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耀问完之后,发现有些不对劲,他好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不安.
只见小叶脸上笑容很快消失，过了片刻起身走开，坐在洞口的石头上。双手抱着头，过了一会儿开始抽搐起来。吴耀知道提到了她的伤心过去，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叶，只是连连道："小叶，对不起！小叶，对不起！…"
小叶哭过之后去了山里，吴耀手撑在地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坐起来。他的伤很严重，不敢太用力，坐了一会儿又躺下。
吴耀努力回想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一只巨大的怪从燃烧的火圈伸进来。他又想起后来那个惊叫有鬼的那个人又是谁。他记得自己是住在大巴河葫芦村王家坝的老屋里，同妻子程梅采野菜，和银巧一起打刀，还有去杀野山怪。可是都只是些短片段，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却无法将这些联系在一起。
天快黑的时候，小叶才带着一捆树枝叶和野菜回来。她摘下叶子递给吴耀，吴耀接过来，感激道："小叶，谢谢你！"
小叶还是不说话，吴耀也不敢多说什么，害怕再惹她不高兴。
晚上，小叶倒在洞里铺着松针的地上睡下。
吴耀的一句话，触到了小叶的伤心过去。他决定不讲关于小叶过去的话，先让小叶心情好转过来再说。
这一夜，吴耀和小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天还没有亮，小叶就起来出去了。吴耀的伤好得很快，吴耀坐起来，双手用力移动到洞口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夏天的早晨依旧凉爽，山雀在枝头上蹦来蹦去，野兔在树林里不东奔西窜。透过密密树林，可以看到山脚下是一条大河，河水很深。对面的大山倒影在河水里，本来很清的河水有了绿色衬托，显得生机勃勃。
东方的山凹升起一片红色的轻云。稍倾，一轮红日徐徐升起，如一个烧得透红的铁盘。霞光穿过树林，绿草尖上挂着的露珠变成彩色水晶球，清风摇曳，水晶球颤动落下滋润大地。
吴耀入神的看着这一切，陷入沉思。他想起这条大河就是大巴河，对这里有些熟悉，好像小时候来过这里，又记得曾经梦里经常到这里。
身体恢复了，记忆也渐渐恢复，他将记忆里的零碎片段进行组合。一幅幅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吴耀想起自己是被蓑爬王推到架台后受伤昏迷的。可是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蓑爬王死了没有，还有那个假道人又去了哪里？
正思索间，小叶回来了，很远便对吴耀吼："嘿……嘿……"
吴耀寻声望去，正是小叶一只手抱着采的东西，另一只手不停挥动。吴耀明白了是叫他回去躺下。小叶回来放下东西过来扶吴耀到地上躺下。
接下来小叶还是像昨天那样捋下叶子分成两堆，将一堆可以吃的叶子放在大片树叶上端到吴耀身边，然后又给吴耀换了腿上和左肋骨的药。今天小叶不再像昨天那样沉闷，显得开朗多了。
吴耀慢慢的找些不敏感又容易回答的问题问小叶。
"这些是在那边采的吗？"吴耀指着放在旁边的叶子，又朝她回来的路指指。
小叶点点头。
"那边很多吗？"吴耀继续问道。
小叶还是点头。
"你吃了没有？"吴耀又指指这些叶子问。
小叶依旧点头并挥手指指那边，同时做出向嘴里吃东西的动作，口里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吃……吃……"
