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市大军血战荥阳城,消息传到王城,陈涉当即传周市回陈县,册封公子魏咎为魏王,周市为丞相,已示嘉奖。
周市血战荥阳,虽然损失惨重,但赢得了各路将领的尊重,也换来了公子魏咎称王。唯一的负面作用是加深了吴广与田臧之间的芥蒂。
周市将三万将士留在荥阳前线协助吴广,与公子魏咎一道回到大梁,恢复魏国社稷,重整军备。
此时已至公元前209年十二月。秦廷关中新征的十万甲士已经编入章邯大军,现在是章邯三十万大军对周文二十万,已对周文军形成夹攻之势,周文军岌岌可危。
陈涉急催武臣发兵西进救援周文,但赵国也已面临着危险。
秦廷二十万长城军已开始调度,准备南下平叛。赵国还有恒山、上党、太原大片区域没有平定,北边代地、燕地也还在秦廷掌握之中,以武臣目前的实力,很难抵挡二十万训练有素的长城军的进攻。若是赵国被灭,长城军将挥师南下,直*张楚王城陈县。
武臣回报陈王,赵国当务之急,一方面要监视长城军,一方面要尽快平定恒山、上党、太原,并收服代地、燕地。如此才能与秦廷长城军抗衡,以策赵国及张楚安全。
陈涉与上柱国蔡赐一看,若是赵国不稳,二十万长城军南下,的确将对义军整体大好形势构成严重威胁。陈王也就不好再催,只着令赵王抓紧平定北方赵地,再分兵西进。
武臣已经核准了陈余的部署,由李良攻打恒山,张黡进攻上党,韩广北进燕、代。
韩广原是赵地上谷郡的一个小官吏,陈涉起义之前领命南下协调各地戍卒北上。大泽乡起义之后,韩广也加入义军。韩广因自己是赵人,遂自荐跟随武臣军北上伐赵,一路之上,颇有战功,很得陈余赏识。
由于韩广熟悉燕、代,陈余遂命韩广领军北进。
这个韩广果然不同凡响,不到一个月,即收服代地和燕地全境。
韩广之所以进军神速,原来蒯通已经来到韩广军中。韩广采用蒯通的老计策,招降。燕地本就是秦廷统治最为薄弱的地方,义军一到,各地纷纷献城投降。
燕地已定,蒯通立即建议韩广称王。
韩广有些担心:“我是赵王部下,割地称王恐遭人诟病。再则,我一家大小都还在邯郸,如果我贸然陈王,赵王不会放过我家中老小。”
蒯通笑道:“将军不用担心。赵王分兵北上,据赵地称王。将军平定燕地,理当为燕王。陈王没有为难赵王家眷,赵王自然也不会为难将军家眷。赵国北有长城军威胁,南有张楚压迫,将军稳居燕、代,赵王不会开罪将军而自竖强敌。”
韩广遂称燕王,修书报邯郸。
赵王武臣听闻韩广在燕地称王,颇感吃惊。
陈余自知用人不当,当下大怒:“韩广小儿,竟敢擅自称王!待我领兵生擒此獠,交大王发落。”
张耳道:“如今韩广兵多将广,发兵征讨,难占便宜。赵国目前最大的威胁是二十万长城军,义军不可自乱阵脚。赵王称王之时,陈王首肯,现在韩广称王,赵王就不宜对其用兵。不如承认燕王,礼送其家眷,得一强大同盟。也希望陈王闻此,将赵王家眷送至邯郸。”
武臣:“右丞相所言甚是。”
陈余本想反对,念及家眷,遂恨恨作罢。
当下武臣着人礼送韩广家眷至燕地,韩广大喜。
陈王闻之,对上柱国蔡赐道:“武臣都送还了韩广家眷,我们也应该把武臣他们的家眷送过去吧?”
