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冷;”
“冷得荒漠凝满了冰凌。”
“好冷,好冷;”
“这没有光芒的漆黑的雪吹荡着心灵。”
异常的气候由眠山往南扩散,但在向帝坤之国蔓延中,被狼山拦截住了。莫名的暖意中裹挟着冰针一样的峭寒,教人热也不是冷也不是。但那股气候化入红色沙茉莉花神力量的范围,便吹作了纷纷雪花,从狼山上高高地往整个帝国抛洒去。
红色沙茉莉花神坐在泉池中央凝视着水中的影象,淡淡叹息道:“真是造孽。东皇太一,虽然我不足以与你抗衡,但在我的地方,休要猖狂……”
花神的旨意随即传达下去,由成群的散花蜂,到成片的沙茉莉,到蓄水针凤松林,到大片大片的不死杨,到每一群落、每一头玄狼。沙茉莉都纷纷生长起来,高大的松林肩并着肩站得紧实,不生不死的杨树也陆陆续续从长眠中苏醒,都依附着狼山成为一道牢固的屏障,将从眠山蔓延来影响减到最小,只剩下这一场吹拂了整个帝国的大雪。
茫茫戈壁上,从北到南,人们争相谈论的话题基本上都已从前段时间还未破解的官员被害,转为了近几日这怪异的天气上。田间劳作的人停下来做在田坎上唠,馆子里人们也煨着火炉高谈阔论,就是路上碰见熟人也不由得要说说这天。本来还没到开春放暖的季节,气候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一连持续好几天;可等人们差不多将春衣换上了,今天又冷不丁气温骤降。弄得很有些人着凉感冒。不仅如此,连着这些天,昏昏沉沉的天也时不时会暗一下,地面时不时会晃荡两下,使得很多人都显得心绪难宁。
不过这时,有少数几个人开始自称听到了天空中传来的歌声。起初人们还不信,但随着那歌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多人听到了那来自天上的歌,那是红氏一族的圣歌。雪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落下的,先是零零星星,然后成片成片,转眼就变成鹅毛大雪。这个建立在荒漠上的沙之国度,迎来了两千年都难得一见的大雪。雪花厚厚地堆积在地面,像给大地穿上了件冬棉袄。
“花神!是花神显灵!!”这时有人忽然喜庆着宣称。紧接着,接二连三地,人们挨家挨户,奔走相告。“花神显灵啦!花神显灵啦!”人们欢喜着相互呼告。田间的汉子,家里收拾的妇人,街上的行人小贩,刚开门做生意的店主伙计一听说花神显灵,都欢天喜地,纷纷向花神祈福。朝廷内外,乃至王城上下,都为花神的再度眷顾而震惊。
这场千年罕见的大雪,为一向干旱贫瘠的荒漠带来了丰沛的降水,今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
“漫天的雪儿哦,”
“没有了光芒,”
“你将在无尽的夜中静静消亡。”
巫咸古国之西,雾月森林,思月湖畔。宛若黑雪堆成的女子站在明镜似的湖畔久久凝望,那是仿佛一枝墨梅般的女子,袅娜娉婷,青丝如瀑;薄若蝉翼的青衣上开着朵朵仿佛烟墨熏染出的茉莉,像湖畔浮起的一川雨雾朦胧。如此典雅如墨的女子,如此秀色如画的美景,却都无法在她眼中留下一丁点痕迹。她眼中所有的,仅仅是冰凝殿前、思月湖侧那座男女相拥的塑像。那塑像跟冰凝殿有着同样的年纪,千百年往复,偌大的冰凝殿长满了青藤苔衣,这塑像却依旧如新,如每一日从她的思念中轮回一番。
这时,从冰凝殿中急匆匆奔出来一丫鬟模样的仕女,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但当看见那女子又在湖边出神,步伐也不由得一停,低声叹道:“真是,主人这叫什么事儿啊!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有什么好想的?”一面蹑手蹑脚地靠上去。
感觉有人过来打扰,思月湖底那条雪白的蛟龙轻轻潜到湖边,化为一身雪色云龙衫的男子,准备上去将仕女拦下。
