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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师伯跟踪我,不知有何公干?”常笑虽然心里极其不愿意,但还是勉强称呼。
“跟踪?”柳矢雨冷冷一笑,“常师侄说话要注意用词,我只是路过。”他话锋一转:“倒是常师侄,刚入桓木营应该接受整训,怎么偷跑出来了?”
常笑心里跳动加速。“这小子不会怀疑我是过来和血僧接头的吧?若我暴露了,小墨的处境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据我所知,血僧的实力凌驾于各个级别的剑师,实力恐怕是大剑师。”柳矢雨缓缓道,“而你一个连剑气都还未修炼出来的人,受他一记‘血掌’而不死,是不是太假了?”
“也许我命大吧。”常笑脸上看似平淡,但心跳更快了。这柳矢雨果然看出什么端倪了。
“其实你应该感谢你师公伯。”柳矢柳道,“当日在伏龙山激战,杨营主的‘万剑归宗’把血僧的元神击溃,那血僧的‘血掌’现在恐怕连一成功力都没,若非他的‘鬼影百步’,现在他早已死在我的剑下。”
常笑听得一怔一怔,只知道血僧现在是重伤之躯。他心里大骂:“这贼和尚,死了活该。”
“麒金营的杨营主,也便是我师傅,更是紫冰的父亲。”柳矢雨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道,“你应该要有自知之明,像你这样的凡人是高攀不起的。”
常笑现在才舒了口气。“原来这小子是为杨紫冰那白虎女而来,常笑现在就大放心。就那白虎女?打死老子,老子也对他没意思!”常笑心里这么想,嘴上自然说:“柳师伯是说哪里话,小侄初来剑派,哪敢对剑派的人动心思。柳师伯您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更受杨营主重用,您与杨师叔姐才是天生一对,说不定杨营主早把您当未来女婿看待。”
“住口,别乱说!”柳矢雨大喝一声,看似生气,其实心里早飘飘然。尤其是听到那句“受杨营主重用”、“被杨营主当做未来女婿看待”,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回常笑可真是扰了柳矢雨的痒处了。
“师侄,我看你脚下功夫和臂力都不错,相信很快就修炼出剑气了,怎么私自逃出桓木营?”柳矢雨这次的口吻可谓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常笑哭丧着脸,伤心道:“我本就是个黄土埋到脖子的人,受梁营主厚爱,被介绍进入桓木营,谁想……”
柳矢雨正声道:“剑派早有明文规定,不准虐待弟子,不准殴打弟子,不准侮辱弟子,这谁吃了雄心豹子胆!”
常笑叹道:“不说了,我随柳师伯回去便是。”
柳矢雨问道:“是谁?是不是你的师傅?”
常笑又叹道:“你们是师兄弟,我这晚辈,能怎么样?”
柳矢雨道:“原来你逃离山门,是受了不平等待遇,我回去替你说几句,相信没人敢为难你。”
常笑拱手抱拳,答谢道:“那敢情多谢柳师伯了。”
这时,一匹快马自西奔跑而来,沙尘冲天。速度之快,是刚刚常笑骑的那黄鬓马一倍不止。骑马之人,正是铁根。他脸色非常难看。在军事化的定军剑派中,弟子逃跑对师傅而言,简直就是一种侮辱。若让审查部的人知道,更要被处分。
“柳师兄。”铁根先问候一声柳矢雨,提鞭子,便要向常笑抽去。
柳矢雨抓住了铁根的手腕,道:“铁师弟,你这是作甚?”
铁根恶狠狠地盯着常笑,还未开口,常笑就先自己在嘀咕:“剑派明文规定……”
这下柳矢雨挂不住脸了,刚才还义正言辞,这次只能付出行动了。他厉声对铁根道:“铁师弟,定军剑派门规第二章第五条,你念出来!”
“不准虐待弟子,不准殴打弟子,不准侮辱弟子。”铁根念了出来,怒道,“他不经我的同意,私自离开剑派,他现在就是一个逃兵,一个叛徒!我现在完全可以以叛逃罪处决他!”