蔡赐:“如今诸侯复国均已成事实,的确没必要再留下赵国君臣的家眷了。”
当下将武臣、张耳、陈余等人的家眷送至邯郸。不久之后,武信君张傲也来到赵国追随父亲。
戎饼已六十多岁,旅途颠簸之下,竟然生起大病,四处求医,未有好转,把张耳急坏了。
见张耳整天呆在家里不去上朝,戎饼道:“耳弟,我年岁大了,这病也不可能说好就好。你整天呆在家里也没用,快去上朝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大事。”
张耳:“我挺身举事,一为报仇雪恨,恢复社稷,二为家人平安。大哥有恙,小弟怎能坐视?朝廷大事有赵王和左丞相、大将军,即便我不在,也不碍事。小弟必得为大哥寻到良医。”
赵王、邵骚、陈余等知道张耳与戎饼兄弟情深,也就分担着张耳的职责,让张耳全心照顾戎饼。
张耳为戎饼四处求医问药不提,燕王韩广这边生起事来了。
韩广来书称,燕、代两地以及赵国北部均是韩广所攻占,因此要求两国重新划分疆界,将代地和赵国北部尽数划入燕国。
武臣大怒:“韩广真是得寸进尺!”
陈余:“大王!今恒山、上党已定。待我率大军剿灭韩广小儿。”
武臣:“正有此意。这次就由本王亲率大军北征韩广,左丞相留守邯郸,大将军和成都君随本王亲征。”
三军检点完毕,陈余为先锋,张傲为后军,武臣亲领中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北进军。
不日前军来报,陈余已抵达前线,连克燕军数道壁垒,遭遇燕军主力,现在已经进入相持阶段。
武臣即命中军加速前进,来到阵前安营扎寨。
韩广自知理亏,不敢军前对阵,只着令部将臧荼领军拒敌,自己则悄悄躲在营中指挥。
蒯通建议,赵军来势汹汹,不可硬碰,只宜坚壁固守,秦廷长城军早有异动,假以时日,赵国必退兵。
韩广依计而行。陈余强攻不下,一时之间没有办法。
武臣见燕军龟缩不战,命张傲分兵进击代地。张傲不辱使命,很快将韩广驻扎在代地的燕军赶走,再回兵包围燕军。
武臣下书要求韩广出来相见,称已包围燕军,但两军本为手足,不忍加诸杀戮,只要韩广愿退回燕国,两国即可重修旧好。
没料到代地燕军败退得如此迅速,韩广与蒯通看完武臣的来书,一时犹疑不决。
正迟疑间,军士来报,已经抓获赵王武臣。
原来武臣见燕军已无力再战,遂带数名亲兵乔装打扮到前线察看地形,没料到遇到一支燕军斥候部队。这燕军斥候内有陈县来的士卒,认识武臣,立刻将武臣拿下送到大营领赏。
韩广与蒯通大喜,命臧荼礼待武臣,令武臣退出代地,与燕国结盟。
臧荼命人将武臣推进大帐,韩广与蒯通躲在帐后。
臧荼:“快快松绑!给赵王赐坐。”
武臣悔恨自己大意,恼怒不已,举目上视。
臧荼:“赵王今已落入我燕军之手,还有何话可说!我燕王仁德,只欲与赵国结盟,并不想两国刀兵相见,只要赵王退出代地,承认现有疆界,签下盟约,赵王即可安全回国。”
武臣:“割地求和,本王办不到。韩广想侵吞赵地,那是痴心妄想!本王既已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臧荼没有办法。
蒯通:“赵王倔强,可不理他。可将擒获赵王的消息通知赵军,令陈余答应退军,并承诺让赵王事后签订盟约。”
韩广:“陈余只是大将军,他的承诺算数?”
蒯通:“武臣能在赵地称王,依仗的是张耳、陈余。张耳、陈余是刎颈之交,只要他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做出承诺,武臣必定照办。”
韩广:“好!就依蒯先生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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