“雪蛟,让馨睿过来吧。”女子示意蛟龙幻化的男子将仕女馨睿放了过来。仕女才得以上报道:“主人,刚得到消息。兽族九系柱已经打开,新的兽王已经出现,是……”
女子大概站疲了,地上一株野花立即长大,诚惶诚恐地变成一张凳子供她坐。“是百兽贺来。兽王之选向来最讲出身,九目王死后就非它莫属了。”
旁边的雪蛟也看出了主人的意思,淡淡道:“自雾月森林从兽族独立出来以后,数代兽王都想打咱们的主意。上次九目王来犯,主人也只能跟它打个平手,森林险些毁于一旦。这次百兽贺来成为兽王,只怕还会再来……”
“那就让它来好了!百兽贺来那种渣滓,只要主人您一点头,我馨睿这就把它取而代之了。”仕女不满地稍微放大了声音。
然而雪蛟却冷静地分析道:“百兽贺来不过小角色而已,却能成为统领万兽的兽王,想必从人类那里学到欺下媚上的功夫了得,连九始祖都能被迷惑。万一它要说动九始祖来犯……”雪蛟顾虑地看了一眼主人,试探道,“若是没有‘他’相助的话,只怕我们随主人作战到死也无力将局面挽回。”
女子被雪蛟说到那个敏感的人,眼中不禁划过一丝怆然,转头道:“罢了。不管怎么样,反正我们先做好准备便是了。馨睿,吩咐下去,叫大伙先准备好,咱们的好日子不长了。”仕女立即记下。女子回头看了看雪蛟,道,“相比兽族,其实我更担心人类。上次让人类找到了进入的办法,还让他们一路撑到了这里来……”
雪蛟满怀歉意道:“是雪蛟的过错。雪蛟已经尽力将他们铲除了,还按主人的意思,留了一人以警世人。”
“没用的。”女子摇头道,“人类消耗东西太快了,当他们感觉不够时,迟早会铤而走险,把主意打到这片森林上的。馨睿,还是让大家早做准备吧。”
仕女连忙将主人的意思下去传达了。雪蛟将退回湖里之前,见主人依旧坐在那里神色愀然,大概是之前提到了那个人让她有所触动了吧。雪蛟逡巡片刻,又返回来小心翼翼地说:“主人,您何苦这样等他呢……”他的主人还是不为所动,但雪蛟却看出她心底依旧荡起涟漪了。便大胆地进一步道:“主人,雪蛟想,与其这样苦等,倒不如主人亲自去找他。主人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的,只要是主人找他,他就一定会来。这世上除了创与灭,再没有人在他之上了;若是他能来,便是九始祖齐到也绝不是对手。您……”
“你退下。”女子忽然抬起头冷冷道。
然而反正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雪蛟还想再上去劝劝。“退下!”女子忽然厉声喝道。雪蛟看到她思月湖一样明净的眼睛里好像有些湖水快涌出了,雪蛟无奈委屈之下,只好灰溜溜地钻进湖里。
雪蛟刚一走,女子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将脸埋进掌心里啜泣起来。
为什么你还不回来?是我乞求得还不够么?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森林,这次大难临头了;我真的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回来?难道真的非要我去找你?还是,你最后只是把我抛弃了?
那又为什么当全天下都要绝我的时候,唯独你要站出来救我?为什么明明将我降服了,却又偏偏离我而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我在你心里,“又到底算是什么!??”女子忽然歇斯底里地吼道。那一怒而起的烟墨衫纷纷化作了兽类身上利刃一般的鬃毛,将三丈之内的一草一木统统摧毁。一绺鬃毛愤怒地刺入那塑像底座,将那幸福的塑像穿透。
女子泪眼迷离地看着那塑像上女孩贴在那男人胸口上的神情,恍惚又像看到了冰凝雾月那张吊儿郎当、毫不正经的脸。
“嗨,美女雪儿,”雾月仿佛又像当初那样冲她露出温柔又欠扁的笑,“冰凝雪儿。”
女子再也忍不住哭泣起来。
“漫天的雪儿哦,”
“你的心如此迷茫,”
“去哪儿找,你所依赖的胸膛?”
