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扶着江大总管又急急的赶到皇帝的大帐外,“主子,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哦......怎样?可还入眼,与别的女子可有不同。”男子慵懒的声音潺潺而起。
“这个......瞅着还过得去,不过看那打扮就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您是没看见,灰头土脸,烂衣破鞋,还不停的嚷嚷吃肉喝酒,就像饿了饭的难民。您是不知道,纯粹一乡下的野丫头。主子,您还是别见了,免得污了您的圣目......”江大总管编排起云汐,那是不遗余力,添油加醋的一番胡诌。谁让这丫头让他在外喝了一盏茶的夜风,还有刚刚的追赶,差点搭上他的老命。这个丫头就是跟他不对盘。
“哼......有钱人家的小姐,官家小姐,爷还见得少吗?江德才,爷就那么低俗,眼里就只有钱和权吗?这些还入不了爷的眼。”
“本来还打算赏你的,现在功过相抵,去,把人带到屏风后,爷要好好的看看风景。这种原汁原味的风情岂是龙城那些官家小姐可能比的。给你说了你也不懂,去吧去吧......”说完就再不瞄他一眼,兀自斜靠在软塌上养神。
江大总管心比黄连苦的退下,多嘴说了几句,赏赐也没了,敢情一夜白忙活了,啥都捞不上,倒是捞到了一个祸害精。顺手给了身边的小太监一个巴掌,“废材,快领我去看看那个祸害,不,那个乡下丫头。”
绕过几个帐篷,那里依然灯火依旧,隐隐还有女子的笑声传来,那妩媚的笑声如低低浅吟的夜风轻扫过心间。江德才眯了眯眼睛,女子还是应该像十二公主那样,雍容大气,温柔淑雅,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福的。
行至一处偏静的小帐篷,小太监打帘让江大总管先行进入,自己则在外候着。
江德才就着跳跃不停的油灯看清了帐内的情景。女子披头散发,穿着一件大褂子,坐像不雅的埋头在案几上苦干。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拎着酒壶正往嘴里灌酒,那来不及咽下的酒水就顺着嘴角流到了好看的锁骨,还不停的伸出丁香小舌舔舔唇角的油汁,那不羁野性的风情真真是找遍**也无一人。难道那位爷就好这口,这......这怎么看怎么都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
“咳...咳咳......”
“咳咳.......咳.......”这肺都要咳出来了,也不见女子瞅向他,从未受过此种冷遇的江大总管终于发火,走上去忽的夺走云汐手中的酒壶,又拍掉左手的鸡腿,那腻歪的油汁溅了他一身,冷着脸呵斥道“乡野女子就是如此的上不得台面,一个鸡腿,一壶小酒就让你露出了原形,哼,一会儿可有你好看的。”
“喂,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是你家主子请我进来的,关你屁事。哪边凉快哪呆着去,姑娘我还没吃够喝够呢,去,再拿壶酒来,这酒太没劲,甜甜的就跟喝糖水一般,不够劲,不够劲。”
瞥瞥依然呆立不动的江大总管,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还不去,傻愣着干嘛。”说着还顺手拿起一块鸡骨头扔向了江德才。
江德才何时遇到过这样的主啊,以前在宫里,哪个女子不是娇娇柔柔,尤其在皇上面前,个个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恨不能温柔出水来,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女子吗?那豪放的言语,夸张的动作如雷电般炸得江大总管头发直立,眼看就要晕将过去,帐外的小太监眼尖,迅速冲上前来,搀住了摇摇欲坠的大总管,扶着在附近的矮塌上坐下。
缓过神的江德才无语的看着仍旧吃着的云汐,这......可比难民还要能吃,看那小身板,怎么看也不像能吃的啊。
唉,罢了,谁叫那位爷还等着呢,就这样的货色,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就会被轰出来,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哼......犹自盘算着,云汐已然吃饱喝足,凑近江德才冲着他挥挥手掌,那逸着酒味、油腥味的气味差点没把他熏晕,抚着胸口无力的说道“姑...娘,可以走了吗。”看你这邋遢样不被斩头也得挨板子。
“嗯......恐怕还要等一会儿”说着招招手,一个婢女乖觉的近前,云汐附耳一阵细语。婢女微笑的转身出去,不多时捧着一叠衣物入内,后面的几个婢女则端着洗漱的用具和铜盆。
云汐一阵风般的刷牙洗脸更衣,等再次出现在江德才面前时,已然是一位俊逸清秀的文雅公子,身穿一件宝蓝色的锦缎长衫,腰间系了一条镶有淡绿玉石的腰带。头发高高的竖起,编成无数的小辫子随意的搭在脑后,额间系了一根两指宽的缎带,缎带中间的绿色玛瑙正对眉心,衬托的小脸如明月般光泽朗朗,刚刚清洗过的小脸呈现自然的粉红,小嘴樱红水润。此时手里正拿着一把折扇,悠哉哉的敲打着自己的掌心。这**外露的神形全没了刚刚的张牙舞爪,豁然变了一个人般,让江德才大张着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云汐上前用折扇轻敲了江大总管的肩“怎么,不是你家主子还等着吗,怎么不走了。”
江德才见过变脸的,没见过如此巨变的脸,这还是刚刚那个大吃特喝的无良女子吗。一会儿见了那位爷,不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连累他无端的受罪,毕竟人可是他领进来的,想想应该提点她一下。
“我家主子尊贵不凡,你一会儿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也别多言,主子问话,你要恭敬的低头回答,还有眼睛别到处乱瞄,知道了吗”
云汐转身就往回走“烦不烦啊,是你家主子请我来的,哪来那么多咿咿呀呀的规矩。我不去了,我还要睡觉呢。”说完还不忘伸伸胳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江德才急急的虚拦一下,“小姑奶奶,你就别折腾老朽了,赶紧的走吧,我再不多说一句了。”
云汐瞪了眼苦着脸的江德才,这才又徐徐向前。江德才把云汐带进大帐,领到一副巨大的屏风前,示意云汐跪下,云汐却悠悠然的看向别处,江德才没法,只得冲屏风后的人跪地行礼“主子,你要的人带来了。”
“嗯……让她上前些。”
云汐好奇的看着屏风,六扇相连的屏风正正的摆在帐内。以檀木为框,糊以绛帛,画着宁静致远的山水画,做工圆滑自然,加上彩漆的装点,更加的栩栩如生。
“远看山有色,
近看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
人来鸟不惊。”
听曲能知雅意,赏画也能看出此间主人的品味。
“好诗……”低沉悦耳的声音自屏风内传来。
云汐不睬跪在地上的江德才又是挤眉又是弄眼,还急急的挥摆着肥肥的短手的暗示。径自绕过屏风,便看见端坐在软塌上的男子。刚刚沐浴过后的男子周身散发着好闻的龙涎香。如黑曜石般明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冷凝的王者之气,看似平静的眼波下却暗藏着锐利如鹰般的眼神,宛如雕刻般深邃的英俊冷…脸,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狮子,充满了危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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