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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长得跟村里的土财主带着五个小厮,竟然有如此神通。
“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富态胖子舌尖舐了下嘴唇,眼睛直直盯着莫小墨,似要把他吃下去。
“哼哼,别说你一个小小初阶剑士,就算高阶剑士,也得跪舔在我们张管家的‘黑蛛网’下。”
一名小厮提着木棍,边说边示意身边的兄弟。他们的目的本来就很简单,把这两个得罪方家大少爷的土豹子给教训一顿。
“嗯?”张管家摆了摆手,众小厮便停住了动作。“把他们绑回去。”
汉江位于汉中城南,自西北向东南径流。而芒溪只是一条从远山自北南下蜿蜒曲流,注入汉江的一支小溪。这小溪穿过汉中城一角,方家大宅便在这溪水旁。
夜色笼罩在芒溪上,笼罩在方家深宅内。
一束月光透过墙角的小窗照在一间黑屋子里。
常笑就被捆绑在里头,而莫小墨不在。
他不由得担心此刻莫小墨的情况。
“小墨,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若你怎么样了,我这个做表哥的,就要愧疚一辈子。”
常笑嘴被塞着棉布,满脸担忧。
莫小墨也同样被关在这方家大宅内。但不是黑屋子,而是药房。可处境,可不比常笑好过。
这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几口酒缸用名贵药材加以蛇、蝎、蜈蚣等酿制。而莫小墨也泡在酒缸里,唯一跟药柜里的酒缸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没有封闭在酒缸内。
张管家就坐落在这大酒缸旁。他眯着眼睛,看着全身赤裸,迷昏在酒缸内的莫小墨,眼睛露出垂涎之色。药水本是暗黄色,过了段时间,一阵阵金黄色的气流从莫小墨周身散了出来。
“哈哈,果不出所料,这小子是‘乾龙真体’,难怪小小年纪就锋芒毕露。”
张管家手持蒲扇,摇椅轻摆,一脸得意地笑着。他想到医书上记载的“换血之法”,又想旁门左道里的“炼血为气”。现在的莫小墨,在这张管家眼里,已经不是人,而是药材。
“好热好痛苦……”
浸泡在酒缸里的莫小墨迷迷糊糊地低喃着。
张管家眉头眼笑,道:“用了麻醉散还有意识,这血绝对让我突破剑士瓶颈。”他板着手指,细数着:“这样我就又多了几十年寿命呢?我数数……”
黑屋子里,常笑虽然不知道莫小墨的处境,但他自己一定要先摆脱自己的困境。
“砰砰。”
他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嘴塞着棉布,只能用后脑勺敲打木柱,发出声响。
“砰砰。”
他又用力磕碰了两下脑后木柱。一次比一次声音更大。
这时屋外才有声音。
“这小子在干嘛?”
“你管他的。”
“万一他自杀了怎么办?张管家不让我们教训他,也就是说不能让他死。”
“那,进去看看吧。”
两名守卫你一言我一语,这才点亮灯火进去黑屋子。
常笑呜呜一直叫,眼睛示意他们口中的棉布。
两名守卫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伸手把他口中的棉布拿了出来。
“哥们,给口水喝吧,快渴死了。”常笑一副窘迫的样子,就像一个逃荒人找人要口饭吃一样。
其中一名守卫拍着他的肩膀说:“我本来也是猎户出身,算来以前也同行,你实在不该去得罪方大少爷。”
常笑一直穿着从村子走出来的猎户打扮。
“是是,我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
两名守卫又对看了一眼,一人才出去用瓷器端了碗水来。
常笑先大口喝了口水,待到第二口时,突然用口中的水吐喷在这两名守卫脸上。
“哼!走狗!”他还不忘大骂一口。
两名守卫放下瓷碗,火冒三丈,把常笑一番拳打脚踢。常笑被揍得青鼻脸肿,身体挣扎时,被粗绳捆绑的双腿有意无意伸在那瓷碗旁。就在他们愤怒地殴打常笑时,那瓷碗已经破碎成片。
“MD,给他水喝,还来搞我,真是犯贱!”