……
眠山。水凌凕撤去了“夜衣”领域,让金色的雪和歌声一同沐浴进来。“是辉泪的歌声!”风舞月忽然惊喜道。那也就是说,辉泪她还没死!
风舞月拉起凌溟就朝着落下阳辉泪的地方赶去。但水凌凕却感觉到这歌声与阳辉泪的有些不同,因为歌声并不是从他们去的那个方向传来的,而是从四面八方包围来。这样的声音,他们曾经听过!风舞月经他一提醒也想起了,这是——神使始华的歌声!
风舞月飞快地越过大河,心里的那一丝震惊也像这河流一闪而过,等到达崩塌的瀑布潭时,那里的景象才真正将她震撼了。
纯金色的合欢花像雪一样飘洒,在星光荡漾的夜空下,金光璀璨,堆满了大地的每一片角落。雪一般的金合欢积在冰崖的缺口上,仿佛又那已经崩落的冰崖修复了,冰泉流出了金合欢汇成的瀑布,沿着潭水往下漫;狼藉不堪的菜园子被这金“雪”堆出了甘蓝满地的模样。金合欢漫无边际地抛洒,堆积在大地上,以神使的抚慰之声,将这早已被毁得满目疮痍的大地再度修复!
一切就好像只是涂上了一层光华,处处金碧辉煌。水凌凕四处张望着,“始华……在用它自己的力量试图扭转时间,修复这一切。”
风舞月也看到了那正凌空踏着金合欢引吭高歌的辉泪大姐。看样子,比起那时在十里神迹,始华的力量已经变强了很多;那时它还只能用往事书改变他们记忆中的过去,或者借助时间领域来修复自己,现在竟能够用时间之力真实地修复这世界!尽管如此,扭转真实的时间对它来说依旧很困难,它也只能大量地消耗金合欢来维持这大地的形态。
仿佛知道舞月他们来了,站在空中的辉泪抬起了头,凌空往前方走去,好像示意他们跟去找前辈和子吟。风舞月正有此意,于是和水凌凕马不停蹄地赶上了。
一路灵虚果子轰炸个不停,但只要金合欢雪持续地下,地面就会一遍一遍地修复。而飘过辉泪身体落下的金合欢,飘降在舞月他们头顶上,好像有一双宽大的手在保护着他俩。始华在用它的“手”帮他们抵御东皇太一的轰炸。
舞月不敢相信,那看似四面环绕的声音,实际上都是这金合欢发出来的;也就是说,这场的金合欢雪,这遍地堆积的金合欢,才是神使始华的真身!就好像晴雪的形象是一位镜中佳人,灵兮的样子是一只蝴蝶,烟寒是匹狼,而始华则是漫天飘落的金合欢。
穿过了横尸遍野的雪地,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灵虚树所在的地方,然而这里早已化为一个巨大的深坑。一到这里,那一股难以忍受的灼热便连始华的歌声都无法阻挡地透射过来。舞月瞬间意识到这不是东皇太一的力量。水凌凕也有种不好的预感,要上来帮她抵挡那股热量。
就在此时,大地猛然一顿摇撼,连舞月和水凌凕都有些难以站立。仿佛是来自深坑底下的力量冲撞,风舞月仰头清楚地看到,竟连灵虚树那如同擎天巨人一般的身姿在晃动,宽大密集的枝叶更摇得哗啦啦直响!
