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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我陪母亲用饭,席间见母亲神色有些郁郁。于是出言询问:“母亲何事忧虑?”母亲叹了口气道:“从春天开始,一滴雨都没有下,庄家颗粒无收,恐灾荒真的要来了!幸亏当日神仙托梦给你,我有所准备,家里储备了些粮食,只是百姓的日子恐怕艰难”我闻言一惊,灾荒居然来的如此之快,不知是否能够度过此次劫难,平时我一心习武,并没过多关注天气状况,只觉得今年特别热。我忙吩咐环儿去唤秦庸。
秦庸来后,我问道:“今年佃户交租情况如何?”秦庸摇了摇头,叹道:“庄家颗粒无收,虽然我们家佃户收租本比别家要少,但是仍然九成人家没有交租,我正为此烦心。”我仔细询问秦庸,了解家里的粮食的储备状况。然后说“你去通知佃户,叫他们每家一人,明天到我家我有话要说。”
秦庸走后,我对母亲道:“既然今年如此大旱,只有先免了佃户的租子,不可相逼。我们购买储存的粮食,不为发财,若有多余,也要做些施舍,这也是神仙托梦给我的意思!”母亲点了点头说:“也只能如此了。”
我又找到了赵云说:“灾荒已经不远了,从今天起,需要告诉家丁,留意周围动静,做好防备,以防万一。”赵云随即起身道:“公子放心,经过这一年训练,此二十人都能以一当十,寻常流寇不碍事!”
晚上我找到秦庸吩咐他在地道留足三十人三年所需粮食,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动,我很难准确知道饥荒维持的
时间。我必须首先为自家人做准备。
次日清晨,佃农陆续到来,有的我熟悉,有的我只是面熟,还有些许人从未见过,集中在我家院子,大多席地而
坐,我默默点了点数,大概有八十余人,家里佃户如果一家一人的话,十有八九已经到齐了,他们三三两两在在一
起议论,大多面有菜色,神色郁郁,忧心忡忡。
家里人也都聚齐了,母亲环儿坐在大厅,红儿随我身后,秦庸和赵云在我身边,秦喜秦悦在大院招呼大家了,赵云派了四个家丁守在门口,其他人十六人分布家庭各处。
我低头喝母亲说商量了几句,母亲点头示意认可,我转身示意秦庸,秦庸大声说:“大家静一静,我们少主人有
话要说。”
我看了看大家道:“今年大旱,颗粒无收,大家想必困难,但是官府朝廷对我们的赋税并未减轻.......”话音未落,下面已经议论开了,有几个人甚至大叫:“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待大家静了静,接着说:“我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和他家说,我已经和我母亲商量,今年我家佃户的租子就免
了。”大家精神为之一振。“我家往年存储了些粮食,缴纳官府后也所剩不多,虽如此,但是如果大家确实困难,都可到我家求助,能帮上大家的我们一定尽力!”佃户们纷纷称赞我家良善积德,有菩萨心肠。
“今年的大灾,并不只是本州,大家都看到了,如今周边难民日益增多,大家不可以之争执,饿狠了,难免有人铤而走险,要做些防备。村中如有难民死亡,需及时掩埋,更不可使之污染水源,大灾之年,往往伴有瘟疫!”
我见年老之人连连点头,东汉数次瘟疫横行,给百姓带来深重灾难,有些人亲身经历,仍然心有余悸。
说完几件事后,我叫大家散去,可还有十来个人拖在后面,一直没走,有些忸怩,我心里明白,走了过去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其中一人面有面红耳赤,跪了下来:“少主人,我家已经断粮了,年轻的还好,可是家中六十老母恐怕支持不住了,少爷给借点粮食。”我扶起此人,见是个四十来岁的人,头缠一黄巾,名叫王松,看着人却颇为老实。
其他人见状,都跪下诉苦,都说家里已经没有粮食,我一一问明情况,准备分发些粮食,叫秦庸做记录,对众人说等来年收成好,还需归还。我倒不是真还希望他们还,而是怕如果是送,大家纷纷上门,我家粮食又能支持多久?不是救命粮食,不能轻给,如此年景,谁不困难?谁不挨饿?
