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纱女子正运功维持着两个冥魔狱。洛冰王被丢在一旁,那怪异的浮莲指力在体内迅速窜涌,令她真元无法凝聚;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指力入她体内,无非一股热气,被她体内九幽玄冰罡包裹之下,竟然无法化解!这大概是那女子专门为了对付她而准备的。
洛冰王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女子施展死凰术。不过,女子的神色似乎忽然有了变化,透露出惊疑和恼意。洛冰王揣测,可能是水凌凕在那冥魔狱中又大闹了一番;凭他在凤凰栖一拳能击碎骨鸟来看,的确有能力做到。更主要的是,洛冰王自诩修为与那女子不相上下,死凰术更是她得意之技,女子就算中途偶然习得,哪比得上她的正宗?水凌凕连洛冰王死凰术下的骨鸟都能击碎,这女子的死凰术自然不在话下。
黑纱女子面色已然如乌云遮月,她虽不能完全看到冥魔狱中的景象,但还是能感受到一定的异常。“废物!养兵千日,全是废物!”她派进冥魔狱中的七人被全灭了,两个冥魔狱之间的间隔也被撕开——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做到撕开冥魔狱的结界?难道那兽类小子竟会有这样的能力?
女子正在焦躁之下,这时却有一人赶到,是火元。火元在外是阮名乡的主人,也是黑纱女子的丈夫;然而洛冰王却并不相信。果然,火元一到,却全然没有在外头的威风,对这黑纱女子竟然毕恭毕敬。他只低声说了一句:“火景羽他们夫妇来了。”语气间竟有试探的意思,好像生怕女子这时心情不畅,他自己一言不当招来震怒。
女子双眉紧锁,脸上显现出万分的凝重,如同浇了铅水一般。火元察言观色,已然知晓其意,立马将头一点,转身朝洛冰王走来。
“站住!你……你想干什么!”洛冰王察觉到他不怀好意,立即警觉起来。然而她仍然使不出力气,只能眼睁睁任人摆布。火元并无二话,抬手往洛冰王眉心一点,指上浑厚的浮莲指力当即透额而过。洛冰王瞬间感觉头颅仿佛要炸裂一般剧痛,惨叫一声之后昏厥过去。
与此同时,黑纱女子双臂运转,俨然是收手的架势。双目缓缓睁开,刹那间,夜空中那如同满月一般的眼珠恍若水中月影,渐渐消散。笼罩整个夜空的乌云,都在她睁眼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消失得如同梦境一般,再不留一丝痕迹。
月光穿透云层洒下一缕光华,照着这灼烧的土地,像是洪水肆意后洒下的一缕阳光般清澈。那清晰的月光中,四条身影交错而过,仿佛凭空接住了两个人,然后转身落地。
人们这才看清,黑纱女子怀中抱着受伤的七火,火景羽和四方香主两人同时抱住了一团毛茸茸的依稀能够看出人形的东西,火元却什么也没接到,空手站在黑纱女子身后。
黑纱女子看着怀中昏迷的七火,他身上有不少青紫的痕迹,触之冰冷,看上去像是被人用冰锤打过一般。女子故作心痛道:“景羽兄弟,四方妹子,方才多亏你们来得及时。七火儿和这两位朋友本来是今晚来我这玩玩的,哪知突然间就出了怪事,家中寒室一下子蹦出了许多骷髅。那骷髅奇寒无比,外子及家仆难以接触,我只得一人独力相抗。最终虽拼力镇压,然而,他们三人却不免受了重伤……以至于,这位小兄弟……”黑纱女子看着火景羽抱着的那一团像猫狗一类的东西,眼神中透漏出难以置信的惊讶,险些令火景羽都不免信了三分。
四方香主看着七火受了这许多伤,虽然心中确信他不是真的七火,然而看着却总是不忍,赶紧将他从黑纱女子那接过来。
