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天云歌 > 第八章 引火

?蔡婕妤听到有人来,趁此宫女还没反应过来,便辞言不含糊:“两位王爷进来吧。”

  天河与云权听到这话,便自个开了门。兰陵苑外面连守卫都看不见几个,里面则更是朴素,物物古朴无皇家的风范,只怕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婢锦绣湘绣住得都比这里好些。

  “多谢婕妤娘娘今日解围,本想娘娘高洁,不会稀罕金银俗物,小王二人便亲自下厨做了三种糕点,还望博娘娘一笑,”天河自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进门一说便将糕点一一端在了桌上。

  “晚膳用得不多,约莫是有些饿,多谢两位王爷了,”蔡婕妤灵机一动,便伸手去挑了蜜饯荔枝糕便咬了一口,一丝回味,言,“这糕点倒是稀奇,蜜饯中竟有新鲜的荔枝,配味得恰到好处,让本宫想起了皇后娘娘宫中的桂花酥是最美味的了。”

  听到了此话,天河便是开心的,“既然婕妤娘娘喜欢,小王便经常带些糕点来娘娘处打搅了。”

  蔡婕妤也是点了点头,便对身边的宫女说道:“本宫与这两位王爷倒是情投意合得很,去将皇后娘娘赏本宫的原始翠玉拿来。”

  这宫女倒是懵了,她怎会知晓皇后娘娘赏婕妤的翠玉在什么地方,一时间便愣在了原地。

  蔡婕妤也是等了等,便有些微怒了,言辞也有了些厉色:“服侍本宫竟不知本宫的饰物在何处?”说完,蔡婕妤便自己走到了梳妆台旁的旧箱旁,打开便将一块锦盒拿了出来。

  锦盒中放的是两块极其纯正的原始翠玉,一块青色若新生的嫩芽、一块偏蓝如纯净的湖水,未经雕琢显得格外醇厚。

  “这怎么好意思呢?今日蒙娘娘解围还收如此贵重之礼,让我兄弟如何受得起?”天河云权几乎是一同说出来,且说这翠玉名贵,便是哪位娘娘寿至作为贺礼也是顶顶有面子的,怎可轻易相送?

  蔡婕妤将锦盒关好,便交给了天河,又说道,“本宫从不喜好这些,且两位王爷入宫本宫也未曾有贺礼表示,这两块原始翠玉是皇后娘娘亲赏,本宫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还望两位王爷收下。”

  听蔡婕妤这么说,似乎是没有什么不收的理由,天河云权便收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兄弟便不打搅娘娘了,听闻娘娘偶有头痛的毛病、又见娘娘喝药,不妨试试枸杞、红枣、山药研磨入茶,缓解头痛又不会伤害身体。”

  “多谢了。”

  正当天河与云权转身要离开,蔡婕妤又问了一句,“天河王爷,你可曾记得司马相如的《羽仙》中蓬莱山林石径斜,乘风归去僻瑶池的后两句?”

  天河眉头微皱,又看了一眼蔡婕妤身旁的婢女,不是今日午后御花园中跟在其身旁的婢女文绣。顿时意味到了什么、便点了点头,言:“司马善文,曾信仰蓬莱山有神仙,于是便做下了此文,后两句便是遥看秦雪枫林漠,归去来兮皆毋愁。”

  “原是如此,”蔡婕妤听了此言容颜竟是舒展了几分,“多谢解此困惑。”

  “就此拜别,”天河行了礼,便与云权一同出了殿门。

  出了正门,云权便是问了天河,“你们说的《羽仙》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当然没听说过,”天河神情有些严肃,“因为司马相如从未做过此诗。”

  “那?”

  天河微微舒展,说道:“蔡婕妤说的上两句蓬莱山林石径斜最后一个字‘斜’,乘风归去僻瑶池最后一个字‘池’,是要连起来读的。”

  “‘斜’、‘池’,斜池,挟持?”云权这才反应了过来,大呼,“莫非……?”

  “莫让人听到,”天河便是捂上了云权的嘴,别是惊动了旁人,“你想蔡婕妤向来沉静,竟对着一位宫女发火,且她的贴身侍婢文绣又在何处?这一切想必都不是巧合的。”

  “那你下两句遥看秦雪枫林漠,归去来兮皆毋愁便是让她莫慌的意思,”云权终明白了,“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天河忽想到,“刚刚蔡婕妤对我们说了三次皇后娘娘,必是要我们向皇后娘娘求救的意思。”

  “可是皇后娘娘岂是你我说见便见的?莫说这么晚,侍卫都不会让我们闯入,”云权也明白这意思,只是现在可有什么法子见到皇后。

  “有了,”天河将手中的锦盒交给了云权,“你拿这个锦盒去见皇后娘娘,此锦盒奢贵非凡物,你微微说明理由侍卫定会让路。”

  “那你呢?”云权不免为天河担心了,难道他要进去与那侍女纠缠一翻?

  “我先拖时间,你速去速回,”天河说完便又回头去往兰陵苑了。

  云权明白,便用跑的往椒房殿的方向跑去。天河又回到兰陵苑,看苑中有些房子干燥,便急中生智,用火石引干燥的树枝着火,虽没有焦油助燃,但这干燥的房屋本就容易失火,何况是有人放火?

