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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一边思念文鸾,一边闲着无聊。
一日我嫌无聊,去市里一逛。游到广场前的阴水桥,堤上合欢华妍,桥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桥的旁边有位老者在路边摆摊算卦,红布八卦图,上面散放着一本《易经》,一面乾坤八卦镜,几枚铜钱。见我从哪里经过,对打住我说,“小伙子,算一卦吧,我看你最近有事”
我听见喊话,驻足一看,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花白的胡子留的很长,一身道袍的装扮。我心中一动,心想测测文鸾婚事也可,就走过去让他帮我算一卦。
我蹲在红布边,按他的要求摇课,他一边用铅笔在纸上计课,一边指点我继续摇课。摇课就是把他给的枚乾隆通宝铜钱放在手心双手合十心中默想想要问的事上下摇晃,然后撒落在地上,观看是正面,还是北面。如此六次代表天地阴阳六爻。惊动过往的神灵,问明所求事的事因。终于我把课摇完,先生看看说是地天“泰”卦。
“动爻客世爻,乃大吉之卦,事业成,夫妻和,更有吉神青龙相助万事如意”。老者赞许的说,又狐疑的问,“你还没结婚吧”。
我说“是呀,女方家人不同意”。
老者哈哈一笑“我给你支个方,你按我说的做,包你心想事成,婚姻立就”。
我急忙问:“甚么方,快说”。
老者面现难色说:“一个方200元”。
我掏出百元说:“这些够不?”
老者急忙说:“够啦,够啦!你拿这把剪子,夜里子时埋在大门门槛下面就成”。
我看那把剪子,是把很普通的剪刀,锈迹斑斑。就接过剪子问:“这是什么法宝?”
老者笑呵呵的说:“金蛟剪为两条太古阴阳蛟龙,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所化。催旺桃花,撮合夫妻,最为灵验”。
我一听大喜,谢过老者,无心游玩花街柳巷,径直回家去了。
好不容易盼到夜里子时,听听父母都睡到了,我趁着月光悄悄地摸到大门下,慌张地把剪子往门槛下塞。大门是雕花大铁门,没有门槛,我只好把剪子塞在门框下的窟窿里。说来也巧,那里正有一个新打的老鼠洞,黑茂茂的,我就急忙塞进去,没了剪子。做完这些心里有鬼似的回房睡觉。在床上心砰砰直跳,又睡不着,翻个身来,雕窗疏影,月光似乎更亮了。
许多日过去,秋天的一个周末文鸾打来电话了,文鸾终于说服父母,从新准备嫁给我了,正从家乡向着这里赶来。听到这个电话,我高兴的跳了起来,望着庭院里的茂林修竹,想起诗经上说,“凤凰非竹实不食,非梧桐不栖”。文鸾正像一只凤凰,向着这里寻找涅槃的香巢。古女子从四德,文鸾是新女性我亦中意。我急忙跟列祖列宗上了柱香。
婚礼举办前,我特地里悄悄找到先前算卦的老者,让他帮我合婚择吉。老者拿起一本万年历看看,说:“就放在五一吧,不过午马破卯兔,拜天地忌正南方位。女方拜过天地切记转身向南。婚后不易马上去女方家回礼,要停至巳月后才吉利。”
我一听乐了,幸亏我家坐北朝南,洞房设在东面,用不着朝南。“好办,好办”,我忙付了卦资喜滋滋的回去。到家告诉文鸾拜天地的禁忌,文鸾听后天真的点点头也相信了,毕竟婚姻是大事。只是没有把要停一月再去文鸾家回礼的事告知她,反正她家远在苏州,又没派人前来参加婚礼。不过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以后成一家人啦,有机会得好好的在苏州天堂过上几天。
五月一日,我家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烟花爆竹齐鸣,亲朋故旧咸集。我和文鸾办喜事。文鸾家远在苏州,发嫁只好改为绕着院子走两圈代替。拜了天地,应酬完嘉宾,忙完琐碎。该入洞房了,我心想幸好文鸾一天都没有面朝南方。入洞房见文鸾绣花红礼服,浓妆艳抹正端坐床边,桌上一对龙凤大红烛。,我兴致勃勃的拉着文鸾喝交杯酒。文鸾羞涩的矜持着。细眉樱口,头上的头饰泛着金光,甜蜜地替我把盏,我们俱大喜。
婚后第二日按照民俗应该新婚夫妇备礼同返女方娘家,娘家人应该备酒菜招待新郎官。文鸾的父母远在苏州,结婚虽然电话同意了,但是一个亲人也没来参加。我想起算卦老者所言,就和家人商议等出这个月,空闲时再一同拜见岳父岳母。新娘因为没有娘家人的发嫁心生歉意,就同意了,父母也无话可说。就这样押了下来。婚后生活逐渐恢复平静。
一日,文鸾拾掇庭院,庭院凉满刚洗的床单,文鸾想床单干燥的快点,就打开庭院的大铁门,不料,那只被我塞进鼠洞的剪子却被老鼠拖出半截,被文鸾发现,心生好奇,拿去问婆婆。母亲笑着告诉她说:“是催情符,用来催旺桃花运,又问哪来的?”
文鸾如实告诉她从大门下拣来的,母亲又笑了说:“可能是怕你不爱他,请来的符,栓你的心”。
文鸾似有所悟,痴呆的回到房里。见我回来,劈头就问“这是什么”,凤眼圆睁粉面带威。我一看,心想坏了,露馅了。敷衍说,“甚么呀,文鸾”
文鸾似乎接题发挥,厉声道“变着法的来骗我同意了,”
我急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是那样的我不是很爱你吗,怕你不愿嫁给我”,
换作往常,文鸾听到这里肯定破涕为笑,但是今天不知怎嘛了,像着了什么魔,一会哭着说“一家子欺负她”,一会又呆呆地说“还是她自己家里好,终于相信父母都是为她好才不同意她的亲事”。又哭又闹,嚷着要回家。
我和父母都慌了,百般劝阻也无用。
文鸾执意要走,我和父母劝阻不下,只好给她买俩张票,准备和她一起拜望苏州的岳父岳母。不料,文鸾却一口拒绝说:“心里还有我们一家,等我回去替你说几句好话再说吧”。我没办法,只好送她去车站。她一人掕着包头也不回的上了火车,剩我一人在月台孤零零地盯着远去的火车良久。
文鸾走后,我宿兴夜叹,吟风伤月。一夜突然悟及马克斯主义者都是无神论,正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缔造了这个社会。风水大多是迷信,信不得。想到这里想起受屈的文鸾该多伤心。忍不住长叹一声悲伤地望着窗外的石榴树,那时她嘤嘤哭泣怎么劝也不肯回房休息。而如今月影疏落,佳人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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