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天云歌 > 第四十章 祭祖

?第四十章祭祖

  “王爷感觉如何了?”贾宣给天河上了药,再包扎了伤口。

  天河手举了举,虽有些麻木、却没了过大的疼痛,“贾太医医术本王放心得很。”

  “饶是如此,那便就好,”贾宣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又言,“只是王爷的伤口颇深,并非是寻常器物所伤,卑职会每日前来为王爷换药包扎。”

  天河看了看孝仁,他便识意,带多余的人离开了正殿。

  “只是贾太医每日前来,对外便称本王身子不适、给请平安脉便可,”天河收了袖口,用衣物挡住,倒也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卑职明白。”

  天河点了点头,让贾宣坐了下来,又说:“这次本王倒是有事要麻烦你了:为本王开几幅让人发烧昏迷的药物,只要见效便可、莫伤了服药人的身子。”

  贾宣听此有些惊,他素知轩和王不爱纠缠在宫中争斗之中,不知要这样的药物何用,却也点点头说道:“这事不难,卑职明日请脉时便带上。”

  “贾太医便只要知,本王不会做害人之事便可!”天河看出了贾宣面中的一丝犹豫,只是一说。

  “王爷多言了,卑职能有今日多是王爷所赐,自是唯王爷命而遵,”贾宣谦和地点头,说道。

  “孙邑,去送送贾太医。”

  不安的一夜便这样过去了,只是天河不知,对于他来说、宫中的争斗才刚刚开始。多日后,云阳公主病倒了在自己的殿中,宫中却只有一个贴身奴婢照料、连太医都不肯去上阳殿救治。幸好蔡婕妤看望云阳、才知此时,便将此事告诉了太后;太后心念云阳是皇帝的亲身骨肉、李皇后的唯一骨血,心中自是不忍,命人好生照料。有了太后的照拂,云阳自然好得快;云阳病愈之后,便长入长乐宫侍奉,太后也亲自抚养云阳,一时众人皆不得再讥笑失了母后的云阳公主了。

  这日,天河被皇帝召到了勤政殿外。还在殿外,便就听到皇帝在训斥的声音,弄得他都不知所措。

  “玉公公,谁人在里头,竟叫得皇上勃然大怒了?”

  玉长石回头看一眼,便偷偷对天河说道:“是景阳王和安阳王,皇上考了考他们几位近来的功课,骁果王倒还好、对答如流,便就离开了;而景阳王和安阳王没叫得皇上满意,这不,在里面受斥呢!”

  说着,楚子涵与楚靖便出来了,看他们的样子便知不痛快了。两人得见天河,也只是不屑一瞥便就相继离开了。

  天河未顾良多,走近了殿中,皇帝的火气看来是消了不少。

  “臣侄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让天河起身,便说明了原因,原是听史太傅说世子们大都无心学业、懒散得很,便亲自来瞧上一瞧了。

  “‘惟其欲泣,所以悲歌;惟不能归,所以远望。’这句话出自何处?”皇帝问道。

  天河自然是知道的,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这是《汉乐府》中的句子,从小不知便背诵了多少的。只是天河已经是从二品侯王,若再得皇帝宠爱、往上晋封,非得成为了众矢之的不可。他思来想去,似是想此句的出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皇帝叹了一口气,天河也准备领受他的责骂。

  “你只装作是不知,殊不知你哥哥答出此句时便说了,你曾在他面前说过的《汉乐府》,”皇帝说道,“你要明哲保身,朕不以为错,只是大智若愚连朕都懵了,叫外人说得便就是欺君之罪了。”

  天河听此,便跪了下来,说道:“臣侄万万没想到此点,还望皇上恕罪。”

  “你起来吧!”皇帝却说,“朕也不为难你了,能够用古语与阿昭对话如流,宫中也唯有你一人了。”天河殊不知,曾多次与蔡婕妤说话,岂有不被人洞知之理?

  “太后昨日召朕前去,便是将朕痛骂了一翻,朕也殊不知冷落了云阳,竟叫她受得旁人的欺凌,”皇帝又说,“云阳毕竟是朕的亲骨肉,你支会蔡婕妤前去探视、保住了云阳,朕记你一功;只是此番便叫得朕颜面多失,朕便是要记下你的大过了。”

  天河不曾想到竟有人将此事做文章,传到了皇帝的耳中;他还以为此事密不透风,现下也想不出哪个环节被人寻了短处。“臣侄该死,出此下策……”

  “罢了,看在云阳的份上,朕不追究了,”皇帝说着,接下来的话却略带阴森了,“先皇后之事,骁果王没有参与其中吧?”

  天河惊着,连忙跪下哀诉:“皇上,臣侄以性命担保,哥哥虽与先皇后走得近,但绝不会参与此事,还望皇上明鉴!”