火景羽冲黑纱女子感激得点头道:“我这臭小子,还有不懂事的师弟,给嫂子添麻烦了。今晚也是多亏嫂子和兄长,才教他们捡回一命,回去定然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说着冲四方香主示意,四方香主将七火交给火景羽一并抱着,自己走上去抱走了洛冰王。“回去再说。”火景羽低声对妻子道。四方香主亦是明晓地微微点头,一语不说。
“那,我们这就不麻烦嫂子了。”
“无妨,慢走。”黑纱女子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火景羽和四方香主离开。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黑纱女子心头狠狠道——若不是现在还杀你不得,只怕今晚便叫你们有来无回。
百物集。得知凌溟的消息,风舞月早已迫不及待赶出来。果然远远地就看见火景羽两人抱着凌溟、七火和洛冰王回来。舞月欣喜地运功飞奔上去迎接,从火景羽那里接过毛茸茸的凌溟。
看着浑身长出兽类皮毛和爪子的凌溟,风舞月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心疼。为了帮他维持外观,舞月对他下了谶语,在未得舞月同意的情况下,他是无法在外人面前变成狐狸以外的形象。谶语是师者效力最强的导引术,甚至隐含了以惩为戒的意味;谶语种在他的潜意识里,哪怕他重伤昏迷,他的身体依旧会严格执行舞月所用的谶语,绝对维持人类的形体。除非,他当时承受了莫大的折磨,以至于身体的机能都紊乱了,谶语的作用才会受到干扰。
一想到他当时或许受到的难以想象的痛苦,风舞月便心痛如裂,唯有快步赶回屋将他安置。四方香主看着风舞月的神情欲言又止,她并不是很清楚水凌凕是兽类,因而当时救下他时发现竟然是这么个东西也是十分惊愕,那半兽类丑陋的模样与他平时俊朗的样子简直判如云泥。
七火的伤势算是最轻的,仅仅是些冻伤和皮外伤,用点药休息休息就好了。真正伤重的是洛冰王和水凌凕,因他两人同样中了那怪异的指力,在体内不断窜涌,不见消减。火景羽对此也一筹莫展。所幸洛冰王修为深厚,又有九幽玄冰罡护体,凌溟也是不死之躯,这指力伤不了性命。风舞月只能建议师兄先替洛冰王治疗伤势;凌溟在水里泡一泡,身体多少能自愈些,伤势也会有所缓解,所以相比之下洛冰王的伤更加棘手。
四方香主将七火抱去休息时,想起之前救下这三人,心中也是连叹好险。当时她与火景羽才赶到阮名堡,只见到受伤的水凌凕和七火从空中跌落。她两人急忙上前去接;与此同时,黑纱女子火灵后和火元也跃入空中去接。四人凭空接两人,暗中各自用上了身手,因而一接之后,高下立判:火元修为最低,所以一人也没接住,火景羽与四方香主夫妻联手,方才接住了水凌凕,火灵后单独一人接住了七火。火灵后的修为,绝不在他两人联手之下。火景羽当时也是认清了这点,就算对火灵后冠冕堂皇的理由感到怀疑,但出手绝无胜算,只能趁着还未撕破脸赶紧带人走为上计。
四方香主连叹了几声,又低头看着被放置在熔岩床中的七火。七火虽然看上去只是受了些冻伤没什么,然而火景羽与她都清楚,萧丘人入寒则死。就是火灵后描述中所言,连火元都不敢碰那些冰寒骷髅,真正的七火又怎能忍受得住那样的打击?这样的冻伤对于常人来说只是些轻微伤,但对七火而言却近乎致命,哪会像这般还能躺在熔岩床里打呼噜?四方香主对此人的假冒已是确信无疑,只是一时半会识破不了其身份,权且视而不见罢了。
