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玲珑 > No.63 冰王 四

?忽而绿云舒展,绮丽万千,又似芙蓉吐翠,玉溅涟漪。舞月双袖皆张,恰好以一招“云蒸霞蔚”迎下了凌溟正面的攻击;而水凌凕也则直接跃过舞月头顶扑向前方的敌人。

  

  其中数人见状,依旧运功强破风舞月的灵台守字诀,而另外两人则各使“剑心空冥”与“无我指”上击。来人使的是铁林门正统的心法“超凡尘”,作为玄门资历最老的一派,其心法自然也是稳扎稳打,毫不投机取巧。舞月按悬空境“虚肥实瘦”之说施展的招数,其裙袖飞扬,看似雄浑浮大,实则精悍短小;本是高明的手法,然而相比之下,却显得花哨至极。

  

  瞬间真元交错,舞月刚将灵台守字诀舞出第一式,便已被澎湃的真元吞没;虽大部分都打在了衣裙上了,然而本体却依旧承受了不小的打击,以至于舞月刚施展第一式便再也经受不住体内经脉的震荡。在她在不得已退避时,手中暗使气劲令双袖一抖;对方没料到舞月袖中藏刀刃,有几人被划伤了。

  

  水凌凕刚刚扑翻两人,但回头看到舞月受伤,立马发狂一样扑回来撕开面前挡路的人,冲到了舞月面前。但就这一下露出破绽,被对方一掌正正拍中后背,一口鲜艳紫色的血吐在了舞月胸口上,看起来诡秘无比。

  

  “紫色的血……”一直旁观这伙人交手却依旧躁动不安的人群忽然沸腾起来。人类的血怎么可能会是紫色的呢?

  

  这时,那伙人欲乘机强夺,却不想洞天长老已打出千魂钺将其*退。随即,洞天长老也隔在了舞月凌溟面前。“玄门同道竟然也对我悬空境门人大打出手,真视我这长老为无物么?”

  

  来人一看洞天长老也出面了,只得悻悻道:“我说一个黄口小儿怎这般无法无天,原来是仗着悬空境大长老的势!怎么,当着今天这么多同道的面,你悬空境也要护短吗?”

  

  洞天捋了捋须不紧不慢道:“谁护谁的短,今日在场的才是心里有数!”

  

  “你!”那人哑口无言,索性想趁机拿下洞天。没成想还没准备出手,空中却一道凌厉飘然的剑气将他慑住,一冰丝长袍的道人执长剑走上前来:“我素来敬铁林门为玄门最长者,谁想今日如此失态。神兽当前,自然是强者当得;你铁林门若无此实力,迁怒于两小儿又何如?”

  

  “哼,好个强者当得!玄门翩然正道果然是强者为上。只是玄门三派在如此多修真豪杰面前自相争斗,着实让我等好笑!玄门一向自大,今日如不拿出实力来,欲争神兽,还是自个一边吵嘴去吧!”迎着这番话,走来一黑发赤眉大汉。

  

  本来是想趁着机会先下手夺神兽的铁林门几人,一看有如此多人出头,立马打了退堂鼓。那道人斜蔑着上前来人道:“阁下可是沉渊九幽‘魂王’禹僵?千年神物岂能容尔等玷污!”

  

  大汉怒目而对:“云仙上人果真伶俐!对同门论实力,对外人论出身。合着就以为这天下的便宜都让你翩然正道拣尽了是吧?可惜到我这偏就行不通,今日如不分出高下,休想了结!”说完,纵声大笑,那浑厚的笑声竟在阴暗压抑的古墓底层回荡良久,迅速拔高,居然化作女子的荡笑!众人诧异之下,那分明九尺高魁梧雄壮的大汉竟也同时开始萎缩,变为一身黑裳不辨男女的模样,山眉云鬓,举止妖娆,却胸部平平,如男子一般。

  

  “天啊,这……”栾子吟远远看到这人一下子变得男不男女不女,怪不舒服的。身边辉泪大姐已经忍不住要脱鞋砸人。叶张之却皱眉道:“听说沉渊九幽邪术众多,这又不知道是什么邪门歪道的功法了。”

  

  化身之后的“魂王”禹僵立即用尖锐的声音笑道:“怎么?见到我派禁术便吓得如此狼狈,不怕死的,就乖乖跪地求饶吧!”