  天河言语恳切,自是最信任之人才能做如此担保。皇帝见了,便摇了摇头,说道:“朕也不愿意相信权儿会行大逆不道之事,此话朕没说过,你也未听过。”

  听此,天河才放心了,他始终担心皇帝会因先皇后之事责罚云权,看来是多虑了;只是云权自然是受累的,此次后*宫大封,竟只有楚子涵一人晋为正二品侯王,而一直得宠的云权却未得以晋封,可见皇帝心里还是有所芥蒂的。

  “朕知你熟读诗书、又精通字画,来替朕看看,”皇帝从御桌上拿出了一卷画,交给了天河。

  天河打开了字画,这是新作的水月观音图:观音以莲华坐姿趺坐在大海中的石山上,右手持未敷莲华,左手作施无畏印,掌中有水流出,犹如在观看水中之月。此画用色逼真、栩栩如生,旁边还有钦赐的御字,好不神圣。

  天河笑道:“这是御河轩的师傅画的吧,果是妙手丹心之作。”

  皇帝听了便是笑了,说道:“倒是你会哄朕开心,倒不枉负朕的一片心。”

  天河装作惊讶,又言:“臣侄不知这是皇上大作,妄加品评真是大过。不过臣侄倒是从这水月观音图中看到了皇上怜悯天下的慈悲之心,想必天下万民亦会同样敬仰皇上。”

  “清明将至,朕与皇后商量,出宫去往长陵寺祭祖,到时你与三王亦前行,也为祖上多尽孝,”皇帝收起了画卷,言。

  天河明白,这观音图必是皇帝为了这次祭祖准备的,“皇上为了大演国运昌盛劳心伤神,神明必有感应,保大演江山平安繁荣、历尽千秋。”

  不日,皇帝便带着皇后,淑妃、静昭仪、李婕妤、惠嫔四妃及景阳王、骁果王、轩和王、安阳王四王去到了宫外的长陵寺。

  长陵寺是皇亲国戚及黎民百姓朝佛的圣地,此处菩提满园、烟香缭绕、佛地金光,弥散着一股辉宏之气。今日皇帝携后、妃王等来这长陵寺,自然是不会有闲散的祭祀者打搅,皇家威严散布了整个神圣之地。

  先皇后去世、皇帝现下又无一皇子,因此非常重视此次的祭祖。永葆国运是一事,皇帝也诚心祈福,能让后*宫的妃嫔诞下皇嗣。因此,皇帝特意在清明祭祖前四天叫得四王每人守佛堂一日、以示皇家虔诚。

  这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在佛堂前戒腥、诚心祈佛一日罢了。前三日,云权、楚子涵与楚靖三人皆无事,只待最后一日天河斋戒一日念佛就行了。

  天河带着孙邑来时,佛堂中已无人,打扫的人已离去,天河本想跪在大佛像前祈福,谁知一旁的孙邑竟惊叫了起来。

  “佛门重地,不怕冲撞了佛祖?”天河不明,只觉孙邑失礼。

  孙邑摇了摇头,指着侧墙上的观音图。天河一瞧,脸上的血色皆是褪去,只见墙上的水月观音图已撕裂了开来,一半竟悬挂着。

  天河走上前去,小心地将墙上的观音像摘了下来。看其上大大的裂痕,早已是无法弥补的了,天河的心顿时是空了,若是叫得皇帝见了,龙颜大怒是免不了的了。

  “王爷你看,这裂痕的边上有被利刀刮过的痕迹,定是……”孙邑眼细,看到了旁人不曾注意的东西。

  “别说了,我们即便是有证据、也逃不了这干系;与其想着是谁人毁了这画,不如想想该如何补救。”

  天河说的不无道理,即便是知道是谁做的又有何用?一个打死不认,还是要天河承担这罪责的。

  不觉,婉珂竟走入了佛堂中。

  “你怎么来了?”天河见到婉珂,原该是高兴的,只是最不愿意她踏入这是非之中的。

  婉珂看到了天河手中残破的观音图,果然容颜失色,说道:“这水月观音图是皇上亲手挂上的,原不该被毁。我本无心来,只是在与小兰在寺中闲散时看到了景阳王与安阳王鬼鬼祟祟地从佛堂偏门离开,又想着今日是你在此诵经祈福,这才过来看看,果是出事了。”

  婉珂的话点醒了天河,楚子涵与楚靖趁轮换之当毁掉了画像,恐怕是记恨皇帝当日责骂了他们两,而天河却安然无事吧。

  “该怎么办?”婉珂甚至比天河还着急,看着他陷入困境,自己却无力解救,这大概是婉珂最大的悲哀吧。

  天河环看了四周,说道:“幸而这是在佛寺,画卷倒是不少。孙邑,你到门口守着,若有人来高声对话、我们自能听见;小兰,去取画像的工具来、莫叫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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