得知水凌凕的情况,栾子吟与阳辉泪急忙赶到四方香主设置的水室,也就是初来时四方香主与他们交手的地方。空荡的屋子里,地板上镶着四方香主绣出来的池塘,如绘物成真般真实可触。风舞月已经将凌溟放入池塘里,他在水中已经泡了一段时间,身体多少恢复些,按理说他差不多也该醒了。然而,他却依旧沉睡着悬浮在水里,虽然样子恢复了,不再毛茸茸的,但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啊,水水怎么了?”阳辉泪显得关切而低落,看着凌溟沉睡,她也打不起精神。
风舞月也不知道,火景羽和四方香主也只是半途介入,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三个人现在都昏睡着。只是凭火景羽说,凌溟体内好像中了什么炽热的真元,那真元不断干扰他身体的机能,因而水浴的恢复也没能使他醒来。舞月什么都不清楚,现在也没法把凌溟捞出来研究,所以她根本手足无措,只能指望师兄能够拿点主意。
舞月抱着裙子就坐在池塘边。望着池中的他,凌溟的皮肤本来是琥珀色的,但中了浮莲指,身体微微在发烧,浑身已经透出一种均匀的红,像刚熟透的橙子般令人垂涎欲滴。舞月就像是望着一颗挂在水池中的橙子,想摘又不能摘。
而此时的火景羽,依旧在苦于解洛冰王体内的浮莲指力。洛冰王所中的指力其实是远远比凌溟所中的要深厚,只是洛冰王的体质是对其有抵抗能力的,而水凌凕却恰好相反,非但无法抵抗,反而十分敏感;这一增一减于是造成两个人的伤势差异被缩小了。
但令火景羽真正头疼的却是这股真元的来历。他已数十次替洛冰王梳理真元——洛冰王本是兽类,兽类真元与人类是相抵触的;但洛冰王行走人间,已修得不少人类的功法,这才使得火景羽在她体内运功不会被拒。在这数十次探查之下,火景羽总算发现了这股真元的诡异之处:那并不是单纯的人类的真元;它看似一股,实则为人与兽类相交杂的真元!
自古人与兽的修行便不同。兽类的真元与法术是先天而来,人类则是后天所学;兽类是有明显九系分化,虽也常有两系交叠;而人类却不分属性,充其量只在流派上分个巫佛玄魔什么的。此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真元的形式。就好比同样是火的法术,兽类的火是淳朴而杂乱,人类的则必定严谨而有法理。然而这“理”与“乱”的特点,在洛冰王体内的那股真元中却是交替出现,俨然是人类的真元混合着兽类的。
火景羽在火术上的造诣并不低,要解除浮莲指本身的真元并不难;可是这浮莲指缠着兽类真元,俨然另成格局,让他也无从下手。
真元顺经脉游走至颅顶,猛然发现洛冰王额前似乎有一团冰冷与炽热胶着的真元正在互斗。火景羽心念一动,旋即催动真元袭上,协助那股冷气将那股炽热真元迫出。突然之间,洛冰王眉心溅出一条血箭,她整个身体也像承受大力一般猛然前倾,随即喘息起来。
火景羽见她似乎醒了过来,立即问道:“你感觉怎样?”
洛冰王虚弱地抬起手臂擦去了额前的血迹。“还好。”洛冰王并不喜人类,上次凤凰栖得舞月一行人相救,她也全当是水凌凕救的她。洛冰王并不愿意领人类的情,所以这次不得已被火景羽救了,神情也是冷冷的。“这指力,单凭你我皆无法解。你替我解神封、灵墟二处穴位之围,剩下的,我自己能解。”
火景羽依法照做,洛冰王肋间二穴一解,体内水气登时调动,原本胶着纠缠的真元也纷纷解脱。火景羽知她已能自行运功,然而并未催动九幽玄冰罡,乃是等他远离。萧丘人生性畏寒,纵是火景羽修为深厚,这九幽玄冰罡一旦运行,便是他也硬受不住的。火景羽只好领情退避。
洛冰王体内浮莲指力一解除之后,不等真元恢复,当即赶去救助水凌凕。赶到池塘边上时,风舞月三人还仍旧一筹莫展。而看到她的到来,辉泪与栾子吟几乎同时跳了起来。
“凤凰,你的伤好了呀?”
