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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越来越少,小八的肚子却是越来越大,鼓得像充了气的河豚,几乎要被撑破,而那侯严利和几个道士还在嘻嘻哈哈的向小八嘴里塞馒头,一整个塞不进去了,便撕碎了慢慢塞,小八的痛苦从心底疯狂的蔓延开去,想要得到释放,却被馒头死死的堵在了喉咙,发不出来。
看小八嘴里被塞满了馒头,陈樟元知道他是说不了话了,示意郭巽等人停下,扭头看着肖云夏。冷笑道:“怎么?还不肯说么?”
“不知道,不知道!肖瑶被那个男人带走了,不知道带去哪儿了!求你放了小八!”肖云夏几乎崩溃,没命的大吼。
“带走了?”陈樟元一听,细细的眉头皱成了一堆,冷哼一声:“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给我使劲灌!”
小八已经两眼翻白,但郭巽听陈樟元发话,依旧是朝着侯严利使了个眼色,侯严利点了点头,笑着晃了晃脑袋,继续往小八肚子里灌着漫头。
正当几人专注于向小八嘴里塞馒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震天怒吼,都是被吓了一跳,这郭巽刚一回头,就只见的陈樟元朝着自己倒飞过来,快如闪电,躲避不及,被撞了一个满怀,连同陈樟元一起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定睛一看,却发现陈樟元的肚子上还带着肖云夏的头!这才明白,是肖云夏那家伙,他居然硬生生的从椅子上的竹签抽了出来,先是一头撞在了陈樟元的肚子上,又带着陈樟元那一身肥肉撞翻了郭巽!
“这龟儿子!”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肖云夏和椅子的竹签上带着的还在滴血的肉,郭巽和侯严利都感到头皮有些发麻,有些惊魂不定的骂了一声。
而那两个架着小八的道士则是在那一瞬间面如土灰,睁大眼看着眼前的变故,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换做自己,是无论如何做不出那样疯狂的事的。
陈樟元被撞的两眼翻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晦气,真是晦气!”陈樟元回过神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不停的拍着身上的灰尘,正要大发雷霆,却发现肖云夏早已经是倒地不起,地上满是鲜血,便向着他吐出一口浓痰,骂道:“狗日的,趁本少爷走神偷袭,有种的站起来再来啊!”
陈樟元怒气冲天的骂了半刻,突然一挥手:“本少爷没兴趣了,给我杀了!”
郭巽应了一声,刚要动手,只见一个家丁忙忙慌慌的跑了过来,说是陈青松来了,话音刚落,陈青松已经带着众多丫鬟家奴出现在大院门口,身上,还跟着两个道长,却是那黄三和薛病。
陈家老爷驾到,郭巽和那些道士自然是不敢再动手,赶紧半跪下去行礼,陈樟元也是上前抱拳弯腰,道了声爹爹万安。
陈青松伸出右手,手掌向上微微抬了一抬,示意他们起身,带人在一旁的石登上坐定,方才说道:“郭道长,这两人,留着罢。”
而那郭巽见肖云夏倒地不起,流血不止,小八眼睛翻白,呼吸细弱,似乎是已经昏厥,心里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害怕这两人就此双双毙命,如果这陈青松真要这两人有用处,自己岂不是得罪了陈家?
想到这里,头皮有些发麻,当下赶紧答应下来,叫侯严利等人马上给肖云夏止血,观察一下小八的情况。
那陈樟元见陈青松来是为了这事,心中有些不服,上前一步说道:“爹,这两人之前几乎要了孩儿性命,如今你却来保他们.却是为何?”
陈青松见陈樟元质问自己,面色一沉,眉头一横:“怎么?教训我?”
“孩儿不敢!”陈樟元见陈青松有些不快,也不敢再问,但心头终归是不舒服,便道了声身体不适,独自离去了。陈青松也不去管,叮嘱郭巽一定要留住两人性命,便留下两个家奴照应,随后带人离去了。
黄三和薛病没走,待陈青松离开,黄三便上前去看了看肖云夏和小八的情况,再和郭巽说道:“还好,这两人还有气,否则,可就难办了。”
郭巽不明白,看着黄三和薛病,只等下文。
“昨日,阴阳界里传来消息,清风老仙近日里要突破散魂大法最高层,需要二十名童男童女,无奈这些年下来,连云城方圆百里,都是没了多少符合要求的童男童女,这些天折腾了许久,却还差三个,听弟子们说,你带了两个十来岁的弟子下山去了陈家,我便禀明真人,追到这陈家来了,还好来的及时.”说着又看了看地上的肖云夏:“我俩若是再来晚一步,你可就铸成大错了!——这两人虽是年纪大些,但也还是童子,只能凑个数了。否则,后果,不用我多说吧?”