舞月同水凌凕,还有辉泪大姐与始华一起冲下深坑。果然,那堪比太阳一样的身躯,阴灵烟寒正卯足了实力对灵虚树的根底进行狂烈的撕咬!烟寒焚烧一切炽热与蕴藏在灵虚树体内丰富的上古气息相冲撞,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这样的场面可不是每天都能见着的。舞月仰头望着那两个巨大无比的东西像两个怪物一样在打架,心里也不禁发出感慨。
“真是一帮傻孩子,明明让你们赶紧走了,又给我跑回来送死。唉……”旁边发出一阵微弱的叹息声,风舞月这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妙叩前辈!水凌凕嗅着气味就从杂乱的灵虚树根下将前辈翻了出来,当舞月看到前辈浑身是血,和缺了一只右臂的伤口时,难过得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前辈,您……”
“哭什么?这点伤还死不成!缺只胳膊又不影响我以后教学生。”妙叩训了几句,才让她有所振作。还好水凌凕是个麻木的家伙,这会来不及替前辈难过,就着手开始疗伤了。
正当这时,从上头传来了一个满是火药味的陌生声音:“蠢货!全是蠢货!就始华都跟着变蠢货了!让你们逃还不麻溜地滚蛋,就知道回来添乱!”
始华的歌声中微微夹杂了些不屑,若不是它的歌还没有完,只怕这时已经开骂了。风舞月一愣,这才难以置信地意识到,这声音是她上头那匹巨大无比的火狼发出的。舞月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巨大的狼燃着烈火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狂暴,但听到它能够这样清醒地说话,还是第一次。“你是……烟寒!?”
“不然你以为呢?蠢妞!”狼用带火的尖爪抓剖树干,用利齿撕咬,那声音好像是发自它体内的。
风舞月还是不敢相信,“不是说,烟寒一旦被唤醒,就会陷入不分敌我的狂暴之中吗?”
“那你当我是什么!?疯狗吗??”烟寒恼怒地将爪子在树干上猛拍,顿时大地和那棵灵兮巨木都是一阵战栗,树叶哗啦啦地抖落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它总是这样狂躁易怒,好像每一下都要让整个世间的人感受到震撼和恐惧。
而在始华的歌声下,簌簌落下的金合欢雪渐渐伸出了双清晰而巨大的手,帮助烟寒一起努力将灵虚树推倒!
水凌凕为前辈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便赶过来听听舞月的安排。舞月本想让经验丰富的前辈来指导下的,但前辈已经很虚弱了,应该让他好好休息,舞月只好自己做主。“凌溟,东皇太一应该是将一枚‘春之种’种入虚若前辈的体内,进而控制虚若前辈的身体和整个灵虚树的。要不,我们再进入一次灵虚树,直接把那颗种子给拔出来!”舞月思忖道。
水凌凕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同舞月在始华的保护下穿过密集的果浆轰炸,但当爬到灵虚树干底部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进去。因为上次也是树自己给他开的门。
就在他们苦恼的时候,树干底部忽然开了一个小小的洞口。舞月本来还以为是东皇太一使的诈,但水凌凕却喜悦地从里面拖出那只硕大的子不离——舞月忘了,这只子不离是一直住在灵虚树内的;也是它趁着东皇太一应付烟寒始华的时候偷偷下来为舞月他们开门。
托这只鼻涕虫的帮助,他们得以再次进入树内。水凌凕人狐的体型太大了,只能恢复成人形陪她进去。
幽深的树洞内依旧是潮湿难耐,但现在更多了一分暖热,痴妄花墨绿色的光投射下诡异而不可捉摸的影子。水凌凕身体里贮藏的星辰之光还没有熄灭,他就像一盏超大号的星灯,帮舞月照亮这树洞。