守卫揍累了,便各种走出了屋子,也不管一地的狼藉。
常笑本就带着内伤,经过这番殴打,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撒溅在地上。脚后跟伸在碎碗片上,轻轻一运劲,碎片不偏不倚滑到了捆缚在木柱后的手指间。
他咬着牙,奋力地用碎碗片割麻绳。
双手处的麻绳一断,常笑故技重施,用后脑勺磕碰木柱。
“砰砰”二下,门外又有动静了。
“那混小子肯定又欠揍了。”
“打他打得自己手受伤,你自己去吧,轻点,别打死。”
“瞧你这出息。”
两人说笑着。
而这次鹿死谁手,谁揍谁,已经不一定了。
大宅正厅旁是书房。方自平很少在书房中。但今晚却在了。
他在会见一个客人。
平时见客肯定在客厅,在书房会客显然有另番意蕴。
而这个客人也确实特别。他的身着虽然与常人无异,但全身散发一股仙风道骨,不管是他特别精心打扮,想隐藏,都会让人觉得,此人肯定常年居住仙山中的“世外高人”。
但“世外高人”也想要名利。
“你把那试卷这样大肆宣传,让我很难做。”
“怎么?我不过想把销量提高罢了。”方自平文质彬彬,又意味深长道,“只不过道长把它卖给我,又卖给别人,一货二主,让我很难为,才不得不出使下策。”
“哼!说好不在你的名义下销售这试卷答案,你呢?”原来这定军剑派的道士,与方自平私下做买卖。
“道长啊,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您就消消气。”方自平赔笑道。
“哼,上面已经查到你这,我只好多捞点钱,好以后隐姓埋名,过逍遥太平日子。”道士叹了口气,警告说:“你这些天最好管好手下,叫他们嘴巴结实点。”
窗外墙角,一双耳朵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下来。
这双耳朵是常笑的。他不仅要听,还要看。看看到底是定军剑派的哪个败类在暗中这种交易。
窗户是纸窗,只需蘸点口水,就可以轻易捅破。但这个举动却让屋内的人察觉了。
“谁!”道士的灵敏性很强。他先怒喝了,转身便逃窜,放声:“方大少年,这事出现在你府邸,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擦屁股。”
方自平脸色铁青。一个人竟然能无声地出现在自己的书房外,这实在对自己是一种羞辱。这也难怪,常笑的“蝠王功”天下一绝,已然与剑师的轻功相媲美。
常笑模糊看了那道士一眼,也转身就逃窜。
方自平一声喝令,屋内的家丁护卫纷纷过来。
以常笑的轻功完全可以逃出这些人的围堵,但他要找他的表弟莫小墨。
忽然,他看到一间没有守卫的院子,他便窜入其屋内。
实在赶巧,这正是张管家的药房。不止常笑傻眼了,张管家也傻眼了。常笑急中生智,乱而不燥。他虽然看到张管家一时惊愕,但马上想到他那袖子中的“黑蛛网”。
那可是件要命的法宝。
所以张管家还未反应来,常笑就已经施展轻功,唰地一下把张管家整个袖子夺了过来。
袖子虽然抢来了,那怎么使用里面的“黑蛛网”。这个对常笑来说太复杂了。但见张管家在吟咒,手中袖子有一股气在流动。常笑心知不妙,把袖口摁住。袖子似打了气般,越鼓越大。常笑知道那件棘手的“黑蛛网”要出现了!
可这样,终究不是办法。被逼无奈,他只好病急乱投医,轻功又是施展,纵身一跃,把整个袖口朝张管家头顶盖下去。
“嘭——”
一阵气雾喷出。雾散,张管家被自己的法宝“黑蛛网”给缠绕成一只四脚朝天的王八。
“哈哈,你也有今天。”
正在常笑得意之际,屋外发出“咚咚”的敲门声。
常笑拔出剑,抵住张管家的咽喉。
张管家是聪明人,马上喊道:“出去!”
“少爷让我转告你下,你抓的人逃跑了,命你火速擒回来。”
常笑笑了笑。要抓的人把抓人的人给抓了,这听起来似乎很可笑,可偏偏就是事实。
常笑只只是轻轻动了下剑,这张管家的心就跳到嗓门眼了。一个可以为了延年益寿而喝人血的人,是有多么的爱惜自己的性命?
“滚!没看老子在忙吗?”
护卫也知道,平时张管家在炼制药物,就算他们的老爷亲自来,也没办法请出来。所以便走了。
“你到底几分王八气息。”常笑收起剑,问道,“麻绳在哪?”
张管家一脸沾沾自喜的样子,顺口答道:“在那柜子下面。”
他八成把“王八”听出“王霸”。
常笑拿起麻绳,依照自己被绑在黑屋子的样子,把张管家捆绑了起来,收起来那“黑蜘网”。
“好汉好汉,你放了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去动你一根毫毛。”张管家求道。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常笑就火了。
一个阶下囚还这么狂妄?
一轮痛殴后,张管家一眼熊猫眼,鼻血直流,嘴巴大如香肠。
常笑揍爽后,就在研究袖子。他忽然发现这张管家的袖子里面另有乾坤。不仅装着“黑蛛网”还有各种各样的药材及一本医书。他先吃了几粒疗养内伤的药丸后,索性翻箱倒柜,把整间屋子能拿的,能装在袖子里的,统统都带走了。
名贵药材是装不完了,几缸药酒他带不走就喝些,难喝就倒掉。最后,他看到了那个大酒缸。
常笑的脸就算是在生气,也依然有一丝亲和的笑。
但现在完全没有。
整间屋子充满肃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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