  “走水了,走水了,”天河一边点火一边喊,朝着蔡婕妤的住处大喊。

  蔡婕妤听到了走水的消息,便与那侍婢走了出去,只见兰陵苑中几处住所皆起了大火,外面的侍卫也听到了,皆赶了过来救火。

  天河走到了旁边的木屋,看到里面有个女子倒在了地方,低头一看、竟是蔡婕妤的贴身侍婢文绣,便立马欲将她喊醒。

  文绣是头部中了撞击,多半是刚刚那个宫女所为。

  文绣醒了过来,见到天河别的不说,只是急迫地求救,“求小王爷救救我家主子。”

  “莫慌,发生了何事告与我。”

  文绣点了点头,说道:“奴婢本在为婕妤娘娘熬药,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便出去看了,回来时发现一个宫女竟然在娘娘的药汤中下药,奴婢欲喊,竟被她砸晕了过去,后面的事奴婢皆不知了。”

  “待会见到皇后娘娘便指认那宫女,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天河扶起了文绣,便扶她离开这木屋。

  火势在侍卫扑水之下渐渐走小了,蔡婕妤和那宫女看着,一时竟呆住了,直到皇后娘娘携宫人来了。

  那宫女没想到皇后娘娘竟来得如此快,只想得要金蝉脱壳,谁知从旁处出现的文绣指着那宫女冲了上来,“快抓住她、抓住她,她要害婕妤娘娘。”

  皇后娘娘明白了意思,便令侍卫上前去抓这宫女。宫女虽想逃,但是这侍卫何其多,怎会让一个小小的宫婢逃脱?

  “抬起头来!”皇后娘娘此刻没有从前的慈眉善目,而是言辞狠厉地质问那宫婢。

  宫女抬了起头,还算是有点小姿色,竟然生得出害人的念头。

  文绣一一将过程说给了皇后听,正当此时,皇帝携六宫妃嫔将这本就不大的兰陵苑给挤满了。

  “怎么回事,这兰陵苑好端端地怎会走水了?”皇帝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指着跪在地方的宫婢问皇后,“这宫婢是怎么回事?”

  皇后看向皇帝,又有了母仪天下之范,言辞举止都不失大演帝国最尊贵女子之德,“禀皇上,幸而是这兰陵苑走水,不然臣妾真不知道这宫婢竟要害蔡婕妤。臣妾管教后*宫不力,还望皇上治罪。”

  “不关你的事,”皇帝亲柔地拍拍皇后的手以表安慰,又走到了蔡婕妤身边,“阿昭,让你受惊了。”

  若换做是其他的女子,要么是借此撒娇一场以博皇帝的宠爱,要么装作害怕博得皇帝的怜悯,而蔡婕妤态度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以后妃的礼仪对皇帝说道:“臣妾无事,多谢皇上挂怀。”

  皇帝对于蔡婕妤是敬重多于宠爱,想去牵其手表示安慰却遭到了闪躲,他也懂自己犯错失去的也许再也回不来。便对着跪在地方的宫女问道:“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侍婢?”

  那个宫女切切诺诺,不敢吱声、但也由不得她不吱声,“奴婢、奴婢名叫心兰,是掖庭局的宫女,是负责宫中浣衣的;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要害婕妤娘娘的,奴婢是被逼的。”

  “哦,被逼,是谁逼迫你的?”皇后听到此话便又厉色而言,“本宫执掌六宫,竟有人命宫女戕害嫔妃,本宫若不严惩,岂不让这歪风在宫中蔓延?”

  “是、是……”心兰看了周围的妃嫔,然后就指着媛美人的方向闭眼说道,“是媛美人命奴婢在蔡婕妤的药中下毒,要毒死婕妤娘娘的。”

  媛美人听到此话有如晴天霹雳,莫名其妙便是被叩了这戕害嫔妃的罪名,众人看向了她,只能跪了下来求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皇上,臣妾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心兰,怎会让她去下毒害人啊?”

  “是啊皇上,媛美人平日虽有些乖张,但罪不敢有害人之想,”媛美人是慕氏姐妹的心腹,见其被陷害,甄昭仪慕秋月便急着对皇帝说。

  听到此话,岚婕妤慕秋容便拉了甄昭仪一下,摇了摇头表示别再为了媛美人求情了。

  甄昭仪也是一时情急,断断忘了如果再求情此事便是与她们姐妹俩脱不了干系,一时间便也闭上了嘴。

  “贱婢,你为何要冤枉了本宫?”媛美人泪雨齐下,便要上前给心兰两巴掌,却被侍卫拦住了。

  心兰却对着媛美人说道:“娘娘你忘了吗娘娘,你吩咐奴婢毒害蔡婕妤,说事成之后便会向皇上引荐奴婢,封奴婢为答应,奴婢也是照实说啊。”

  “贱婢你竟如此害我,”媛美人都要哭成了泪美人,一是不肯相信自己竟白白受了如此冤枉。

  “朕竟宠信了如此心狠手辣之人,难道还要封这狠心宫婢为答应吗?”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对侍卫说道,“来人,将这宫婢拉下去杖刑,朕念在媛美人服侍朕一场,赐白绫。”

  赐白绫已是对有罪妃嫔的宽容了,至少留了全尸,只是媛美人哪愿认罪,被侍卫拉下还念着,“臣妾冤枉啊皇上,臣妾冤枉啊……”

  “臣妾治理后*宫不力,竟不知媛美人是怙恶不悛之人……”皇后走到皇帝面前,仍不忘自认罪。

  “皇后治宫甚严、朕心常慰,此不过是妃嫔心有歹念,”皇帝自也不多想什么。

  “皇后娘娘执掌六宫、万事亲为,自然是最妥妥不过的,只是这后*宫诸事繁多,有一两件事出也是难免的,”此时,徐婕妤走到了帝后与蔡婕妤身边,恭敬地说道,“只是这媛美人不过是庶三品的美人,怎么会有毒害昭妹妹的歹念,背后又是不是有同谋呢?臣妾与昭妹妹一同入宫,若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臣妾真愿是为妹妹受过;皇上,你可要替妹妹做主,还妹妹一个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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