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沉香（下）
“贾宣，好好照顾你师父，等着本王、本王定会救你们出去。”于是乎，天河便站了起来，对贾宣说了一句便转身除了牢门。
贾宣和王太医自是答应，心中也无不报天河的平安。
“管好你的嘴，本王不想听到一句风言风语！”天河顺手一抛，一锭金子便是落到了侍长的手中。
这个在牢狱中当侍长的什么时候见过这闪闪的黄金、油水早已经被上面的人占光了。侍长擦了擦金子，将其藏在了袖口中，说道：“恭王殿下放心，奴才的嘴是最紧的。”
天河点了点头，便是带着楚靖的侍仆离开了掖庭。
沿着原路返回，原本一切都顺利，只是快到建始殿的时候却是见到皇后与淑妃一行人也是往建始殿的方向走。定是自己出殿的事走了风声，现在身上的冤屈还没有洗白、若是再安上一条擅自出殿的罪名，想想皇帝也不会轻饶了。
“走！”天河对楚靖的侍仆说了句，便是绕近路去了建始殿的后门。
皇后与淑妃等人紧步来到了建始殿，便是与门口的侍卫周旋了一翻，才打开了建始殿的门。
楚靖听到了皇后等人驾到的声势，抱着天河的衣裳不知所措。太史尉和孙邑也是急着，若是让皇后与淑妃见到在建始殿的不是天河、而是楚靖，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此时，内殿的门被侍卫打开了。
“几位娘娘大驾光临建始殿，小王有失远迎，在此见过几位娘娘了。”天河的样子似刚刚起身，孙邑为其穿好了外面的衣装。
男子穿衣本该是后妃回避的事，幸而天河已穿好。淑妃便是笑道：“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恭王倒是有闲情雅致、睡到此刻才起身。”
“皇上不是说了，会还小王一个公道，小王又需急什么？”天河如此对淑妃说着，话音中无不透露着挑衅的味道，又言，“小王记得皇上说过不许任何人来探视，不知几位娘娘和王爷可曾得到了皇上的准许？”
于是一言，淑妃也就不说什么了。皇后便是说道：“听外面人说建始殿出了乱子，本宫便与众妃王一同来看看，以保你的安然。”
“臣侄谢过皇后娘娘记挂，不过这子虚乌有的事娘娘也别再信了、传到皇上耳中可不好了。”
“既然是虚报一场，那本宫便带着他们回去了。”皇后瞧着天河无事，便欲带淑妃她们离开。
“娘娘且慢！”天河却是叫住了皇后等人，又说道，“现下皇子死因不明，皇上与瑾妃揪心、臣侄更是受了不白之冤。只是臣侄相信天网恢恢难疏漏，是该抓出这还小皇子的凶手、以正宫法的时候了。”
众人大惊，皇后便是问道：“你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了？”
“恭王莫再信口雌黄，两位太医都已招供，相信皇上自有决断。”皇后刚说完、天河还没开口，淑妃便是接过了话。
“皇上自会黑白分明，不会冤枉了无辜之人、更不会轻纵了有罪之人！”天河这样对淑妃说，眼神却是飘到了她身旁的云权与楚子涵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危险。说着，天河又对皇后说道：“麻烦娘娘明日让皇上与众妃王齐聚武台殿，臣侄会在所有人面前解开此案。”
皇后答应了，也带着其他人下去了。天河总算能长叹一口气了。
“他们都走了，出来吧。”
楚靖这才慢悠悠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穿上了自己的侯王装。走过而说：“幸亏你及时出现，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绕了近路，比他们先一步到，也不知这是怎么走漏了风声，不过现下都不是关键了。”
“你真的有把握抓住害祥云的凶手吗？”楚靖刚刚虽然是在屏风后，但是天河与皇后淑妃的对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天河闭上了眼，叹了口气再说道：“希望如此吧，一切便只看明天了。”
皇后与淑妃等人都回了东宫，而楚子涵却跟着云权一路来到了广阳殿。他们走了进去，景泰知道两位王爷有话要说，便让下人们都离开了。
“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楚子涵越想越害怕，对着云权说道，“他为什么敢那样说，他看我们的眼神像是知道了什么。”楚子涵想着天河对他露出的那一抹邪笑，让他久久无法平复。
云权坐了下来，轻轻地倒了一杯茶。
“满了，满出来了。”楚子涵见杯中的茶满出来，而云权的手依旧不停，便是制止了他的手。
云权笑道：“是啊，他看我们的眼神，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你我就像是杯中之水，自负没有疏漏，却漫得全盘皆是。”
