祸的看着房门,嘴角抽搐。黑锣面色不变,只是眼中的桀骜在一瞬间消失,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房间内的光线黯淡下来,吴垢咬着牙齿,愤恨的爬到了床前,翻身上床,将所有的衣衫穿好,才松了口气。
夜色降临,笼罩着整个东陵村。月光如霜,洒在柳条叶子上,远远望去好似挂满了金条的枝干。偶尔有风吹动,将满树的柳叶带动,发出刷刷的声响。
吴垢收拳,静气,而后绕过假山,来到一侧的巨石面前,将毛巾浸湿,敷在脸上,一扫汗流浃背的面色。刚刚吴垢联系着小册子上的动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然而只有吴垢自己知道,这种狼狈只是表面现象。在他的身体之中,所有的毛孔都被打开,而后呼吸着最为精纯的天地元气。
将面颊上的灰尘清理干净之后,吴垢才盘膝坐在巨石一侧。双眼闭上,开始主动的内视身躯。自从第一次内视过后,吴垢已经连续的几次内视,发现那种走火入魔的状况有些缓解之后,吴垢才敢穿着衣衫内视。他现在不光需要内视,还需要演化经脉。这也就加强了他修行的难度,也放缓了时间。
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道道经脉,错综复杂的缠绕在一起。吴垢细心感应,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演化经脉的关键时候。化脉之所以称之为化脉,就是在身体淬炼到一定程度之后,开始在身体之内演化经脉,好存储天地元气,以便转化成自身真元。吴垢已经清晰的发现,他身上的七经八脉已经演化出来,剩下的就是要将其余经脉一一演化。只要达到所有经脉都演化出来,就是化脉巅峰。
按照吴垢的猜想,他这个时候想要进入到养气境界也完全可以,因为他现在是化脉中期的实力,七经八脉已经演化完毕,只要主要经脉打通,那么他就有资格进入到养气境界。但是吴垢却没有这样去做。因为上天给了他一百零八道经脉,他就要演化出一百零八道经脉。他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一百零八道经脉全部演化出来,会是怎样的效果。
天地元气渐渐的开始汇聚,然后再吴垢的身体内循环往复。这些天地元气并非是储存在身体内的,而是通过吴垢的身体毛孔,将天地元气吸收到体内,然后吸附在暗淡无光的经脉之上,使之变得坚韧起来。所谓演化,也可以称之为温养。
人身体的经脉之脆弱,根本无法想象。如果不使用天地元气来温养的话,只怕根本无法存储真元。
淡淡的荧光汇聚,最终消失在吴垢的身体之内。这些荧光就是最为温和的天地元气,他们通过吴垢的毛孔,进入到吴垢的身体之中,而后吸附在吴垢的经脉之上。这些天地元气必须要精纯,也必须要温和。因为不精纯的话,会导致经脉脆弱。不温和的话,就会使得吴垢的经脉意外破裂。所以吴垢异常的小心,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清楚,这一百零八道经脉想要演化出来,只怕时间上会很久。但是他不在乎,因为时间再久,又怎么可能比得过那十年的囚困?
