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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墨脸色苍白,浸泡在酒缸之中,纹丝不动。
常笑的第一视觉是认为,他已经死了。
“笑哥……”
听得莫小墨唏嘘的声音,常笑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MLGB,这畜生。”
常笑见他这番痛苦,这番无声,愤怒的眼睛盯向张管家。
张管家现在就是一只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好汉好汉,天地良心,你的同伴还活着,我可没把他怎么着。”
常笑冷冷笑道:“那你也尝尝那浸泡在那药水里的滋味。”
“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常笑还跟他说个毛线,听到声音越来越大,索性把自己的脏袜子塞在他嘴里。把莫小墨从酒缸弄出来后,他单臂就揪起张管家,就像抓一只猫似的。若张管家是猫,那也是三百斤的“大猫”。
“咕咚”一声张管家被仍进酒缸内。
他自己深知这酒缸的药力,一阵阵猪嚎不绝于耳。
“砰砰!”
“砰砰!”
“张叔,张叔。”
门外是方自平的声音。常笑叫屋外还有许多火把,见来人甚多,他用单被包裹莫小墨,破窗而出。
星空璀璨,有月,无云。
这种夜晚,对连夜赶路的人是一种福。
对常笑这样的逃亡人,却是不幸的。
因为容易暴露自己。
幸好常笑的脚功夫利落,哪怕抱着个人,也形若浮萍,行动迅速。
常笑只感觉身体一阵阵燥热。恐怕是刚刚服食的药物与药酒有关,只觉得全身有一股用不完的劲。但过了会儿,常笑就只感不对劲。身体受内伤,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就先倒下。
他必须往林子里走。
“我已经知道你肯定会往林子里走。”
林子入口的官道上,一名白衣中年男子屹立在那。
常笑心嗦地凉到低谷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家大宅内与方自平秘密商讨试卷答案的人。
这下前有狼,后有虎,常笑自己有身负内伤,还带着昏迷不醒的表弟。但尽管如此,也必须背水一战。人为了活命,总会去拼命的。
但这白衣中年男子似乎还不急着让常笑死。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会知道你往林子里走?”
常笑可不想跟他耗时间,等会儿方自平的人来了,他就更逃不了了。
“方家在城南,你若逃出他们的府邸,在城内他们若动用了官方力量,你们就死得更惨,而逃出城外,星空明亮,你们为防暴露自己,肯定选丛林。”
白衣中年男子说了一通,常笑只能微笑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比一样。
白衣中年男子非常得意,似乎自己的这番推理超越了历代历朝的讼师。
“难怪你可以这么多年贩卖试卷答案,谋取利益,还不让人察觉。”常笑随口一应。他可不相信这种傻帽样的人可以这么多年,神不知鬼不觉。
“呵呵,三个主考官每年不知道收了多少贿赂,被我抓到了把柄,再加上我有点实力,威胁了他们罢了。”白衣中年男子慢慢接着道,“我本来是‘桓木营’的精英弟子,谁知道只是偷看了师妹洗澡,师傅就把我派到‘试考部’管理仓库。”
白衣中年男子越说越神情甚是激动。
“你知道吗?我可是精英弟子!那个老不死的,肯定怕我抢走他儿子‘桓木营’首席弟子的位置,故意这样整我!”
常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他在从对话中,寻找破绽,寻找生机。
“哦?那你贩卖试卷就为了报复?”
“那倒不是,我只是看上了宜春院的小红,她长得实在跟师妹太像了。”说着,他脸上竟然露出陶醉的神情,“我现在已经把她赎出来了,干完这一票,我就跟她远走高飞。”
常笑叹道:“既然这样,你又何苦为难我?”
“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本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吗!”
“但我已经讲给你听了,你就必须死。”
常笑心里大骂:“这是什么道理,你自言自语地乱说一通,就要让听的人死,这人从刚刚到现在,完全可以断定脑子有问题。”
“死吧,少年,萨有哪啦!”
常笑大骂一声:“我靠,这是哪国的语言!”
“剑起,桓剑丛生!”
白衣中年男子剑诀指捏,最后剑指朝天。一柄柄利剑如冒出的新芽,从常笑周身出现。
与此同时,常笑也已经锁定住他身体最薄弱的右肋。弯弓上剑,气势如虹!
他自小就以这柄剑为弓箭,随父打猎。家族虽然有传“蝠王功”,却无剑法。故而常笑绝不会与精通剑法,融汇贯通的定军剑派弟子比剑。
他现在是在想怎么活!
