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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樟元淫笑着将他那肥腻白嫩的手伸到朱凤胸前,正准备撕开朱凤最后的防备,突然听的门外楼下接连传来两声惨叫,那惨叫声干净利索,戛然而止。
陈樟元一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手停在朱凤胸前。
眉头一皱,想了一瞬,便收了手,转过身去,想要出去看个究竟。
“哪个不要命的!”陈樟元一边开门,一边扯开了嗓子大吼,全然没了之前的“温文尔雅”,好像以前都是装出来的一样,不过也难怪,在那种紧要关头被打断,就算是圣人也会变的如同原始人一般——不过圣人会做那事吗?
陈樟元刚一开门,刚喊话的声音的尾巴还拖在喉咙没有出来,只看见眼前一道白影飞快的闪过,快到他只看到了一道白光,紧接着四肢一阵剧痛,像是被千刀万剐,紧接着身体一软,不听使唤的向前扑倒,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睁大眼想看清楚到底是谁,但到最后他眼睛所能搜索到的依旧只是那记忆中的一抹白光。
朱凤却是清楚的看到了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一身白衣,白绢蒙面,看不出是谁来,肩上还扛着一个人,却是软如烂泥的肖云夏——毫无生气。
那人站在朱凤面前,伸手递给朱凤一枚丹药,压低了声音说道:“朱凤姑娘,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在下不清楚你为什么会独自出来,总之尽快离开吧,这陈家少爷绝不会就此罢手。”声音十分嘶哑,好像是故意装出来的,不让人听出来。
朱凤结果药,拿在手上看了一看,丹药暗紫,却发出三色幽光,药香沁心,只是闻闻,便感觉精神了许多,却是一枚极品凝气丹,就算是专修炼药的大师,也得要具备极高的修为并且精通火行和木行才能炼制。
“这人是谁,竟然有这极品丹药?为何会来救我?还要带走肖云夏……?既然如此厉害,为何不干脆杀掉陈樟元?”朱凤满心疑惑:“这一身白衣,出手如此阔绰,在这荒岛,除了他应该没有别人,但是他怎么会出手?”
待朱凤回过神来,那白衣蒙面人已经离开,朱凤不禁有些后悔,她甚至没有问肖云夏的情况到底如何,是不是真的已经丢了命。
朱凤后悔了一阵,吞下丹药,不消半刻就恢复了七八成,站起身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陈樟元,恨的咬牙切齿,一脚踏在白启头上,从腰间摸出了一只短箭来,紧握在手中,一咬牙,向着陈樟元的脖子狠狠的刺去。
那短箭在离陈樟元脖子仅有半寸之处便停下了,只见朱凤红着双眼,握住短箭的手不住的颤抖,箭尖随着颤抖的手,将白启的脖子划出血来,点点的滴到地板上。
半响过后,朱凤突然收回了短箭,站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刚才经历了一场心理大战一般,胸脯不停的、剧烈的起伏着。
“如不是仙子有令,我今日非要了你这混蛋的狗命不可!”朱凤紧咬着银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紧接着一口唾沫吐在陈樟元头上,再狠狠的踏了几脚,身形一晃,冲破客栈的窗户,从一直守候在客栈外等着看热闹的人群头上飞走了。
看热闹的人们见朱凤完好无损的出来,惊讶全写在了脸上,心想这女娃还真厉害,那陈家大少带了那么些人来,都被她跑了,但转念一想,既然那陈家少爷没吃到荤腥,心情自然是大坏,待会出来少不了要找人发泄,全都赶紧的跑开了去,就连那客栈的掌柜和小二们,都跑到远处,不敢呆在门口了。
那人潮退的极快,犹如退潮的洪水,不需半刻,便只剩下那客栈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了。
人都已经散光,只剩下那掌柜的和他的小二在远处看着,客栈是掌柜的全部家当,也是小二吃饭的地方,所以他们不能跑掉,但也不敢贸然进去,他们只有等那陈樟元带人离开,才敢回去,所以在远处等着。
但那陈樟元迟迟不出来,那红衣女子已经走了老半天,客栈门口也不见动静,待到天快黑的时候,那掌柜的实在忍不住,正准备进去看个究竟,却突然看到一群陈家的家奴急匆匆的跑来,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悄悄的看着。
那些家奴进了客栈,便将里面的人一个一个的抬出来,每抬出一个人,掌柜的的心便加速跳一下,而那掌柜看到最后一个被抬出来的人便是那陈家少爷的时候,只吓得瘫倒在地上心里不停的说着完了,完了——那陈家少爷在他的客栈死活不知,就算是他能保住一条命,这客栈是不要想在连云城开下去了。
白衣蒙面人出了客栈,带着肖云夏,去的飞快,片刻之后,却是在通天商会的仓库边停了下来,那人抱着肖云夏,似乎十分焦急,直接跑到仓库边上的那小屋停下,向着屋内大声喊到:“曲老!曲老,求你救救他!”
