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病军师之苍天法旨 > 第十五章 辽水战役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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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风吹送,将战场上辽东士兵死前的惨呼,哀嚎声,传向了更远的战场后方。

  初闻惨嚎声,公孙恭并未放在心上,当副将带着一万步兵踏阵而去时,他自信的走下了观战台。此战已定,五千幽州士兵神仙难救,就算白马义从,在如此军力悬殊的塵战中也无法力挽狂澜,独立回天。

  越来越多的惨呼声,传到战场后方。其中夹杂的许多都是辽东的乡音,公孙续心中浮起了一股不祥之感。抬眼看了看远方,入目的是骑兵涌动将幽州军阵围的水泄不通,数量浩瀚的黑压压布成一线的辽东轻骑让公孙续的心中稍安,为了找出疑问,他还是重新走回了观战台。

  “怎么可能?”

  在观战台上,公孙续举目一望。仿佛不信,抬手擦了擦眼睛,再望。脸色霎时间苍白起来,嘴唇都哆嗦起来。震惊,恐惧,不安写满在他的脸上。幽州军阵前,黑盾铮铮,辽东轻骑围绕在盾阵周围,进退维谷,在强弩之下不停的倒下。

  鲜血慢慢在幽州军阵前形成了一个半圆形血色之地,阳光辉映下,这血色,这盾阵,彤红鲜艳份外艳丽夺目,这份艳丽中汇聚的是近万轻骑的鲜血,公孙恭终于明白这战场的惨呼,哀嚎为何会如此的悲,本该驰骋沙场,扬刀杀敌的辽东儿郎,就如此毫无作为,如待宰羔羊被弩箭一一屠戮,他们呼的是心中不甘,哀的是辽水之殇啊!

  “快,吹号,鸣金退兵。”公孙恭慌忙呼喝道,全然没了一名统帅所该有的镇静与风度,这些辽东士兵是自己东行自立的根本,可眨眼就一万多骑就折损在了辽水之畔,他怎么还能有风度,怎么还能镇定。

  “呜~!”就在此时,幽州军阵之内响起了如钟响牛鸣般的进攻号角声,本该巍然不动,被辽东士兵鲜血染红的黑色盾阵,竟然拔阵而起缓缓的朝前方开始推进。

  公孙恭在观战台上无力的挥舞这双手想要阻止什么,片刻后他仰天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悲怆的高呼:“骑兵完了,什么都完了。”这时他的心情与公孙瓒界桥之败时,相仿同样的悲怆,绝望。

  幽州军阵内,在进攻号音之下,一名身有巨力,至今还有余力的辎重兵。轰~!的拔起盾牌就朝敌骑冲去,边冲边哈哈大笑。“哈,哈,如山不动,若动则斩敌当先。”只见他单手持盾,一手从腰间拔出一柄细剑迎上敌骑,细剑在盾后闪电穿出,瞬间就将一名轻骑的咽喉洞穿。到死那名轻骑都没想明白,有磐石之固的盾兵怎么还有杀人之力。

  “动则斩敌当先”一个,两个,当整个盾阵拔地而起时,沐浴辽东鲜血的盾阵如一憧大山压向了已经士气降至最低点的辽东轻骑。

  “破军,强弩,天下敌”本军伍严整,井然有序发射弩箭的两千弩兵,亦不落人后,他们跨过盾阵,分散在其周围,用前进的盾牌当掩体,各自出击。这一刻他们手中的弩箭,强射从不停歇,每一支精铁弩箭都会带走一个辽东轻骑的生命。

  “终于轮到我们上场了,儿郎们。我们易京铁骑岂能落人之后?心中热血可还未冷?那就随我冲锋,杀敌。”

  “骑兵列阵。”在军阵的最后方,压轴的公孙续,憋屈已久。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上场,他心中也是激动不已,战场杀敌公孙家的男儿又岂能差了田豫,田国讓。

  “踏阵,无双。”八百易京骑兵,怒吼一声。将他们心中的压抑,化在滔滔骑兵战号内渲泄而出。八百人气势高昂,真气如一,公孙续手持白色银枪,迎空一指敌军喝到:“铁骑无双。”他策马当先,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如闪电般冲出盾阵,杀向已经毫无斗志的辽东轻骑。八百骑兵紧紧跟随在他的白马之后,长枪所向挑飞一个个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

  周平伟在易京被公孙瓒赐军侯位,暗中领两百名白马义从在千人骑兵队中,意在辅佐公孙续镇守辽西,有奇兵之意。可让周平伟没想到的是,公孙瓒的两个嫡子,辽西之行只是幌子,所图竟然是这辽东四郡,并且还将大捷辽水之畔。

  “公孙将军当年,白马乌恒行,也不曾有过如此辉煌战绩。”周平伟本死灰之心渐渐复燃,也许两位公子真能夺下辽东,这一刻他终于开始正视这一次的辽东之行。转目见八百易京骑兵已经随公孙续冲远,他亦长槊一挥高呼道:“轻骑对阵,何人能胜我们白马义从?”

  “此战若胜,我会誓死相求两位公子,重建白马义从。”周平伟虎目环视两百手下,眼中含着泪气。“我们此战若不尽心杀敌,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那些在界桥枉死的生死袍泽?”

