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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为什么不做房屋买卖,你这么厉害。"
"我不喜欢那个职场的人。"
"是叫你去赚钱又不是叫你去喜欢人。"
"看见不喜欢的人,我连钱也不想赚宁愿饿死,这就是我。"
麦可扳手指一算根本没剩下什么东西,还能失去什么呢?从现在起他总算可以简简单单的做人了,离婚之前的工作他虽然做得不错,但那个环境里认识的人太多又最怕人家问起他的家庭状况,在加上前妻还在同样的环境工作他不想平添困扰,希望前妻能有最大的空间不受外界影响,他不能做出任何伤害孩子母亲的事,做了其实就是伤害孩子,会有这两个可爱的孩子,孩子母亲的功劳比他大,时间最后会证明一切,而他会选择做保险是因为没有一技之长,业务确实是他比较擅长的工作,自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谋生的能力。
中年转换跑道其实他有蛮大的压力,还好受到公司三个月完整的培训后,每天努力的拜访客户,从陌生的市场展开推广,拜访上市公司举办理财说明会,提交财务计画书等一连串的工作项目倒也忙得不可开交,很快的自己努力使工作上了轨道,每半年的业绩目标都能达成收入也逐渐稳定,接连参与了公司的海外业绩旅游甚至远赴欧洲的活动,这一切看似一个幸福的开始,而且从家中逃跑的外劳也在新竹落网,又有资格重新申请一名外劳来照顾小孩,这下无后顾之忧可以好好的工作。
"哥哥跟妹妹,爸爸要出国开会几天你们在家要乖,听阿姨的话好不好?"
"那你要给我带玩具,我才要乖。"妹妹的要求不难达成。
"那哥哥要什么?"
"我要一个新书包。"
过去几年在家里带孩子跟本不可能出远门,就连交朋友都有些困难,之前认识的女朋友就是因为无法全心全意陪他而分手,欣蒂今年也要念小学了,都能充分出表达自己的需求,麦可也比较放得下心面对工作,这次总算有机会可以参与公司免费的出国旅游,第一个竞赛目标是他到职后的半年,他的努力加上好胜心果然低空飞过门槛,顺利参与了泰国的旅游活动。
碧海蓝天那种景色宜人的度假胜地,对麦可而言很久没出现过在他的脑海中,尽情的释放心中的压力尽情的享受阳光照射,他在泳池里像一条毫无拘束的鱼一样来回的游动,开心应该完全写在他的脸上,人是需要休息的,这样的活动真的可以达到激励人的作用,起码麦可是被激励的,晚上还有化装舞会这更是让人期待,他为了这个活动特別去买了可以涂抹在脸上的彩妆,帮自己在舞会上加分,记得有一部电影片名叫英雄本色,里面的苏格兰人的妆扮就是他所向往的样子,那涂在脸上的迷彩让注视你的敌人震慑三分,因为会产生恐惧与害怕,这就是他想参加舞会时的模样,一个新进的员工不想被人家看见他胆怯的一面,所以早有準备。
用完晚餐后回到房间稍做休息,就开始準备晚会的服装,麦可将房门敞开这是为了答应帮同营业处其他的同事化装,这时有人陆续进来要麦可替他们装扮,没想到,认识的不认识的全进来了,小小一个房间顿时热闹起来,七八个人排著队等着化装,以他的资历只能来者不拒。
"麦可,我要画彩虹。"
"麦可,我要画一朵花。"
麦可认分的帮每位认识与不认识的同事尽力做好服务,达成他们的要求。
"你想画什么在脸上?"
坐下来的这位不得了,利落的短发微微挑染,一袭剪裁合身的套装落落大方,谁都认识他,但他却谁都不认识,因为是公司的业绩冠军,说实在话他是不需要认识这群小人物,像麦可又是个新人。
"我想在脸上画一面国旗。"
"好。"麦可也不敢多说废话,但又忍不住。
"你想要多大的国旗?"
"只要不会盖住我的美貌就好。"没错他确实漂亮,一种慑人的美。
"不用担心,不会盖住,你美的地方不多。"说话的同时麦可已经画出第一笔了。
"你应该没仔细看清楚,我像极了奥黛莉赫本。"冠军补上一句话。
"我对那么老牌的明星没什么印象。"麦可接着在他脸上做画。
"你这个人讲话怎么这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我想连泰国总统都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莅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谁?"这时作画已接近尾声,后面还有人排队。
"你叫麦可我记得,可恶。"
"早点忘了我,我这种小角色随时都会不存在的。"人为刀俎麦可为鱼肉,却还敢那么大声说话实在少见,他就是搞不懂,是免费帮大家服务又不收钱,干嘛帮忙做事还得当你小弟。
接着他又服务了好几个同事这才一起去参加晚会。
几百个人的晚会上麦可真的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看见许多公司顶尖的业务员彼此介绍敬酒,彼此互相道贺围成小圈,他的妆扮再像梅尔吉勃逊也没一个人理,他们只有几个新人凑在一起自嗨,反正没关系是一样的美食美酒只是少人关注而已,他开心的还是像条鱼一样游来游去,一会这里晃晃一会那里逛逛,毕竟这是巴东海岸最大的舞厅被公司给包下来了。
"就是他,他叫麦可,就是他帮我画的脸,还说我脸上美的地方不多。"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麦可面前。
"是我,就是我,是我画的也是我说的,我有做错哪一件事?"出现在麦可面前的一群人已经是足以撼动整个公司的团体,如果用业绩换算的话那就是全公司的一半强,他真搞不清楚这群人什么都要争第一,不累吗?