秦庸吩咐给各人拿了粮食后,众人纷纷告辞,我独留下王松,对其言:“王松,我看你为人孝顺,又家有年迈老
母,一会再给你一升米,回去去供奉老母吧。”王松自是千恩万谢,我吩咐秦喜去取粮,问王松道:“王松,你信道了?”王松一愣:“信道?”我点点头,指指他头上的黄巾,王松这下明白了,高兴的连连点道:“是,太平道,前些日子,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到洛阳附近传道,以符水治病,听人说颇有灵验,恰我老母生病,我要了些符水,果然不几日痊愈,他们说看来我和老母都是信道之人。”
我点了点头,笑道:“看来你福缘不浅!”王松有些得意道:“现在好多人信呢,很多生病的人都得符水治愈,有机会我给公子引荐,公子如此聪明宽厚,得道应该更容易,只是大贤良师在其他地方传道,没到洛阳。”
我又详细询问了王松一些太平道的情况,王松知无不言,甚为得意,脸上因为兴奋居然露出红光,相比刚才诉苦时的愁眉苦脸,王松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这种表情我前世我也曾经见过,虽隔千年,却无不同,我心里苦笑,脸上却笑着对王松道:”如今村中有多少人入道?”
王松言:“当日并未到本村传道,同村只有我和李四听得风声前去领符水,李四媳妇喝符水后并未痊愈,教徒言李四不信道,所以目前本村还只有我一人,但是周边村落却信道者甚众。”我旁敲侧击询问王松,目的是了解黄巾人员的分布,有何造反计划,以便有所防备,不过看来王松入道尚晚,为人老实,知道的不多。
看我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王松固然神采奕奕,母亲和秦庸也有些好奇的样子。走的时候我对王松道:“如大贤
良师或亲传弟子能到洛阳,我一定介绍公子去。”我假意非常高兴,点头谢过。
原来钜鹿人张角创立太平道,自称大贤良师,张角以黄天为至上神,认为黄神开天辟地,创造出人类。又信奉黄帝和老子,认为黄帝时的天下是太平世界,是人类最美好的事情。在这个太平世界里,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
他们传教方式史书记载道:“师持九节杖为符祝,教病人叩头思过,因以符水饮之,得病或日浅而愈者,则云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则为不信道”。因为符水疗病,病者甚愈,百姓信向之。角派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十余年间,众徒数十万,连结郡国,自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入州之人无不毕应。
我以前想:张角能招募如此多弟子,一来是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需要精神寄托,二来可能张角可能要么会些医术或者有点特异功能,三来此人肯定比较能忽悠。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连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中常侍封谞、徐奉等都信奉太平道,寻思和其一起造反,恐怕还是真有点本事。
送走王松后,母亲见我有些发呆,询问:“智儿,你想入太平道?”我还没回答,秦庸道:“前日我亲戚来,也曾劝我信道,说他村信道者十有六七,符水救病很是灵验。”我摇了摇头,正色道:“秦庸,你吩咐众人,不可信道,也不可和太平道人有来往。”秦庸一愣,还是点头答应,心中却有疑惑。
母亲也有些困惑,说:“智儿,你如此反对太平道,为何刚才对王松如此好?”我解释道:“母亲,我听王松所言太平道教徒如此之多,还在广收门徒,我疑他们图谋不轨,要犯上作乱,如果真如此,难免不受牵扯。”
众人闻我所言,都很是吃惊。“太平道要造反?公子如何知之?”秦庸问道。我摇了摇头:“我也是揣测而已,我们要做到两点,一不信道,尽量不和太平道人的接触,如他们真作乱,也不给官府把柄;二明面上不反对信道,不和太平道产生冲突。他们人多势力众,不能惹火上身!”
我顿了顿道:“王松本是老实人,也是个孝子,所以我确实想帮帮他,但是看他对太平道如此狂热,我不敢劝他,即使劝说,他必不肯听,你们可暗中留意他踪迹。”众人点头答应。
这年冬天,灾荒加深,来我家借粮的佃户络绎不绝,有些人并不是我家佃户,因为来的人太多,我不堪其烦,吩咐秦庸处理,如果确实困难,给予少量粮食,即使如此,秦庸数次来找我,说如果这样下去,恐怕支撑不了几个月,母亲也颇为忧虑,我宽慰母亲不能年年大旱,度过今年这个难关,明年就会有好转,其实自己心里暗自也犯愁,明年恐怕也好不了,如此下去,日后如何生活?