这白衣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启。
原来白启从这个小屋出来,便听底下的人说那陈樟元带了一大群人去了闲悦客栈,当下便乔装打扮一番,赶了过去,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到达客栈的时候却看到了肖云夏,那时的肖云夏已经不知死活,但好在因为肖云夏的拖延,朱凤的清白才得以保全,白启那时还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要是朱凤和肖云夏有什么闪失,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白启在门外喊了半天,只差没有踢门进去,那曲老才开门让他进去;那门一开,白启便像疯子一般的冲了进去,也不像往常一般向曲老问好,直接将肖云夏放在曲老的床上,拉曲老过来,让他出手相助。
曲老见白启如此失态,也是摇了摇头,看了看肖云夏的伤势,有些惊异的睁大了他那十分细小的眼睛,自言自语道:“真是命硬啊,腿骨断了,肩骨碎裂,脖子断了,胸骨也几乎全部碎掉,居然还有命在!奇了!奇了!”
白启听的曲老这般说话,便知道肖云夏有希望救活,就如同在黑暗里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丝亮光,兴奋的抓住曲老的手,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曲老,请你老一定要救救他!”
曲老此刻对肖云夏也是充满兴趣,自然也就答应下来,拿出一颗点魂丹给肖云夏吞下,说先让他将散去的魂魄收回来,再做打算,便回头看着白启,抽了一口旱烟,缓缓的说道:“白公子啊,你——对陈家出手了?”
白启点头,没有做声。
“我知道那女子身份特殊,但此事没有发生在我通天商会的地盘内,大可不必去管,你可是喜欢了那女子?”
“我……”白启哑然。
“你可知道你这次出手,可是坏了我通天商会的规矩?你不但带闲杂人等入住商会,还打伤本地势力的重要之人,你可知道这是重罪?就算是你的身份,被会长知道了,也难逃其责!”
“我知道,会长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绝不给抹黑了商会!”白启低头,抱拳,作揖,话语间却是坚定不移:“还请曲老帮我这一次,帮助肖云夏恢复,帮助那些没有家的人度过这次难关。”
曲老吸着旱烟,老半天才说道:“白公子啊白公子,这天下那么多的不平事,你管的过来吗?”
白启抬头看着曲老:“如在之前,我懵懂无知,不知世间险恶,总觉与我无关;这几日遇到肖云夏,才知道这世间还有如此惨绝之事,也有如此义气之人,且肖云夏年纪小我数年,相比之下,自觉形秽,如我没有遇到便罢了,既然是遇到了,便尽力相助,有何不可?”
曲老听罢,只不停的摇头叹气,却也不反驳白启,似乎也不想在此事上再与他争辩,话锋一转,却说到了肖云夏的身上:“你救回的这人便叫肖云夏?”
“是。”白启点头应到,顺便说了肖云夏一大堆好处,想教曲老真心救他。
“你可知他的来历?”曲老抽着旱烟,目光落到了肖云夏胸前——衣服已经破碎,那两枚奇怪的竹片被曲老看的真真切切。
白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商会那次,才是第一次见面,并不知道底细。
曲老看了白启一眼,看他不像说谎,便摆了摆手,教他出去,自己会想办法将肖云夏的命从鬼门关拉回来;白启见曲老送客,又答应下救肖云夏的事,便也不再多留,再三道谢后退了出去,一转身,便向着小八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去了。
“肖云夏的事,最好还是瞒上一段时间吧,小八的性子软,怕受不了打击,就说肖云夏陪同朱凤姑娘游玩去了,需过些时日回来;朱凤姑娘此刻应该已经去的远了,只要他离开这里,那陈家还没那么大本事找到她,也许该派点人盯着陈家;那王钱和他的老母亲暂且不用去管,有的吃住也就满足了;那余琼英这几日总是以泪洗面,不但苦了自己,也苦了两个孩子,得想个办法让她忘了那些痛心之事,也许可以让她修炼一番,连同她两个孩子,如此痴情之人,性子绝不会坏;老前辈的情况却是不见好转,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所伤——这老前辈修为消散之前应该也是一位高手……”白启到了地方,却站在门外,想了半刻,将所有的事都做了一个安排,方才迈出脚步,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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