"你们看,我说他跩得很吧!是不是很有趣?"说麦可有趣,他每天在外工作面对客户时鞠躬哈腰,回到家里带孩子累到弯腰驼背,现在就连公司旅游还得逢人就奉承,只因为他是个新人业绩不如这群高手,他不需要也不愿意。
"是啊!你一个新人又是男人,怎么说都应该要懂得尊重一下女性跟前辈。"就是会有人喜欢帮腔作势,西瓜偎大边。
"我是一个新人也有基本的礼貌,审美观念本来就是因人而异,对女性的尊重更是从来没少过,至於你们这一群前辈我更加不敢不尊重,请问你们出现在我面前有什么指教,如果是想跳舞喝酒我可以奉陪。"坦白说天塌下来麦可也只是当被子盖,更何况是一群业绩优秀的业务员能吃了他不成。
"我想跟你跳舞。"所有人瞪大著眼睛看着讲话的冠军。
冠军主动把手伸出来牵着麦可陪他跳舞,这一幕比冠军上台领冠军奖杯时还引人关注,这是一位连续五年的年度冠军,上过各式媒体新闻的业务高手却牵着一个新人的手陪他跳着恰恰。
回国后麦可继续著他辛苦的工作行程,他在公司的时间常会发现冠军会出现在他的附近,这点很让其他资深的同事很纳闷,因为冠军跟他是不同单位。
"麦可,中午有没有事,一起吃饭我请你,就在楼下的餐厅。"冠军趴在他的隔屏上讲话。
"好啊!几点?"麦可抬头回答。
"十二点半,要準时。"
麦可点了点头,那是一间简单的意式料理餐厅就在公司楼下,开放式的透明玻璃一眼就能望穿其中一切,所以谁在里面就一目了然不会白等也不会等错,但冠军约他吃饭的这个举动又吓死一群人,平常各个营业处想尽办法出钱出力请冠军去演讲他也不去,而跑进麦可的营业处来请他吃饭,应该是比牵着他的手跳舞还要严重许多,肯定是从没发生过的事。
麦可的主管,他主管的主管,他们隔壁营业处的主管,全部跑到麦可的位置来问他是怎么一回事,天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都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才来公司第九个月。
这顿饭吃了二个半小时到下午三点结束,期间下来进出公司拜访客户的来来回回不下两三百人,全都是同一个表情目瞪口呆的看着麦可。
麦可把自己的处境跟带孩子的经验跟冠军分享交换,或许是他过人的悲惨引发的好奇於同情,才会一直聊到老板说中午营业时间结束了想休息,他们才结束谈话。
"麦可,加油!有什么不懂不会的随时来问我。"
"谢谢你,还有今天的午餐。"很有礼貌的回答冠军,免得又被一群资深员工认为他不懂尊重前辈。
这样的过程其实是很平常又简单的一个饭局,聊聊彼此带孩子的经验甚至可能会交到一个重量级的朋友,只是他们不同是,冠军是一个单亲的母亲而麦可是一个父亲,他有一个女儿而麦可有一儿一女,他有姊妹环绕陪伴而麦可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麦可大他一岁。
"麦可在吗?麻烦这个交给他。"
从这天以后冠军经常出现在麦可的营业处,早上送早点来摆在他桌上顺便留下一张卡片,下午回公司再送一瓶果汁写一张留言,就算搞出这么多花样但冠军的业绩还是全公司最高,不得不令人佩服,而麦可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不然要退回去吗?
只要是麦可人在公司,就会遇见一群人像是去动物园看猴子似得盯着他,他的主管跟他轻声细语,他主官的主管跟他细语轻声,搞得他不仅仅像猴子,还是一只骑在狮子头上的猴子,把他捧上了天等着葬送他。
爱,我希望的简单没出现
却出现看似简单却极其复杂的,爱
破碎的裂痕难补
心里想的
永远都是要不到的
只有少数人能得到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真该把这一切退回去的
化装舞会
吃中饭
早点
果汁
爱
因为这是一个悲剧的起点
伪装
假做真时真亦假
努力的装扮成剧中人忘了自己却想停在角色里
脸上那几笔褪去了颜色
別骗自己心还在
那么
心哪儿去了
卸妆时冲进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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