吴耀还想继续问，突然从树林里传来鸟叫声，这只鸟连续的唱着："学不会，学不会，学不会……"
等小鸟停下来，小叶也学着鸟叫声："学不会，学不会，…"
这时又听到另一种鸟叫："你在做啥子，你在做啥子，你在做啥子，…"
另一种声音回叫起来："哟呵呵呵呵…，哟呵呵呵呵…，…"
一会儿，这些鸟又变成其它声音。
小叶跟着这些鸟一起叫，声音此起彼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吴耀简直不敢相信这里面有人在学鸟叫。
也不知道她从鸟叫声中听到什么好消息。只见小叶有些兴奋，对着吴耀手舞足蹈，并莽声莽气的吼道："嗬嗷…嗬嗷……"
吴耀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得两眼盯着她。小叶舞动了一会儿见吴耀没有反应，就走到那堆烂衣服边蹲下。
小叶翻开烂衣服，在里面寻找什么。与其说是衣服，还不如叫烂布，都成一小块小块的了。约莫十分钟，她在里面找到一件红色体恤，撕成小条放在一堆。大概撕了二十条后，她拿出一条将所有红布条捆在一起，然后起身走出山洞，飞一般的消失了。
吴耀很想去看看到底做什么，只可惜自己无法行动。
小叶走了，又只剩下吴耀一人躺在地上，他努力回想过去的事情。吴耀冥冥之中好像曾经来过这里，就是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又觉得是曾经做梦来过这里。
一只黑白花色的大蝴蝶飞过来，绕着吴耀翩翩起舞。吴耀看着美丽的蝴蝶跳舞，不觉有些困倦，他闭上眼睛，开始做梦。
吴耀在梦中回到了过去在姨母家时候。
那是刚刚入冬不久的一天，姨父出去了，王婆婆也去了王老六家。家里就剩下吴耀和姨母小仙姑三人。姨母早早做了晚饭，吃完饭，姨母叫吴耀和小仙姑早早去睡觉。
因为都还是小孩子，家里又没有宽裕地方，一般家庭都是让十二三岁以下的，不管男孩女孩都睡在一张床上。
吴耀和小仙姑在床上嬉戏打闹一会儿，小仙姑就睡着了。
冬季夜比较长，吴耀有些睡不着，但是又没有人和他耍。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突然尿急，就起来去尿尿。茅厕有些远，又没有灯看不见。他就偷偷到院子里角落尿尿。为了不让姨母知道，他轻手轻脚的走近门，门虚掩着，没有上栓，他慢慢推开，再走到院子角落就尿尿，尿尿完又想大便。大便可不能在院子里，他又走到了院子外面的空地草丛中开始大便。
排泄掉仓库里的垃圾，吴耀感觉一身轻松，便往回走到门口。却发现门关上了，还上了栓。吴耀不敢惊动姨母，他怕姨母知道后会骂他随地大小便。
好的是有个后门，虽然也上了栓，但侧方有一个洞，小手可以伸进去拨开栓子。
吴耀蹑手蹑脚来到床边，正要睡下，却听得姨母房间有声音。他又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到姨母房间门口。
听到屋里悉悉簌簌的响，隐隐约约听见在对话！
"我好想你！"一个男人的声音。
"屁话，那么久都没有来！"姨母抱怨。
"我不是走不开嘛，再说他这段时间也很少出去！"又是男人声音。
"你不来就不要再来啦！"姨母有些生气。
"我的乖乖，我以后多来不就行了嘛！"男人道。
"明天他也不回来！"又是姨母。
"我知道了！"男人好像有点累的样子说道。
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吴耀听不见了，他将头往门上靠，耳朵贴着门听。不料头碰着门，发出了声音。姨母房间顿时安静下来，过了很久，姨母在屋里问道："是谁？"
吴耀心里咚咚直跳，似乎整座房子都听得见他的心跳。他害怕姨母开门出来，准备答应。此时只听男的说："可能是猫！"
说完就又响起悉悉簌簌声音，却没有说话声。
吴耀赶紧趁着姨母没有发现，扶墙回到自己房间，躺到了床上。
吴耀还不知道在发生什么事，他只觉得有些神秘。