舞月一面结起俱利迦罗龙王印以抵抗魔障,一面用“飞天”带水凌凕上去。穿越了大大小小的屏障,那墨绿色的光芒越来越明亮,他们曾来过这里,所以路径还算熟;只不过上一次是因为好奇想进来看看,而这次,却是为了解除这危难。
痴妄花的力量越发强烈,大概是东皇太一又将它的力量释放,上次来到这里还什么感觉都没有的,现在她感觉自己结出的佛印已经快要破解掉了。
好不容易撑到了最顶层的阁楼,她得以松口气,重新结印,再以阿兰若静心咒缓和一下周围的魔障。水凌凕明知前面更为凶险,所以也是各种准备齐做好。照她现在这样连应付痴妄花都尤其吃力的话,待会将直接面对东皇太一,恐怕摆明了也只有送死的份。
痴妄花的邪光忽然闪烁了一下,变得更加强烈,像是知道了他们的到来,算是刻意迎接。风舞月才把心一横,大步流星地迎头走上前去。
“风小姐,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到达这里。看来你不光是个有才能的年轻人,还经常被好运眷顾。”
整个空荡荡的树洞都忽然回响起东皇太一那声音。虚若前辈安然沉睡的树床已经长满了像树根一样的东西,将她包裹成一个笼子。而那树根的来源则是长自虚若的眉心,从那里萌生出了大量的根系来连接整棵灵虚树——那大概就是“春之种”了吧。
风舞月稍微靠近了些,看着那像眠山一样长年沉睡的美人,同时被静合和妙叩前辈所挂念的虚若前辈,可惜她现在不得已成为了盛装东皇太一的容器,反而为眠山带来了灾祸。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不过,你确定你有那么做的实力?”
东皇太一的声音好像不光来自虚若前辈的身体,而是从整个树干中发出的。
风舞月摇了摇头。应付痴妄花渐渐地显得有些得心应手了,也不知道是她的力量逐渐适应了,还是痴妄花的力量有所减弱。不过就算如此,她依旧没有任何把握能阻止东皇太一,反正她来这以前就已做好了死的觉悟,无论怎样都不会有顾虑了。
“有觉悟,有才能,还不乏运气。我简直越来越喜欢你了。我真应该劝你再好好考虑下是否加入我们;毕竟我越是想得到的,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想毁掉。这也是我不得不杀你的理由。”
痴妄花的力量好像已经逐渐地影响不到她了,舞月渐渐放松了警惕,掏出柳叶小刃准备施法。同时她也看见了凌溟拿出的是一支古拙的箫,那支静合给他的箫,四件缚魂器之一的蓝冥咒——她几乎从未见过凌溟用它上场,他本来用得最熟练的是竭心寒雾,大概连他自己对这次都没什么把握,索性孤注一掷吧。
舞月*纵柳叶小刃的同时,也另一手也将无极图在怀中准备,虽然她同样掌握得不是很好,但反正已是破釜沉舟,能用的都上吧。
洞内传来了东皇太一似有似无的笑声,好像他已经看透了舞月他俩根本没什么把握。都已经是到嘴的肉了,还有什么让它再反抗的理由?那么,就让这一切趁早结束吧!
握在虚若胸口那一朵似睡非睡、似合半开的痴妄花,于一瞬之间勃然怒放。风舞月那一刻意识到糟了,然而却已经来不及结起龙王印了。痴妄花墨绿色诡谲的光华骤然将他俩同时吞没。
在烟寒和始华夹击下,像巨人一样屹立不倒的灵虚树突然散发出无比强烈的绿色魔光,恍若半醒半睡的魔发出梦魇般的咆哮。
“花未眠!!”妙叩整张苍白的脸已经全然失去了光泽。
一切都完了。东皇太一放出了虚若的“花未眠”;那一招,就像两千年前静合用蓝冥咒吹出的《空濛引》一样,缚魂器最根本的能力,痴妄花最强的魔障。连虚若都无法承受,连静合都不能解开,那两个孩子怎么能……
始华的歌声还在夜空下飘洒,漫天都下着金合欢雪,好像千里眠山都披上了金色的雪装,令人惊叹之中又夹着挥之不去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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