  

  “呸!妖人,孽障!”云仙上人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休要玷污此地,待我来拿了你!”手中三尺剑已化为冲天的一道剑气,直*禹僵而去。

  

  风舞月贴着凌溟自己调息,眼前的情况一直了然于心。玄门翩然正道素来是使剑的大家,云仙上人这天道剑一出,便仿佛将天地清浊之气都一剑两分。然而禹僵却是毫不入眼,抬起指甲修长的手,一股浑浊的真元裹于手上,就直接迎上了凌厉的剑气。瞬间,如激流漱秽,纯正锋利的剑气将那团魔门真元冲刷殆尽,唯独禹僵一人矗立其间若中流砥柱。

  

  欻——一声清如玉碎,那剑气之中凝聚出的七丈长剑不过被他抬手一指,便登时粉碎。与此同时,一股傲然的魔门真元伴随着幽魂的尖啸迸发出来!

  

  “糟了!”风舞月颦眉道。奈何不等洞天上去救急,云仙上人已被对手真元反震,径直往后跌倒在舞月面前,看样子伤得不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云仙上人昏倒前愤愤不平道。

  

  而对面的禹僵却纯如弹走了一只苍蝇,忸怩地掏出丝巾擦了擦手,嘴上却阴阳怪气地笑着说:“哎呀呀,不知是翩然正道的天道四时剑法确实不过如此,还是你学艺不精强出头,怎就轻轻一下伤成这样了?”

  

  此时在场的不论是玄门哪派无不面露惊恐。就连保护栾子吟三人的杏冰长老也不可思议地喃喃道:“这……这到底什么邪功?”

  

  禹僵眯起眼睛,扬了扬那十指尖尖的手,目光死死盯住前方唯一的洞天长老道:“如何?悬空境大长老还有什么疑问么?”一句话,便已将真元压迫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竟令洞天长老都觉头痛万分。舞月这等修为较低的便只能倚靠着凌溟勉强站立了。

  

  风舞月看了看身后仍在吐血不断的少女,似乎中毒已越来越深了。舞月从心底里升起一股不忍心,虽说这只是一头兽类,可总让她情不自禁想到了凌溟——如果此刻在这里的是凌溟,那她还忍心袖手旁观么?

  

  洞天长老沉吟片刻,以指轻按中庭穴,顿时一股阳热之气从指下散发出来。长老整个人也如置蒸笼,浑身散发热气;渐渐地,就连他本身也像太阳探出云头一般露出光芒。

  

  “日满中庭。”舞月愣了一下才道。而洞天也转头对远处的叶张之说:“叶师侄,来!”叶张之没想到长老这时会叫到他,但一反应过来还是当即来到长老身边。

  

  然而当叶张之也准备运功时,舞月却轻轻挥袖拦住:“小叶子,还是交给我吧。”一边说,一边便立即运功引导体内阴液依次盛满上中下三丹田。而后,整个人也跟洞天长老一样散发出圆润朦胧的光华,皎皎如月一般。叶张之见她已完成了“月盈三斗”的准备,有些为难道:“师姐……”

  

  洞天只好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幽执事的徒弟学到多少了。”风舞月应声走上前去,与长老相对,竟如一日一月,相互呼应。

  

  “这就是悬空境的云吞万象诀?那就让我今日来验看验看是否和传闻中那般奥妙无穷!”禹僵口中虽狂,然而手上却谨慎了些,似乎是要等对面先动手。

  

  洞天长老不管这小心思,直接双掌大开,千魂钺千枚玉屑也如万丈光华,四散而出。“云海日出!”

