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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密旨很长,似乎是将刘经纬从东莱赈灾开始一直写到了他平定匈奴,与其说这是一封密旨,还不如说是一封密信,从中,刘经纬也看出了小皇帝在信中透露出来的那份尴尬之情.
总而言之,小皇帝的意思就是,师父这一年来辛苦了,巴郡的事情就不要再参合了,好好的回来休息休息,同时在信中,小皇帝也说了,这断时间来朝中压力很大,本来想要用吏部考核来牵制各路官员的,但是这些官员似乎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们在世家和各地军队的支持下,开始给皇帝施压,小皇帝在朝堂中似乎已经支持不住了,勉强在葛玄和闵髯的帮助下站稳了脚跟。
看完这封信,刘经纬心中总算舒了一口气,小皇帝没有听信谗言,只是告诉刘经纬,他现在的压力很大,若是他再不回去的话,他就要顶不住了。
刘经纬思忖了一番,此刻的巴郡,虽然巫启贤和关云二人带着一万多军队遁入巴山之中,但是有钱勇带来的近两万边军,再加上各部落的支持,想必问题不会太大,他也想过,这段时间他的作为确实是有点过了,想必给小皇帝添了不少麻烦,这倒也苦了他了。
想通这一关窍,刘经纬心中好受了很多,当下便找来钱勇说明要回去洛都的想法。
“侯爷真要回洛都?”此刻只剩下钱勇和刘经纬二人,因此钱勇也没过多客套。
刘经纬点点头,说道,“怕是要回去一趟了,这一路闹得有些大,怕是要回去稳定下局面了。”
听罢此言,钱勇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叹息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了,你还有什么事,交代完后能办的便一起办了吧。”
刘经纬稍微沉思了一下,他在巴郡所做的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只要白文举坚定的贯彻下去,想必收获还是有的,但是他明白,这些事情若是没有钱勇这个掌握兵权的人支持的话,估计要想落实下去没那么容易,即使钱勇不支持,也不能让他从中干预。
“钱大人,此刻还真有事情让你配合一下,巴郡此刻已经是我龙腾的囊中之物,关乎到洛都西面的安全,此刻,北方诸郡的兵权都在你我们掌控之中,南面东莱已经没有大碍,西边巴郡若是能坚守下去,起码在**开始之后我们不会太被动。”刘经纬说起此事,脸色也是郑重的很,钱勇也摆正了态度,重视起来。
“侯爷有话,直说,只要是为了龙腾大业,我钱勇定当不会拖后腿!”钱勇一抱拳,说道。
刘经纬见状心中稍微踏实了一点,说道,“这段时间我在巴郡的安排已经落实了下去,关于民族政策和经济政策必须得到贯彻和支持,必须保证白文举的政策能够执行下去,接下来的话,想必不要我多说了吧。”
钱勇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衡量了下利弊之后,似乎发现这与皇帝跟他的交代并无冲突,当下便答应了下来,皇帝给他的任务就是,将巴郡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不能让巴郡再成为刘经纬的一言堂。
二人心思各异的商讨完之后,刘经纬便没有再停留,带着一众暗影和天狼朝着洛都奔去,至于那传旨的太监,刘经纬理都没有理,那太监无奈,只好跟在刘经纬他们后面吃灰。
所谓时光飞逝,草长莺飞,就这样一年的时间就快过完,刘经纬来到这龙腾大陆已经快两年的时间了,待得刘经纬一众人到达洛都,已经到了十二月初,这一走便是近两个月。
或许是离开洛都太久,等到刘经纬回到洛都的时候,他似乎发现此刻的洛都似乎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首先,刘经纬发现,在洛都郊外,他发现那辛勤耕种的老农们正使用了一种种新式的耕作工具在地里劳作,而在他们身边,则围绕着一群人,走近一看,似乎是在指点他们如何操作。
这群指点农民耕作的人,从气质上看,似乎是一群群的学子,但是仔细一看,他们与学子又有着不同,他们没有穿那种宽衣大袖的服装,穿着的是一些类似胡服的短打,这样更加方便他们劳作,而且他们也没有那种学子的高傲气质,从他们与老农的交谈来看,这些人丝毫没有架子。
再进去城内,现在已然进入了冬天,他发现这洛都之中的煤炭生意似乎火爆起来,那一车车的蜂窝煤送往不同的人家,仅仅从洛都南门到他镇国侯府的路上,他就看到了不下四家蜂窝煤和地暖的供应商和以及制造商。