王松又来借过一次物资,但是他娘还是在这个冬天死了,又过数日,秦喜来告诉我说王松要带着两个儿子走了,说要去投靠大贤良师。
这几天见家里存储的粮食日益见底,而百姓仍然饥不果腹,多有饿死,我心情也颇为烦闷,红儿见我闷闷不乐,道:“公子为何烦闷?”我道:“灾荒如此严重,家中粮食恐怕支持不了太久,这么多饥民怎么办?如此下去恐怕还要饿死很多人。”
“我们已经尽力了,要不是公子乐善好施,村里不知道还要多饿死多少人呢,大家都对公子感恩戴德”红儿又愤愤道:“可恶的是白依山、黄海流这个两个大户,家里粮食满仓,绸缎遍地,如此年景,却不拿出半点粮食施舍百姓,还哄抬粮价,想发灾难财,白依山更是可恶,秋天的时候,其佃农孙老实无力缴租,他仗着朝里有人做官,居然命恶奴打死孙老实,官府也无人过问,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我们村镇里有二家大户,白依山有佃农二千户,黄海流也有一千户,都是洛阳周边有名的豪强,而白依山更有有亲属为官,家中竟然养有百家丁五百余人。我家虽然富裕,但父亲不过一生意人,佃户不过一百余户,且是外地所来,财富固然无法和此两家相提并论,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言。白黄两家根本看不起我家,平日少有交集。
“如此为富不仁,恐祸不远也!”我对红儿说。红儿接口道:“这等人家死了才好!”我假意一本正经的对双儿道:“不可胡言咒人,如果叫人听见,恐惹祸事!”红儿撅嘴笑道:“要是咒也是公子先咒,公子如此胆小,老成持重。倒像个小老头,在家里说句话都怕人听到?”红儿和我从小算是青梅竹马,而且她性格也颇为泼辣,主仆之守并不严格,红儿时常和我说笑。
我寻思自己来到汉朝,做事确实循规蹈矩,顾虑良多。红儿如此说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却假装生气,怒气冲冲的道:“我胆小?你等着看,我这就去教训教训这两个家伙。”红儿一呆,盯着我疑惑道:“真的?”我正色道:“那还有假?你给我准备衣服,然后通知赵云,请他陪我一齐去。”红儿这才有些慌张,慢腾腾的拿来衣服,满脸疑惑:“真要去?”我很坚决的点头,红儿才有些不愿意的转身出去。
一会赵云来了,我说:“赵兄,我想到白黄两家走一趟,请他们给百姓施舍些粮食,请你给我壮壮胆。”赵云点了点头。红儿确一脸紧张,真以为我要去教训人家,吓的脸色发白道:“我去禀报夫人,得她同意,你们再去也不迟”
我这才笑了笑道:“骗你的,我们不是去拼命,只是去劝说而已。”红儿神色稍缓,将信将疑的道:“如此人家,岂能听你所劝,别出什么危险。”我道:“去碰碰运气吧!”
我家在村东,白家在村南,村子虽大,但半个时辰不到,也已经来到白家。白家果然是气派,比我家大了十倍不止,屋子周围土墙高筑,四角居然设有箭楼,有人守望。我扣动门环,良久,才从侧面小门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一脸不耐烦道:“何事扣门?”
“你家老爷可在,就说村东苏智求见!”那人四下打量我,神态颇为无理,嘀咕道:“你就是苏智呀,还是个小毛孩呀,又能有什么事和我家老爷说?”见赵云微有怒色,才道:“你二人且在此等候,我去通报”
“恶奴好生无理!”赵云愤愤。我也有些恼怒,却不为之甚,道:“此等小人,不于他一般见识,看他主人如何说。”这次来的却快,开门后此人挤出个笑容:“我家主人有请。”
白依山四十来岁,矮胖矮胖。落座看茶后,白依山仍上下打量我,道:“我闻公子聪明过人,虽然同村,却不曾谋面,今日来到庄上,有何事见教?”