  

  刹那间,千魂玉簇撕裂了所有来不及闭目之人的目光。耀眼的光芒,如旭日朝阳,虽不灼热,却已然照耀八方。禹僵被这突如其来升起的明日惊了一刹,但自身浑厚的真元却并不被这一招所压制,所以伫立在这不夜的光芒之中,依然能够来去自如。

  

  风舞月见长老已出招,立即应和着衔上。并非像禹僵那样直直站立在晨光中呈遮挡之势,而是顺其光芒倾轧,浑身柔和地化为一缕青烟,如这光芒水*融,隐入其中。

  

  “梅香隐月。”叶张之喜道。从这招式的熟练中,他也看得出师姐修为的确在他之上。悬空境最为得意的秘法之一,云吞万象诀,依靠的便是两人分别引导自身阴阳气液,伴随日升月落的规律循环,互为补足,相得益彰。其中尤为考究两人的默契;想来长老故意喊出招式,便是提醒舞月便于应变。

  

  禹僵见此时日出月隐,倒不曾盲目被这晨光吸引。云吞万象诀一日一月互不可缺,只怕隐在日光中的风舞月才是最棘手的。奈何舞月修行门派敛神诀已臻化境,连其法尊师傅都称这界能识破她修为之人必在少数。因而一旦她运起功法来,在长老这一片光海中便是一石沉海,再难觉察。禹僵百般寻索无益,只得想这女孩修行卑浅,恐怕就算暗中出招也不成大碍。

  

  月已隐没,则时至当午。洞天长老立即呼唤千魂钺合力:“日光无隙!”千枚玉屑瞬间集合,化为日轮。顿时光芒大盛,金灿灿如累累硕果,正当时辰!便连日光所至之处,都渐起一股烦躁浮热之气。禹僵如站烈日之下,周身浮热如潮水涨起,体内之气亦开始窜涌。

  

  禹僵固然知道,洞天长老的修为是远高于风舞月的,只怕这套云吞万象诀亦是以洞天之日为止,风舞月可全然忽视。此时方才两招,洞天便将自身真元推上*,想来是打算一鼓作气将他拿下;禹僵只需避过此招,静待日落而竭,风舞月无力救场之时,再反将一军,便可将这两人一举拿下;而剩下的这群家伙都是帮有心没胆的种,因此只要扫除了拦在面前的这几人,千年修行的神兽便唾手可得!

  

  日至中天,光热万千。不愧为悬空境大长老,真元之深厚,竟能支撑如此大量的挥霍达如此之久!这点,禹僵亦是自愧不如,只能运起自家功法全力抵抗。在这般强烈灼热的日光的冲击下,禹僵体内很快散发出絮状灵体将他裹成茧状,其阴寒的气息正好抵抗光和热。禹僵号称“魂王”,自然是将魔门沉渊九幽诡谲的魂炼之术再度发展到了另一个境界;以处女之贞魂炼体,可谓是前无古人的创举!以至于炼制出如此完美的躯体。禹僵得意地掩唇咯咯笑起来,更加用尽全力加固屏障,将洞天长老的日光防得无懈可击。

  

  此时洞天已是浑身湿透,牙关咬紧。他固然知道风舞月修为跟不上,到后面他力量衰退之时,恐怕她根本无力掩护,因此只能趁此时一举击败禹僵,不然再无时机!然而奈何这魂王之名亦不是虚的,功法施展之后更是如块硬骨头般难以咬动!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此时,禹僵忽然察觉身后恍若一丝幽光滑过。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后背已冷不丁一痛。他赶紧运功后击,但抵御日光灼晒的屏障却早已被豁开了口子。温热之气渗透进来,转眼化为灼热,再难抵挡!

