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天云歌 > 第十三章 权变

?“王爷依脉象看并无不妥,只是这厉咳之症为何常日不止,多半不是因蛇毒的原因,而是因为王爷吃坏了东西,”贾宣与其师父王太医一同为天河诊治,这才得出了最终结论。

  吃坏了东西?天河想着自己平日吃的东西都是从御膳房传的、都经过银筷试毒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只是王太医多次诊治,这才得出了结论。

  “敢问王爷自蛇毒之后可曾吃过何生冷之物?”王太医问道。

  生冷之物,天河想了想,自己的膳食该是不会有问题,也不会故意去吃生冷之物,那么“自本王病愈后,楚靖与楚翔宇曾端了一碗补汤于我。”

  “楚靖与楚翔宇?”旁边的云权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他们来过奇华殿?他们端来的东西你怎么能喝?”

  “当时你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我见补汤中并无不妥,没有想太多,便喝了下去,”天河看了云权一眼,想着当日之事也曾无不妥之处,“楚靖也只是表面上与你我作对,毕竟是堂兄弟,何故弄得与仇人一样?”

  云权哼了一声,说道:“怪不得有日请安他们未去,亲兄弟间尚且不放过,何况堂兄弟;再言我们是先帝血脉,他们只是支出,连堂兄弟都算不上。”云权嘟嘟囔囔了几句,早是看几个人不过的,理论上只有云权、天河还有楚子涵是先帝的儿子所生,而楚靖他们不过是先帝堂兄弟的儿子所生。

  “敢问药汤中有哪些药材,王爷可知晓?”王太医见气氛不太融洽,又将重点移到了那碗药汤上。

  若是一般人,药汤中有什么哪里会知道,只是平日里天河最爱的便是研究各种食材,对于药材的味道自然也不放过,便应道:“药汤中以千年人参为主料,助以鹿茸、冬虫夏草、黄芪、甘草、芭蕉和三七为辅药。”

  “芭蕉和三七?”王太医还没有问,贾宣便先脱口欲出了。

  看到贾宣的反应,天河有些狐疑,“有何不妥吗?”

  “王爷有所不知,这芭蕉和三七性寒,本也是不错的补药,只是王爷刚刚中了蛇毒、这些性寒之物有清热凉血之效、不宜食,”王太医一点一点地解释道。

  原是如此,天河虽知道芭蕉与三七性寒、却也不知这些与蛇毒相冲,只是楚靖与楚翔宇偏偏在补药中加了这二味药,不知是巧合呢还是……

  “不知怎样可解?”

  “不妨,待微臣回去开几副温润活血的方子,王爷坚持服用、便可见效。”

  天河让孝仁打赏了王太医,这太医为妃嫔和王爷们看病本是不收酬劳的,只是天河知今后还有的要劳烦的,便是让孝仁恭恭敬敬地送他们回去了。只是云权又不乐意了、一味地埋怨楚靖与楚翔宇,幸而发现得及时,不然可不知要被他们两人害成什么样。

  云权只是留下了一句“天河你若再如此善良不知戒备、迟早会害了自己”,便回了自个房间。

  第二日,正当天河从外回宫,只见蔡公公跪在地上,而云权却一人坐在椅上发闷气,不知这蔡公公又做了何不可饶恕的错事惹得云权气得不止。

  “这是怎么了,蔡公公你先请起,即便是做错了事也不用一直跪在地上,这天已近入冬,跪坏了膝盖可不好,”天河进门便将蔡公公扶起,只是蔡公公看了看云权,还是不敢随意起身。

  天河明白蔡公公没有得到云权的允准是不敢轻易起身的,便亲和地问道:“我的好哥哥,即便是蔡公公有做错,便让他起身再罚可好?”

  “他做错,他何错之有?错的是你我,供不起这尊大佛,”云权笑得很阴冷,对于地上的蔡公公分明不屑一顾。

  “怎么了?”

  “你问他自己!”云权未正面回答,只是指向蔡公公、不齿开口。

  蔡公公只是装作很无辜,语声泪下地对天河苛求,“天河王爷,奴才知道你与云权王爷还有祯王爷对奴才好,只是景阳王殿下说看奴才粗苯、可以一用,便要奴才去他的金华殿当外事太监。奴才不敢拒绝,但知三位王爷待奴才不薄,所以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知如何开口不是也开了口?”云权知这蔡公公是看到楚子涵是从二品侯王,俸禄和油水自然是要比奇华殿多的,所以才眼巴巴地去巴结。

  天河没有再听,却是问道:“蔡公公,你可要知,在奇华殿你是掌事太监、而到金华殿只不过是外事太监,金华殿虽打赏得多,但事事居于人下,你也接受?”