“今日冒昧来访,实有一事相求。”我道。
“所为何事,白某如果能做到,必然从命。”
“因为今年天下大旱,百姓涂炭,村中饿死者大有人在,我家财薄粮稀,能救济者十中无一,此来特为恳求白爷为百姓计,施舍些给百姓。”
白依山谈了口气道:“公子良善,然今年大旱,我家也是颗粒无收,朝廷赋税却不少,家里大大小小还有近千口人要吃饭,如此下去,我也无以为计。实不是白某不救百姓,实在自顾不暇呀。”看白依山言不由衷的诉苦,我真想质问他他:家中既然无粮,为何四处高价卖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但我毕竟心有不甘,道:“如果百姓活不下去,恐生暴乱,望白爷三思。”
白依山怒道:“当今圣明天子在位,天子脚下,谁敢作乱,你休要妖言惑众,若非你年小,我告上官府,怕你吃罪不小。即使有人作乱,我这几百人白养了?我这高墙白筑了?我非不救,实无能为力,我已明言无粮,你何竟以民众暴乱要挟?”
我叹了口,站起来道:“如此,苏智今天冒昧了,告辞。”白依山并不起身道:“不送!”
我和赵云郁闷走出,赵云看看我,道:“不想白依山如此无礼,今天我们讨了无趣,公子,还去黄海流家?”我道:“为了百姓不饿死,我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本来我也没抱太大希望,这是没想到这厮如此可恶,一毛不拔,还威胁要到官府告我妖言惑众,黄家还是去一趟吧,碰碰运气,你如不愿去,我自去便是。”
“公子多虑,公子能受得委屈,我如何受不得?。”
黄海流约莫五十岁年纪,是个笑面虎,态度比白家要好得多。然而托词和白家如出一辙,都说家里人口众多需要糊口,也没有余粮。不过言谈中黄海流透露着招揽我之心,白家势力太大,黄海流似颇有顾忌,希望能联合我,以便有事能对抗白家。正凭着这点,我好不容易说服黄海流每月月初在村里施舍稀粥,我家则在月中月尾。
我们劳累了一天,收效甚微,还在白家受了一肚子到窝囊气,心里很不痛快,到家天色已晚,母亲和红儿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母亲不放心还吩咐秦喜秦悦分别去两家打探消息,可能路上错过了,二人还未回来。母亲和红儿见我二人平安归来,脸上神色才缓和下来,母亲忙问我何事,我把今天事情大概叙述一遍。母亲怪我此等大事,何不事先和她商量,我一个小孩子去,对方如何肯听?
“我怕母亲挂念,所以才事先没有明言,不想红儿多嘴,让母亲牵挂”说着,假意怒视红儿。红儿做了个鬼脸,说道:“我看你开始怒气冲冲的样子,怕你出事,才禀报夫人的。”母亲对红儿道:“你做得好,以后这等事情,必须对我言,不可任有智儿。”红儿得意的对我撅嘴,对此等丫鬟我也无可奈何。
又过了一会,秦喜秦悦二人方归,我叫过秦庸,问他可还能买些粮食,秦庸叫苦道:“今年大灾,处处缺粮,周边
就白黄两家粮食颇多,可是价格是平日十倍,如何买得?”我沉吟片刻,问母亲道,“白家粮食虽贵,却能救命,不若家里再购买些?”母亲却坚决不同意,道:“这两年购买粮食花费很大,而粮食都施舍出去了,但却并无收益,如今粮价平日十倍,如何买的,买了又救得完这么多饥民?你父亲辛苦半生,才有这点资产不易,你要珍惜!”见母亲如此,我也不敢多言。
从我说话以来,母亲对我的决定都是听之任之,今天还是第一次当众驳斥,怕我面子上不好好看,又好言相劝。父母赚钱不易,虽然家庭殷实,仍然小心翼翼,我从转世到这个时代,因为知道家产日后必不得保,所以才不知道珍惜,大手大脚。虽是绝大部分用于购粮和救助百姓,但是我心里也对母亲有所愧疚。
吃过饭后,我和红儿回自己房中,我神色不免有些郁郁,红儿看我不高兴,忐忑的说:“公子,生夫人气了?其
实夫人也有苦衷。”我摇头苦笑道:“我怎么会生母亲的气,我没从母亲角度考虑,是我做的不对,我是忧虑以后的日子。”
这年的冬天寒冷而漫长,百姓饥寒交迫,树皮草根甚至泥土都成了充饥之物。我从原来一个月两次施粥改为七天一