  

  “日光无隙,月光似起!”叶张之惊讶道。

  

  禹僵顿时后悔起忽视风舞月这小丫头了,心头悔恨交加,猛然怒起,径直撕破了原本打算跟洞天长老耗到底的屏障,冒险追杀起舞月来。这下子,洞天、叶张之、栾子吟等人都不禁为舞月捏一把汗。

  

  可偏偏风舞月一击得手后既不与之纠缠,亦不急于逃命。眼见禹僵那被魂体缠绕的手指冲她刺来时,舞月却从容化为一滩碎片——禹僵扑了个空,大惊之下才发觉这丫头竟不知何时以幻术金蝉脱壳逃了!!

  

  “天啊,”叶张之喃喃道,真不知师姐这是鲁莽还是大胆。换做是他,即使施展“月光似起”亦不是不敢如此铤而走险的。

  

  月光似起,似有似无,亦真亦幻。洞天长老那遍无遗漏的普照之光,恰好为这一缕幽光作了极好的掩护;配合舞月尤为擅长的五感幻术与隐遁凤官印,与禹僵相斗恰似虻虫戏虎,进退自如,游刃有余。倒是把禹僵无端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就连洞天长老在运功与之相契合,亦是忍不住惊叹:“……幽执事的徒弟……”

  

  然而,就在舞月和洞天长老在全力为保护这少女而对抗禹僵时,水凌凕却始终没有放松警惕。他嗅着空气里的气味,聆听着踏过空气的声音,身子一伏,便勇猛而精准地扑出去,将试图趁乱偷袭的人按倒。叶张之随即才发现,竟有那么多人趁着洞天长老放出的日光掩盖偷偷过来,企图暗度陈仓!

  

  叶张之立即亮出武器,云燕叶三镖应声而出。云镖轻盈袭上,叶镖飘零击下,燕镖则灵活穿梭其间;在灵台观云心法掌控之下,三镖合而为一,以小化大。因师承技艺不同,他幻术的修行不如风舞月,但灵台观云心法却略高一筹。

  

  而凌溟一下子扑出去,却将竭心寒雾留在了原地。在他袭倒其中一人,而更多人趁乱靠近时,他嘴里嚼着血肉,模糊不清地喊道:“霜降!”猛然一下,那团滞留在原地的雾气扩散起来,一遇人体便化为霜,进而凝成刃,实实在在地将血肉之躯撕裂开。

  

  这下一部分妄图偷袭的人遭到了水凌凕和叶张之的阻挠,小有死伤。但却有越来越多的人发觉了这个稍纵即逝的天机,也纷纷加入到偷袭的人群大军里!水凌凕本身就能独当一面还好说,叶张之则仅仅是个百年修行的入门弟子,怎拦得住如此众多修真高手?果然不多时,光靠水凌凕一个便已应接不暇,接二连三地有人突破了叶张之的阻挡冲到少女面前;但神兽触手可及,几人却忽然相互交起手来。

  

  “哼!都自称什么名门正派,却连一个正面交手的胆量都没有,搞这等小偷小摸!千年神兽是我的,你们一根指头都别想动!”禹僵一面被风舞月和洞天长老夹击,一面又眼见这么多人趁乱占便宜。心头一急,灵体缠绕的双掌顿时张开,竟忽然一股邪风大起,在舞月、洞天两人交战的场地之外立即从流沙骸骨中升起十根赤黑交错的灵体柱;高达十丈,粗细不均,却如双手十指一般!

  

  “魔门魂狱手,风师侄当心了!”洞天阴沉着脸道。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想再奋力一搏,干脆击倒禹僵;奈何日已西坠,有心无力。不禁暗自扼腕,却只能以夕阳返照。“禺谷翔乌!”

