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寻衅
“怎么样，打听到惠嫔被关在冷宫何处了吗？”天河早起，穿上那件宝石蓝的亲王装，之余、问起了昨天让孝仁去查的事。
孝仁点了点头，说道：“惠嫔娘娘被关在冷宫的西南处。但是现在是淑妃娘娘打理后*宫，冷宫外把守甚严，王爷恐怕是没有机会接近的。”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私自探望冷宫中的妃嫔虽不是什么重罪，但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罢，如今皇后虽复宠，但皇上迟迟未将六宫之权交还到皇后手中。淑妃是个聪明人，她知道皇后时时觊觎她手中的大权，无时无刻不将后*宫打理得滴水不漏，皇帝也开不了这个口；这冷宫的守卫自然也不落下。”天河将发盘了起来，定完型了，这每日一早的流程才算结束了；身在宫外便不用这些约束，活活是把人折腾的。
孙邑给天河将随身的玉佩戴了起来，问道：“那看来这件事是要放一放，待到什么时候淑妃有不慎，大权旁落之时王爷便可趁机会见惠嫔了。”
天河淡笑了一下，说道：“这一等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一向都是她们给我下套，今时今日也该换一换了。”说着又看孙邑，“算算日子，太史也该来未央城了，也不知道这入选侍卫的考核有没有问题。”
“王爷是最了解太史尉的，他的能力岂是一般人可比？王爷没有为太史尉想任何旁门左道，便是十足地相信他，”孙邑在天河身旁呆久了，倒也了解了天河的脾性，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若是连小小的入选侍卫的考核都过不了，怎能在后*宫之中真帮得到我？”天河从未怀疑过，又对孙邑说一句，“这件事留心着，等他入得了宫，后面该想的事还多着呢！”
“是。”
孙邑陪着天河一同去往椒房殿给皇后请安。若是换成以前，来的人不会那么全、淑妃也是依着性子爱来不来，不过今时不同往昔，淑妃早就在最靠近皇后的位子上坐着了。
天河瞧人挺齐，那自己来得便算晚了。
“臣侄给皇后娘娘请安，见过淑妃娘娘和各宫娘娘！”天河恭敬地给皇后行礼，落到淑妃头上时也不敢忘了规矩。
“恭王真是贵人了，想当年还是侯王的时候，给皇后娘娘请安总是不落人后，现在成了亲王便慢人一步，焉不知是不是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说话的是史贵人，天河还曾有些印象，当年梁嫔暗害婉珂之事，她似乎出了不少力。
天河淡然一笑，对着史贵人说道：“本王算不得什么贵人，在场真正是贵人的便只有史贵人你一人，要不为何皇上大封六宫之时为何独独保留了你贵人的封号，岂不在其意吗？”
众人听此都笑了起来。“你！”史贵人不想自己久久不得晋封这件事被天河如此提起，当真是恼羞成怒。
“好了，”皇后对着史贵人说了句，又言，“恭王在宫外得的咳疾一直未痊愈、本该多休息才是，给本宫请安只是心意，也不在这些细节上多相较。云绣，给恭王看座。”
“是！”众王众妃应了一句。
众人无音，却是身边一道陌生的声音亮起，“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小王虽入宫不久，却也知六宫有长幼尊卑之区。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承王侯后妃之礼本是应该，若像淑妃娘娘一般大半月不来椒房殿请安，众人群起效仿，岂不有损皇家威仪？”天河瞧一眼，这小王的脸陌生，该是比自己小一些，那必是楚鹏、楚新、楚连城中的一个了。
“中山王这话本王就不爱听了，淑妃娘娘执掌协理六宫之权，万事亲力亲为、又忙于侍奉皇上，忙碌之时免于请安也是常理之事，也总是让毓绣来传了信了。”
天河猜的果然不错，此胆大至极的小王爷果是中山王楚鹏不假。不过听了楚鹏刁钻的言语，淑妃还面色坦然，云权便是不耐还击了；果然传闻不假，这两个人是出了名的不合。
“如此而言，得了圣宠便可以不将长幼尊卑放在眼中了？也是，淑妃娘娘最是受宠，彤史记录娘娘雨露足足比其他妃嫔多上一倍，怪只怪后*宫众妃嫔学不来淑妃娘娘的本事。”楚鹏说得阴阳怪气的，有理无理也足以让在场的妃嫔嫉妒淑妃了。
“淑妃娘娘莫见怪，”楚鹏说完了，天河却是接了过来，“中山王入宫不久，对娘娘多有得罪小王替他致歉了。不过中山王说得倒有一句不差，后*宫妃嫔尽心服侍皇上，为皇家绵延子嗣，皇后娘娘自是慰藉；娘娘作为天下之母、亦是后*宫所有皇子之母便也能安心的。”
楚鹏看了一眼说话的天河，便什么都不说了
皇后淡然一笑，便是说道：“恭王说话总是能叫人宽慰，中山王说话虽不甜、却也话粗理不粗。若众妃能像淑妃一般尽心侍奉皇上，何愁将来没有子嗣？”