次,但是村中仍然有百姓饿死冻死。而黄家只是象征性的施粥数次,就以家里无粮停止了。
我家施粥,从开始的两锅,到后面满满的的六大锅,仍然不够,辛苦等待最后没领到粥的人群情汹涌,几次要不是赵云和二十家丁维持,恐造成哄抢。每次施粥都让赵云如临大敌,正所谓僧多粥少,周边难民听得风声也来领粥,甚至有人头天晚上就在此等候。但后来往往领到粥的人只有半数。有村民不满外地难民也来领粥,堵在村口不让人进,险些引起大的冲突。
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家中粮仓日益见底,秦庸忧心忡忡,母亲虽然表面不过问,但是已经也经常愁眉不展,如此
下去,我家也仅能自保。
这年春天还没结束,我家粮仓就空了,无奈我贴出告示,明言家中无粮,停止施粥。村民自然大失所望,好在我家颇有善名,众人虽然大失所望,却也没人寻衅滋事。白依山自家镇上的粮店却造到了哄抢,还打伤了几个家丁,虽然损失不多,白依山却气急败坏,叫人带人四处搜寻哄抢之人。
不施斋之后,我很少出去走了,一天和赵云练习武艺。我不忍心去看百姓的惨状,我已经无能为力,家里人还需要吃饭。我也得照顾母亲和家人的感受。王斌把兵器打造的差不多不多也提出要走,我挽留了,如此人才并不多见,留下王斌父子的条件不过有提供住宿和一日三餐,如果有兵刃打造则另外另外算账。
前些日子我找王斌谈了下,请他帮我做马镫马鞍,王斌心灵手巧,仅仅根据我的叙述,就做了几个版本,我试后,又根据记忆请他做了几次修正,终于让我满意,我和后世的马镫和马鞍已经相差无几。我一天邀赵云去试用,赵云大为感叹,言道:如此一来骑马轻松多了,骑兵的战斗力和普及程度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嘱咐赵云道:“这东西构思不易,仿造却非常简单,将来如果有机会,以他的武艺才能,若得良马,配以马鞍马镫,可以训练一支天下无敌的骑兵。只是敌人仿造也容易,所以不可轻易示人。”赵云点头称是,却非常奇怪我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想法,说自己骑了这么就马,压根没想过改进马鞍。从我开口说话以后,日夜和赵云习武交谈,我二人感情日深。
赵云道:“公子如此巧思,我曾听师傅言,古有甘罗十二拜相,我看公子今年也只有十二,如有机会,恐不弱于甘罗。”我叹气道:“甘罗十二为相,我十二了还没有走出过村子,连一村百姓都救不了,如何能比?”言毕有些心灰意冷,不再言语,只是低头纵马奔驰。
这年三月,官府四处搜寻黄巾,悬赏缉拿太平道人,抓了千余人,斩首示众。我和赵云还去看热闹,而孙老实居然身在其中。看被斩首的一个个的人骨瘦如柴,不乏老人和孩子,众人心里颇为不忍。原来黄巾密谋起事,勾结结宦官封胥、徐奉,想要里应外合,不想走风,官兵开始大力逮杀信奉太平道信徒。秦庸和母亲暗暗庆幸,说要不是我见事明白,恐怕召大祸。
见事情败露,张角被迫提前在北方冀州一带起事。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迅速蔓延,可惜黄巾大部分为流民组成,仓促起事,纪律松散,开始还救济百姓,后来不过杀烧抢而已,加上朝廷的宣传,民间有种种黄巾穷凶极恶的传言,百姓谈黄色变。非常幸运,虽四周都有战事,但并未波及洛阳。
朝廷四处调兵,京城都亭有何进排队人马驻守,同时命各州郡准备作战、且允许各镇各村召集义军,抵御黄巾军。我虽有招募乡勇的心思,可家中物资已无以为继。
我虽开始的时候心里也有有效仿曹操刘备招募乡勇,顺势而起的奢望,但是现实很残酷,我把事情也想的太简单了,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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