  蔡公公听了天河一翻,似乎有些犹豫,只是已经答应了景阳王的怎可反悔,“这,奴才……”

  “孝仁,取银子来,”天河从孝仁处取了一锭银子,便是要交给蔡公公的样子,“本王念在你侍奉有佳、也不忍为难你,这一锭银子便算对你的打赏,等到了景阳王处可处处不像奇华殿可胡为,明白了吗?”

  蔡公公见能够离开,还能拿到银子,这口算是没白开,“多谢王爷、多谢三位王爷,祝三位郡王福如东海、岁比南山。”说完,蔡公公便退下了。

  云权看到蔡公公那嘴脸,不免心生怒恨,便是一人离开了殿中,连景泰都没带,回了自己房中。

  只是此时天河却又对殿内的其他人说道:“若你们当中还有被其他主子瞧中的,也不必怕为难,尽管告之,现在离开也像蔡公公一般有银子拿,只是到了下次银子没了、有的只有板子。”

  众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都不敢说一句话,只有孝仁与景泰等贴身奴才恭敬行礼,“王爷待奴才恩重如山、从不像其他宫中的主子将奴才当下人使唤,奴才愿追随王爷等。”

  众人皆如此。天河点了点头,便让孝仁都打赏了众人一翻。

  只是楚祯说道:“此时蔡公公走了,内务府又没有分派新的掌事太监,不知奇华殿今后的事该如何处理啊。”

  “奴才贵精不贵多,强留着他不仅耽误对我们而言也是用人不淑,至于掌事太监,孝仁在我身边做事一向妥帖稳重,便让他先顶着,等内务府分人再换吧,”如此,服侍天河的人又少了,只是天河自觉一切可自立,从小不是也这么过来了么。

  “你做主便可。”

  云权回了自己房间,关着谁也不让进,即便是天河敲门也不允,只是言让他自己一个人静一会儿。

  天河知道云权从小便是父亲与祖母的掌上宝,即便没有亲娘在、温姬待他也如亲儿子,从未受过一丁点委屈,他只是一时气愤,等怒气过了自然就好了。只是天河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云权正在过自个人生最重要的一道坎,成功与败就看这回了。

  云权连晚膳都没有出来用,等到了亥时见天河仍不出门,天河便亲自做了几道精致的小菜让景泰端了进去。

  云权倒也想开了,放景泰进来了。只是景泰站在云权身边唯唯诺诺,不知有话该说不该说。

  “你怎么了,不会是也觉得在本王身边没前途,想另攀高枝吧?”见景泰有话要说的样子,云权不免生气,想起蔡公公的样子他便怒火中烧。

  景泰大摇头,便言:“自然不是,王爷待奴才极好,奴才不是那种知恩不图报的人,只是有件事奴才不知该不该与王爷说。”

  云权看着景泰,这小太监能有什么事?“你说。”

  景泰便从腰间掏出了一块玉佩,交给了云权,说道:“这是奴才在后院书房外捡到的,不知是何人掉在了此处,奴才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便……”

  云权一时没听到景泰后面的话,只是看着玉佩,与当日贤妃手中的玉镯是一样材质的和田软玉、珍贵无比,看到背后刻的三个大字才恍然“楚子涵”。云权明了,这是楚子涵封侯后太后娘娘亲赏、作为王侯象征的贴身玉佩,如皇后的凤印一般,非死不可离身的,现在落在此处,楚子涵可要急死了。

  等等,刚刚景泰说在何处寻到,“你刚刚说在什么地方捡到的?”

  “在,在后院书房外的草丛中,”景泰如实回道。

  后院书房,那便是天河为了救自己被蛇咬的地方,这下子云权终于理清了头绪,心中一道杀意不时四处流窜,只是又被稳稳地控制住了。又问道景泰:“这件事你可向他人提及?”

  景泰摇了摇头,说道:“奴才见此玉佩非凡物,即便天河王爷也没有说过,便是一直憋着不说的。”

  长久才能看到云权的笑意。云权便站了起来,第一次轻拥他的贴身奴才,一时让景泰不知所措,“这件事不要与任何人说,景泰,跟在本王身边,待本王晋侯封亲王,便让你一世荣华,再不受任何人相欺。”

  听到此话,景泰自然是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回报。只是不知楚云权此刻心中所想,在宫中云权见惯了最复杂的人际、最虚假的微笑、最恶毒的报答,这一晚如每一个平常夜般度过,只是过了这一晚的楚云权再不是刚进宫时天河眼中的楚云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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