“快点救救水水啊!你看他烧得那么厉害。”
两人争先恐后地围上去,洛冰王也只好匆忙点头,顺带看了一眼风舞月。舞月还是坐在水边,眼中虽同样有过一瞬惊喜和焦急的神色,但却没像他俩那样激动。洛冰王抬手拂开水面,牵引水浪将凌溟轻轻托上来,一面淡淡地对舞月讲:“我一个人救不了他,得你相助才行。”
风舞月也是轻轻点了下头,“好。”
两人立即运功,洛冰王将冰寒的九幽玄冰罡迫入水凌凕体内,舞月则持得英佩在他身上一寸寸推过。得英佩能除障,在身上运行过后,一切干扰身体的外来真元都将得到压制或是消除;只是风舞月师者的修行尚浅,并不能像妙叩那样得英佩一用,便瞬间消除少司命的咒缚之术,顶多起到压制作用。
洛冰王将九幽玄冰罡运行一周,便知水凌凕所中指力远不及她,于是当机立断,将经风舞月压制过后的浮莲指力搜罗而来,运功一迫。风舞月登时全身一痛,险些令她痛叫出来。而同时,水凌凕胸口上猛然窜出一条火舌。
旁边栾子吟与辉泪大姐骤然失色。洛冰王却视若不见,反复运功七次,风舞月浑身亦是痛了七次,险些痛晕过去。
“大小姐!”“月月!!”子吟两人赶紧上前来扶住舞月。洛冰王却连撇也不曾撇她一眼,只是轻哼一声,将水凌凕身体平放下来。
风舞月见她态度冷漠,心头没由来地便升起一股傲气,硬是撑着痛欲晕厥的浑身,就地跪坐着。等洛冰王将凌溟身体放下来,舞月等人才惊奇地看到,水凌凕胸口上,竟然喷吐着七条火舌!那七条火舌甚是怪异,仿佛无根一般着生在凌溟胸口上,每根如同羽毛般独立;七条火围成两个圈,里边三条火舌,外边四条火舌,眨眼看去,又像一朵莲花。
“这个……这是什么?”栾子吟同样修行火,虽识不了这样七枚火焰成一束的火,但也感受到它非同一般。
洛冰王在凌溟身旁坐下来,略微梳理真元,放才替他迫出这七条火舌着实耗费了不少九幽玄冰罡。“此火内三外四,丙丁之数,你说这是什么火?”
“丙丁君火?不会吧??”栾子吟大惊道。
洛冰王摇头道:“当然不是,然而相差不远。三丙四丁,其和为七;丙丁为火,故而许多时候常以七代火。”
“但实际上庚七为阳金之数吧。”风舞月突然插话道。
洛冰王当即不满道:“那又如何?焉能以拘泥之见就定死天下的七数尽皆属金?像火燚炎名中有七个‘火’字,火景羽修习的七阳之火,皆是以七代火。如同此火;只是丙丁君火为人之火,而这乃兽之火,名为‘七羽凰火’。”
“凰火?”风舞月惊道。她清楚记得那夜黑纱女子以一招“鸳鸯浴火”同时击败她与凌溟时,凌溟便说那女子使的是凰火。
“丙丁君火为心火,乃是人之一身最为精纯之火。七羽凰火亦有丙丁之名,同样也是兽族中最为精纯之火。世间唯有火凤凰才有。”
洛冰王这话,顿时像一石激起千重浪,在舞月等人心头砸起了无数疑惑的涟漪。舞月本想追问,然而洛冰王要为凌溟继续施法,不便打扰。
洛冰王将九幽玄冰罡包裹于手上,小心翼翼地捏住了凌溟胸口上的一枚火舌,其动作轻盈如蜻蜓点水。倏地,劲力收发,便在片刻间将那枚火舌拔下。洛冰王如法炮制,将其余六枚火舌拔下。
火焰除尽后,水凌凕的身体才渐渐降下温来。洛冰王将他浸入水中。去除了七羽凰火后,凌溟在水中的恢复能力果然凸显出来。不多时,他身体动了动,像从冰冻中苏醒过来的小鱼一样,渐渐舒缓了身体,已经能够在水中游来游去了。
“凌溟!”风舞月惊喜道。水凌凕从池中浮上来,趴在池边看着她,似乎还睡眼惺忪。
洛冰王也跟着靠过来:“哥,你现在好些了吧?”