  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当年从界桥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可说身活着,可心早已经死了。可周平伟一句重建白马义从,却让人人眼角都留下了悲惨的泪水,义之所至,生死相随。他们还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一个希望嘛?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凭。”一名老兵,纵马扬槊,奋力高歌。

  两百白马义从,人人口中念着他们的白马之歌随着周平伟冲向了敌军。每一个人都面含死志,视死如归,状如疯虎般冲锋在前。这一刻他们仿若又回到曾经与战友们策马杨威的狰狞岁月。袍泽们,生死相随,如今你们又在何方?

  八百骑兵,两百白马义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八百易京铁骑,不断踏阵,冲锋,他们的骑兵刀锋所向,就会倒下一地的辽东士兵。

  最让人胆寒的却是两百白马义从,人人都如疯魔,不再骑射杀敌,而是举槊冲阵,敌人的刀,枪砍在他们身上溅起鲜血,却不能阻挡他们片刻,界桥之后他们对疼痛早已麻木,死亡反而是最好的归宿。

  “真是壮烈啊!”公孙羽落于祭台看得心中热血沸腾,难怪古人常说,军伍沙场最能炼人胆气心魄。

  辽东轻骑,在四面楚歌,走投无路的绝境之下。终于爆发,疯狂起来,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呐喊起来,可这呐喊声却让绝境下的辽东轻骑爆发出了生命最后的奇迹。

  “我们回家。????”一名骑兵调转马身,举起马槊砍向了阻挡在他身后的战友,鲜血疾飞,可他毫不手软,钢刀再扬又砍向了下一个。

  “拼杀致死,我可坦然去见先辈。可要我憋屈的死在这里,我不甘心。”一名独眼,相貌狠裂的辽东屯长,看着越来越近的幽州盾阵,他眼中狠辣闪过毫不犹豫的调转马头,挥刀砍向了那些仍未明战况的辽东轻骑。

  “别拦着我,我要回家。”一个辽东大汉,眼中流着血泪可他手中的巨槊却毫不留情,一槊就将一名仍阻挡在他马前的辽东骑兵脑袋敲裂,鲜血溅了他一身。

  疯狂的辽东轻骑,只想要寻找生机,逃回家乡的他们比幽州军砍的更狠,杀的更猛。辽东轻骑的强大战斗力在这一刻完整的眶释在了众人眼前,轻骑之力却是凶悍勇猛,若不是这幽州盾阵太过变态,如今迎接轻骑刀锋的将是他们。

  辽水之畔,江枫血如红,处处狼藉,残肢与尸体散布的到处都是,许多轻骑致死都仍睁这迷惑的眼睛,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战友会挥刀砍杀自己。

  “溃败已成,大局已定。”祭台上,公孙羽落洞若观火,当他看到辽东轻骑反身溃逃时,他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胜负已分,现在正是收割成果的时候。

  “杀~!”副将率领一万辽东步兵跟在轻骑之后,当轻骑溃逃,他最先面对的就是这些凶残的轻骑,曾经的袍泽。从牙齿中崩出了一个杀字,他不能让溃骑冲散了自己的步兵军阵,否则此战将再无胜机,连逃命都会变成奢望。

  “杀~!”方阵严整,首排士兵当先举起圆盾护身,右手持硕大的斩马刀朝着奔逃而至的己方溃骑发出了死亡的斩杀,刀起,刀落,数百轻骑的人头随战马一起掉落尘土。

  “冲不破身后的幽州盾阵,还冲不破你这辽东步旅?”轻骑中狠厉之辈高喝一声,临时组织起了几百人就悍然,凶残的对步兵阵发起了亡命的冲锋。“兄弟们,冲过去。我们就能活着回家。”人的想法有时候总是很矛盾,若他们敢用逃命的勇气回头一战,此战胜负还真难说,可惜无一人敢回头去面对幽州军阵中那些让人绝望,恐怖的黑盾,强弩,白马,铁骑。

  败军如虎,三百人的轻骑硬生生在万人步兵方阵中,凿穿了一条逃亡之路。骑兵对上步兵本来就有俱先天优势,更何况是辽东的精锐轻骑。

  他们的成功给了败军一缕曙光,越来越多的逃散轻骑,带着活着回家的希望,冲入了万人步兵方阵中,没多久稳如泰山的步兵方阵崩溃了,在自家的轻骑冲击下,分崩离析。

  “愧对将军。”副将浑身浴血,奋力一刀砍死在他身前的逃骑。可还未来的及喘息就被随后而来的逃骑一刀带走了头颅,头颅飞在半空,从他的口中仍能发出悲呼。

  辽东一万步兵溃散后,公孙恭果断的带着仅剩的万余步兵往襄平方向逃去。

  “若兵力再多一些,我定会埋伏奇兵在公孙恭的退路上。”祭台上,公孙羽落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

  “咚~!咚~!咚~!”仿若是迎合他的可惜之言。在战场的尽头。擂鼓声起,一面幽州大旗飘扬在天空,三千红衣甲士。悍然挡住了公孙恭的一万步兵的唯一退路。

  “有趣,会是谁呢?”公孙羽落于祭台遥望,那三千红衣甲士,这给公孙恭最后致命一击的军伍会是那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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