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天云歌 > 第一百一十四章 辛密

?“魏寒林……”天河念着这三个字都喘着大气,那个人就是魏寒林。

  太史尉又是说道:“属下也打听过,这个魏寒林并不在朝中担官职、而宫中也鲜有知道这号人,身份很是神秘、似乎是专给皇上办事的。”

  “皇上?他是专给皇上办事的,难道说爹爹那件事……皇上?”天河惊讶地捂住了嘴、眼睛盯得老大;但是楚凌是他的亲弟弟啊,又并没有兵权在手、对他没有威胁,他又为何要将楚凌灭口?

  太史尉从一旁端来了汤药,喂着天河,说道:“多想无益,还是静待水落石出之时才是。”

  天河闭上了眼睛,眉头深锁。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的“父皇”,这份大仇又该如何办?

  孙邑还说,在天河昏睡的时候,周子贤曾来看过他、还在建始殿陪了许久,最后受限于宫规礼仪才不得不离开,天河对此也甚是烦心的。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天,连绾心都来闹过两回,天河身子才算康复了起来;这十来日中建始殿可是热闹得很,各路神仙都往此拜访求求运气,天河也是嫌烦,也仅仅见了几个关系不错的人。

  按孙邑的话就是:身子好了,再不出去转转,人会发霉的。天河也是知道皇帝常日杵在养心殿,朝权旁落、这是最忌讳的事,天河趁着身子好了也该是拜见他的“父皇”了。

  “王爷怎么还穿这件衣裳呢?王爷现在是太子了,内务府已经送来了好几件做工精致的龙蟒服,王爷还是换上吧!”孙邑进门,看天河还是穿从前的亲王装,这与他现在的身份不符了。

  “不过是一件衣裳罢了,我对太子蟒袍心有芥蒂,等什么时候能接受了再穿也不迟。”天河拒绝了,还是将那几件太子蟒袍搁置着。

  这便是当年被赶出宫的缘由之一,急着显摆自己的太子身份只会惹来风言风语,倒不如一切从简。

  天河带着孙邑去了养心殿,一路上宫色依旧,仍是那一番模样。

  “我说什么来着,这届秀女没一个好样子的,这三百金你可输得心服口服了吧?”

  天河走着,听到了谁人在大话着,提头一看原来是不远处楚新与楚连城两位小王爷在前面聊着。

  “只是你孤陋寡闻,你可知冯氏如天仙一般,不是谁人都见得着的,”原是楚连城在说话,刚才的那句便就是楚新说的了。

  楚靖和楚翔宇已经搬出了宫、在长安城的王府宅居住了下来,据说那边高静奢华、堪比宫中,过得更是比宫里面自在,想想他们两个也真是好福气的。瑾妃又拉着萱嫔给楚靖说了一桩不错的媒,小霸王也成了家。现在宫里面少了许多王爷,也尽只有楚新、楚连城这些新面孔了。

  “两位弟弟好兴致,在说些什么呢?”他们所在的那地方是去养心殿的必经之路,也怪不得天河打扰他们谈话了。

  两人听着声音,抬头一看是天河,行了礼后又深深地低下了头来,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我们算是兄弟,有什么不能相说的呢?”天河没有想到这两人竟这么怕自己,看楚新的样子还在阵阵发抖。

  楚连城便是跨了出来,说道:“一些宫中小事,实在是不敢入太子殿下之耳;太子殿下贤身贵体、不赀之躯,实在是让小王二人不言自矜。”

  贤身贵体、不赀之躯,这是当年自己看到皇帝时的第一印象,没想到现在的自己也如他们口中的那一番高贵不可方物了。“你们慢聊吧,本王先行一步了,”天河也不愿打扰他们,便先走了。

  只看到他们两人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变得轻松了。

  也许这就是成长,在宫里面过活一日如同宫外活了一年,这种压力迫使自己快速成长,但其实自己才十九岁。太子殿下,这高贵的殊荣更是明中让人敬畏、暗中惹人妒忌;若是不提起百分之两百的警惕,谁人都可能在暗中害了自己。

  “太子殿下来了,皇上正在午睡呢,”玉长石见了天河,也是露了一翻颤然的模样。

  天河扶起了玉长石,对他说道:“玉公公暗中帮了本王好几回,本王不是不懂感恩的人,不需如此多礼,本王有一件事还想亲口请教玉公公。”天河示意了一眼孙邑,让他先在这里守着,自己有一些问题要问玉长石。

  天河带着玉长石去到了一边,确保四下无人,这才放心了。

  “玉公公在父皇身边伺候多年,最是熟悉父皇的脾性,本王还有一件事要向公公询问。”

  “太子殿下这番子便是客气了,不说别的,单是殿下这些年对老奴义子的提携,老奴已然感激不尽,殿下有什么话便说吧,”玉长石是宫中最得财得势的太监,但是他最不放心的便就是孙邑,现在跟着天河自然最好,所以明里暗中都会帮着天河了。

  “孙邑聪明又本分,也帮了本王不少,这是该的,”天河说道,看了左右一翻,便是问道,“本王想问:公公可知道这魏寒林是何人?”