“那怎么办，皇上知道那件事是我们做的，肯定会杀了我们的。”楚子涵急了，当年贤妃被迫下令囚禁他时，都没有这样慌张。
云权点了点头，却是言道：“是啊，我们死定了，皇上是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而他不会放过的只有你一人。”
“什么意思？”云权话中有话，楚子涵竟一时不懂了。
“你听过弃车保帅么？”云权的一语像是冰水一般滴入楚子涵滚烫的心。
楚子涵终是明白了云权的话，不就是让自己承担所有罪么？楚子涵明白，他是一颗棋子、只不过是他们兄弟争夺皇位的一颗棋子罢了；只是他不甘、他不甘啊。“你想让我担下一切罪，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我一起做的，现在你要让我一个人认罪！怎可如此？”楚子涵站在云权的面前，如是摇着他的肩如是说。
“终有一人要以死抵罪，要么是你、要么是你我一起受罪一起死，”云权说着，从袖口拿出了一片琥珀色的羊脂玉，又言，“我记得你还有个亲弟弟。”
这片羊脂玉楚子涵最是熟悉，是他亲手送给他的弟弟的，怎会落在了云权的身上？“你要对子汿怎么样？”
“不是我要对他怎么样，是我弟弟要对他怎么样。”云权张开了楚子涵的手，将羊脂玉放在了他手中，言，“将来你弟弟也会入宫，若是我在位自会保他平安，只是我不保证我弟弟会不会亦如此。你若是认了罪，想他也不会再追究下去，你若是硬要将我拉进来，你弟弟怕是又要走你这条老路。”
楚子涵看着手中的羊脂玉。他的亲弟弟楚子汿才只有八岁，他如何舍得让他的亲弟弟走自己这条不归路？无奈沉痛地想了许久，终是开口吐了句：“好，我答应你！”他的一生已是如此，现在还能做何求？但愿他的弟弟能过得比他好。
“真是兄弟情深，你可以为了弟弟去死，而我弟弟却恨不得我去死。”云权冷笑了一声，说道。
“你又何尝不想他去死？”楚子涵都不知自己为何说了这么一句话。
“妨碍我的人都得死！”云权却是一把抓住了楚子涵的胸口，话音冷厉、如若魔鬼一般，“为了帝位，我可以不顾一切，记住、是一切！”
“好了，本王倦了、要休息了，慎王还是好好思虑一番，谨言慎行！”云权一把松开了楚子涵，便是要逐客了。
楚子涵走出了广阳殿，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让侍仆害怕。攒在手中手中的羊脂玉都可以捏出汗来，抬手看了看，不意笑了起来、大笑了起来。
尽管有人多么不希望这一日到来、它还是如期而至了。今日的武台殿好不热闹，上到皇后、淑妃、德妃、萱妃，下到唐贵人、裴美人还有残废被抬而来的柳嫔；上到恭王、顺王、赵王、慎王，下到安阳王、晋怀王等人都一一不落。
皇后高坐着，众人也是在下面等着，等着皇帝前来。
“皇上驾到！”终于，皇帝如约而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妃王都站了起来，给天子行大礼。
“都起来吧。”皇帝走了进来，坐到了上座。看众妃王来到倒是很齐，也是知道天河今日有话要说，终究是为了那个未满周岁的皇子的。
皇帝将目光转到了天河的身上，问道：“你让皇后将后*宫之人都召集起来，可是为了解开祥云被害的案子？”
“臣侄不敢欺瞒皇上，要解开此案、抓到凶手，必须集中后*宫妃王。”天河如是而说。
“既然人都已来齐，你便就开始吧！”皇帝说道。
天河点了点头，对着皇帝和在场众人说道：“小皇子突得瘴疫而去，小王甚是难过，但是难过之余查出真相、正法真凶才是还皇子、瑾妃公道之法。瘴疫一直都是王太医和贾太医看管的，何故会让小皇子患得了，这各中道理不知在场众人可曾想过？”
“恭王如此枉费口舌，真能查出真凶来吗？”淑妃对天河的话不以为然，这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讲。
“既然淑妃娘娘以为此话无用，那小王便不废话了。”天河对着皇帝说道，“还望皇上传贾太医前来问话。”
皇帝让侍卫去掖庭将贾宣带到武台殿中。
在此期间，天河看了一眼德妃，德妃便是转头对皇帝说道：“皇上，臣妾禀太后娘娘懿旨彻查此事，发现疫症正是由皇子乳母身上的棉裳引发。这件棉裳是内务府特意为武台殿所织，但从内务府送到了武台殿的途中发生了些意外，乳母也是几经周折才拿到了棉裳。”
“德妃的意思是？”皇后问道。
“臣妾的意思，这件棉裳之所有会引发疫症，许便是那时染上的。”德妃说道，“只是当时的情况复杂，现在已然是无法追究了。”
帝后同时点了点头。正当这时，玉长石便是对皇帝请说：“禀皇上，贾太医被带来了。”
皇帝又点了点头，玉长石便大声唤：“宣贾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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