但现在,别说常笑身负内伤,还得顾着表弟墨小墨,计算满精力满状态的常笑,连剑士都不是的他,如何与人斗?
这一战已经不用打了。
常笑当然不打。他只是做出一副要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态势。这样才能逼迫敌方转攻为守。果然,白衣中年男子剑指回中,回补手臂举空的右肋漏洞,常笑收剑,拔腿就跑。
“该死!”
白衣中年男子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气急乱攻。
“射!”
原本已经结成剑阵,可以致常笑于死地的剑法,在此刻变得零散不堪。
再加之距离,目标变小,一柄柄木条般的剑,根本难以命中常笑。
白衣中年男子只好追。
常笑虽然摆脱了一时困境,但方自平带的一干人已经来了。两面夹击,常笑被逼无奈,朝东南而行。
奔跑了大约半炷香功夫,他突然停下脚步了。并非他已经透支体力,而是望着那茫茫汉水,自东流去,他呆木若鸡了。他可没那本事背负一人,轻功过江。
紧随,方自平和手下赶来。而白衣中年男子只是站在远处观望。
方自平脸色铁青,他哪还有白天那翩翩君子的风范。
“乱刀把他们砍成肉泥。”
他只是淡淡地发出这条命令。
“阿弥陀佛!”
佛音浩荡,一团黑影在汉江之上,飘忽不定。时而在北,时而在南,人如黑雾,消逝即现。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那团黑影,渐渐显露在他们面前。
能横跨在汉江上,如履平地的很多,但身形如烟如雾,在汉江上飘忽不定的人,实在太少。众人一是“瞪”那神奇的身法,在汉江上宛若鬼影;二是“呆”那身穿朴素僧衣的和尚,竟然全身散着死亡气息。
“各位施主,与佛有缘,可否化缘?”和尚脸色苍白如纸,须发泛白,看样子有好些岁数了。
方自平一见此人身手了得,赶紧巴结:“在这汉中城中,大师想要化什么,我便可以给您什么。”
“哦?施主可不能打诳语。”和尚双手合掌,低着头。
“我方自平在汉中城内,那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方自平自豪地说道。
“一二三,一鞭完事?”常笑心想,不禁要笑出来,但又咽了下去。
因为就在方自平说出这话,那和尚竟然徒手把方自平的心脏给生生剜了出来。尽管夜色朦胧,视觉模糊,但那血淋淋的心脏还会一颤一动,令在场的所有人触目惊心。
“既然施主与佛有缘,又肯把心脏化缘予贫僧,贫僧就送施主去西天学习佛法。”和尚自此自终面无表情,但形象在众人眼里,已经从一位大师变成一头恶魔。
方自平的手下怎么也想不到会突生这种变化。皆如惊弓之鸟,一哄而散。
常笑当然也要跑。但和尚不放过头。
“施主,我看你与佛有缘,能否化缘?”
又是同样一句话,让常笑全身冷汗直流,心里直打颤。
“去你妹的,化缘化人的心脏,老子有多少心脏让你化?”
常笑心里这么想,嘴里哪敢这么说。他赔笑道:“大师,我贱命一条,入佛门,佛都觉得我脏。”
“那贫僧就帮你净化净化,哪脏,净化哪里。”
和尚平淡地说这话,可让常笑瞬间吓尿。
“大师,就不用了吧。”常笑已经知道不管怎么讲,这贼和尚也不会放过自己。看来刚从蛇窝出来,又误入虎穴了。他忽然道:“大师,我这袖子有很多宝贝,就送你吧。”
“嗯?”大师哼了声。
常笑赶紧改口:“捐给寺庙,为佛添香。”
“嗯,施主慧根聪颖,与佛有缘。”和尚道。
常笑心里破口大骂:“QNMLGB,你能别说与佛有缘好不?真是侮辱佛家!”
“大师,您先看看我的心意,佛祖他老人家会不会高兴。”常笑小心翼翼地拍马屁。
提到佛祖,似乎对和尚很受用。他便探手去碰那袖子内。和尚自然知道那袖子是法器“袖里乾坤”,是修真各派中广泛销售的一种可容性袖子。
他自然不怕袖子会把他怎么样。
但袖子里有“黑蛛网”!
“再见了,死秃驴!”
“黑蛛网”是件法宝,常笑本不会使用,但在药房‘死马当活马医’,此刻也故技重施。“黑蛛网”也非常配合,把和尚捆缚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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