  玉长石的脸都变得惨白了,这魏寒林竟有如此的震慑之力。

  “瞧公公的脸色,自不是个寻常人了,”天河又说。

  玉长石点了点头,这才敢说道:“不瞒殿下,这魏寒林是皇上身边的亲信,即便是老奴也万万比不得的。这事宫中之人皆不知,奴才也是暗中晓得的,这魏寒林手掌未央城一处军骑、最是骁勇,可以帮皇上暗中铲除一些不必存在的人和势力。”

  “梁上杀手?”

  “就是那个意思了,这魏寒林武艺高超、办事麻利,这些年不知多少人死在他手中、对外的死因尽都是不明的。实则上次齐王事件皇上已命魏寒林准备了军骑随时发难,幸而太史驸马寻来了太后,殿下和齐王这才幸免于难。”玉长石见天河的样子似是不知,“怎么,殿下不知么?”

  原是如此,若不是太史尉机智、恐怕自己就成了齐王事件的牺牲品了,皇帝竟然如此心狠,天河万万没有料到还有此事……天河摇了摇头,又问:“还有一事,本王想求教公公。”

  “殿下但说无妨,老奴定知无不言。”

  天河对玉长石总是放心的,毕竟他是疼孙邑的。

  天河便真问了,“当年晋王,也就是本王的生父在城外遭山贼洗劫,公公是否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王爷想问?”

  “那段日子,父皇可曾召见过魏寒林?”天河问道。

  玉长石很是惊异,便是点了头,说道:“殿下深算,在晋王爷出事之前,皇上曾召魏寒林去过养心殿。只是皇上谈话私密,老奴不得近听。”

  果是如此,果然是皇帝暗中命魏寒林对楚凌下了杀手,却装作是一副山贼洗劫的模样。天河心中极是难受,皇上的心太狠了。

  “殿下怎么了?”天河一个没撑住,玉长石便好生扶住了他。

  天河摇摇头。但是皇帝为何又无缘无故要杀了楚凌,这其中又有什么缘由?“在召见魏寒林之前,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殿下倒是提醒老奴了,那日皇上寿宴,各王回封地后皇上去过皇后娘娘的椒房殿、本打算留居的,但不知怎的又离去了,奴才看皇上的神色也不好、还说了些奇怪的话,”玉长石又说,“而且从那日起,皇后娘娘就突然失宠了。”

  “皇后!”天河轻吟了一句,多半是皇帝识破了楚凌和皇后之间**的关系;皇帝顾面,暗中杀了楚凌、冷落皇后,天河想的是越发接近事实了。

  玉长石看天河神色不好,扶着天河的手,“殿下难过,也要保重身子。”

  天河摇了摇头,又说:“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即便是孙邑也不能透露,否则你我的性命不保,可知?”天河的声音也生硬,话音中透露着慎重之意。

  “殿下放心,老奴知道轻重。”

  天河自然也放心,玉长石能在宫中坐立这么多年不倒,自然是有他的聪明的,一来他不会蠢得故意透露这事招来杀身之祸,二来他一直站在天河这边、也要为了他的义子孙邑着想。

  “王爷,皇上醒了,召您去呢!”孙邑在外面轻说了一句。

  天河也刚与玉长石聊完,便是回到了养心殿外。天河不知道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的父皇,心中的鼓不停地敲着。

  天河走进了养心殿内殿,皇帝还在床上卧着、该是不会起来的。

  天河看床上那个男人虽已羸弱、却不乏帝王之相;但就是这个权力之颠的男人心狠地杀了他的亲弟弟、自己的生父,而现在自己却要喊他一声“父皇”。天河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两个字说出口,胸口闷得无法呼吸,只是他不能将这一片愤怒表现出来,他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做个乖太子。

  “臣侄……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天河跪下在地,叩拜下去。

  轻轻一句话不知道是做了多少思想斗争才念得出来,天河神色入场、心中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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