“你用鞭子抽我,又让我跑一百圈大山,我不逃跑,然后要跑死吗!”常笑先是扒开自己上身衣服,路粗一条火红的鞭痕。他伤感道:“我本来以为剑派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是我的第二个家,没想到,我身负‘血掌’创伤的折磨,还要受非人的虐待。”
铁根脸色铁青,竟一时无言以对。
柳矢雨打了个圆场:“我本不该管你们的桓木营的事,但让我见到了,又是你的师兄,他的师伯,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他拍着铁根的肩膀道:“常师侄也不容易,受了一记‘血掌’,本就生不如死了,你应该多给关爱,而不是这番严厉。”
铁根只能点头。
常笑心道:“想不到这姓柳的还是个和事佬,两边都好做人。”
回到桓木营后,金有金被罚站在操练场上,头顶瓷碗,蹲马步。
他这次可算让常笑坑了,被常笑唆使在大山口盘膝修炼心法,还让常笑有机可乘,逃出定军山。
“师傅,你既然放过我了,就放过金有金吧。”常笑叫“师傅”二字极其绕口。铁根是中年男子,顶多三十出头,四十不到。可他一点师傅的样子都没,顶多算一个武师。这只能怪定军剑派的制度问题。常笑对位同寝室的师兄心存愧疚,当然要替他求情。叫铁根师傅算什么,叫师公师祖都没事。
铁根瞪了常笑一眼,走过金有金的跟前后,才淡淡道:“去吃饭吧。”
“呼~”金有金吐了口气,站直了身子,答道:“是!”
常笑大摇大摆地跟在铁根身后,对金有金眨了眨眼睛。金有金傻愣地挠了挠头,心想:“他怎么逃出了剑派,还安然无事的回来?难道今天师傅吃错药了?”
铁根本来不是会这样整一个新加入的弟子。他是听了谷青木的一些指示,才会这么做的。现在碍于柳矢雨的情面,又有审查部的压力,铁根现在可不会再刁难常笑了。
常笑现在自由多了。早操可以不去了,也不会叫他去跑大山了,他除了一些自己觉得有用的课程去听听、学学之外,他基本天天呆在桓木营的书阁中修炼心法。
这些书籍都是他在外面看不到的,也学不到的。常笑现在必须壮大自己,修炼出剑气,成为一名剑士。只有强大自己,才可以救下莫小墨。
这是常笑现在想快速强大自身的唯一理由。
“师弟,外面有人找!”金有金跑进书阁,叫唤常笑。
来的是一个身穿丫鬟服装的女子,这女子常笑再熟悉不过了。
“立冬姐,你怎么来了。”其实常笑根本不知道这立冬的年龄,那摸样估计也跟常笑差不多岁数。但常笑一是出于感激之情,二是为了混个好人缘,他得这么叫。
“咯咯……”立冬掩嘴娇笑,眨了眨眼睛,看着常笑,“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一口一个姐姐的到处搭讪女人,你是不是有恋姐情怀?”
常笑这一听差点吐血。想混个好人缘也不容易的。
“那我叫你……立冬妹妹?”常笑故意停顿了下,才说出。他可不想惹到这位对他有恩的女孩子。
“那你叫立夏为姐姐,叫我妹妹。”立冬嘟着嘴唇,跺了跺脚,“我可比立夏小半岁呢!”
“那我见到立夏,也叫她立夏妹妹?”常笑道。
“不可以!”立冬道,“你这人就会到处勾搭妹子,以前肯定是个花花公子。”
常笑有点头疼了,心道:“怎么就到处勾搭妹子了,我混个好人缘也要被这么诬陷?”
“喏,夫人托我给你的。”立冬拿出两瓶装着药丸的瓶子,“这是德水营的‘三花玉露丸’,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我家夫人竟然这么关心。寒冬将至,‘血掌’之伤这种至阴至毒的招式在寒冬夜会发作更厉害,生怕你扛不住,这‘三花玉露丸’可以帮助你缓解疼痛。可别小看这小小的药丸,夫人平时可不轻易给人。”
常笑笑道:“那我收下了,回头带我谢过夫人。”
他忽然想起乾坤袖里,在张管家药房里抄出的各种名贵药材。于是常笑便全部交给了立雪,意表救命之恩。
告别立雪后,常笑正要全神贯注地投入修真的浩浩汪洋中。这时,杨紫冰来了。
常笑可想不到她会来。
“总算找到你了。”杨紫冰带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常笑。“这是‘冰雪金创膏’,对你的外伤有帮助。”
常笑怔了怔,捧在了手上,心想:“这‘白虎女’今天吃错药了吗?给我送药膏。”他忽然发现门外还站了个人,这人剑系腰间,英姿飒爽,正是柳矢雨。他的眼睛似有一团火,正盯着屋内的常笑,使得常笑直冒冷汗。
“杨柳双剑,冰雨天降”,说的就是杨紫冰与柳矢雨。
杨柳剑侣的称号,常笑进桓木营便有耳闻。
“也只有你柳矢雨合这白虎女的脾气,小哥我就不奉陪,作作秀混个好人缘吧。”
常笑心一想,全身站直,一副军姿模样,道:“谢谢杨师叔姐,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杨紫冰一怔,这吊儿郎当的常笑进几天桓木营就被调教这么懂事?她笑道:“你就别装了,你也不用感谢我,我只是不想你死太早。”她话锋一转,冷冷道:“你早点恢复,我就早点让你死在我剑下。”
常笑鼓起胸膛,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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