水凌凕冲她呲牙笑着点了下头,洛冰王当然听得懂他的兽语,然后又接着问道:“那么,当时哥你怎么会在那儿?”
风舞月顿时显得很不乐意,凌溟才刚苏醒过来,明明还不是特别有精神,怎么能一下就直接问他正经的问题呢?
水凌凕明显刚醒来,语言还不是很流利,结结巴巴说:“我听到了凤凰叫……以为是你……”
舞月三人仿佛一下迷惑了起来,似乎在他们都睡着的时候,发生过了什么。洛冰王却茅塞顿开般自言自语:“难怪。原来灵儿不止是要诱我前去,还要引你也一起去。只是,灵儿为什么一定要哥呢……”
风舞月半天插不上嘴,心头格外不满,撇嘴道:“那又如何,这世上盯上凌溟的又不止你说的那一人。”当初在眠山,东皇太一的目标也是水凌凕。
洛冰王正思虑要不与舞月争辩,凌溟却睁着紫莹莹的眼睛问:“她到底是谁?”
“灵儿?好吧,她是火灵后,跟我一样,是修行千年的凤凰,然而我是冰凤凰,她是火凤凰。”
“啥!?”栾子吟惊叫道。风舞月与辉泪大姐也是吃惊不小。栾子吟实在想不到在这萧丘竟还有一只凤凰!?若不是似乎那火灵后与他们是敌对关系,只怕栾子吟早已奔去见识见识了。
凌溟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自然,他口语不好,稍微一吃惊,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风舞月见他有口难言的样子,便想替他解说一下。然而,凭舞月与他相处这么久的默契,却也一时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相反,洛冰王却心领神会一般。“我知道,你是万万不相信的。的确,世上除了凤祖,便只有无法涅槃的冰凤凰能长久活下来,别的凤凰不论修为高低,皆是五百年一死,绝没有活过五百年的先例。然而,灵儿非同一般,你也看到了,她会使死凰术,早已不是一般的火凤凰;凡是沾染上凤祖力量的凤凰,在生于死之间便没有了明显的界限,涅槃的火就算燃起,也未必能将死凰之躯焚毁。因而,她恐怕是唯一一只超越死亡的凤凰。”
“那七羽凰火……”栾子吟小声提出他在意的问题。
“自然是灵儿将自己的精气分给那些人吸取用于修炼的。”
水凌凕眼睛睁得更大了,他更难理解竟然会有兽类愿意将自己的精气给人类修炼。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是舞月要用他的血或是什么来修行的话,他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只是,采兽类的精气修行,如果太过,终究有害。像与他们交手的那些人,皆是略受轻伤便自焚起来,最终尸骨不存。那就是长期吸食火凤凰七羽凰火过甚,将身体灼烧所致;外表看似鲜活,然而内脏皆已深受凰火烧灼,五脏六腑尽数焦枯,因而一碰便内火外泄,致使自焚。
栾子吟显然对火的修行起了浓厚的兴趣,又接着一连串发问。然而洛冰王本身也是刚苏醒过来,又为水凌凕施了法,开始有些疲倦,根本没搭理他就自行回去休息了。
栾子吟还没来得及失落,风大小姐的吩咐已经下达了:“子吟,告诉师兄嫂子凌溟已经醒过来了,请他们不必担心,好好休息。辉泪,给凌溟弄点吃的去……”大小姐一抬手,将趁机偷偷摸摸准备逃出去的水凌凕抓了回来,按回水中。“以及,凌溟,你只能选择吃辉泪做的或是我做的东西。师兄他们都已经很累了,不可能特意为你做吃的。以及,不准偷偷摸摸在师兄家里翻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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