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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审讯室。
罗成被锁在审讯椅，刺眼的电子台灯就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罗成下意识用手挡住光，而桌子的另一边坐着两个人，一个白净的男人，和一个写笔记的女人，这个女人比男人要老一轮。
他们面无表情，肃杀的气氛足以让任何罪犯从心理上崩溃。
男人低头念道，“罗成，H市籍，30岁，未婚，职业作家，无不良记录”。
罗成道，“有疑问么”。
男人微愣一下，靠在背椅上，斜倪道，“一个星期前，也就是10月29号晚上7点，你在哪里？”
罗成道，“我在家里”。
男人道，“谁能证明？”
罗成道，“没有”。
男人道，“你说一下你和杨梦怎么认识的”。
罗成道，“我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叫杨梦，她是我的读者，一个多月前给我写信，我们一直保持书信联络”。
这时，在旁边的女人停下做笔记，开口道，“两个星期前，杨梦离开别墅，说要去找你，但她却死在你附近的出租屋里，有目击证人说看到你去找她，你怎么解释？”
罗成道，“我附近的出租屋？”
女人道，“24区荷树下路44号404”。
罗成道，“噢”。
男人不太满意，吼道，“罗成，你怎么解释？”
罗成道，“我去过那里，但没有人开门，然后我就离开了，什么人也没见到，后来我听说这个人搬走了，所以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见到她，更别说杀害她，这是其一；其二，我不知道她来找我，她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信息，那天我给她回信之后，便一直没有收到回信，我根本不知道她住在那里；最后，我没有任何的杀人动机，你们既没有在现场找到我的指纹，也没有证人目睹，凭什么怀疑我杀了她”。
男人似乎对罗成的反应意料不及，甚至还在思考这些话的合理性。女人看出他的窘迫，手肘捅一下男人的腰间，男人会意，咳嗽两声，两人便起身走出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口早就站着一人，他一直在外面观察罗成的神情，黑色的眉毛越皱越紧，像是拧成一股绳。
两人齐声道，“赵队……”
赵立问道，“王刚，李娜，怎么看？”
王刚抢先一步，说道，“我看他嫌疑还是最大”。
赵立道，“怎么说？”
王刚道，“太冷静，像是准备好的，而且，他说话听起来有理，但又好像说不通，总之嫌疑最大”。
赵立“渍”了一声，似乎不太满意，见旁边的李娜不说话，问道，“李娜，你怎么看？”
李娜托着下巴，深思道，“从刚才的问话来看，我们试图把线索抛给他，希望从中发现破绽，但他的表现极为冷静，条理清晰，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不是罪犯，要么他是高智商罪犯”。
赵立冷笑道，“我宁愿他是后者”。
王刚问道，“赵队，那现在怎么办？”
赵立掐灭手中的烟火，狠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等着瞧”。
……
……
月色微白，冷冷清清。
罗成第一次进拘留所，仅仅度过五个小时又出来了。
此时，他心情不怎么好，一个文人难免会多愁善感，无论关不关自己的事，总要想得比一般人都多。
就像杨梦的死，凶手到底是谁？按照他们的说法，那天晚上在404的不是杨X，而是杨梦，那么杨梦在当天死了，为什么那天晚上还有人接听，而且第二天早上还有人看见她离开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凶手一直在里面？
“想什么呢，还不吃，都凉了”，叶银敲敲他的碗。
罗成回过神，看着脱去警服的叶银，苦笑道，“你还是穿这身衣服好看”。
其实现在叶银只是穿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服，根本说不上好看，但叶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毕竟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是小学课本那样“光明”。
叶银看看他手上的伤，淤青有好几块，心疼道，“他们下手也太狠了吧”。
罗成道，“这不算什么，我在想杨梦的事”。
叶银点点头，“现在你的嫌疑最大，杨梦的事一天不解决，你也一天洗不净关系”。
罗成蹙眉道，“杨梦的尸体在哪？”
叶银脱口道，“放在人民医院的停尸房”。
罗成看看手机的时间，说道，“快吃，吃完去人民医院看看”。
叶银笑道，“你进得了停尸房？”
“额，这……”，罗成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不怕，有我呢，警察在这个时候是万能的”，叶银拎出她的警官证在罗成面前晃悠。
“你不用……”
“因为和你有连带关系，我被休假了，所以干脆陪你调查咯，怎么样，我好吧，嘻嘻”。
罗成看着她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有一种感动，叶银是个好强的人，被意外休假肯定很不服气，可她不但没冲自己发脾气，还第一个在拘留所等自己出来。
就凭这一点，罗成觉得自己这一生原来也不是一事无成，至少还有一个女人对自己好。
“干了！”
“好，我可乐代酒，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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