吴耀睡着了，后面就什么也不知道。不知过了多久，吴耀醒来，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梦里当然是小时候住在姨母家的事。
晌午时，小叶蹦蹦跳跳的跑回来了，走到吴耀身边伸出手又是比又是划，嘴里还"咿呀啊#@?%&"说过不停，吴耀是一句也听不明白。吴耀只是看着她，发现从头到脚全湿透了。湿头发披到背后，露出脸，左半脸上有焦黒的疤痕，不像刀伤，只是觉得像是火烧过的疤痕。身上湿透的衣服撕得更烂，露出一块白一块黑的肉。
吴耀瞧了一会儿，问道："到哪里去了？怎么全身湿透了？"
小叶听到吴耀问话，停止舞动，默默看着吴耀不说话。吴耀知道问也没有用。
小叶开始慢慢转身离开，边走边回头看吴耀。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吴耀的伤疼得厉害。他略略移动身子，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发出"哎哟…"的呻吟声。小叶听到呻吟，回头挥着手，并发出："哦……啊……"
吴耀明白这是叫他不要乱动。
小叶径直离开了山洞，朝山里走去。
中午，刮起了山风，开始觉得很舒服凉快。刮久了，空气就变得干燥。吴耀这几天都是吃鲜野菜，没有喝过水，突然觉得口渴想喝。可是山洞里没有水，小叶又不在，他只有忍耐着。
下午，吴耀睡了一觉，醒来觉得鼻子口里都干起裂纹，呼吸的气流就像火一样燎过。
吴耀忍耐不住，小叶依旧没有回来。他移动到山洞放木棍的地方，选了一根结实的木棍，驻着站立起来。
吴耀知道在大山里，山的夹湾处会有水。他驻着木棍，走进平地，看看右边不远就是山夹湾。
吴耀一瘸一拐的往夹湾走。果然发现又水滴从石头上落下来，山夹湾处有一股水流出来。只是那个地方比较险，上面是一块向外延伸的石头，中间有一个小岩洞，岩洞里有一股泉水流出，下面是万丈深渊。要想河水，只有从一条小路过去。这条小路勉强能容下两只脚，小路上长满了苔藓，还有些杂草丛生。
吴耀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扶着岩石，一步一步踩着长满苔藓的石头小路。大概走了有二十米的样子就到流水的地方。
一股指头大的泉水从洞里流到洞口的一个小水坑里。小水坑比脸盆大点，泉水一边流入一边溢出。
吴耀蹲下来，坐在小水坑旁的石头上，将受伤的脚放在靠在一边。吴耀洗洗手，然后捧起水就咕咚咕咚的喝。
喝好水，吴耀又捧起水洗脸。
喝了水，吴耀觉得不渴了，身体也似乎有些力气了。他坐在那里眺望远处。因为夹湾全是岩石，没有大树生长，便可以看清对面的山。
对面山上长满郁郁葱葱的树，和这边高度差不多，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下面是一条大河，河水流得很慢，对面的青山倒影在河水里。吴耀想，这应该就是大巴河，只是不知离王家坝有多远。
斜阳照在对面山的山顶，太阳快要落山了，天快要黑了。吴耀又拿起木棍，扶着岩石往回走。
这条路有人工修缮的痕迹，有些地方用铁扦打过，有的地方又铺了石块。估计很久以前，有人居住在山洞里，然后到这边取水。
眼看这段小路就要走完了，一只鸦雀从头上方急速飞过，并"叽叽喳喳"的叫。吴耀心道："老人常说鸦雀叫要死人。"
他抬头看去，鸦雀早已飞远了。他将木棍驻在地上，抬起左脚。右脚因为有伤不能承力，体重几乎全压在木棍上。
只觉木棍一歪，身子就往外倾斜，重心外移，扶着岩石的左手离开了，整个身体就飞将出去。他赶紧用手去抓路边的草丛，可惜草丛是附在石头上生长，轻轻一拉便连着根拔起来了。
"啊………"长长的惊叫声，在大山之间来回震荡。
(https://www.biquya.cc/id41049/2335899.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