元气缓慢的进入身体,而后汇聚在经脉上。吴垢感觉到这种速度有些过慢,因为他的经脉毫无任何感觉。没有那种负重感,也没有那种无法承受的感觉。所以他开始小心翼翼的加快速度,天地元气也开始大量的围拢了过来。
嗤嗤……一声轻响,吴垢的手臂一麻,隐隐有股疼痛。吴垢知道,是因为他刚才吸收元气太快,才导致了手臂上的经脉有些隐痛。急忙放缓了速度,将天地元气变得温和下来。
月上中天,吴垢才缓缓的睁开眸子,眼中带着一份淡然。这半宿的时间,吴垢一直在演化经脉,然而效果似乎不佳,两个时辰不过演化出了一条经脉而已。照这样下去,只怕一天也无法演化几条。如果吴垢此时的想法被外人知晓的话,一定会骂吴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两个时辰之内演化出一条经脉,他的速度已经快的让人吃惊。
吴垢的身体强度绝非一般人可以比较,因为在那十年当中,吴垢一直浸泡着药浴。用吴伯的话来讲,就是一头猪,十年的时间也会被浸泡成洗髓境界的高手,更何况是吴垢?十年药浴,之后是无名册子的淬炼,然后百年一酿的洗髓伐毛,吴垢的身体,此时已经强悍的无以复加。
吱嘎……房门打开的声音,泱泱的屋子里闪过一道白影。头狼灰白色的绒毛在月光下显得精神抖擞,好似十几岁的少年,意气风发。
吴垢嘴角扯动,将头转向一旁。果然,不出片刻的时间,一侧的松林里传来哗哗的声响。头狼开始大量的排泄液体,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龌龊。
“什么素质?”吴垢嗤笑一声,转身向着一侧的屋子走去。
头狼转过身子,瞄了眼吴垢,迈着优雅的步伐向着泱泱的房间走去,丝毫没有理会吴垢鄙夷的目光。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镀上一层羞红的光晕。生机盎然的岷山,此时就像是苏醒的少女,无处不散发着它迷人的身段。
吴垢自沉睡中苏醒,睁开眼睛,有些烦躁的看了眼窗外,开始穿衣洗漱。大把的清水敷在脸上,让吴垢的为之一震。结果一旁婢女送来的毛巾,吴垢简单的擦拭了片刻,转身向着一侧的房间走去。
这已经是他苏醒之后的第三天了,还时不时的有村民送来上好的猎物。在白马坳围村的那些日子,吴垢展现出了无以匹敌的勇气。尤其是那一声爆喝,以及最后刺向李怀亮的那一道剑光,折服了所有的东陵村村民。这些朴实的汉子始终认为,拥有大勇气的人,就是好人。所以在他们心目中,吴垢从一个跟他们碗里抢食的家伙,变成了至高无上的好人。
这种感觉让吴垢有些吃惊,但却坦然的接受了。有什么比这种荣耀还能让人高兴的?
婢女将一些山珍摆放在厨房,而后转身一一向着吴垢禀告。吴垢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毫不在意的将一些吃食送到了黑锣与陈落的面前。既然是吃食,吴垢就不会那么在乎。
吱嘎…房门又一次的被人推开,泱泱脸色带着红润的道:“陈伯来了!”
“当真?”吴垢精神一震,立即抖擞起来。这些日子他住在这里,就是因为当初陈夜说过,会查探一番令牌。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吴垢早就动身前往白马坳了。有什么东西比吴伯还重要?当然是关于敌人的实力。
泱泱应了声,急忙转身向外走去。
吴垢整理下衣衫,显得更加意气风发,而后跟随在泱泱的身上,向着门外走去。
两人步伐一致,显得极为和谐。如果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恐怕还没有这种沉默中的默契。
庭院中,陈夜紧锁着眉头,面色阴沉,似乎心中烦躁。
吴垢心中一沉,快步走了上去,微微施了一礼,才说道:“陈伯!”
陈夜点头,并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吴垢,而后低头沉思。
吴垢面色一变,心中犹如堵塞,看着陈夜询问道:“怎么?没有消息么?”
“消息倒是有,只不过……实在是让人感叹啊!”陈夜叹了口气,转向吴垢。
吴垢心头微颤,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道:“怎么回事?”
“死了!都死了!”陈夜叹息一声,挥了挥手。
“死了?谁死了?”吴垢不解。
陈夜抬起眸子,深深的看着吴垢,低声道:“我找了些老家伙,让他们帮着打探一下。这些人虽然不是什么首屈一指的人物,但是在整个龙阳县还算得上是有头有脸。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都死了!”
“什么?全部都死了?”吴垢惊声问道。
陈夜点头,目光变得深沉起来,低声道:“不错!就在我将令牌送到的第二天夜里,就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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