  

  洞天随着功法的运转,飞翔在空中的千魂钺也玉屑拆解,化为了三足金乌降落;这时,余温依旧烦热,光华却极度衰退。几乎与此同时,本是与禹僵纠缠的风舞月,忽然收了全部的幻象,终于从一直隐藏的日光之中暴露出来。整个人也一跃而起,绿衣罗裙下,一把明亮的柳叶小刃却似一弯新月刚刚探出柳梢头。新生的寒意,顿时自上倾泻而下。

  

  日薄西山,月上柳梢;禺谷翔乌,碧海广寒。此时阳气已渐消退,阴气滋长;日落而阳气有上浮之势,月升而阴气有下沉之态,故而阴阳交融。

  

  禹僵刚脱离腹背受敌的境况,转而又受此寒热交替煎熬。原本若是仅有洞天的日诀或风舞月的月诀,他只怕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然而日月往复,却着实令人头疼,便是方才对抗“日光无隙”与“月光似起”时,他也受了不轻的伤——被风舞月以静字诀驾驭的柳叶小刃撕开防御,又中了洞天的日冕真元。好在现在开始,洞天真元陡然衰退,风舞月一个小丫头完全撑不起场面,因此他也可着手准备反击了。

  

  阴阳寒热往复,如置冰火;煎熬之下,两旁十指般的灵体柱却越发清晰明显。舞月专心运功,但也感受得到那来自柱内女子魂魄的尖嚎,心里如履薄冰,不敢有所马虎。只因先前交手时都是洞天长老在全力掩护她,现在长老真元衰竭,她如不能衔接好局势,只怕连对手一招都接不下。当下唯有量力而行,拿捏好分寸,才不至于关键时刻真元尽竭。

  

  这时候,局面已完全乱了。先头那几个修真者还只是偷偷摸摸,想趁乱接触神兽,而这会大家都见有机可图,纷纷争先恐后一拥而上,全然乱作一团。甚至只要有试图靠上去强迫少女屈服的,其余人立马便会群起而攻之。

  

  水凌凕已经尽力一人分作两人用了,奈何上前来的皆不是泛泛之辈,若非他有不死之躯,恐怕早就不知死多少遍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弄得一身伤痕累累却越战越勇?

  

  随着少女中毒的加重,毒血开始顺着她的长发、指甲一个劲地往外渗,银色长裙的后背已然被涂满浓稠的血液,那仿佛月光熔铸的剑亦是鲜血直淌。她一面喘息,一面咬牙切齿,仿佛每一寸的苦痛都令她的愤恨更重一层。

  

  “愚昧,无知,肮脏,丑恶!!”

  

  她积蓄着体内的愤恨,像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世界吞灭。直到有六个人彻底突出人群,仿佛是达成了一致要瓜分这千年难得一见的神物,少女的愤怒才终于被点燃。

  

  就在那几人还未曾觉察之时,“哗——”,如羽翼翔空,像要令这世界惊骇一般,舒展开了一只冰雪冻成的翅膀!

  

  那是如何洁白而绝美的羽翼!虽然只一只,却已然令舞月的日月之光、众修真者的法术之光,乃至整个凤凰栖底层亮如白昼的明丹之光都黯然失色。无比冰洁绝伦的翅膀,是由少女的左臂化成;她整个躯体越发地羸弱,全靠右手支撑着剑,而左肩上长出的翅膀,却如同贫瘠荒漠中生出的一朵白莲,丰盈华美,迎风招展。

  

  然而,真正让所有人惊骇的是,正是这只绝美的翅膀,却一下子绽开血花,从冰晶般洁白的羽毛中剔出了白森森的骨骼!这场面美而血腥,于少女却只如忍痛脱去了左臂的衣袖般,那羽翼的骨骼倒像是一只怪异的手臂从血肉之中脱离出来!

  

  禹僵惊呆了,风舞月惊呆了,凌溟也惊呆了;乃至于洞天、杏冰、栾子吟等等人,全都为这场景吓得不知所措。

  

  被剥离骨骼的染血翅膀残忍地从少女左肩耷拉下来,她挥舞着翅膀的骨头如一条畸形的胳膊正在招手。

  

  “凤凰引,黄泉渡;众生无相,死生同途!”

  

  少女彻底发泄着她的憎恨,每一字都像一个恶毒的诅咒。疯狂地挥舞着只剩骨头的左手,像是在用死亡向这里的每一个人招手!

  

  而与此同时,水凌凕却终于看穿了她的真身。这个一直被人类当做千年神物的少女,是一只千年修行的冰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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