这说明,朔方的生活态度已经渐渐的开始影响了洛都的生活,更让刘经纬欣喜的是,他在洛都街头上更是看到了一些出来做活的女人,虽然这些女人在别人眼中看来还是不务正业,但是刘经纬却认为这是进步,起码有一些人开始觉悟了,开端还是很好的。
“侯爷,我们被盯上了。”就在刘经纬出神的时候,一直在他旁边的陆仁贾突然走近了过来,说道。
“嗯?”刘经纬眉头一皱,论谁被陌生人盯梢,心中也会有一丝不快,随即说道,“抓个舌头,你们先审一番,我现在要去禁宫,没空理会这些。”
虽然距离自己的府门就百米之遥,但是刘经纬还是觉得先去一趟禁宫见过小皇帝后心里才能踏实,于是转到往禁宫走去,虽然洛都的变化让他很开心,但是他却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丝异样来自于他的心腹张远山。
他回洛都的消息已经提前告知了张远山,但是张远山却没有任何消息反馈回来,若是以前,盯梢这事情偶尔有发生,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猖狂,毕竟张远山对洛都的控制可不是吃素的。
此时的洛都禁宫之内,闵髯,葛玄,赵珉三人正在御书房中商量着事情,书房中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们三人聚在案头。
“葛老,闵大人,按照路程来算我那师父已经回了洛都了,不知道下一步我们如何做?”御案一头,小皇帝正襟危坐,朝着葛玄和闵髯问道。
二人略一沉思,对视一眼之后,闵髯先说道:“皇上,此事说白了,就是镇国侯手中权柄过大,所行之事又多有自作主张之举,目的在于敲打一番,也不可做的太过了。”
葛玄闻言点头赞同,说道,“皇上,镇国侯年纪轻轻,便立下天大的功劳,早在先帝在位的时候,他就被封为了镇国侯,龙腾国说不得以后还得仰仗镇国侯,但是封无可封乃是皇家大忌,此刻行事正好能取了那刘经纬的名声,给皇上和镇国侯都留下一条日后相处的路子。”
小皇帝端起手中的茶杯,此刻的他日渐成熟,想问题也越来越有主见,葛玄和闵髯甚至发现,现在的小皇帝所提出的问题,他们二人仅仅只能提供一下参考意见,皇帝自然会酌情提出批示的。
就像上次给刘经纬和钱勇二人写圣旨,若是让闵髯和葛玄来做,他们二人定是按照圣旨的格式一通书写,但是到了小皇帝这里,他竟然会根据与刘经纬和钱勇二人的亲疏关系采用不同的书写方式。
写给钱勇的比较生硬,完全是命令性质的,而写给刘经纬的书信则是略带着些小孩子的撒娇,这不是说皇帝不分轻重,而是直接说明了小皇帝的聪明。
“此事我自会斟酌,想必我那师父今日便会来到禁宫见我,我自会跟我师父好好谈谈心。”小皇帝心中已经有了数,便不再啰嗦。
二人识得礼数,正要出去,却又听得小皇帝说道,“东莱葛家个巴郡欧阳家,以及各大世家和各郡守备将军最近蹦达的很厉害,这次吏部年终考核且先压着,等我与我那师父分清了上下尊卑之后再做计较。”
葛玄和闵髯相视一眼,双方都是一脸喜色,在他们看来,刘经纬的才能毋庸置疑,但是刘经纬的人品却有待商榷,按理说在这个时候他们必须无条件的相信刘经纬,但是刘经纬所做的一些事情却真真的让他们冷汗淋漓。
他每到一处,在毫无准备的前提下会采取一些意料之外的举动,而且擅自认命人事,不经朝廷便擅自变动一郡之地的政策,各种封官许愿,若不是皇帝对刘经纬很是信任,而且葛玄和闵髯二人都相信刘经纬的人品,钱勇也跟在他的身边,小皇帝或许就认为这刘经纬是反贼了。
在闵髯和葛玄走后不久,从皇帝御书房的一处书架后面却是走出来一人,此人正是詹齐,在别人看来,詹齐上次给龙腾惹出那么大篓子之后便应该沉寂下来,好好的过他的国舅爷生活,然而此处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出现在皇帝的御书房中,这就让人很男寻味了。
“詹齐,你确认要这样做?可是我那母后让你这样做的么?”望着从书架后面走出来的詹齐,皇帝脸上一阵潮红。
那詹齐闻言,脸上却是谄媚的笑道,“皇上说的什么话,咱这不也是为了龙腾好么,只要皇上将那祸国殃民的刘经纬驱逐出朝堂便可,你的解药也就到手了。”
小皇帝很是生气,但是当着詹齐的面他又不得不蛰伏起来,只好略微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好,这次便如了你的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詹齐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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