自始至终，淑妃始终是没什么表情、没什么言语，最终也只能在所有人的附和中说个“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导！”
淑妃出了椒房殿，眼看秋季而过，百花齐放百花落，那个一枝独秀的日子终没长久。皇后自从复宠以来，不知向她寻衅过几回，现在更是搬了恭王这尊大佛一同挑衅、尤其还提起她久久不得孕之事，淑妃虽耐得住，却也怒火中烧。
“娘娘怎么不为自己辩驳一句？”毓绣听着中山王说得难听，恭王话虽好听、却也是口蜜腹剑，更别说皇后说的了。
淑妃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三人说得句句在理，本宫如何为自己辩驳？怪也怪本宫当日骄纵，不想有风水轮流转这一说，幸而顺王总与本宫一条心、那便够了。这个中山王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不成气候，不过这个恭王倒是麻烦事。”说着，淑妃便是看向了毓绣，问道：“本宫让内务府分给建始殿的下人，他们始终是不能入内殿？”
“是，恭王狡黠，自始至终只有他的贴身之人伺候，我们分的人都只有在外殿干事的份，终不能探得一丝隐秘。”毓绣将她所得的消息告与了淑妃，看来不是那么乐观。
淑妃哼哼了一句，说道：“出宫了一趟，果然变得聪明了。我的好姐姐费尽心机让他回宫帮自己看好后位，如今看来是个明智之举，怪不得当日那个眼神……”淑妃想起了当日太液池边皇后给她的那个眼神，果是寻衅的。
当淑妃得知皇后想着法子让天河回宫，曾去过椒房殿一趟。两人话语摩擦、不悦而散，终是伤了仅存的一丝姐妹情。
“娘娘莫慌，总会有办法扳倒恭王、扳倒皇后的。”毓绣见淑妃不悦，好心安慰着；深怕淑妃再想起当日留仙裙之事，将怒火再发到她头上。
淑妃边是走着却是见到今日宫中的守卫异常森严。
“今日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本宫怎么不知道？”淑妃看着那些新来的侍卫，如是问毓绣。
“娘娘你忘了？皇上说近日宫中总不安宁，便从民间招了几百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做侍卫；听说给他们的俸禄不少，许多人抢着来呢！”
淑妃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本以为只是说说，皇上倒还放在心上了。倒也可分几批去各殿外守卫，皇家的事即便是应付也该对得住面子。”
“娘娘说的是，到时给昭阳殿挑的一定要是最好的。”
“你们几个，去那边守着；城门守卫最重要，你们去那边……”不时间，传来男子洒脱利落的声音，十足十的将领风姿。
淑妃与毓绣看着那个指挥的人，那种姿态倒不是寻常的侍卫有的。侧眼一视，见得那个做首领的男子，脸部棱角分明得有若刀削斧刻，凌厉而狠决的眼眸深邃无比，仅是一见便知是个人物。
“你也看见了？去叫那个人来问话。”淑妃随口对毓绣一说。
“你，”毓绣指着那个头戴钢盔身穿侍卫服的冷峻男子说道，“对、就是你，我们娘娘叫你过来一趟。”
那人见之，将手中的事物交给了身旁的侍卫，迎面洒脱地走了过来。
“不知这位娘娘有何吩咐？”这人低头恭敬而礼，即便说起话来也冷峻得很。
“抬起头来，”淑妃自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见此人面容如是风中的男子一般不羁，“你是新来的侍卫？叫什么？”
此人抬头却是彬彬有礼，“莫将太史尉，见过淑妃娘娘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主子是淑妃娘娘？”淑妃有惊，毓绣更不解，问道。
太史尉仍不改冷峻的神情，说道：“那不知宫中还有哪位娘娘拥有淑妃娘娘天容之貌、若谷虚怀？莫将若有猜错，还望娘娘见谅。”
“你敢调查本宫？”淑妃的语态，也不知是否怒了。
太史尉摇了摇头，说道：“淑妃娘娘此言差矣。入宫之时莫将便被告知宫中娘娘独皇后为尊、皇后之下便是从一品的淑妃娘娘，接下来便就从二品的蔡婕妤与李婕妤。娘娘的发饰与服饰如此高贵有涵养，体态又不似皇后娘娘那般纤弱无力，试问莫将该如何自欺欺人、欺瞒主上，在娘娘面前装作不知呢？”
“身为侍卫，脑子好、嘴巴快可不是最有用的，要有真才实学才行，你可懂本宫的意思？”淑妃似对太史尉刮目相看，不过嘴上仍不乏如此之言。
“娘娘教诲，莫将谨记。”太史尉便是说道，“莫将入宫前曾在边关驻守数年，入宫考核也是项项第一，否则也无法担得这侍卫副统领之位。”
淑妃终是笑了，看眼前之人定是有出息之徒。
“娘娘若无其他吩咐，莫将还有事，先告退了。”太史尉把握得了分寸，知现在说这句话最是有用。
太史尉未得淑妃同意，便转头要走。还未踏步，只听淑妃在背后说得一句：“你可想要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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