郭巽听了,心里一紧,暗自庆幸还留着肖云夏和小八的性命,松了一口气,转而问道:“这里就算两个,那还差一个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黄三不答,转头对薛病说道:“走吧,老薛,回去复命,总算是赶上了。”
薛病点了点头,看了郭巽和侯严利一眼,转身和黄三一道走了。
郭巽见两人离开,嘴里咕噜了一句:“倚老卖老!”,随后便叫侯严利将两人交到陈家家奴手上,又给了家奴一些好处,让他们找点药物,一定要保住两人的性命。
那家奴收了银子,便随便找了一些药,胡乱的给肖云夏抹上,再将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便拖到了一个残破的房间里扔了进去——这里原本是堆放死人的地方,家奴们看肖云夏重伤,还是怕他死掉,便丢来了这里。
待两个家奴离开,一个黑影却是悄悄的落到了这破屋外面,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的肖云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快就叫我们俩来守着,你说,这陈家凭什么使唤我们,为啥不和那小子一起关进地牢,存心欺负人吧?”那黑影正要进屋,却突然听见一个满腹牢骚的声音朝着这边过来,当下赶紧退开,不见了踪影。
小八已经是不省人事,但却是被胀的昏死过去了,性命无忧,就被关进了陈家地牢。
天很快就黑了下去,破屋内,肖云夏依旧是昏迷不醒,嘴唇干裂,满头都是豆子大的汗珠,情况十分不好。地牢里,小八已经醒了,但腹中涨的难受,只得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敢动弹。
腹中鼓涨,口干舌燥,肖云夏又不知去向,小八醒来后是怎么也无法再次入睡,只得望着房顶发呆,胡思乱想了一阵,却是伤感的很:“小夏哥,我是不是要死在这个地方了?你现在在哪啊?你还好吗?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搞成这样的……”
“你哭了。”一个稚嫩的女孩的声音突然在这幽静的地牢里响起,虽是清脆的如同空谷里突然响起了银铃声,却还是将小八吓了一大跳,胡乱的在脸上一抹,连同脸上的尘土,瞬间便成了一只花脸猫。
小八有些艰难的坐起身来,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发现自己的隔壁,关着一个大约十岁的女孩!
小女孩一身白衣,头上也带了一个白色的斗篷,遮住了头发,露在外面的脸蛋精致的很,就像剥了壳的熟鸡蛋,又白又嫩,就连呼吸都在微微颤抖,但那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眉毛淡雅、修长,下边,一双略显细小的丹凤眼十分认真的看着小八:“你为什么哭了?”
“我、我……”小八被这么一问,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舔了舔舌头,眼珠子有些不知道往哪放,四处张望之时,却突然看到了女孩手腰间的一个精致的小竹筒,猛地扑到隔柱上,伸出手干吼:“水……水……”
女孩见小八突然发疯一样的,向后退了退,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竹筒,却没有递给小八,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到:“我听带你进来的人说你吃了很多馒头,你现在不能喝水,会死。”
“渴、我、我渴……”小八此时是渴的难受,哪里听得进去,依旧是朝着女孩伸出手一阵乱抓。
“不行。”女孩将竹筒藏在身后,“再过一个时辰,我就给你喝。”
小八折腾了一阵,似乎是累了,靠着隔墙坐了下来,待平复了一下心情,想起自己刚才失态的样子,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到道:“我……对不起啊!”
女孩也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但是那脸上依旧是没有一丝表情,走到隔柱旁边,面对着小八蹲下,看着小八的背影说道:“没事,我知道你很口渴。”
女孩虽然说的是安慰的话,但那冷如冰霜语气却让小八感到有些阴冷,一时间无法适应——这么大点的女孩,怎么有着这样的让人难以靠近的一副表情,一口语气,而且似乎一层不变。
小八就这样靠着隔柱坐了许久,心也慢慢的放了下去,闻着偶尔飘过来的那女孩身上的淡淡的香味,觉得舒服极了,口也不如之前那样渴了,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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